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無處不策略
劉嘯第二天走進公司的時候，手裡還拿著早餐，邊走邊吃，嘴上油乎乎的。
前台mm每天都是最早到公司的，看見劉嘯這個樣子，就趕緊走過來，「劉總，一大早來了個客人，來找你，現在正在公司裡呢！」，她的意思是可別讓客人看到劉嘯這個樣子。
「呃？」劉嘯把東西嚥下去，「什麼客人？」
「不知道，沒說！」前台mm搖著頭，「不過他說是要談一筆大生意。」
「你吃早飯沒有？」劉嘯問著，就把自己剩下還沒動的早餐都堆在了前台mm的桌上，「這些給你吃吧！」，說完就朝公司裡走了進去。
「我減肥！不吃！」前台mm看著桌子上這堆東西，氣得直捏拳頭，又得自己來收拾了。
劉嘯看了看，發現小會議室裡坐著個老外，就走了過去，敲門進去，「你好，我是軟盟的劉嘯，請問你是……」
那老外趕緊站了起來，朝著劉嘯微微一欠身，就伸出手，「鄙人約翰，是f·sk企業中國辦事處的負責人。」
「f·sk？」劉嘯就露出一副疑惑外加驚訝的表情，過去和約翰的手輕輕一碰，心裡揣摩著對方的來意，「請坐！」
「軟盟是海城新興企業中的佼佼者，我人在海城，卻一直未能過來拜會，還請你多多見諒！」約翰笑著，看劉嘯坐下了，他才坐下。
「約翰先生說笑了，f·sk是全球數一數二的超級大企業，應該我去拜會你才對！」劉嘯嘴上說得客氣，臉上卻一點表情也沒有，「不知道約翰先生親臨我們軟盟這個小小公司，有何見教？」
約翰擺了擺手，道：「其實我這次過來，是有求於劉先生！」，約翰一臉誠懇的表情。
「哦？」劉嘯有點意外，「我們軟盟只做安全，估計能幫上忙的也就只有這方面了……」
「就是要請劉先生在這方面幫忙！」約翰急忙說著，「不瞞你說，我們f·sk的網絡最近接連感染電腦病毒，導致網絡多次癱瘓，損失很大，請了很多專家過去，個個束手無策。現在全球風頭最勁、技術最先進的安全企業，非軟盟莫屬，劉先生這次務必要幫幫忙，給我們指一條明路。」
劉嘯沒說話，他在揣摩約翰這段話的意思，是在暗示什麼呢，是他們已經猜到這事和軟盟有關，過來警告一下呢，還是準備向軟盟妥協。劉嘯有點拿捏不準，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有好多準備好的招數沒來得及使出來呢，對方也還沒到承受不了的程度，好戲才開了頭，怎麼對方就不願意演下去了呢。
「劉先生！」約翰站了起來，「我這次是受總部委託前來，我們是懷了極大的誠意的，請你一定要幫我們這個忙，如果連你們也無法解決的話，我想就真的沒人能幫到我們了！」
「你先坐，坐！」劉嘯示意對方坐下說話，然後道：「我也很想幫你們，不過你也知道，我們軟盟的主要業務並不在病毒方面。再說了，病毒也並不是很難解決的問題，在歐洲，有很多的專業反病毒企業，他們的水平不在我們軟盟之下，我不理解你們為什麼偏偏要選中我們！」劉嘯不敢貿然答應，他還是想探探對方的真是意圖，不會是給軟盟下什麼套子吧？
「並不是所有的病毒都一樣，有的病毒只能由合適的公司才能解決！」約翰看著劉嘯。
劉嘯點了點頭，這下他明白了，對方肯定是知道病毒的事和軟盟有關，「那你的意思，這種病毒只有軟盟才能解決？」
「對！」約翰點頭，「軟盟是全球最好的安全企業！」
「過譽過譽！」劉嘯笑著搖頭，「不過，我們軟盟也有自己的規矩，恰恰與約翰先生的想法相背，在我們眼裡，所有的病毒其實都是一樣的，但我們卻不會為所有的人去解決病毒的問題！」
約翰也點了點頭，劉嘯這話什麼意思，他也明白，就是說，不是誰花了錢，軟盟就會答應幫他解決問題，至於是什麼原因，約翰也是心知肚明，於是道：「我想我能給你一個理由，讓軟盟必須去幫助我們！」
