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母女倆回家,逗了一會妞妞,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鄭逸進了爆棚的網吧,感受到這裡面的氣氛,有一種回到大學時代通宵達旦奮戰遊戲的感覺,傳奇時代的廢寢忘食,cs時代的大呼小叫,泡泡堂時代的傷感心情,地下城與勇士的激情,魔獸世界的終極快感,真是好懷念,好懷念。
鄭瀟和王東來回走著,解決一些電腦的小問題,驕傲的像是一個巡視自己領土的國王,鄭逸看的好笑,也不去理他們。
網吧內玩遊戲的很少,qq聊天的時候卻是很多,自己竟然成了股東,以後要什麼號碼就可以有什麼號碼,曾經內心裡的一點點奢想成為了現實,他為自己的小得意有些無奈,就去拿錢去開了機子,未成年是不准上網的,網吧裡卻不少孩子,多是好奇熱鬧,他們好奇網絡的神奇,永遠不會想到除了電話,還能這麼的暢所欲言和充滿期待,而且世界的另一邊坐著的可能是一位貌若天仙,溫柔可人的美麗女孩,或者帥氣的少年。想想都是興奮的,大概他們永遠不會認為,網吧的對面會坐著一條狗。
亦或是一條狼。
女孩兒看見鄭逸來拿機子,連忙臉紅紅的搖頭要請他上網,看的邊上幾個小混混都有些不滿,那女孩兒平日裡冷冰冰的不理人,因為這是安老闆的場子,大家也不敢在這裡炸刺,但是卻對這小黑臉眉目含笑,還要請他上網,大家都有些不滿。
本以為他會推辭,卻不料他卻一口答應下來,大家都跌碎了眼鏡。
小女孩看著鄭逸的背影,咬了咬嘴唇,自己的工資果然翻了被,本來以為是他的一句玩笑話,想不到卻成真了,在湖山鎮,一個沒有學歷的小丫頭,拿這麼高的工資,家裡人做夢都會笑醒的,想想自己說過要親鄭逸的話,臉更加的紅了。
鄭逸笑笑,拿了牌子,重溫了一會上網的樂趣,想了想,輸入了一個叫「笨笨」的暱稱,卻出現了幾十頁面,篩選了一些,想到現在的號碼才是六位數,哪裡是自己以後老婆九位數的「笨笨」號。
心裡卻是難受了起來,想起了一直遷就著自己,為自己做飯,洗衣,酒醉了後給自己熬醒酒茶,用溫熱的毛巾減輕自己宿醉後的頭痛。
夏天怕自己熱著,冬天怕自己冷了,雖然不富裕,卻總把自己打扮的整整齊齊的出去見人,雖然不寬裕,卻總是做出最可口的家常菜,自己呢,卻陷入賭的漩渦,曾經最親的人,現在身在何方,又做著什麼呢。
鄭逸心裡想著,鼻子一陣陣的發酸,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他輕點著一根煙,在那裡發了好久的呆,才起來。
安連成看鄭逸進來,翹在桌上的腿才拿下來,連忙掏出了煙,鄭逸擺擺手,示意不要,安連成現在是春風得意,十八羅漢鬧事之後,卻把他的名聲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人云亦云的把他在白道和黑道的關係擴大了無數倍。
這也是新生火爆的網吧沒人鬧事,眼紅卻沒人搗亂的原因,兩人說了幾句,安連成都小心翼翼的,鄭逸就覺得沒了意思,不過不得不說安連成的經營能力,對自己理念的貫徹也很徹底,就笑了笑道:「聽說供銷社那兩層大樓準備承包出去,這事你辦吧,先租下來,過段時間直接給買下來吧。」
安連成眼睛一亮,笑道:「那麼大的地方,逸少是準備開酒店?」
鄭逸也不回答他道:「總之少不了你的那份,想發財就辦得漂亮點。」
安連成就嘿嘿笑了起來。
鄭逸就推門而出道:「別光顧著笑,去砸鍋賣鐵的準備些錢吧。」
今天難得回家睡覺,杜蘭好奇的看著自己兒子,像是見到了大熊貓一般,鄭逸被看得不好意思,嘿嘿笑著,也不理老媽的諷刺,去給小妹鄭中影講故事,小妹聽到中途,神秘兮兮的說,他們班上有一個男生暗戀她,聽得鄭逸先是愣住,而後呵呵的笑了起來。
直到晚上九點鐘,老爸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鄭逸見了,也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該是悲哀,老爸倒不像上一世的清閒,卻忙得皺紋深了許多。
