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勸說、上墳
「二叔，不要罵小棟，我來問。」
「是啊，阿義，這樣罵的孩子都呆頭呆腦的了。」李正齡適時的說一下李正義，他這種教育方式確實不得當，越是罵，和孩子之間的隔閡越是大：「小棟，你爸爸是為了你好，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慢慢說。」
「他們罵我沒有媽，說我媽是妓女，我爸是窮鬼，我媽才跟人跑的，哇……」李成棟說著就哭了起來，可以看得出來，他受委屈了，雖然孩子之間打架鬥嘴是常事，可是用這種家庭的事情來辱罵對方真的是令人難以忍受。
「這……」眾人面面相覷，李正義用手揉著有些亂的頭髮，這是他的傷，他最不堪回首的就是這件事情，女人跟別人跑了，只能怪他沒出息，可是孩子有什麼錯？還要他們承擔這樣的壓力和痛苦，受人白眼？
「對，對不起。」李正義緊咬牙根，非常的懊惱，艱難的跟孩子道了歉。
「爸爸……」李成菲淚光閃爍，看著自己已經蒼老的父親，她很痛，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現在她已經懂事了，看到父親深深的皺紋，她的心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割著。
「所以說嗎！阿義，我讓你跟我去寬州是沒錯的，到時候小棟和小菲也一起去，小棟小菲的媽媽跑了只能說她沒有這個福氣了，如果以後小棟小菲還想她就自己去找她，如果不想的話他們也自己看。」李正齡適時的加強讓李正義離開這裡的信心，知道弟弟的煩惱，他對李成棟和李成菲說道：「小棟小菲，如果你爸爸有機會再給你們找個媽媽你們會不會生氣？」
兩個小的倒是沒有想像中的那樣，興高采烈的問：「爸爸，這是真的嗎？」「嗯！」李成棟也在一邊表示自己的疑問，他們沒有媽媽的愛護，雖然這幾年過去了，偶爾會想起媽媽，可是他們更恨她不要他們，而且爸爸又當爹又當媽的照顧他們兩個，他們也實在不忍。
「這個現在還沒有嘛！只是先探你們的口風。」高義蘭給他解圍，如果小叔爭氣，到時候她給介紹一個也不成問題。
「我們可想要媽媽了，雖然媽媽不要我們了，我們也有點恨她，可是我們還是想她。」李成菲不掩飾自己對母親的思念，但是她接下來就表現自己的玲瓏八面的本色：「可是，如果爸爸要給我們找新媽媽我們更高興，不過新媽媽要疼我們才可以，到時候要我們同意才可以哦。」
李成菲的話一向是代表了李成棟，小小年紀就這樣思想縝密。
「嗯。」李正義木木的點頭，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出路在哪裡還不知道，不過先應承了先，這個家確實少了個女主人之後有些家不像家了。
「耶」李成菲跳起來，李成棟很默契的身手雙手跟她擊掌慶祝，順溜的讓李宥看的有些不像李成棟的性格，他不是沉默寡言嗎？
「好啦，好啦，上菜了，我們先吃飯。」
一家人風捲殘雲的收拾了美味且不菲的晚餐。
之後回到並未通電的老房子，看到這寒酸的樣子，還是決定今晚上不在這邊住了，到一個旅館裡開了三個雙人標準間，幾個人入住。
李琳、高義蘭和李成菲一個房間，李宥、李智和李成棟一個房間，李正齡和李正義一個房間，這對老哥倆晚上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因為昨晚上到今天中午，開了一天的車，都很累，李宥沒來得及跟李成棟聊幾句就入睡了，剩下李智陪著他說話、
第二天，去給兩個小的辦轉學手續，昨晚上李琳通過同事問了下窯東鎮中學轉學生的事情，說是有贊助費就可以入讀，這倒是不用太過擔心了。
轉學手續在李正義和李宥親自辦理手續下，很快就弄好，弄好之後，兩個小的也藉機偷懶，不去上學啦，在去寬州入學之前都不用上學了，雖然歡呼，但是可以看出他們並不是為了單純的不用上學而興奮，或許知道李宥這個大哥要去當兵了，馬上又見不到了，所以歡呼可以有更多的時間跟他相處，要知道他們最親近的就是李宥了，雖然一天下來，李成菲跟李琳相處的不錯，李成棟跟李智相處也不錯，可是這起著橋樑作用的是李宥，他們最親的大哥，每次回來看他們總是不忘給他們帶點東西，雖然不見得多麼珍貴，可是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那些東西應該是這個大哥最心愛的東西了吧。
「好啦，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看到兩個小的沒高興多久，一陣竊竊私語之後，頓時愁眉苦臉的看向李宥。
