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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凶途 第一百八十五章 地下通道 文 / 冰魄天驚

    第一百八十五章地下通道

    任棟國看著師弟好似一副癡傻的模樣,背對著自己站在那石台前搖擺個不停,大概也猜出對方應該是著了什麼邪物的道了。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呼喚一聲:「周岱?」

    果然不出所料,聽到呼喚聲的周岱不但沒有回應,反而是自顧自地『哧哧』地笑了起來。

    這笑聲又尖又細,聽上去絕不像是一個大男人口中所能發出的,陰惻惻地在狹小的空間裡縈繞,遍體生寒。

    任棟國聽得心裡發毛,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畢竟,風水術士與道家的其他宗派有所不同:

    如果把降妖伏魔比喻成一場戰爭,那麼,其他練氣修仙的門派就是能與敵人直接作戰的戰士,他們靠不斷提升自己的戰鬥力也就是道行,從而來達到自保或者是擊敗敵人的目的。

    而風水術士呢?他們頂多只能算作一個建築城牆碉堡的工程師,大多需要依靠地勢環境、星月時辰以及佈置一些辟邪的法器,才能來驅趕或封印魔物,以此保護自己。

    眼下,要是周岱真被什麼邪物侵襲了心智,朝自己發起攻擊來,任棟國自識也是凶多吉少。

    正當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打算靜觀其變時,突然,一道光線從他背後射將過來,緊接著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老爸,這洞又不大,你們怎麼在下面磨蹭了老半天,也不上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見自己兒子居然也下到了洞中,並找到了這裡,任棟國的血壓頃刻間突地攀升不少。自己要是有個什麼不測,那也就是一了百了的事。可假如兒子也有個什麼閃失,那任家可就得斷後了。

    一念及此,他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師弟了,打算先把兒子帶出洞外,到時候只能在洞口等周岱出來。

    可誰料,當他再次將頭頂上的電瓶燈光線移向師弟原先所站的位置時,周岱卻不知什麼時候已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糟了!」任棟國腦海中感到有些輕飄飄的眩暈,他瞥了一眼那個還在散發著惡臭的獸型石台,不敢再作他想,拔腿就朝著兒子所站的方向跑去。

    然而,還沒等他跑上幾步,身後又忽然襲來了一陣寒意。他一邊跑,一邊回頭打量,定睛一看,頓時駭得魂不附體。

    在頭燈微弱的光線照射下,周岱!不,應該說是整張臉都長出毛來的周岱居然雙眼血紅地朝自己撲來。

    說時遲,那時快,任棟國腰一彎,本能地往前方來了個「地打滾」,這套僵硬的動作看上去雖然彆扭,但至少還是讓他躲避過了那「半人半獸」的攻擊。

    一撲不成,周岱轉而攻向呆愣在一旁的小任。

    它的選擇是對的,年輕人沒有見過這等場面。他看著一個十幾分鐘前還十分正常的老熟人,此刻卻變成了一隻面目猙獰,渾身還長出毛來的怪物,而且正動作迅猛地向著自己襲來。一時間,方寸大亂,顫抖著身軀愣在了原地。

    任棟國看到兒子手足無措的模樣,心中又是一陣緊抽,不過,顧子心切倒是讓他的腦子運轉得比平時快了許多。

    只見他想都沒想,當即取下扣在皮帶上的電瓶,擰開橡膠塞子。由於,頭上的電瓶燈還亮著,所以電瓶內部的強腐蝕性酸液還在「噗噗噗」地輕聲作響。

    「嗨!」他大吼一聲。也幸虧那怪物剛成形,沒什麼作戰經驗,立時就被這一記響亮的呼喊所吸引,停下身子轉過頭來看。

    任棟國眼睛一酸,哽咽著又喊一句:「師弟,算我對不起你!」說著,他便把電瓶的線全拔掉,藉著兒子那盞燈的光亮,將現場製作的「酸液彈」朝著周岱擲了過去。

    他扔得很有準頭,恐怕能惹來中國那些籃球隊教練的眼紅。不一會兒,那怪物便開始在地上打起滾來,不時還發出一兩陣憤怒和痛楚的哀嚎。

    趁著這個空檔,任棟國三步並作兩步,飛快的衝上去。他略過已將自己抓得血肉模糊的周岱,迅速拉著兒子跑出洞外。

    怎料,他剛一拉上兒子的手,整個人即是一怔,心彷彿掉入了萬丈深淵一般,絕望地跪倒在地上。

    原來,不知從何時開始,小任的手上也長出了密密麻麻的長毛。現在,更是和此前的周岱一樣,麻木地搖晃起身子來。

    「自作孽,不可活也!」遭前翻兩次打擊,心如死灰的任棟國就這樣跪在地上,等待著身旁正在逐漸幻化成怪物的兒子給自己一個了斷。

    可惜命運好似早已注定,就在他生出尋死之心的時候。洞口外傳來了妻子催促的喊話:「棟國!你們聽得到嗎?下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空空蕩蕩的地下溶洞將妻子的聲音擴大了好幾倍,鑽進任棟國的耳朵裡,震盪得他心中生出一個念頭:「要是我也死了,我老婆怎麼辦?!」

