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朝中有熟人
「你先別管別人有沒有毛病！」劉晨讓劉嘯坐下，「我問你，上次海城演習被攪黃的那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劉嘯心裡頓時「咯登」一下，「你怎麼又想起問這事了，上次我不是就告訴你了嗎？這事和我沒關係！」劉嘯連連搖頭。
「真的沒有關係？」劉晨盯著劉嘯。
「那還能有假的？」劉嘯撇了撇嘴，「如果真要說有點關係的話，那就是海城那些個部門布線走線、電腦組裝安裝的活，都是我做的，不過那是海城政府承包給我之前所在nlb公司來做的。」劉嘯聳聳肩，「就這點關係！」
「沒騙我？」劉晨繼續盯著劉嘯。
「我沒必要騙你！」劉嘯有點火了，「你不信自己查去，真是的，我走了！」，劉嘯說完站起來，準備走人。
「你先別走！」劉晨一把拽住劉嘯，把他重新按回到座位上，「我相信你就是了！」完了劉晨皺皺眉，「我今天破例違反一次原則，我得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劉嘯瞥了劉晨一眼，自己打個電話的工夫，她怎麼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剛才那兩個警察是從海城來的，來封明的目的就是調查上次海城演習被攻擊的事，他們昨天接到舉報，鎖定了目標嫌疑人。」劉晨咬咬嘴唇，「調查的對象就是你！」
「我？」劉嘯當時就蹦了起來，「開玩笑！」，嘴上這麼說，劉嘯的心裡卻是吃驚不已，自己手腳那麼乾淨，計劃也是完美無缺，根本沒有人知道這事，怎麼會被人舉報呢，難道這世界還真的存在上帝之眼不成？
「你先不要激動！」劉晨再次按下劉嘯，「有可能是有人惡意舉報，你想一想，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那多了去了！」劉嘯有點喪氣，「就比如說上次的吳越家族，還有這次封殺殺毒軟件的那個病毒集團，他們都被我收拾過，但海城演習黃了的事，是海城政府內部的秘密，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內幕，這些人又怎麼會知道呢！」劉嘯在桌子上捶了一拳，「靠！我怎麼這麼倒霉！」
劉晨算是聽明白了劉嘯的話，「你的意思是，這是我們內部有人故意誣陷你？」
「我沒這麼說！」劉嘯撓著頭，「我就是想不出，到底是誰舉報了我呢!」
「你也別太著急！」劉晨坐下來思索了片刻，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海城警察昨天可能去了你住的地方，沒找到你，他們認為你畏罪潛逃了。」
劉嘯沒說話，既然海城那邊認定了自己是嫌疑人，找不見自己，那不就是潛逃了嘛！不過劉嘯倒不擔心海城那邊搜查自己的家，自己的黑客工具都分散到網上去了，機器上就剩那些反病毒的工具，查也查不到什麼。
「這事我會替你作證，解釋清楚的！」劉晨頓了頓，「海城那邊的辦案作風太粗糙了，這種事都能整出來，就沖這一點，我看他們這次八成是被人耍了。你的懷疑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按說知道這事的也就是我們圈裡的人，但我一時也想不出究竟會是誰誣陷你，為什麼要誣陷你！」劉晨此時也有些糊了，除了自己，劉嘯和網監裡的其他人沒牽扯啊。
「唉，算了，別扯那些沒用的了！說說眼前怎麼辦吧！」劉嘯看著劉晨。
「你讓我想想！」劉晨拳頭捏住了放開，放開了捏住，看來她心裡也沒什麼主意，「剛才那兩個海城來的傢伙，肯定是看見你了，這……」劉晨在想著辦法，這事有點難辦了。
「嗡嗡！」劉嘯的電話此時響了起來。
「接不接？」劉嘯問著劉晨，「海城那邊會不會監聽我的電話？」
