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週末,說什麼圓圓也該回老屋了,三五日「瘋」一回嘛,呂兵還是想她來一個電話說,「你早點回」。上一回他失約了,臨時追捕一個案犯去了鄰縣鄉下,這又是一個「三五日」到了。
「目前《情緣星空》沒上軌道,我得坐鎮只好委屈你了,三五日讓你釋放一回,」當初圓圓笑說。「等營業順了,我夜夜摟著你睡。」
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下班時圓圓還真的來了電話說:「早點回。」
他說:「行。」他話還沒說完,圓圓把電話壓了。也對,有什麼話不能晚上說呢。
準時上下班那不是對刑警的,一起兇殺案又壓得呂兵喘不過氣來,雖是張少凡主辦,但他是隊長啊。
「吃了飯,專案組開碰頭會,」張少凡說。「七點半開始,因為王森林還要從浠水趕回來,據說他發現了一條重要線索;週末,碰頭會開完了各自回家,估計九,十點就結束了。」末了,少凡問:「圓圓姐還好吧,那個《情緣星空》我一次也沒去過。」
呂兵說:「還好吧,我都10天沒和她在一起了;我去《紅樓》吃飯再來開會,一起去吧。」
少凡笑了,說:「我就是這個意思,省得回去吃飯,我那個胖娘兒又嘀嘀咕咕,煩死了,說我把家當個旅館。」
呂兵說:「你莫弄成像我這個樣子就好了。」
少凡說:「不是說,你們元旦結婚?」
哎——呂兵歎了一長聲:「難,結個鬼婚,她那個婆婆要財產公證不說,還看我極不順眼,去她家住了不到一禮拜,又要我去她老屋住,她上班又遠,索性不回來,三五日見不著一次面,你以為我們天天在一起呀!」
少凡說:「這是你說到這兒來了,王森林上星期天去東風山調查,看到圓圓姐同一個年輕男人坐在一輛《標緻》上,談笑風生;他下主峰時又撞見那男子攙著她上山,好在圓圓不認識王森林,不然,多尷尬。」
呂兵火了,說:「你這人就這樣,越是我不想知道的事,你就偏要告訴我,是故意氣我是不是?」
少凡說:「好好,不說,我是把你當哥才這樣,不過也沒什麼,不就是攙扶一把而已;走,去吃飯。」
呂兵說:「你急什麼,是不是那個韓小翠打電話讓你去的,你小心點。」
少凡說:「哎呀,叫韓迎翠,不就當她做一個一般的朋友?你呢,那個曦曦把你伺候得像個爹似的,茶端到你手裡,餐巾紙拿到你手上,恨不得給你揩嘴。」
呂兵雖是理虧,但爭辯說:「是圓圓分付她照顧我,這是她的工作,你少亂講一點,你怎麼知道?是小翠亂說的吧,傳到圓圓的耳朵有她的好,吃飯,我們走。」
少凡說:「小翠不會,連她都說圓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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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少凡開車,不一會兒到了《紅樓》,坐在收銀台上的小翠見少凡到,笑瞇了眼說:「還真來了?」
呂兵一點面子不給說:「韓迎翠,來了咋的,你沒戲知道吧,丫頭片子。」
小翠一點也不在乎呂兵說什麼,說:「知道,我還年輕,不就是結交一個好朋友?你緊張什麼,我又吃不了你的兄弟。」她愣了一下又嘀咕:「不說破不行〈方言:不說穿不說明〉?我又不是傻瓜。」
呂兵說:「在哪兒吃?吃了我們還有事要辦。」
小翠笑說:「上樓三包間,曦曦姐看到你們車來了,才上去給你泡茶,你快去,我和張隊長說幾句話,你最叫人煩了。」
呂兵上樓就去了三包間。曦曦就攏了過來,說:「今天好早,飯菜來吾姐在做,喝杯茶莫慌。」
呂兵坐下,曦曦把茶端到他面前。他問:「怎麼,現在你個大**不半露了?」
曦曦嬌嗔說:「對你有什麼好露的,壞蛋,我的整個身子都叫你看到了,倒霉,你們這些臭男人,不露,我就不露。」
