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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邪組 第二百三十九章 秘密 文 / 冰魄天驚

    第二百三十九章秘密

    當張豪雨還在前往修道院的路程上時,愛慕斯神父也正隻身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他對這個小鎮有特殊的感情,因為他曾今就是負責在這個小鎮教堂裡做禮拜的天主教牧師。因為魔鬼的侵擾與詛咒揮之不去,使得這個名為惡狼之地的小鎮早已匿跡於任何一張地圖。當然他並不太在乎。諸如現實這樣的概念對他早就不重要了。

    這個昔日的牧師現在正手握一件異教徒的信物:象牙雕刻的龜。龜嘴上有一道裂痕,龜背上還有一道問號形狀的刮痕,但不管怎麼說,這東西很漂亮。漂亮並且強大。他可以感受到手中的能量像電流一般,傳入身體。

    「它多可愛啊,」他悄聲對跟在身旁的席伯說道,「你知道這個東西叫什麼嗎?」

    「我不知道。」席伯說,「但這東西肯定不是我們這兒的發明。」

    「是的,它叫『玄武』,是中國古時候的一種護身符,它也許能幫我們,但它不能殺死在教堂裡等我們的惡棍。」他朝席伯點了點頭,「我很高興你們在這個時刻仍堅持著自己的信仰,我能感覺到惡魔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而上帝卻還沒發現他們的陰謀。」

    「你會嗎?」席伯問神父,言下之意是你會頑抗嗎?你會苦戰嗎?為了這個和自己毫無瓜葛只有一點微薄責任的村莊?

    「哦,是的。」愛慕斯神父沉靜地說。他把象牙龜放進胸前的口袋裡,連同它圓睜的雙眼、背殼的花紋,和一本聖經放在一起,接著輕輕拍了拍胸脯,確保這個雕工精妙的小東西會安全地跟隨他。「我會用任何方法,直到把所有惡魔趕出在這裡,如果在他們殺了我前,我已經無計可施……我不會把我的身軀交由他們利用。」

    言語中的停頓是那樣微小,席伯根本沒有留意到。但是,就在那個停頓中,一個別人無法聽到的聲音對神父說了話。那是他所知的一種古老而又神秘的力量,它來自於中國這個歷經了五千年的古國。甚至在他少年時代就很清楚這一點,儘管五十年來邪惡的力量一路跟隨,他對那古老的自然力的領悟已經開始變得模糊,隨後則徹底遺失。但那些時日已去,蘊藏在象牙『烏龜』裡的力量又回到他這裡,為此他對上帝說謝啦。

    席伯正點著腦袋,說了什麼,愛慕斯神父幾乎什麼也沒聽進去。其實傑克說什麼並不要緊。另一個聲音所言才至關重要——某種聲音

    那個聲音對他說:那個男孩必須走下去。不管這裡會發生什麼,不管局面會變得如何,那個『男孩』必須繼續。即便你在這個故事裡的角色差不多已經完成了。他卻還沒有。

    「那個男孩是誰?是張豪雨嗎?我等了五十年了,你終於開口說話,提及的卻是我兩之外的人。」愛慕斯神父自言自語似地苦笑了一聲,「你,現代世界中唯一仍然存活的一個血族元老,你究竟身在何處?」

    席伯被對方的說話方式感到詫異,難道眼前這個神父又輕度神經錯亂?他這麼想著,當然嘴上並不說,只是仍舊靜靜地做著一個聽客。

    然而等待了片刻,那個聲音沒再出現,愛慕斯神父失望的搖了搖頭。直到此刻,席伯才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剛才究竟在跟誰說話?」

    「一個活了近千年的人,不,確切的說她根本不是人。是上帝創造出得一件奇怪的藝術品。沒人能知道她的行蹤,她可以變換自己的樣貌,通過瞳孔控制普通人的心智並且精通全世界所有奇特的法術。沒人知道她究竟在尋求什麼,或者看上去她僅僅是活著,然後漫無目的的幽游在這個世界上。而我卻知道並不是這樣,她肯定在等待著什麼,等待著……」愛慕斯神父瞥了滿臉驚訝的席伯一眼,明白眼前這個扔進人海裡就再也找不出來的普通人肯定聽不懂他此刻所說的一切,於是笑著搖了搖頭,「算了,這並不重要,我今天並沒有告訴主教我要去幹什麼。單獨把你叫出來前往教堂的原因是,我想你替我轉告一個信息給張豪雨。」

    「哦?你信得過我?」席伯的臉色變得異常正經,心裡則大有受寵若驚的喜悅。

    而愛慕斯神父卻並沒有在意對方此刻腦子裡在盤算什麼,低頭看著路面說:「如果我不幸發生了什麼意外,你幫我告訴張豪雨,我特意安排他在這個時候去修道院是有苦衷的,有人正試圖無聲無息的主導他的命運。」

    「就這些?」見愛慕斯神父只說到這裡就停下了,席伯感到大為不快,類似於隔靴捎癢,越搔越癢。

    而愛慕斯神父說話也挺有水準,等對方的心產生了絲絲騷動才道:「還有,你提醒他,試圖控制他命運的人,或許……僅僅是或許,並不壞。我不敢保證,因為她令我痛苦了一輩子。」

    「哦……是全部轉告嗎?」席伯像一個愣頭青般的眨巴著眼睛問道。害的愛慕斯神父連連哀歎自己選錯了人,至少也得找個有腦子的,只能對前話做補充,「不,『因為她令我痛苦了一輩子』這句話不需要。」

    「哦,懂了!」席伯欣然點頭。他們走過一塊鉻合金標牌(教堂修繕設施,暫停禮拜),幾個早在門口等待的人一路小跑,帶頭的一個抬起腦袋,齜牙咧嘴地笑著,鼻子皺成一團,說:「神父,我……我不能通知主教因為……。」

    「我明白你的想法,事關你的親人,而主教的做事風格又是那麼的雷厲風行,你怕自己的親人遭到傷害,是這樣子嗎?」

    帶頭的傢伙點了點頭,他看著神父臉龐的眼睛流露出一絲感激。

    與此同時,那些等在教堂門口的傢伙們都檢查起手中的獵槍,席伯也帶了把手槍來。

    「生命就是個輪迴,而我們都得說謝啦。」愛慕斯神父摸了摸胸前的口袋,鼓鼓囊囊裝滿了東西以及那只『象牙龜』,「我在這兒度過了年輕時最精彩的日子,或許也將度過一生中最黑暗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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