「哥哥，寬州那邊的學校是不是都說兩廣話啊？」李成菲很尖銳的指出這個問題。
「呃，是啊，不過我們崖州話跟兩廣話很多相通的地方，去那邊多用心一點很快就可以學會兩廣話的。」他自己兩種話都會說，本來也不是太注意，可是仔細一推敲，還真是這樣，說話的習慣，發音的方式，字詞的意思都差不多，怎麼說在南海省建省之前也是兩廣的一部分不是？
「那就好，我倒是不怕，怕就怕這個本三哥。」本來李成菲並不習慣把自己的親生哥哥稱作三哥，她在家一直都是叫哥哥的，不過李宥這個大哥回來，哥哥這個光榮而又親切的稱呼自然再沒有李成棟的份了，全部都是李宥的稱呼，而李成棟則是改為三哥。
「嘿嘿。」李成棟一如既往的傻笑撓頭。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去上墳咯！」李宥發動汽車，尾隨著父親的車子，現在墳地沒有人，如果有，也是哪家有人新喪。
崖州的墳場是在一座孤嶺之上，稱作獨嶺仔，按著家族的地方埋葬，所以墳墓都很密集且集中。當然也有一些零散的墳墓和孤墳，沒有誰知道這是誰的墓地，或許沒有子孫了。
鋤草，掃地，上供，點香燭，燒紙錢，再行跪拜，一套做下來，雖然現在在這個熱帶並不熱，甚至有些涼意，但是他仍然流了一身的汗。
「呼，真是累啊。」好不容易弄完了，李宥終於可以歇息了，趕緊跑車裡開空調爽爽，吹著冷氣正過癮，高義蘭看不慣了，揪著他下了車，陪父親和叔叔說話。
「看到沒有，遠處那片坡地，是我們到南海第一個祖先的墓地。」他李正齡指著遠處的坡地說，他們家的祖先傳了二十多代，將近三十多，這可是恐怖的數據，別看二三十沒什麼，可是歷史長河中消失了多少個家族，或許因為天災**，或許是戰亂，總之，能夠有在各大變折之下傳到今天，實屬不易，這是他們這些人丁單薄的家族必須記住一些事跡。
「嗯。」遠遠看去，那邊有一排建築，好像是宿舍。「那是幹什麼的？」
「養豬場。」聽到二叔的話他有些皺眉，缺地方也不用把養豬場蓋到墓地來吧。
「怎麼會批這裡給人蓋養豬場呢？」李智不解的問道，這實在是不合理嗎！誰願意自家的祖先跟豬同住？
「這些事情就不是我們這農民可以決定的了。」李正義搖頭苦笑，農民有什麼？雖然說是有政治權利，有選舉權，可是這些什麼都不是，譬如選舉權，哪次不是負責派送選票的人自己選擇之後再讓他們簽名？
一家人若有所思的離開了墳場，不過沉默的大人們並不難打擾孩子們的快樂，雖然李成棟和李成菲做事很早熟，可畢竟還是孩子嘛！一路上嘰嘰喳喳的，絕對不止是一隻百靈鳥。
第二天一家人去海邊的景點遊玩，拍照，是所有旅遊的人最大的興趣之一，尤其是把自己留在照片上，相機的儲存卡存的滿滿的，放到隨身帶著的筆記本電腦裡面好幾次。電池更是換了不知道多少個，到離開的時候，之間車裡那一個小袋子裡面裝的是滿滿一袋子的用完的電池。
他們第一次有閒錢旅遊，第一次玩水上摩托，第一次玩潛水，第一次知道潛水艇是什麼感覺，第一次知道海上滑翔傘的樂趣，直到離開的時候，一家人還意猶未盡。
東西昨晚上已經收拾好了，也不需要辦什麼，連夜回寬州，蓋房子的事情等到旅遊當兵走了之後再回來弄，最近兩個小的也需要辦理入學，所有李正義也跟著去了。
李正義跟著大哥的車，兩個小的自然賴在李宥寬敞的路虎裡面，在裡面活動空間確實比李正齡的寶馬大。
車子不用經過市內，在崖州的時候就已經把路上吃的都買好了，所有選擇從牛欄鎮過。
車子快要進牛欄鎮的時候，李宥皺眉，雖然他精神力並未開啟，可是第六感這種是天賦異稟的能力，不需要做什麼都會有一些感覺，他感覺到了前面出了事，趕緊靠邊停車，拿電話撥了父親的號碼。
「喂，阿弟？有什麼事情嗎？」李正齡下午的時候瞇在車裡休息了一會，現在正式精力旺盛，已經做好開夜車的準備了。
「爸，趕緊掉頭，前面這個鎮子發生大規模的衝突，幾千人在打架呢。」這裡是回族和漢族居住的地方，一個鎮子一條大路從中間分割開，南邊漢族，北邊回族，以前和父親回來的時候就遇到過一次這樣的衝突，此時李宥已經不去考慮在別人眼裡自己為什麼會知道的問題了，當下的選擇是必須離開這事件的中心，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種族之間的衝突可不是鬧著玩的，回族因為有宗教的信仰，團結的程度可以使他們立於不敗之地，但是漢族的血性也不差，平時雖然是一盤散沙，但是遇到事起來，那比任何龍都要厲害，但是不管多麼厲害，這裡只是地方的種族衝突，跟他們這些外人沒關係，他們不要被殃及池魚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