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逸有些無奈的陪著他下棋,依然是費盡心思才贏,初始的時候是因為會做人,這個時候已經親近的不需要這樣了,卻怕傷了老人的心,他晚上就在李書記的家睡下。無聊之下看見他們家的照片,沒看見一家四口的照片,只看到很多張關於一個女孩的藝術照,美的天仙似的。
看眉眼處和李天羽有些相似,猜測這大約是他們的女兒,他們這個出國的女兒,今年都沒回來,而且這藝術照,一般看到本人以後會打個六折,這對於女人來說,可是個天大的折扣。
第二天回學校,鄭逸也去擠公交車,偶爾回到這曾經的場景,想像著前世為了追上站台的公交,自己嘴裡一邊含著包子,一邊瘋狂的追著即將要開的公交車跑,偶爾遇到熟人,用尷尬的笑來掩飾。
想著再去買輛車,又覺得自己資金比較緊張,還是算了,奧迪車一直給廠裡用著,這也是給那些沒長眼睛的人睜大他們的眼睛,自己的老爸是個與為善的人,小姨夫倒是逐漸的有了前世的風采,他前世就是一個最注重面子的人,現在有了錢,有了前世的風采,更加的重視起自己的面子起來。鄭逸每次見到他西裝革履的,都有些好笑。
廠子先任他們摔打著,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每個人都應該在開廠的過程中,學到自己的那一份。
而他,最大的任務還是學習吧,韓寒的書又翻了一遍,覺得有些孩子氣,就笑著放到一邊,一時竟然不知道自己該看什麼書,總覺得自己滿了要溢出來,這種情況可不妙啊。
夏雪有時會斜著看一下鄭逸,這個在初中被稱為二蛋的少年,一步步的成長到今天她仰望的高度,她精雕玉鐲的粉臉上有一絲迷茫,傾長的身子端正的坐在凳子上,有種素淨的美感,初具規模的椒——乳藏在還算厚實的衣服裡,襯托的身子更有張力,那純白的脖頸上有著細細的絨毛,誘人犯罪。
鄭逸知道她在偷看自己,對她做出一個笑容,只是那帥氣的臉龐配合這帥氣的笑容,要多邪魅就多邪魅,夏雪臉一紅,莫名的一陣心慌,只是又想起他一直以來的可惡,趕緊把臉轉到前面的黑板去了。
歷史依然會在同一條河裡洗澡。
3月24日,以美國為首的北約向南聯盟發動大規模空中打擊。這是北約成立以來首次未經聯合國授權而對一個主權國家進行武力干涉。
李宏圖正在因為國企整改的事情忙碌,得知這個消息後,整整靜坐了幾分鐘,叫來秘書劉鑫,準備叫他去找鄭逸,想想自己這是怎麼了,就又把秘書留了下來,等放學後給那小子帶個話。說晚上來家吃飯。這下又省了保姆做飯了。只是他弄不明白為什麼這小子像是未卜先知一樣。
同樣震驚的還有黎援朝,他知道這個消息,比別人早一些,他一邊正聽下面督查二室的匯報情況,看著電話鈴響,示意了一下,接起了電話,聽完以後繼續聽匯報,隱隱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突然想起那一晚的晚上,和那個小孩子對酒當歌的情形。
他渾身一震,結束了這次談話,然後就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道:「老領導,好啊!」
李宏圖就在那邊笑道:「可不敢當,再過些日子,我要喊你領導嘍,到時候可不要嫌棄!」他一個老人家,一語雙關的說出這些,都感覺自己有些難為情。
黎援朝趕緊謙虛,兩人虛偽客套了一番,黎援朝才說道:「今晚我去叨擾一下,三杯兩盞淡酒就行,唯一的要求就是有鄭逸小同學相陪就行。上次的英雄事跡我承擔了,可是自己還欠他一條命呢。」
李宏圖心下疑惑他為什麼突然提及往事,兩人再寒暄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李也僅僅能使自己在運河市屹立於頂天的位置,若說往上,還真是難了些,倒是自己的乾兒子,還真是個妙人呢。
鄭逸放學後,終於沒耐心上晚自修,回了李書記的家,李書記這次沒讓他下廚,看著滿滿的一桌子菜,多擺了一副碗筷,鄭逸食指大動,笑著問道:「今晚有客人要來?」
李宏圖見他小事觀察入微,點了點頭道:「還能猜中什麼?要能知道誰要來,才是真本事!」
鄭逸想了想,道:「這不難猜,應該是黎主任要過來吧。」
李宏圖還沒來得及驚訝,就聽到門鈴響,保姆開了門,看見黎援朝面帶笑容的站在門口。
李宏圖迎上來道:「是不是與我家這小子約好的,他剛才可是猜中你要來。」
