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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北上 第八十五章 管理員 文 / 冰魄天驚

    第八十五章管理員

    王萊田,這所學校的女副校長,正如前面所提到的那樣:她是做事很認真的一位女性。不可能將水魅在學校裡頭襲擊人的事件做淡化處理,雖然嘴上是希望身為當事人的張豪雨不要太在意,不過是不想事情太張揚,反而不好繼續調查。事實上她一開始就已經打定了主意,必須要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

    現在她正走在前往學校後山的路上,要去找一個她覺得應該會跟這次事件有關的人。

    穿過零星晃蕩著幾對情侶的操場,再走過一號食堂的大門前,此刻食堂大廳裡正有幾個即將要收工的廚師正圍著一台掛在電視架上的電視機,收看某套感情異常糾結的連續劇。熒屏上的女主角還在神經質似的嚷著:「你難道真的不愛我了嗎?那你以前為什麼要騙我,說啊,你到底愛不愛我。」

    聽著這種能令人岔氣的問題,王萊田在心裡默默的回應著:「如果我是那個男主角,我就直接告訴你,我對你的愛從來沒有消失過,只是對你的愚蠢失去了耐心而已!」

    不可否認,王萊田就是這樣一個很現實的女人,她討厭那些矯揉造作的東西,當然這也是她為什麼到30出頭卻仍沒能找到合適對象的根本原因。

    走過一號食堂,不多久就到了一幢老舊的教學樓前。墨綠色的籐蔓覆蓋了這幢五層樓建築的大部分牆體,致使這幢門前標明著雜物室的地方,在夜間顯得有點兒陰森。

    不過王萊田並不在意這些,她依舊按照先前來時的步調走了進去。

    房子的一樓走廊過道上正亮著一排螢光燈直通向前面的梯道,兩旁是一個個標本室。而即便是這些標本室的門都關嚴實了,仍是會有一股股福爾馬林的氣味從裡面散發出來。

    王萊田熟門熟路的轉過走廊轉角,來到了一個門上標注著『管理員休息室』字樣的房間門前,她敲響了門。

    「進來吧,門沒關。」裡面有人回應,是個有點沙啞的聲音。

    王萊田推開門,濃烈的燒酒味瞬間撲鼻而來,她不禁微微皺了皺眉,指責裡面的人道:「學校什麼時候規定員工可以在工作期間喝酒了?」

    「哦,得了吧。我們的女強人,難道你大老遠的跑到這兒來,就是為了來和我談談那些狗屁校規?」房間裡的人半開玩笑似的回應著,他原本也在看那套和食堂電視機上相同的連續劇,不過現在不能了,他不得不從髒兮兮的單人沙發上站起身,來應付還站在門外的『特殊訪客』。

    王萊田瞅了瞅了房間裡的糟糕環境,實在不想進去。

    得解釋一下的是:其實她並沒有容不得別人邋遢的潔癖症,只是眼下的這個地方本身就不歡迎訪客——房間不大,就二十平方米不到的空間還堆滿了東西。放了一張鋪著竹蓆的鋼絲床,當然竹蓆表面是覆蓋著一層黑色油光污漬的;再者就是床的對面有一張破舊的小方桌,桌上擺著電視機、dvd播放器,以及一大堆零零散散的碟片。除此之外,距離電視機一米開外的地方還擠著一張矮腳茶几跟一張單人靠背沙發。總體上來說這地方不是拿來讓人住的,而是拿來讓人擠的。

    在房間主人再三的邀請下,王萊田不得不示意性的向前跨了一步,算是被請進了房間,然後事先聲明道:「胡道明,你最好改改你油腔滑調的說話方式,因為我可不是來找你閒聊的。」

    和房間裡的邋遢相反,這位名叫胡道明的房間主人倒是穿得乾乾淨淨,四十多歲的年紀讓他耳邊的鬢髮有些花白,臉也長得還算俊朗,要是時間可以倒退20年絕對是個帥哥,只可惜他下巴處稀疏的鬍渣子以及走起路時來有點瘸拐的形象,還是能讓人察覺到一絲潦倒。

    聽了對方嚴肅的提醒,他點了點頭,「我也很好奇,你一個副校長能有什麼正經事好來找我這樣一個儲藏室管理員聊的。」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但在此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說一隻水魅跑到學校別墅區害人的概率有多少?」王萊田很快就把話題帶入了正軌,試探性的問著。

    誰料對方在聽完她的問題後,卻是倍感無聊的聳了聳肩,然後坐回到沙發上繼續喝他的小酒,一邊喝一邊打發道:「這種問題你可以先用菜刀抹脖子,然後直接去問太上老君。或者也可以去問那些傻里傻氣自以為是的卦術班教授,我一個凡夫俗子怎麼可能知道。」

