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遇到這個事情,雖然很小,可是正控訴的這位卻是運河市中產階級的中堅力量,她家裡的那位老張可真是個能人,能賺錢,會來事,聽說和許多官員都稱兄道弟的。
小事處理的不好就會變成大事,張飛再英勇卻是死在了最小的裁縫手裡,他臉就繃了起來道:「唐小樂,過來,給這位小朋友道歉,打人是不對的,老師沒教導你們這點嗎?」
他這臉色卻是使錯了地方,那才是不到五歲的孩子啊,一個孩子哪裡明白他的官話,眼淚還沒幹,就是不肯過去道歉。廖主任就拿眼去看陳紅,陳紅這才知道遇到了大麻煩,孩子間的一點小事,卻造成這麼個後果,她拉下臉來道:「小孩子們不懂事,等一會又會和好了,你看等會肯定一起玩呢!我這裡給您道個歉,您家寶寶去醫院的費用我來出了。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就開除孩子啊。」
「一起玩?誰和你們家孩子一起玩,你看穿的那叫什麼衣服,我家寶寶的費用你們出的起嗎?出的起嗎?小事?要是臉上留下傷疤,你說還是不是小事?我們家果果可是精貴著呢。」開初是嫉妒她美麗,然後被她嚇了一下,心裡的怒火無處發洩,在這件事上就不依不饒起來,她也看的出來,這女的身穿一個做飯的保姆服裝,兒子穿的舊衣服,哪裡是有錢有權人家的孩子,自己看人還是挺準的,所以就越發的趾高氣昂起來。
陳紅有些焦急起來,甚至焦急的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她後悔剛才自己頂撞個什麼勁,忍一忍就算了,被罵狐狸精也不是一次兩次,她尷尬地道:「大姐,您大人有大量……」
「誰是你大姐,我看上去有你大嘛?你什麼眼神?」那貴婦卻是像是貓兒被踩了尾巴一般。
那個樂樂的代課教師心裡卻是暗道,看你那臉上的粉,喊你阿姨都是能喊的。
廖主任一看今天不能善了了,雖然很可憐這個女的,可是他可憐的女人可多了去了,也不在乎這一兩個,正猶豫不決的時候,那個貴婦說話了:「廖主任這樣吧,這事等會再處理,老張還一直要拜訪你呢,擇日不如撞日,我給他打個電話。」
廖主任心下卻是一喜,看來一些必要的好處是少不了了。就對陳紅道:「你在這等一會,我們要嚴肅的對待這件事,等待處理結果吧。」
此時,日上三桿,陳紅在辦公室裡等的很久很久,直到等到醉醺醺歸來的廖主任和那代課教師以及這個粉底有牆厚的婦女。
廖主任看她等了這麼長的時間,心裡也隱隱有點愧疚,可是這一頓酒喝下來,然後就是腰包鼓起來,哎,自己就是錢的孫子啊,有錢人真好,什麼都能擺平啊。
他內心裡感慨了一番,然後臉色嚴肅起來對陳紅道:「經過我們的研究決定,給予唐小樂開除處分。看著收拾整理下吧。」
陳紅聽了這句話,只覺的腦袋裡一炸,這都是怎麼回事?等待這麼長時間的結果就是這個?
雖然只是個幼兒園,對於孩子造不成大的影響,可是這個社會就真的這麼可怕嘛,她心裡難過,忍住不去留眼淚,自己丈夫坐牢的時候她的眼淚流的夠多的了,這個時候,她才想起鄭逸這個人,手忙腳亂的去掏手機。
看她掏出手機來,幾個人就有點傻眼,手機現在雖然不是奢侈品,可是一般人也不捨得用啊,機子倒是能忍受,可是話費貴啊。
陳紅焦急的想叫鄭逸接電話,可這下午時分,正是擇日不如撞日的好時光,他正在沈老師的身上耍威風呢,最後竟然拿了電板,她心傷之下,呆呆的坐在那裡不動了。
天可憐見,還好那個時候的鄭逸是圍棋裡的收官階段,是象棋裡的殘局階段,雖然已是殘局,依然殺的無比慘烈,到了鄭逸打電話回來,陳紅簡直如聞天籟,激動之下,手機都掉在地下,摔成了好幾塊。
還好,她有過摔壞的經驗,趕緊組裝起來,那頭的鄭逸早生了一回氣。
「你掛我電話幹嗎?要是重要的事,現在時間打我電話,我要你好看!」鄭逸那帶著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此時,沈老師雪白的臀部,翹的高高的,迎接著他猛烈的一次次的擊打,鄭逸威脅了保姆幾句,感覺胯下又硬了少許,把沈老師的翹臀按的低了些,更加的深入一些。
沈老師看他在打電話,想喊卻是不敢,嘴裡咬著夏日裡清亮的薄被,一隻手被鄭逸拽在身後,一隻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胸前不斷的晃動著,迷離的大床質量倒是好的,卻依然發出一些響聲,沈老師也不知道電話裡會不會聽見,回頭狠狠的瞪了鄭逸一眼,卻被鄭逸猛烈的頂了幾下,又渾身無力的跪了下去。
陳紅此時心焦如焚,哪裡會想到鄭逸在幹嘛,看鄭逸說話低緩,也不知道自己這個事情算不算重要的事情,聽他的口吻像是在壓抑著什麼,似乎隨時會爆發出來,以為他是壓抑著不把怒氣爆發出來,渾然不知道他是壓抑著沈老師帶給自己的無限的爽感。
她結結巴巴的把話轉述完,心裡忐忑不安,卻聽到鄭逸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了。」電話就由此掛斷了。
她愣了愣,不知道鄭逸這句話算是個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他幫還不是幫自己,就那麼淡淡的一句,陳紅自嘲的想了想,然後眼中就出現了失望的神色,終究萬事還要靠自己的,那廖主任看她自己在那裡空表演,早不耐煩,催促著她們離開,樂樂卻是守在自己的媽媽面前道:「媽媽不怕,我來保護你。」
這無忌的童言,卻把陳紅壓抑已久的眼淚,一下子爆發了出來,她緊緊的抱著樂樂道:「有樂樂在,媽媽什麼也不怕,什麼也不怕。」卻是第二次對這社會充滿了無奈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