鄭逸就對著老媽笑著說:「人家當老闆,都是擺好架子,指明方向,然後手底下的人往前衝,我爸這倒好,天天似乎比工人還累。」
鄭建國笑了笑,伸出寬厚的手掌作勢打他,看鄭逸也不躲開,笑著搖了搖頭道:「明天有日本的外商來考察,要是能出口,掙外國人的錢,那真是揚眉吐氣了。」
鄭逸笑笑不語,作為未來的全國四大板材基地,出口更是佔了70%,似乎應該是很值得很高興的事情,可是人家日本韓國等地卻把自己的樹木森林的覆蓋率一個比一個高,然後買國外的板材,回來加工成更高檔的傢俱或者成品,傾銷回來。
鄭逸記得前世有不少日本人在這裡投資開廠,然後把成品的優質板材賣回自己的國內,一個做的大了的廠商還受到他們國家政府的表揚,一舉兩得的結果也是刺激了些許的日本人來利用這裡廉價的勞動力,大發橫財。
現在估計還只是個苗頭,估計那日本人也只是做些販賣的生意,對於開廠,還要等個幾年。
鄭逸雖然有些民族情結,可是對於這種正常的商業活動,也只能一笑了之。他就說道:「行,明天我陪你去看看,順便給你做翻譯!」
幾個人都哈哈笑了起來,父母都以為他在吹牛,母親杜蘭更是用手指著他的腦殼道:「你還是不會的好,那小日本的話,那麼難聽,學他幹啥?」
鄭逸前世看島國的片子,狠狠的學過一段時間的日語,也只學會了雅蠛蝶等類似的話語,後來因為賭博,接觸過幾個日本人,又狠狠的學了一番,大約聽得懂日本人的話。
早上起來,日頭已經跳得老高,杜蘭就嘮嘮叨叨的讓他去上學,說剛才嗓子都喊啞了,鄭逸只說不要擔心,期末考試絕對還是第一,杜蘭才不言語,鄭逸說要陪老媽去逛街,杜蘭不去,鄭逸硬是給拽了出去。
逛著逛著的時候,卻走到了曾經開店的那家店,杜蘭看著那曾經的門面,想想自己家現在開了這麼大的一個廠,廠裡她經常去,每一次去都有新的驚歎,那種只在電視裡見到的廠房形象,活生生的出現在了眼前,自己的兒子還真是自己的驕傲呢。
隔壁的胖大嬸賣出一件衣服,正喜滋滋的點著錢,赫然發現風韻猶存的杜蘭,好像更年輕了幾歲,知道他們家現在富裕了,更是聽了一些風聲,這個眼前的小孩像是妖怪一樣,在學校裡更是風雲人物。
自己曾天天誇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兒子現在和人家比起來,天地之別呢。
她帶著卑微的笑和杜蘭打招呼,現在的杜蘭,聊起天來,完全是主導的身份,她也只有聽著,並且不時的點頭,心裡有著羨慕、嫉妒、恨。的心態,可是面上還掛著笑。
到了廠裡,看到前台接待的是一個比較美麗的小丫頭,鄭逸沒見過,知道是新招來的,這前台也是自己提議設置的,代表了一個公司的正規嘛。
他進了辦公室,那小丫頭看他儀表不凡,微笑著不說話,以為是和剛才一夥的日本人,好奇的打量著他,但是也不失禮數的給他到來了水,鄭逸點頭示意,才覺得自己是很久沒來這邊了。
透過窗口,鄭逸發現對面壓合車間的門口走著幾個人,除了幾個親近的人,憑著模糊的印象能看得清,其他的卻是不清楚的,待他們走近了些,鄭逸才發現眾人眾星捧月的是兩個面容冷峻的人和一個帶著點嬉皮笑臉的年輕人,在邊上陪著笑臉的人,鄭逸倒是認識的,運河市招商辦主任閆非,他此時的手在指著什麼,那個崇洋媚外的樣子,看的鄭逸眉頭緊皺。又想想自己實在是太好笑了。幹嘛一點事情就控制不住的氣憤?
最前面的那人頭髮梳的一絲不苟,走路也很慢,他叫籐田麻裡,神情比較嚴肅,他一邊走,一邊對這個鎮上的廠子有些驚訝,他也參觀了幾個廠,沒有一個廠的理念能比的上這個廠。
邊上另外一個嚴肅的是個女的,卻是個絕頂漂亮的,鄭逸不知道她是否是日本人,但是那份美麗,卻是他站在這麼遠的地方,都微微有點動心的,都說住英國房子,吃中國食品,拿美國工資,還有一點就是娶日本女人,對於鄭逸來說,島國的戰鬥片,即使是歐美,也是自歎弗如的。
另外的一個青年卻是有些吊兒郎當的感覺,他不時盯著翻譯的身材飄來看去,最後竟然悄悄的摸了一把那翻譯的屁股,那個小丫頭卻沒躲開,臉紅紅的往邊上讓了讓。鄭逸就有些不喜,端起茶杯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