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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每每靜下來就是一陣孤獨,大有悲從心中起 文 / 楊寨村一

    轉眼間過去了一星期。日曆翻到九月二十九日,一個週末下午五點,艾清河接了一個電話,是圓圓打來的。準沒好事。艾清河對他這個表妹既喜歡又討厭。喜歡她的為人處世是八面玲瓏,討厭就是她不聽他的話。「我好忙,什麼事簡明扼要,」他說。

    圓圓說:「管你有什麼應酬,晚上十點之前必須回家,我有事找你。」

    艾清河說:「你能有什麼事,你做夢不就是當老闆?老闆當上了,還有事求我?聽說你這些時心事重重沒精打彩,為什麼?」

    圓圓說:「你還知道關心我?還不是你,呂兵這壞蛋,才當了一兩個多月的副大隊長又推薦他當了正碼子〈方言正職大隊長〉,現在尾巴還不翹到天上去了。」

    艾清河說:「我看他幹工作蠻好,是你戀愛不順就全盤抹殺人家,你自己認為優秀,不也在你嫂子面前恥高氣揚?說簡單一點為什麼?」

    圓圓說:「叫他來吃飯,我打他手機他一概不理我的茬。」

    「他不來有他不來的理由。」

    「屁理由,不就是那天到所裡去,我扇了他一耳光。」

    「沒教養,見面幾次呀,就打人,你神氣什麼?」

    圓圓說:「誰叫他說人和宋仁青什麼的,好像我是個水性揚花的女人,他還不是和梅子拉拉扯扯,不過,梅子的總經理在追她,呂兵沒戲;不過話說回來,幸虧我打了他一耳光,我發現了他一個秘密,這幾天我看小時候的日記,越看越像是他。」

    艾清河說:「打一耳光還有秘密,你神經病你?不知道你在說啥。」

    圓圓說:「他左耳窩上側內有一顆小黑痣,天大的發現,不過沒把握是不是那個人。」

    「什麼人呀?」

    「一個救過我的人,反正你晚上回來我告訴你,你就知道了,」圓圓壓了電話。

    晚上十點,艾清河回家,圓圓提了一捆日記本〈有十幾本〉,放在客廳的桌上在等他。「這都是些什麼呀?」艾清河問。

    圓圓說:「我沒說是日記本嗎,你坐下我講一個故事你聽,有一個女孩子聽人說〈鋼鐵是怎麼煉成的〉好看,就買了一本小人書,回來的路上走鐵軌,火車來了,這女孩子看書入迷,根本就聽不見;火車越來越近,眼看這女孩子就要喪生於車輪下,突然衝過來一個比她大四五歲的男孩兒,抱起她越過了鐵軌。女孩子得救了,男孩兒跌了一跤,耳朵撞上一塊石頭流了血。」

    艾清河只看著她怎麼編故事,不吱聲。

    圓圓接著說:「後來,男孩兒乘最後一班車要回鄉下,走了,女孩子沒問他姓名,卻給了他那本書,竟說二十年後要在這一天再見他的面。」

    艾清河說:「有這麼長的相約?那女孩子為什麼不約一年,三年五年,咋約二十年?」

    圓圓說:「除了你的這個傻妹妹,這世上絕對沒有第二個人約定二十年。不過,當時是說急了,岔到果說〈方言:指胡亂說〉。」

    艾清河說:「雖然天方夜潭,但你編的這個故事很精彩,也感人,你莫不是要我約呂兵與你見面吧?」

    圓圓說:「我就知道你不信,所以我把小時候的日記本全帶來了,第二本第一篇就記著我被救之事,你看一下。」

    艾清河接過她的日記本打開晃了幾眼,看來還真有那麼回事,說:「你認為那人就是呂兵?」

    圓圓說:「我只是懷疑是他,當年那男孩兒耳朵的那部位也有那麼一顆痣。」

    艾清河說:「即使是他,他能記得起二十年前的事?」

    圓圓說:「我求你,就是要你提示一下他,別忘了明天的約會。如果不是他,他就找不到那出事的地方,他要是去了那地方那就是他;哥,我求你了,我走了,這一捆日記我還是帶走,女孩子寫的東西你最好不能看。」

    圓圓走後,艾清河給呂兵打電話直接問:「你二十年前在鐵路上救過一個女孩子嗎?想一想。」

    呂兵起身離開包廂說:「我想什麼想,有這回事,一個女伢10來歲吧,在胡家灣鐵軌上走,火車來了聽不見,我衝過去把她抱了過來,這事兒不算什麼救人吧?」

    艾清河說:「你們還有什麼約定?」

    呂兵說:「二十年後在救她的地方見面,是我上車時她胡亂說的,她開玩笑,我不當真就是了。」

    艾清河說:「那就是明天,你去嗎?」

    呂兵說:「艾局長,你咋知這事?我是該去還是不去,說真話我還真準備去一下,她開玩笑是她的事,但我講誠信,還是去,也沒什麼的,這多年了,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是個什麼樣子。你看這事兒像不像是天方夜潭?」