    「哦,是嗎?像你這樣曾今在湘西一帶大名鼎鼎的『屍王』都說自己是凡夫俗子,那我還真是開眼界了。不過要是那個被水魅襲擊的人,換做是張坤的兒子,你說概率有多大?」

    這回,胡道明沒再像先前那樣繼續坦然的喝酒,他把手中的烤鴨腿也放回到了盤子內,微低著頭冷笑了起來,「哼,女人就是女人,不懂男人之間的情誼。是的,當年我是和張坤的確有著種種恩怨,我的腿也是斷在他的手上。但我說過多少次了,當初我做出出格的事,那都是因為被愛情所累,誰能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居然會是人家花錢聘請來的妓……妓,算了,總之除了那個女人外我沒有怪任何人。即使我真的仍然對張坤心存報復,但禍不及子孫這個道理還是懂的,要不然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可沒那份精力。」

    有時候,一個人越是表現得對任何事都漫不關心,卻越是證明他在逃避,逃避某些深烙進心裡的陰影,胡道明就是其中一個。他很想說曾今欺騙過自己的女人是個『妓女』,可偏偏就是說不出口,這證明他還沒能把這事給完全放下。

    但話說回來,他這種回答絕不可能打消王萊田的懷疑就對了,這位副校長可不是省油的燈,不管你擺出多麼真摯的表情,她仍是能像現在這樣嚴肅的繼續話題:「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也希望這件事真的和你無關。可是『水魅』是什麼東西?這種危險性極高的邪物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敢養的,相信我們當年的湘西屍王肯定知道點什麼。還有,你可別告訴我:或許是水魅主動到這兒來害人。整個學校周圍都是有茅山結印的,沒有人故意搞鬼,它絕對進不來,就算湊巧進來了,也不會這麼巧找上張坤的兒子,難道不是嗎?」

    「哈哈哈,你分析的不錯,只是把事情全賴到我頭上就顯得有些離譜了。」說著,胡道明忽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並一步一步的向著對方逼近過去,臉色漸漸的陰沉下來,更像是恐嚇似的說道,「要真的是我要殺張坤的兒子,還用得著大費周章的利用水魅?我大可以到他所住的別墅裡去,掐住他的後脖梗,猛地一下把他的頭髮連同頭皮一起扯下來。這不是更加簡單?」

    面對他一步步靠近,王萊田雙手交叉在胸前依然神情淡漠,完全沒有一絲怯意的點了點頭,最後警告了一句,「希望你現在所說的話是真的,要不然你是無法再待在這所學校裡了。還有,下次我再來找你的時候,希望你別在工作時間喝酒,要知道你的工作時間是24小時全天候管理這幢儲物樓,不然的話我會按照校規讓財務部扣你的工資。」

    「那就拜託你下次等到我喝完酒了再來,不送,你已經打擾到我看電視的心情了。」

    兩人後來的對話更像是在互相慪氣,但對王萊田來說,她覺得自己並沒有白來,這次水魅襲擊人的事件似乎真的和胡道明無關。但事實上真的是這樣嗎?只能等待後續的調查來下結論。

    另一方面,張豪雨已經從保健室裡出來回別墅了。至於王寶強則還在昏睡,聽負保健室裡的老師說,這是大腦皮層被靈體侵襲後所產生的短暫性昏迷,只需要睡上幾個小時就行。

    不過這也導致了一個問題,別墅裡總共只有4個臥室:一個是張豪雨自己的,一個是波妞的,另外兩個已經出租了。而王寶強又不能在保健室裡待上一整晚,所以最後張豪雨只能把自己的房間給讓了出來,準備睡客廳沙發。

    在沖了一個能令人恢復些精神的冷水澡後,他又給陳佳諾打了個電話。一聽說水魅的事,陳佳諾就有些急了,她說等她忙完手中的活,就去易經堂看他。張豪雨深受感動,但後來又聽說李崇光和鄭可心他們也會來,這事就明顯有點變味了。讓人覺得這幫傢伙來探望是假,來這兒旅遊才是真。

    睡覺前,張豪雨又去洗臉刷牙。直到這時,他才感覺到背部的肌肉突然像裂開了似地疼,肩膀也沉甸甸的發酸發麻,小腿後的肌腱更像是吉他上拉緊的琴弦一樣緊張。這種狀況只有在人體進行過極限運動後才會出現。可他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做過如此激烈的運動,除非是在被水魅往海底拖的時候出現過,可那個時候他早已因為缺氧而昏迷了過去……

    想到這,張豪雨就忍不住用手掌摸了摸自己的右眼。以前吳昌榮說能得到這隻眼睛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可偏偏鴻霜卻又說它是禍根。這讓他迷茫過一陣子,但現在卻又豁然開朗了——至少這次事件能有驚無險,都是這隻眼睛的功勞。

    其實想想也很容易理清狀況,如果張豪雨死了,那這隻眼睛、或者說是這股能量體也得跟著完蛋,他們本來就是被捆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但同時他倆又在無聲無息的經歷著一場鬥爭。張豪雨想要完全控制這股力量,而這股力量也在不斷的侵蝕『新主人』的性格以及某些想法,就看最後到底是誰控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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