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逸深吸兩口氣,把緊張的心情平復一下,觀察起四周的情況,卻發現孩子們都被圍在牆角,外面的桌子圍了兩層,一個女孩衣衫破爛的坐在一個鼻樑扁平的人的身邊。有一個低著頭的男孩,他認識,所謂的四公子之一唐人傑,還有一個青春痘的臉,就是他拿鈔票抽的人,原來他都是高三四班的,唐人傑和他四目相對,鄭逸給了他一個眼色,但是他裝作什麼也沒看見,把頭低了下去。面對窮凶極惡的歹徒,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屈辱的服從。
聽到下面的喊話,小八就說道:「大哥,你看行不?市委書記的命可是比這些學生值錢。」那滿臉橫肉的老大擦拭著手裡的槍,笑道:「什麼也沒這些學生值錢,市委書記的風險,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安心點吧。」
那個小四把槍指在黎援朝的頭上,叫道:「治不好我弟弟,今天別想活著離開。」
黎援朝就做出害怕的樣子,仔細檢查了傷口,大驚失色道:「要即刻送醫院搶救,晚了就來不及了。」
那個小四拿著槍托就對他肩膀來了一下,帶著眼淚叫道:「再說一句不行,信不信老子崩了你?」他猙獰的面孔在一幫學生看來,幾個膽小的女學生剛止住的哭聲又響了起來。
黎援朝很害怕似的,不停的哀求,那個老大看到眼前的狀況,就拍著小四的肩膀道:「我們這樣的,早晚有這麼一天,今天你弟弟活不了,我們就叫其他人全部活不了!」
他言語裡的惡毒,聽得鄭逸一陣心寒,此刻,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看著學生,那個大哥手裡擦拭著槍,眼裡卻看著包裡的金項鏈和金條,那個小四用槍指著黎援朝的腦袋,另外一個小腹不斷冒血,痛苦的在那裡呻吟,鄭逸看著眼前的情況,一邊給黎援朝遞他要求的東西,一邊把輕小的飛刀扣在自己的手裡,一柄,兩柄……他背對著幾個歹徒,心裡緊張的微微有些顫抖。
那個被槍傷的歹徒的手明顯鬆懈了,手裡的槍也隨著麻藥的作用而掉在了地上,黎援朝眼前一亮,卻聽那一直不說話的老九走到窗邊叫道:「從現在開始,五分鐘內,車和錢還沒到,我們就每隔五分鐘殺一個人,希望你們動作要快。」
此言一出,下面都亂成了一鍋粥,然後就是一個男生被推上了窗台,雖然已經十八歲,是個意義上的成年人了,可是依然會像孩子那樣的去哭,他看著五樓的高度,那張絕望的臉上的不甘和恐懼看的眾人心寒。
李宏圖忙拿起大喇叭叫道:「馬上就到,你們所有的要求馬上就到,千萬不要衝動,黎援朝拿著手術刀的手都在顫抖,他停下大吼道:「不要影響我,殺了人,萬一我手一抖,子彈取不出來,你弟弟同樣會死。」
小四就往老九道:「先恐嚇他們,孩子先不能殺。」
那個老八急躁的站起來道:「草他媽比的,老子忍不住了,說不定今天就死了,我不幹個女學生,活這半輩子,總對不起自己,他拽起身邊的女學生,用力把他托在肩上,就向邊上的一個儲物間走去。那女孩哭喊出聲音來,用力的捶打他的背部,那個老八卻哈哈大笑起來。直叫道:「夠味啊,夠味。」
那個老大就歎了口氣,不再說什麼。
那個老九卻在這時,想扣動扳機,煙疤臉想到這醫生的話,大叫道:「老九,不要!」
老九輕蔑的看著他,槍沒有按下去,卻是輕輕一推,那個孩子如同斷線的風箏,向樓下墜去。
「啊!「全體的學生都發出驚恐的叫聲,煙疤臉氣的拿槍指著那個老九,疾言厲色地說道:「老九,你!」
儲物間裡傳來女學生撕心裂肺的叫聲,鄭逸和黎援朝對視一眼,黎援朝一個打滾,撿起槍來就指向那個老九,老九震驚之下,抬槍就射,煙疤臉看他開槍,也扣動扳機,兩人竟然成對射之局,事情風起雲湧,那老大瘋狂的拿起機槍向黎援朝射去。
黎援朝一槍結果了老九,再想開槍的時候,卻發現沒了子彈,鄭逸飛躍而起,從後面一刀貫穿那個小四腦袋,鄭逸看黎援朝此時危急萬分,全身力量爆發,用力把手上的屍體甩了過去,那老大連續對著屍體開槍,黎援朝心下絕望,沒有掩護體,沒有手槍,他只能下意識的隨著屍體方向,快速向那個老大移動。就在那老大清除面前屍體,那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的時候,他心裡一暗,正感覺自己凶多吉少,今天免不了要死在這裡的時候。
就在此刻,讓他一輩子難忘的事情出現了,也讓全體高三四班全班的學生都難忘的事情出現了,所有人都呆呆都看著鄭逸的這個動作,鄭逸雙眼通紅,怒目圓睜,帥氣的面孔有些扭曲,他手扣三柄飛刀,手臂輪圓,然後身體驀然前傾,手臂甩出,三柄飛刀呈現出品字形狀,那個老大的怒火才剛完,就感覺眼前一黑,兩柄飛刀插進他的兩隻眼睛,一柄由額頭進入,直沒沒柄,疼痛在他還沒來得及喊叫已經到達了他的末梢神經,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這話說來很慢,其實只在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那個老八聽見槍聲,皮帶都沒扣好,就跑了出來,在他舉槍的那一刻,外面特警驟然發力,一槍直中眉心,然後就是連續的槍擊,打的渾身都是篩子。
看著警察們爆破進門,兩人渾身是血,相視而笑,這個眼高於頂的黎援朝伸出大拇指,往鄭逸方向晃了晃。
鄭逸笑笑,迅速的衝進儲物間,看到好像昏迷不醒的女孩,心下一暗,忙把外套脫掉,裹在她的身上,手指接觸那華順柔美,滑如羊脂的皮膚,心中不禁一蕩,連續煽了自己幾巴掌,才止住邪念,把她抱了出來。
那女孩估計被嚇得傻了,神情呆滯,唯美的臉龐上全是淚痕,下身濕漉漉的,發出一股騷——味,但是卻誘人遐想,她看到已經被打成篩子的老八,眼裡是深深的恐懼,任由鄭逸抱著,走出大樓。
陽光下,草坪枯黃,鄭逸看著胸前的可人兒滿臉蒼涼,很是害怕,雖然不知道儲物倉裡不知道是個什麼光景,可是看她衣衫半裸,下身帶血,就知道也許一些事情已經發生,她能在歹徒手下活過來,但是也許不能在人們的口水中活下去,人言猛於虎,流言過於龍,這花季裡的女孩,本是最美好的年齡,最夢想的年齡,卻在這一刻,乍然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