「哦？」劉嘯看著約翰，有點不解，「什麼理由？」
「因為我們很快將會成為合作夥伴！」約翰非常認真地看著劉嘯，「公司的總部已經放棄收購軟盟股權的計劃，轉而要購買軟盟在歐洲的策略級產品市場。」
劉嘯這下就納悶了，難道f·sk這麼快就頂不住了，自己真的還沒有出狠招呢。劉嘯之所以想不通，是因為他不清楚f·sk的事業到底有多大，也不知道他們是多麼的離不開網絡，離不開計算機。他們寧願被ote拿著大刀子宰，也不願意讓自己的網絡停止哪怕是一秒鐘的運轉。
「你們真的打算我們策略級產品的歐洲市場？」劉嘯問到。
「是！」約翰點著頭，然後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掏出一份文件，「這是總部草擬的一分協議，你請過目！」
劉嘯接過來，隨便掃了一眼，「協議有點長，麻煩約翰先生揀重點的講一講。」
「之前我們收購軟盟股權的價格開到了30億美金，現在我們準備再增加10個億，購買貴公司策略級產品在歐洲的市場。」約翰看著劉嘯，「我想這個價格應該可以令劉先生滿意吧！」
「那你們買下來之後，是以軟盟的品牌經營？還是以你們自己的品牌經營？」劉嘯問到。
「當然是以我們自己的品牌！」約翰說到。
「那不行！」劉嘯搖著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們還得把價格翻一倍，否則我們不能接受！」劉嘯這明顯是宰對方了，因為軟盟的策略級產品之前在歐洲其實就做成愛沙尼亞一個單子，這根本不能稱之為市場，再說了，別人都買走了，以何種方式經營那是別人的權利，和軟盟毫無關係。
約翰果然皺眉了，歐洲的市場其實是在f·sk手裡控制的，軟盟哪裡有什麼市場，他們只有產品，沒有市場，現在卻要別人購買他們的市場，這擺明就是就是宰人，可別人還沒有辦法，必須要去買。軟盟的高明之處，就在於早一步看清楚了趨勢，愛沙尼亞的黑客危機，他們搶先一步出手，及時證明了產品的實力和功能，然後又利用俄羅斯和北約盟國之間的對立，以及各國急於立法解決黑客問題的心態，便有恃無恐地獅子大開口，想一口吃下整個市場，真是胃口不小。現在f·sk花30億買他一個根本都不存在的市場，已經夠倒霉夠吃虧了，這傢伙居然還要求再翻一倍，這明顯就是趁人之危了。
「這個價格是有點高了！」劉嘯笑著，「不過我們並不著急出售，因為我想過不了多久，應該會有很多企業想和我們合作！」，劉嘯現在是一副不宰白不宰的樣子，誰讓你自己上門來求軟盟了呢，自己好歹要把公司被竊的這口惡氣出了，否則還真對不起人家跑來這一趟呢。
劉嘯的這句話，讓約翰心裡有些著急，軟盟現在瘋狂報復自己這邊的攻守同盟，f·sk吃不消，那幾個企業同樣也吃不消的，他們遲早能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到那時候，他們也有兩條路走，一是向軟盟求和，二是集全力拼掉軟盟。不過約翰認為他們也會選擇第一種，因為大家畢竟是來求財的，買下軟盟的業務，大家都還有得賺，而如果和軟盟見了真火，耗費時日不說，搞不好最後是個兩敗俱傷的局面。再說了，那邊還有斯捷科在虎視眈眈呢。
「這個……」約翰不能做主，「這個價格我得向總部匯報一下，這超出了我的權限範圍！」
「沒有問題，你們可以慢慢考慮！」劉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那我剛才提的那個病毒的事……」約翰看著劉嘯，「我聽說貴公司旗下還有一個易成軟件，他們做的殺毒軟件非常不錯，我們想採購一批，作為我們企業的指定反病毒軟件。」
