早晨九點半,曦曦醒了。她要起來煮餃子為呂兵弄早餐,剛坐起就被呂兵抱住:「你上廁所?」
曦曦說:「上什麼上,給你弄早餐吃。」
呂兵說:「慌什麼,我還要,」對著她的**就啃了起來。
曦曦說:「我麼辦啊,真是愛死了你,我再不想你回她老屋了——」又是一番**,他猶如搖拽著她那隻小船在大海上顛簸,大潮人兒飄起;潮落一身臭汗;她才要纏綿,他又揚小帆,經過幾次回合,看床頭時鐘十點過了,他說肚子餓。
起床,他說:「不弄吃的,你還要上班。」
她說:「上個鬼班,還重於我男人肚子餓?我要去找個專做白班的工作,你天天回來吃。」
呂兵說:「回哪?這房子不是叫你退掉嗎?」
曦曦說:「房子主人不想退,怎麼,叫你一月出一百元,你也不願意?」
「廢話,我出一百,你出**百,有天理?你真喜歡這房子,一人出一半好了,不,我出三分之二,」呂兵說。
曦曦笑了說:「房主人說,你就出一百,否則她不租給你。」
呂兵說:「那不是更好,你剛才還說他不想退房,房主人叫什麼我去找他,我就不信有這個邪事。」
曦曦看他這麼個嚴肅又氣憤的樣兒真忍不住笑了。他說:「你有什麼好笑的,他叫什麼,我現在就去找他,剛租的房子我還沒有住進來,為什麼不退?」
曦曦整了整嗓子說:「房子的主人叫吳晨曦,怎麼,你去吃了她不成。」她想給他個突如其來的驚喜。
呂兵愣了,眼不眨地陌生地看著曦曦,他望望牆上一面大鏡框,嵌著曦曦的玉照,笑嘻嘻的,彷彿在譏諷一個低能兒。他大怒,雙目圓睜,像個精神病人發作了一般,甩過來一耳光;曦曦一閃,巴掌拍在牆壁上。曦曦站在門口怔怔地看著他,大氣也不敢出。他意識到什麼,一跺腳就往外走。
曦曦急了大喊:「你走,我死給你看,就是你抓我坐牢,我媽氣成心臟病發了死了,這是她留下的遺產;我有什麼錯?你玩了我還要打我。」
呂兵愣了不動,說:「你為什麼騙我,當猴兒耍?」
曦曦攏過來抱住他後背哭了,說:「還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你個窮光蛋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還這拽。」他板過身來橫抱起她來退倒在沙發上。倆人一陣沉默,好一會兒,曦曦說:「你走呀,怎麼不走,抱著我幹嗎?」他咬著她嘴巴就是一陣親吻,於是她氣消了。他說:「這房子怎麼這新?」
曦曦說:「拆遷戶,我是這一塊的人,我給你弄吃的,啊,還要告訴你,省得以後又說我騙你,我是個四級廚師,找個工作不難;我要上白班,至少讓你晚餐吃好一點;我到《紅樓》就是衝你去的,報仇報個鬼,把我的人都搭上了。」
呂兵笑了:誰叫我是個「好壞蛋」呢。
曦曦說:「說真的,我還是覺得對不住圓圓。」
呂兵煩了:「別提她,水性揚花,我和你結婚好不好?」
曦曦說:「不是結了嗎,去補個證就行了;我弄吃的去,星期六你沒事吧,我好好陪你一天,我就知道你遲早會要我,曉得我幾漂亮啊。」
呂兵說:「你謙虛一點行不行。」
曦曦說:「有好多人說我是天生的美人坯子;再不許你去《紅樓》去老屋;你太壞,剛才那一巴掌甩過來不是我躲避得快,還不把臉打腫了。」
呂兵說:「我那捨得打你,嚇唬你一下,真打,你避得了,你不知道我當過市局特警的訓練教官吧。」
曦曦說:「真的嗎?」
呂兵點頭。他手機響了,一看手機屏幕是圓圓;他不接,摁了,又一直響,他接聽說:「你以後就不要打我電話了。」
圓圓說:「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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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要在從前說這話,那她還不天塌了,可如今她只問「為什麼」,呂兵不吭聲。圓圓說:「是因為我婆婆看你不順眼?她是她,我是我。」