    想到這,他驀地睜開眼睛,在看了最後一眼身旁那兩隻由至親至愛變成的怪物後,他緩緩地起身跑向洞口。

    當視線中再次引來陽光後,妻子不停的問他,「小任和周岱呢?」然而,他沒有回答,只是淌著眼淚機械地往盜洞裡填土。

    妻子看到這一幕,已大致上明白過來,她驚恐地用手摀住嘴巴,眼睛泛紅卻又欲哭無淚,巨大的悲慟讓她一口氣提不過來,瞬間陷入了昏迷……

    聽任棟國講完這段沉重的故事,所有人都沉默了,就連恰才對這老頭有所怨恨但又礙於張豪雨的『淫』威,沒敢動手的僱傭兵也不再哼哼唧唧。他們有的坐在地上,靠著鐵絲網仰頭望著幽藍的天空;有的則用腳撥弄著路旁的草垛……但不管他們此刻做著什麼,有一點是肯定的,大家都一齊沉默了。

    良久,看著大家默不作聲的模樣,倒是身為當事人的任棟國先打開了話匣子:「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也想開了,大家沒必要這樣。」

    其實,這群人當中,很多人都並不是在同情或者憐憫這位老人。事實上他們只是還沉浸在剛才那段故事當中,思考並整理一些自己還沒弄清楚的橋段。

    倒是坐在任棟國身旁的張豪雨,頗為關切的問:「任老先生,那你的妻子呢?我們怎麼沒見著她?」

    聽到這個問題,任棟國先是歎了口氣,然後用帶有少許惆悵和哀傷的口吻回道:「我老伴自那件事情後,就一直心情抑鬱,在三年前因病去世了。……她始終沒看到咱們的兒子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恢復……模樣?什麼?!你兒子沒死麼?」poy麗驚訝地問,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驚世駭俗的大新聞,神情也一度嚴肅起來。

    任棟國面露難色,搖了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直到半晌過後他才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想你們這一路過來,也應該聽說到一些關於『山魈』的傳聞了吧?」

    張豪雨看了poy麗一眼,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聽對方繼續說道:「咳,原本我也不想和你們說這件事。但是,看你們幾位都是易術方面的高手,這次來到這裡也應該是衝著什麼目的來的。所以有些事,不得不說在前面……沒錯,我那兒子的確沒死。而且,這一帶根本也沒有『山魈』,其實……其實那些村民們口中的『山魈』都是和我兒子一樣,被邪物侵襲而變成的怪物。」

    「什麼!」此話一出,大家都震驚了,唯獨胡志光和poy麗兩人心知肚明。能讓人體發生這種劇變的,多多少少應該和尚且還活在這世上的「餓鬼道」或者是「畜生道」有關。

    任棟國不知道有關地藏王菩薩陰暗面的事,此時的他雖然心中泛苦,但還是想把話說完:「事情都過去這麼些年了,我還沒跟任何人提到過這事,但不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只求各位千萬別傷害我的兒子,他還有救的。」

    「有救?」張豪雨十分驚奇的問。

    「嗯。」任棟國肯定地點著頭,說道,「其實,那天從洞中出來以後,我就一直很納悶,為什麼我兒子和師弟會被邪物所侵染,而我卻沒有。事後,我才想起來,那天我是帶著『玄武羅盤』進洞的。而這個羅盤全身又是由祈過福的『黑曜石』打造,極具辟邪的作用。也就是說,只要我能把兒子帶回來,並將他體內的『邪氣』驅淨,他很可能就會恢復。」

    「也正是抱著這樣一個信念,我和我老伴才苟延殘喘地活了下來。可惜事與願違,當我們再次折返回那盜洞時,我師弟他們已逃走了。之後沒幾天,雅家村裡就有村民失蹤和家畜遭襲的事件傳出來,搞得全村上下人心惶惶。再後來,就是你們現在看到的這幅田地了。」這時候的任棟國彷彿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生氣,「這一切都由我而起,所以我也就留在了這個村子裡,用來贖罪。」

    「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poy麗先是回應了任棟國一聲,然後朝平板頭晃了晃手,示意對方把車去開過來,準備進村。

    張豪雨同情地拍了拍老人的肩膀,「放心吧,如果可能,我們會盡量避免和那些『山魈』發生摩擦的。」

    任棟國笑了笑,「小伙子,別把有些東西看得太簡單了。我記得那個地道很深,我當時只探索了一小部分。裡面還有多少危險誰都說不清楚。另外就是……你們內部可不是很團結。」說著,他瞄了正在看表的poy麗一眼。

    大約十幾分鐘之後,一切準備就緒,張豪雨又和任棟國簡單聊了幾句便上車了。他沒想起「玄貓鈴」的事,不過那顆怪異的鈴鐺卻被他藏在了褲袋裡。

    「再往前開幾分鐘,應該就是雅家村了。張大師,你可得有心理準備。到時候我可是要用你的血來作誘餌的哦。」臨近**,poy麗變得興奮起來,眼眸望著村莊的方向一眨不眨。

    但假若她和張豪雨一樣,見識過三惡道實力的話,那麼此刻將不會再有興奮,有的只會是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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