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純屬巧合
到了下午兩點左右,太陽高高的掛在天際之上,萬里無雲,致使淡黃色的陽光顯得異常猛烈,讓人不禁感到被衣服緊緊包裹的皮膚會生出一些燥熱感來,偏偏卻又不能馬上把外套脫掉。因為一旦這麼做、冷風一吹,你又立馬會起雞皮疙瘩。這樣的天氣著實算不上秋高氣爽。
古懷德連連打了幾個冷顫,身體抖動的幅度很大,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那該死的『屍蝶』給咬了,跟在張豪雨身後有氣無力的說道:「見鬼,我感到有些發冷,或者咱們先去吃頓午餐,情況就會變得好一點。」
「得了,你需要的不是午餐,而是解藥。實話告訴你吧,其實在大巴上蜇你的那只蝴蝶有毒。我們現在必須得先去找高主任看看你的情況。」張豪雨走在前頭帶路,他不想恐嚇自己的老朋友,不過這是事實。
他倆很快就來到了寺廟後頭的宿營地,原先空曠的草坪此刻已立滿了各式各樣的帳篷,站在地勢比較高的地方望去,簡直跟非洲的那些難民區有得一拼。另外,更具誇張色彩的是:居然還有人能擠在狹小的營帳間隙裡生火燒烤,這幫傢伙可真是……到哪都得享受,也不怕風一大會把所有人的帳篷給烤沒了。
當然你要是去勸他們在這種地方生火很危險的話,那他們鐵定會說自己有把握將火勢控制好。這跟淹死在河裡的往往說自己是游泳健將,只可恨沒去參加奧運會一樣。不過今天的情況有所不同,不管他們如何解釋,廟裡的小和尚始終堅持要求他們把火給撲滅了。
事實上,對一個常年住在寺廟裡的和尚而言,只有兩種火是安全且受歡迎的:一種的灶火,預示著他們要開飯了;還有一種是香火,預示著他們能領到工資了,哦不,這應該叫「單銀」。除此之外就只有慾火他們能在私底下欣然接受,你放一堆燒烤的火?別想!
看著兩撥人擠在帳篷間爭論,甚至還有為一堆篝火大打出手的勢頭,張豪雨竟不自覺的揚起嘴角笑了笑,好像是在看難得的樂子一樣。之後他又猛然發覺自己根本找不到笑的理由,猶疑不定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奇怪,我有什麼好笑的?」
這種如同精神分裂的症狀讓他感到困擾,但並沒有去深入的想,他只是覺得誰還沒有自私陰暗的一面?
未作他想,張豪雨就帶著古懷德繼續往宿營地右側的一個大帳篷走去。事實上,這個大帳篷大得非常顯眼,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是教授們待的地方。
而此刻長方形尖頂大帳內的氛圍卻凝重得很,裡面擺放著一張寺廟提供的木製餐桌,幾位老師連同驅魔院的高主任正坐在餐桌旁開會,連寺廟裡的主持也在。這些人無一不是盯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微皺起眉頭。
「善哉善哉,**一帶凶險異常,依老衲的意見,還是不要把學生帶去那裡的好。」主持上了年紀,說話慢吞吞的很是講究,一派得高望重的形象。
高教授似乎也對這位鬍鬚花白的老人家很敬重,雖然年紀相仿,但還是客客氣氣的詢問意見道:「空雲大師說的有道理,不過我們不能放著易經堂先前派去探知情況的幾位老師不管,得多聚集一些人手進**去找。」
「是啊,我們學校就是培養易術人才的,如果連驅魔院都無所作為,那就更別指望警方能找到那幾位老師了。要不這樣,我們把中等和低等班的學生留在這裡,然後帶高等班的學生一起進去找,相信這麼多人應該出不了問題,更何況高等班裡的個別學生的能力早已經在我們在座的幾位之上,只是缺少實踐罷了。就讓高等班進去吧,大家看怎麼樣?」還是女老師想得細心周到,來了個經典提議。
高主任第一個表示贊同,但其中還是免不了有些憂慮,不知道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其實像易經堂驅魔院現在所遇到的這種問題,並不是個例。早些年前,羅馬教堂的驅魔學院,也曾在一次大型的古堡驅魔活動中出現過問題,據說是遭到了撒旦走卒的襲擊,大部分學生及神父都遭到了攻擊。另外就是西藏黃教,有一次組織喇嘛們集體冥想一隻魔鬼,結果兩天後參加這次集體活動的人就全部在密閉的大廳裡消失了。
這些都是有相關資料記載的真實案例,也就是說一個專門驅魔的學院,所安排的活動也並不一定是百分百安全且合理的,甚至還可能隱藏著致命的危機。
而眼下令高主任感到矛盾的,也恰恰是這個問題——他並不敢肯定自己接下來所做出的決定是完全正確的,但卻是必須去做的。
在內心深處掙扎了一番之後,他最終打定了主意,語氣沉重地說道:「沒辦法,要想進**找到失蹤的老師,必須得讓學生們幫忙。今晚就召集驅魔院高級班的所有學生,把我們剛收到的視頻畫面給大家看看。也好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好的。」一個專門負責組織這場考察的老師應了一聲,但緊接著又問,「對了,要是有學生不敢去,是不是……」
「那就隨他們去,連這點膽量也沒有以後還驅什麼魔,肯定只會丟咱們易經堂的臉,趁早記入黑名單找個機會開除算了。」
高主任這話也夠狠的,不過他一向看不起那些沒有膽量的學生。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其實被易經堂開除,情況要比被其他高校開除來得更加嚴重。
別以為來這兒讀書的人都是為了畢業證,不是的,易經堂的畢業證沒啥用,頂多也就是能幫你安排進國家異事科。但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心甘情願來這兒讀書呢?也絕不是出於愛好,而是為了錢。
事實上易經堂向來是由國家某些部門支持的,這樣一個特殊的學院會聚集這麼多學生,其根本原因在於——只要你能進這個學校,而且又可以得到好成績的話,那麼每年的獎學金幾乎可以高過二、三十萬,甚至過五十萬的都有,這對那些家庭平困想考取其他學業研究生、博士生的人來說,絕對是個好去處。要真讀不好也沒事,反正這個學校有的是錢,對大部分家境一般的學生都是採取免學費的政策。
可一旦被學校開除呢?情況就大不相同了,你曾今獲得的所有獎學金將轉變成『學業貸款』,也就意味著你得還錢。這是在大家進入學校前事先簽下的約束性條款,必須等到畢業後這些條款才會自動取消。
所以說,高主任一向把為錢而來的學生當成學校裡的蛀蟲,是在侮辱道學,侮辱中國自古傳承下來的本土宗教,對於這種學生應該給予嚴厲的打擊。
當然了,他這種偏激的想法本身也違背了道家行善積德的主張,那些獎學金其實就是為了幫助平困但好學的人而設立的。無謂把人想得這麼壞,但高主任還是逮著(zhao)機會發了飆。
而等到這位老教授還在氣頭上的時候,張豪雨趕巧帶著古懷德進來了,更巧合的是,他一進來就說他朋友中毒了,情況危急,急需治療。
這種話,怎麼聽都好像是在給自己當『逃兵』找借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