「不會，你這案子似乎還用不上監聽，監聽的話早就抓到你了！」劉晨頓了頓，「算了，你還是用我的電話打回去吧！」
劉嘯按掉電話，然後用劉晨的電話撥了回去，是熊老闆打來的電話，劉嘯現在解釋不清楚也就算了，但他得多加個小心，不能把外人也牽扯進去。
「喂，熊哥！我是劉嘯！」劉嘯報明身份，「你找我有事？」
「劉嘯，你這次麻煩大了！」熊老闆的聲音很急，「剛才大牛給我打電話，說他被警察叫去問詢，就是海城十分鐘的事，警察要查你那天在做什麼！」
「查去吧！」劉嘯都麻了，他就怕熊老闆找自己說這事，果然還就是這事，「那天我請假，在家睡覺！」
「你傻呀！」熊老闆有點急了，「你這麼說，不是連個證人都沒有嗎？還好大牛機靈，他說你那天在公司上班，我給你通通氣，到時候別說岔了！」
劉嘯捏了捏額頭，真是頭疼啊，「牛老闆真這麼說得？」
「是啊！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完了！這下牛老闆也麻煩了！」劉嘯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到底是把外人給牽扯進來了，「天晶大廈的各個門口都裝有電子眼，我有沒有去上班，警察只要調出當天的錄像，一看就知道！」
「啊……」估計電話那邊的熊老闆此刻都傻了，這大牛真是好心辦了壞事，本來劉嘯就在火坑邊站著了，大牛他想拉一把，結果弄巧成拙，反而把人給推坑裡去了。熊老闆愣了片刻，道：「那這樣吧，劉嘯，你也不要太著急。你現在在哪呢？我看你先在外面躲幾天，我先動用自己的關係，去查一查到底是怎麼回事，能抹掉的我就給你抹掉，完了事情擺平之後，我再通知你回來。」
「別別別！」劉嘯趕緊阻止，「牛老闆已經折裡頭去了，我可不想你也因為這事有個什麼閃失。何況現在也已經晚了，我人在封明，海城的警察也追到這裡了，剛打過照面！」
劉嘯此時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被裝進了一個籠子裡，再折騰也沒什麼用了，這事既然是自己幹的，那被人發現也就是早早晚晚的事，劉嘯心裡有這個準備，只是他沒想到會是被人舉報。不過事已至此，劉嘯就得自己去面對，他不想因為這事把周圍的人都牽扯進去，自己從一開始就對他們撒了謊，這對他們來說是不道德的，也不公平。
「那我現在就找人去！」熊老闆急了，看來事情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峻啊。
「真不用！」劉嘯故意笑了幾聲，「我自己能解決的！你放心吧，我很快就到海城了！」
「你先別回來！」熊老闆豈是那種你說東他就東的人，「我先弄清楚情況後你再回來！好，就這麼定了，我現在就去趟市府！」熊老闆說完掛了電話。
「怎麼了？」劉晨看著劉嘯，剛才的電話她也聽了個大概，「有人給你整岔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劉嘯擺了擺手，「你現在就去通知那兩個海城的警察，我跟他們回去，把事情解釋清楚！」
「不行！」劉晨不答應，「海城的警察，我自有辦法應付。現在事情沒有搞清楚，你不能回去，如果真的是我們的人惡意誣陷你，你回去不是自投羅網嗎？絕對不行！」
「你有什麼辦法？」劉嘯爆了，「人家都看見我了，你還想怎麼掩飾！你不去通知也行，那我自己回海城去！」劉嘯說完，直接出了網監大隊的門，再拖下去，自己還不知道要把多少人牽進來。
「你怎麼這麼強啊！」劉晨趕緊在後面追上，「你等等我！」
劉嘯回到招待所，把電腦一裝就要出門，結果被劉晨堵在了門口，「你要回去也行，我賠你回去。你是被我拽到封明的，這事我必須跟海城方面解釋清楚。」
劉嘯拍拍劉晨的肩頭，「沒事，只要我能把演習那事解釋清楚，來封明這事就不用解釋了！」