呂兵說:「什麼你婆婆,你心裡應該最清楚,你最好再清白,但你要明白做警官老婆是不允許有半點緋聞的;何必說穿呢,常回心對我好壞不說,可到如今還沒有一點緋聞;你再莫找我就是了,分開一段,各自好好想一想,我好忙,掛了。」
曦曦說:「圓圓說什麼,她婆婆怎麼了?」
呂兵說:「她說什麼你不是都聽到了,她昨天對我撒謊說她婆婆病了要她照顧,可電話裡鬧哄哄的,有人喊『圓圓快進去』;不提她,那個房產經理有錢有車有房,還是一個**,由她去吧。」他摟緊她親了一下說:「我有吳晨曦就夠了。」
曦曦說:「你真願意和我過一生?不嫌我做過二奶?」
呂兵歎了一聲,說:「說這幹嗎,誰沒有過去,關鍵在於以後,只要你從今往後再沒有緋聞,我一定會對昨晚我所做的事負責任到底的;人生過了一半了,我還要到什麼時候結束居無定所吃喝無著?說起來我還是個隊長過的什麼日子,真是傷心死了,結婚吧,我好想有一個家就像一首歌唱的,我會真心待你的,我話是不是說多了,和我結婚願意嗎?」
曦曦點頭,真的被感動了。
呂兵說:「我不是傻瓜,你伺候我一兩個月,說真的,有時候真當你是我老婆呢,對江映月圓我就沒有這感覺。」
「好壞蛋,就甜我,人都要哭了,」她在他臉上一陣亂親亂吻,口水淚水濕了他一臉。「我原想報復,這好,還要做你老婆我咋辦啊!咋有臉見圓圓呢,我不到《紅樓》上班了,辭職,找工作。」
「你總說報復我,你原打算怎麼報復?」呂兵問。
曦曦說:「勾引你,有婚姻叫你婚姻破裂,談朋友叫女朋友與你分手,叫你沒一天安寧;這要是不行,就告你強姦,最起碼要讓你名聲掃地。」
「你好歹毒?」
「說鬼,還不是心毒不起來,我原打算這後半輩子不結婚不要男人,可在老屋我一見你和圓圓在一起,我就醋意大發又恨又傷心;晚上下決心離開《紅樓》再不見你,可到早上還是去上班,就希望你到《紅樓》來吃飯,你說怪不怪?」
「怪,你是妖怪。」
曦曦一下子從他懷裡要蹦起來,嬌嗔說:「好哇,你說我妖怪,看我不打你耳光。」她在他臉上摸了一把,就把頭埋在他胸前。
「你是不是結過兩次婚?」
「那是我編的,騙圓圓,好叫她同情我;年輕時長自己漂亮東挑西選就端誤了,直到二十**歲,就——」
「就做二奶?」
「那貪官騙我說他與老婆離婚了,我還以為總算找到一個有錢有勢的人;可在一起沒一個月他老婆找上門了,我這才知道上當了;沒辦法就作錢看,人受損失經濟上就不想吃虧,不說了,我們去漱口洗臉,弄吃的,一會兒就好。」
開飯了,曦曦端上來一大盤子餃子與作料,呂兵坐在沙發上不動,說:「我就在這兒吃。」曦曦就把餃子與作料放在茶几上,她才要坐下,呂兵就一把把她攬在懷裡坐在他的大腿上。曦曦說:吃飯也不老實。
呂兵說:我寵你一下不行?押起一個餃子浸了作料就餵她吃。曦曦笑了,幸福寫在臉上,嘴巴卻說:我不要你喂。呂兵說:我偏要喂,你吃慢一點小心燙著了。
曦曦覺得這會兒她就像是他女兒一樣,他在小心意意地呵護她;他還拿毛巾遮在她胸前,怕油水沾了衣裳。打她記事起就算是父母也沒這麼捧著她;長大以後她扮演的總是一個伺候人的角色;條件反射叫她感動得熱淚盈眶。
呂兵說:「你怎麼了,累了嗎?吃完飯我洗碗;也真是的,你昨天累了一天,晚上我又那樣地整了你幾回,對不起了。」
曦曦淚聲說:「不是嘛,是從來沒人這麼對我好過,才這樣的,你也吃呀,盡餵我。」
「我寶貝傷心,我以後知道怎麼做了,你放心。」
「盡甜我,就怕到時候圓圓一哭一鬧,加上她又有錢,你心一軟,那我不死定了?」
「不放心,星期一我們去領結婚證,管你是不是為了報復我,還是以後拋不拋棄我,我拿後半生賭一把,輸了認命;你說江映月圓有錢,還比常回心有錢?她家有一千萬資產又是獨生女,又怎麼樣?過常人的日子,只要勤儉,我的工資也夠我倆了。」
曦曦說:「那我真的不去《紅樓》了。」
呂兵說:「你還想去?不行,再見到你打情罵俏,我會像吃餃子一樣把你給吞了。」
曦曦笑了:「壞蛋,你吞你吞,看著你吞。」
倆人瘋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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