黎援朝驚訝的看了鄭逸一眼,李書記可不會撒謊,就笑道:「我是來取經來了。」
兩人各有猜測,鄭逸餓的不行,卻不好這個時候坐下就吃,看他們的意思,只說道:「莫不是想三堂會審?」李宏圖就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在黎援朝面前,他倒是顯得對鄭逸更加的厚愛一些。
彼此共事過一段時間,現在彼此位置不相干,能更好的深入的聊一些東西,兩人的酒下的很快,話題也就越聊越輕鬆,說到北約轟炸南聯盟事件,兩人都停下來看鄭逸,作為作陪的小人物,鄭逸酒倒是喝了不少,裝作看不見他們的目光,一個勁的吃菜,好接下來的挑戰。
李宏圖就咳嗽了一聲,鄭逸看躲不過去,就道:「這件事情,我只和你們兩人說過,現在被堵在這裡,後悔自己嘴快了。」
黎援朝就笑:「你難道真能掐會算來著?」臨走的時候他和這小孩吃了一頓飯,兩人大醉的同時,這個小孩的言語只如這天邊的浮雲,很快就在他腦海裡消散了,鄭逸已經記不得當初他說過什麼,只記得他腳踩在桌子上,那種酒後霸主的氣勢,自己都為自己傾倒的。
只有黎援朝還清晰的記得那晚的話語,當時他還是嗤笑來著,想不到如今一一應驗,若不是他現在定力尚好,早像個怨婦一樣搖著鄭逸的肩膀了。
鄭逸這個時候才有些心虛,預知未來這個帽子還是不扣為好,低調做人才是王道,他啃下一塊雞骨頭,然後拿紙巾去擦手上的油,說道:「我想,只要認真分析的人,都能得出這個結論。「
先「這一場重要的高技術局部戰爭,是美國為了獨霸全球、利用北約這個地區組織對南斯拉夫聯盟進行的一場非正義、反人道的戰爭。科索沃的塞、阿兩族長期不和,北約就以科索沃的民族——矛盾為切入點,然後就發動了這場以「保護人權」之名,對南聯盟發動了代號為「盟軍」的空襲行動,將南聯盟拖入戰爭的深淵。」
雖然大約的分析都是如此,可是從一個高一的孩子嘴裡說出來,未免有些不可思議,對北約這次行動的未來走向的分析,國際上都是眾說紛紜,黎援朝今天來此,最為重要的原因就是上次鄭逸喝醉之時和他吹牛北約將會襲擊我國大使館的事情,如今南聯盟已經被轟炸,他哪裡不著急上火的,再來一探究竟,畢竟在他舅舅家這個龐大的體系裡,他這個外姓人做出讓人認可的事情,也不是那麼容易。
在上一次的防洪和學校的救人中,他出盡風頭,若是眼前小子的話語真的可信,那可想而知,會產生多麼深遠的影響。
鄭逸看出黎援朝眼裡的著急,也不想再掉什麼胃口,他不想給人不好的印象,少年輕狂可以,打架鬥毆可以,只要得到這些大佬的認可,一眼順而百眼順,沒什麼奇怪的,想起再過一些日子會發生的事情,他的心情也是異常的沉重,若是能盡一點微薄之力,也是好的。
他放下手中的碗筷,緩緩地道:「任誰都認為中美建交,關係良好,即使就算是把南斯拉夫夷平,也不會有我們什麼事,,但是若是他們的領導人輕輕的來一句誤傷呢?飛機失控呢?隨便誤投幾顆導彈,那我們駐南的大使館將面臨滅頂之災,萬劫不復,然後我們怎麼辦?抗議?遊行?最後還不是道歉了事?如果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嘛?」
他最後倒是想起這句玩笑話,可是還是第一次聽聞這事的李宏圖徹底驚呆在那裡,兩人都沉默不語,但是臉上表現出來的震驚卻絲毫沒有掩飾,他們暗暗問自己,這可能嗎?卻得到一個狠可能的答案,漸漸的,他們的頭上汗水就冒了出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黎援朝,他站起身來道:「李書記,天色已晚,不叨擾了!」
鄭逸看他起身急沖沖的,知道這個事情有戲,別的國家的死活他管不著,但是能改變自己國家人的命運,比任何的成就都來得舒心。他趕緊組織道:「我話還沒說完呢,怎麼就急著走,嫂子在家等急了吧,上次去金陵,沒去拜訪你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也怨我自己,太忙……」
看著黎援朝逐漸變青的臉,鄭逸心裡卻是止不住的開心,這可是前世的中央牛人啊,黎援朝還真不好發作,李宏圖卻嚴厲的說道:「快把下面的話說完。」他現在把鄭逸當自己的孩子,倒是吵罵隨心的。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