「是有這款產品，但目前這產品還不太成熟，只是在國內市場免費運營，權當是做個測試。」劉嘯笑著，「把不成熟的產品出售給你們，怕是不合適，我們不能對客戶不負責任！」
約翰沒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只得鬱悶地坐在那裡。
劉嘯看那約翰的反應，頓了幾秒，道：「這樣吧，既然約翰先生找到了我們，又如此有誠意，如果我們一點表示都沒有，確實有點過意不去。我一會就通知我們歐洲區的辦事處派一位病毒專家過去，這幾天你們f·sk的病毒防護工作，就暫時由我們的專家來負責，你看這樣如何？」
「這樣最好不過，太感謝你們了！」約翰趕緊站了起來，「有你們的專家出馬，我們的網絡肯定是萬事無憂！」
「話不能這麼說！」劉嘯擺著手，「病毒頻發，這就說明你們的網絡一定存在極大的隱患，你們必須把這個潛在的隱患找出來並解決掉，否則很難保證病毒不會再次爆發。」
「有軟盟參與，我們雙手攜手，一定可以把這個隱患問題解決掉！」約翰看著劉嘯，「劉先生，你說對吧？」
劉嘯笑著，「我們盡力而為就是了！」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約翰和劉嘯一握手，提出了告辭，「我想現在就回去，把剛才商談的事向總部匯報一下，一有結果，我會來通知你的！」
「我送你！」劉嘯一擺手，就在約翰前面帶路，把他送出公司大門，看著他走進了電梯。
「切~」約翰一走進電梯，劉嘯就撇著嘴，「你們再怎麼猖狂，最後不也得向我們求和嗎？」，劉嘯現在算是掐到對方的命門了，凡是網絡化程序越高的企業，對網絡的依賴性就越強，這些企業實力雄厚，關係複雜，根深蒂固，你用別的什麼方法根本無法撼動他們分毫，只有攻擊他們的命門，才能讓他們有所顧忌。劉嘯就是想讓這些企業明白，或許現實中他們是天下絡裡，還是軟盟說了算的，這是軟盟的地盤。
同樣，約翰一走進電梯，臉就變得死沉鐵青，他此時連殺死劉嘯的心思都有了，可沒辦法，還得忍。之前總部派來的負責人，是搞安全技術的，他覺得可以和軟盟在技術上硬撼，事實證明這條路根本走不通，那傢伙搬起石頭卻砸爛了自己的腳丫子。現在由約翰重新擔當負責人，他是個徹徹底底的商人，所以他能划算過來這裡面的賬，和軟盟耗下去的話，吃虧的只能是自己，人家家小業小，耗光了也沒啥，所以根本不怕你耗，但f·sk卻不行。再說了，軟盟現在已經步好了局，這裡又是中國的地盤，你不管做什麼，都是摯手掣肘的，只能在暗地裡搞一些動作，除此之外，根本沒有別的好辦法，可軟盟偏偏不為所動，根本就不吃你暗地裡的這一套。
此時的方國坤也剛剛得到了f·sk推出競購股權的消息。
「頭，之前只有f·sk的出價最高，怎麼突然之間就放棄了呢？」小吳有些不解，這30億的價格在f·sk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退出了不好嗎？」方國坤看著小吳，「最好他們都放棄，這樣我們才有機會！」
「你真想讓信息產業部控股軟盟？」小吳問到。
「是！」方國坤點了點頭。
「你之前不是說只是幫軟盟造勢嗎？怎麼又改了主意？」小吳納悶。
「未來是屬於電腦專家的時代，像軟盟這樣的企業，能控制在自己手裡是最好不過的，這樣我們就可以省心了，也不用天天為此操心。」方國坤頓了頓，「再說了，軟盟不是要搞那個多梯次防禦體系嗎？他們只有成為了我們的自己人，才有可能得到網監網安部門的支持，否則他們沒機會的，所以，如果由信息產業部來控股軟盟，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小吳搖了搖頭，「我看熊漢臣不會把股權出售給我們的，再說了，信息產業部也拿不出那麼多的錢來。」