「那是你自己的事！」劉晨盯著劉嘯的眼睛，「但只要是我自己的事，我就必須解釋清楚！」
劉嘯看劉晨那態度很堅決，看來自己不答應是不行了，只好歎了口氣，「行，你要解釋就解釋吧！」反正這事是明擺著的事，也和上次演習那事沒什麼牽扯，劉晨要解釋就去解釋吧。
「好！你就在這裡等我。」劉晨點了頭，「我現在就去通知海城的人，完了我把隊裡的事安排一下，我跟你們一起去海城！」劉晨說完，匆匆離去。
劉晨走遠，劉嘯在屋裡踱了兩圈，突然想起一事，趕緊又把電腦掏了出來，開機上網，發了一封郵件，再把自己機子上該刪的東西刪掉，完了重新裝好電腦，等著劉晨他們過來。
海城市府對這個案子一直都很重視，為此還專門成立了專案小組，可是缺少了技術方的支持，案子拖了這麼久，也沒有絲毫的進展。不過現在不一樣，這昨天才剛接到舉報，今天被派到封明的人便一舉抓住了犯罪嫌疑人，專案組的領導立刻都興奮了起來，看來這真是時來運轉啊，只要能把這案子做實了，看那幫技術方的人今後還拿什麼牛。為此，專案組的幾位負責人一合計，決定等犯罪嫌疑人一到海城，便立刻問詢，不給技術方發難的機會，而且，他們要親自觀看問詢的過程。
問詢的地方自然設在海城公安局，幾位負責人站在門口，準備迎接光榮歸來的兩位勇士。
警車前後進來兩輛，那兩個從封明歸來的警察，就坐在前一輛車上，等車一停穩，兩人急忙跑過去給幾位領導敬禮。
「你們辛苦了！」領導們笑逐顏開，「這麼快就抓住了嫌疑人，你們勞苦功高啊！」
白臉的警察神情就變了一下，道：「多謝領導誇獎！人是抓住了，不過……」
「不過什麼？」
白臉警察咬咬牙，「嫌疑人根本不是畏罪潛逃，他是被封明網監大隊的人請去做技術支持了，我們到了封明的時候，嫌疑人剛好就呆在封明市公安局，完了就……就跟我們回來了！」
此時，劉晨正好從後面那車跳了下來。
白臉警察就趕緊道道：「那就是封明網監大隊的劉隊長，她專門過來解釋這事來了！」
幾位領導的臉頓時變得難看了，看來是白高興了。
「我看，就算是他真的是去封明做那個技術支持了，那也不能說明他之前就沒有攻擊過我們的網絡！」其中還算有位領導比較鎮定，「我看還是先進行問詢吧，等問完之後，我們再做下一步的決定！」其他幾位領導連連頷首。
劉嘯從車上跳下來，往那邊一瞅，當時就樂了，把一旁的劉晨給弄迷糊了，「你是不是傻了？」
「沒，就是看見一個老熟人！」劉嘯說完就朝那邊揮手，大喊著打招呼，「喂，禿（塗）頭，真巧啊，你也在呢！」
這個塗頭，就是之前海城網絡改造項目的總負責人，劉嘯曾找過他反映過海城網絡的漏洞問題，結果被罵了回來，禿頭作為項目的負責人，也被指定為專案組的領導之一。
禿頭遠遠聽到劉嘯那一嗓子，再看清楚模樣，瞬間就石化了，他不是公安內部的人，因此事先沒有得到消息，他也不知道那嫌疑人就是劉嘯啊，今天過來，不過是接到了其他幾位負責人的通知，要過來觀看問詢，完了商量一下後面的部署決定。其實這禿頭最不想看見的事實，就是劉嘯去幹了那事。一旦劉嘯把一切都招了，那劉嘯就沒事了，因為他完全可以說自己的攻擊是為了提醒海城市府，這就印證了技術方的猜測，那技術方一定會大力保全劉嘯的，最後倒霉的只能是自己。就是自己隱瞞了劉嘯反映漏洞的事實，才導致了演習的半途而廢，這是嚴重的瀆職。禿頭是這次改造項目的負責人，海城為了這次的演習花了多少資金，動用了多少人力，他是最清楚的，因此當他看見劉嘯的一瞬間，那顆心都差點停止了跳動，多日的擔心終於變成了事實。
「你認識那禿頭？」劉晨不知道那傢伙姓塗，以為劉嘯喊的是禿頭，她奇怪地看著劉嘯，「你們關係很熟？」不然怎麼敢當這麼多人的面喊人禿頭。
「不熟！」劉嘯笑了笑，他已經看見那禿頭的木雞樣了，「就見過一面，還差點打了一架！」劉嘯說完，就朝那邊走了過去。
「站住！」一旁的警察大聲喝道，「沒有允許，不許亂動！」，說完上前，一把扣住了劉嘯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