    艾清河說:「應該講誠信,去吧,你在哪?」

    呂兵說:「〈紅樓〉喝茶,幾個同事忙了一天,張少凡請客。」

    梅子和她老總也在〈紅樓〉喝茶,她見呂兵在過道和一個什麼人打電話好半天,就挨了過來,問:「和誰打電話?」

    艾清河電話裡聽到了女人說話,就問:「怎麼有女人的聲音?」

    呂兵說:「是梅子,你不熟悉,和她老總一起來的。」梅子對著呂兵的手機說:「我是和姓呂的一起來的,他扯謊,我和你不熟嗎?和你好著呢,對不對?」

    艾清河電話裡火了,說:「呂兵,你怎麼就認識這些沒水準的女人呢,你告訴她我是誰,『還好著呢』,亂彈琴。」

    呂兵對梅子說:「你走開,是我們艾局長,你喝高了亂開什麼玩笑?和你們老總還沒『嗲』夠?」

    梅子大聲嚷嚷:「我偏不走開,怎麼,老闆娘兒不在你掉魂兒了,找我出氣,她上次甩了你一耳光還沒打疼你?個欠揍的東西。」梅子氣氛氛地走開,回她的包廂去了。

    艾清河說:「好了,我掛了。」

    呂兵問:「圓圓哪兒去了?」

    艾清河說:「我哪兒知道。」壓了電話。

    艾清河怎麼知道鐵路上救人這件事呢,簡直不可思議。呂兵陷於沉思:二十年了,這個只限於記憶在我和這個女伢大腦的事情,如今怎麼就被抖了出來呢。

    那時他在鄉下讀中學三年級,暑假進城給父親在工地做幫手,也只是為了賺點學雜費,沒想最後一天乘末班車回鄉下,卻救了這個女伢。他不求有什麼報答,也不是為了炫耀自己,只是好奇把這事兒對母親隨便說了一下,母親也只當他做了一件他應該做的事,沒什麼好說的。雖然自己怎麼說也不想別人報答自己,但是,如今他真想知道二十年後的那女伢,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儘管歲月在流失,當年那個約會在最近幾年總使他感到興奮;他也時常想那個女伢會記得這事嗎,現在看來都沒忘記。

    現在艾清河知道這事,她又如何找上他的呢。哎,不必去想,不必去問,到明天不就什麼也知道了。

    呂兵走到包廂門口,見張少凡在唱《好人一生平安》,他嫌吵就到隔壁一撥人剛離去的一間包廂坐下。

    好人一生平安,他想,這平安是指身體上的,還包不包括心理上的平安呢。我有家不能歸,我這算有家嗎?沒有家,心能安?在別人眼裡,自己還算風光,工資也拿的不低,可連吃飯也困難,叫自己的心怎麼平和?這箇中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婚姻就這麼個狀態,有愛你的女人,圓圓梅子甚至包括回心,但說到底也就這麼一回事,她們都不是那麼好惹的主兒。如今人到中年了,也算做了一個好人,然而這顆心卻沒有感到平安,每每靜下來就是一陣孤獨,大有悲從心中起。

    24

    一晃就是十一點了,只聽走廊上有圓圓的聲音,在問:「他走了嗎?」又聽張少凡說:「不會,他一個人回去還不是呆待在辦公室?你找一找看。」

    呂兵還真的說不清為什麼,不想與這個女人碰面,連忙起身關上門。可就在他關上門的一剎那,外面的人,憑判斷就是圓圓,用鑰匙開門,說:「我這兒可不是亂來的場所,你閂什麼門?」她拉亮了包廂的大燈,見只是呂兵一人,她長噓了一口氣:「啊,一個人呀!」

    呂兵不吱聲。道不清對這個漂亮老闆娘兒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結,說討厭她,就因為無原故挨了她一耳光?不是;喜歡她,也不全對,但這世上哪個男人會拒絕一個喜歡他的美女呢,儘管並不一定要得到。

    他這會兒才認真地目測著她,身高要高梅子一兩公分,一米六六七吧,雖然沒有梅子那股子朝氣,但人成熟的感覺也叫氣質吧,要高於梅子。他想不明白她八面玲瓏的為人處世法則怎麼就不在我呂兵這兒體現呢?

    圓圓見呂兵仍舊不理她,生氣也只好壓住自己的火說:「兵子,你也不要太過分了,我一天三個電話打給你,你卻一星期不理我的茬,不就輕輕地打了你一下嗎?一個大男人就這麼小氣;你怎麼就不想一下我為什麼不打別人就打你?你還不回應我?好,我讓你打一耳光還回來行了吧。」她「咚」關上門,一屁股坐在呂兵懷裡,說:「你打,」她把臉湊貼上他的臉。「打,打呀。」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呂兵抱住她,囁嚅說:「才見你幾次面啊,就敢打人耳光?」

    圓圓說:「可我見了你五六次,加上夢裡,不下百來次,為什麼不打?誰叫你把我當成水性揚花的女人,你知不知道女人戀愛時,心中只容得下一個男人,看你還提不提宋仁青,那個姓宋的,婆婆媽媽不像個男子漢,再說他拋妻棄子,這男人再好我也不要。」

    呂兵說:「我還不是離了?」

    「你不一樣,你是你老婆逼你離的,我查清楚了。」

    「你戀愛中的女人,我和你戀愛了嗎?」小說網(|com|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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