「呵呵，其實熊漢臣根本就沒打算賣掉那些股權！」方國坤笑著，「與其說是我們在幫軟盟造勢，倒不如說軟盟是在幫熊漢臣造勢，你沒看最近好多人都拿著錢往封明跑嗎？這就是一種效應，一種升值利益帶來的刺激效應！」
「那這個劉嘯的商業頭腦也太厲害了，那麼多超級企業都被他耍了，這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用得實在是太妙了！」小吳經方國坤這麼一點撥，才算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不禁為劉嘯這招暗暗叫絕，誰也想不到啊。
「這個人能提出策略級這個概念，就能夠說明他在策略上有一定的研究，可惜我們以前全都忽略了這個細節！」方國坤笑著搖頭，「他的一招一式，無不把策略這個概念演繹得淋漓盡致，真是個奇才！」
「那這麼說的話，這段時間，那些企業不斷遭到病毒襲擊，以致網絡癱瘓，很有可能也是劉嘯幹得了！」小吳說到。
「為了提醒海城市府的網絡存在漏洞，他就敢把整個海城鬧得雞飛狗跳，他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方國坤笑著踱著步，「我們以前跟蹤過很多的天才，各方各面的都有，但唯獨只有劉嘯做事看似不著四六，卻深諳策略之道，而且這個人辦事不會拖泥帶水，想做又敢做，正因為如此，他才能把一個眼看就要崩盤的軟盟在這麼長時間內弄到全業界的焦點位置。當時愛沙尼亞的黑客危機還沒有發生，他就做好了一切準備，甚至還要去推波助瀾，你就可以知道他是一個什麼人。」
小吳也是搖著頭，「真是看不出來啊！」
「做人和做事是兩碼事，很多人都分不清，而劉嘯恰恰把這兩者能區分開，他明白什麼時候要做人，什麼時候該做事，做人他厚道本分，做事他又絕不手軟！」方國坤長歎一聲，「長久以來，國內的企業不管做得有多麼好，最後全都栽在了f·sk這樣的超級企業手裡，我們始終無法做出一塊馳名全球的品牌，或許只有劉嘯這樣的人，才能打破這個怪圈，他或許就是為這個而生的。」
「劉嘯這麼做，那些企業能夠善罷甘休嗎？」小吳看著方國坤，「我們是不是該提醒一下劉嘯？」
「這裡是我們的地盤，他們就算不甘心，也不敢做出什麼破格舉動！」方國坤一皺眉，「不過，我們還是要做好一切準備，以防萬一！」
「是，我會安排好的！」小吳點著頭。
「我看這事很快就會結束了！」方國坤歎著氣，「事情的走勢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在劉嘯宣佈要出售軟盟所有業務的時候，我甚至以為劉嘯是準備放棄了，匆匆忙忙趕到海城去，誰知那些戰無不勝的超級企業，在劉嘯手底下竟然走不到三個回合便開始丟盔棄甲，這世上真的是一物降一物。」
此時，突然有通信兵喊「報告」，走了進來，然後把一份文件遞到了方國坤手裡。
方國坤看完文件，道：「看來軟盟真的是勝了！」，說完便把那文件遞給一旁的小吳。
「f·sk放棄了股權競購，又花更多的錢去買軟盟那根本都不存在的歐洲策略級市場？」小吳有些撓頭，確實有些讓他想不通，f·sk的人都傻了嗎？
「一旦這個合作達成，f·sk就被套牢了，以後的利益就和軟盟綁在了一起，他就是想再對付軟盟，那也是有心無力了！」方國坤不得不服，「我現在才算是明白了劉嘯為什麼要出售軟盟的業務，和斯捷科合作根本不是他的真正心思，他這是早早就給對手備好了台階，好讓他們回頭的時候乖乖從這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