呂兵說:「我又沒得罪你,罵什麼罵,連你也討厭我了,好辦,我明天去租房子住,不住老屋,我倆再不見面,在你這裡吃最後一頓晚餐。」
曦曦說:「別別,那圓圓麼辦?」
呂兵鼻子「哼」了一聲說:「你吳晨曦又不是傻瓜,我就弄不懂,你把大牙笑掉了,有什麼好處?不就是前年擰了你的胳膊一下子,那麼恨我,你不解氣,來來,我讓你打我一耳光好了,這也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說時遲那時快,曦曦真的蹦了過來甩手一耳光:「臭男人,當初你敢打我,我父母都沒動我一指頭。」
這女人瘋了,呂兵火冒金星,沒想她真的會打,在他還沒反映過來時,左臉又挨了一耳光,不重,可就在這剎那,她一屁股坐在他懷裡摟著他,滿臉亂啃說:「租房,你租房,你到哪我跟那。」
呂兵大怒,使勁推開她,站起身罵:「管你屁事,臭二奶你瘋了,」就往外走。曦曦那會讓他走,衝過來抱住他又拉又推,退到沙發上,倆人扭在一起;一個要起身,一個按住不許起,僵持了好一會兒。呂兵喘吁吁說:「不走,行不行,瞧你個大奶奶抵在我臉上了。」
曦曦放開他,坐一邊也氣喘喘說:「我工作份外,伺候你一個多月,沒說我一個好字,啊,你說走就拍屁股走人哪!叫我到你單位找你不成?」
呂兵說;「人家已經不要我了,你知不知道,臭二奶,打起人來下手這重。」
曦曦說:「再罵我臭二奶,我還要咬你一口做紀念,你信不信?」她就像要拚命似的又撲過來,這一次呂兵急了,反手一操,竟齊胸抱住了她極富彈性的敏感部位。曦曦反而不動了說:「想摸,今晚讓你摸個夠。」直嚇得呂兵連忙放開她。她說:「不用鬧了,我去叫人開飯,我早知道老闆遲早不要你,當老闆的人有幾個不以功利為目的,你能給她什麼,一陣新鮮感過了就玩完了;她不要,你就該是我的,是你抓我坐牢叫我媽死了,如今我一個獨人,我怕誰?實話對你說吧,我來《紅樓》本想找機會害你,沒想你這壞蛋也算是個好壞蛋,就算了;當初你以為我認不出你,是吧?燒成灰我也認識你,我就是打聽好了才應聘這兒的。」
呂兵說:「你不要了我的命就不會罷手是吧?」
曦曦說:「現在我不要你的命,要你的人;我讓你明白,牢房裡的人那麼整我讓我吃的什麼苦,我都撐過來了,我怕誰,你個小芝麻官還那拽,就這樣,我去開飯。」
曦曦走後,呂兵一杯茶只喝了一半,少凡小翠曦曦端著飯菜上來了,四人就吃。少凡見呂兵虎著臉低頭一句不吭,就仔細地打量著他,結果發現他臉上有耳刮子的印跡;他又打量曦曦,曦曦笑逐顏開,緊貼著呂兵,不停地往他碗裡夾菜,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好生叫人嫉妒。
越是心煩,吃什麼也沒胃口,不到5分鐘,呂兵吃完了,坐到一邊;曦曦放下碗拿了餐巾紙乘他不備就給他揩嘴,就像一個母親對待兒子一般。呂兵惱了,頭一擺,拿過她手上餐巾紙。她說:「好乖,講點衛生行不行?」她又去給他茶杯滿上茶水端到他手上,輕聲說:「剛才對不起了,你要報仇就晚上報好了,我再不會動你一個指頭。」
少凡吃完飯後,呂兵就要離開,就在少凡去開車的空檔,曦曦趕到門口對呂兵小聲兒說:「晚上十點接我回家,小翠值班,我一個人好怕。」呂兵不吭。曦曦就知道他會來接她的。
回來的車上,少凡說:「這個叫曦曦的吧,好漂亮,比圓圓都強,我看啦萬一不行,娶了曦曦算了,瞧她看你那個眼神——」
呂兵搶過他的話說:「你呀,幸虧有個老婆管你,你要像我這樣,早成了個愛情騙子,見一個愛一個。」
少凡笑了說:「我還不是看到你好鬱悶,說說也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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