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千古陰謀（二）
孟翔恍然大悟，但想起在《勇敢者的遊戲》中遇到的位面之主，頓時疑惑不解，問：「如果動用時間法則，讓自身時間停止或者緩慢呢？」
「哈哈。」尊聖帶著讚歎的目光，說：「看你只不過活了20餘年，居然有這樣的覺悟？沒錯，動用時間法則，延慢時間流逝，相對的，的確有可能達到永生。不過，時間法則屬於神的領域，創造並維持這樣的法則，消耗太多的能量，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而且，自身時間緩慢，但是，外面的世界依然流逝，時間上不同步，等於將自身隔絕對異空間，這與沉睡有什麼分別？」
「原來如此，換言之，那個叫亡神的高階基因鎖強者，應該是通過沉睡，使他可以活到現在吧？」孟翔確信地說。
「沒錯，不過，並不準確。」尊聖神色凝重起來，正色道：「我與他交好，知道他擁有一種技能，叫做『假死還生』之術。人有三魂七魄，他卻可以將一魄永留軀體，保持身軀不滅，而三魂六魄，則轉世投胎。只要投胎者死亡，他便可以還魂，讓真身甦醒。換言之，他一直以假身存在，主導著整個輪迴世界，至於真身，只有在必要的時間，才會甦醒。這個必然時刻，最近一次，就是盤古戰神大戰正神。」
「原來如此，挺有趣的。」孟翔擦擦臉額上的汗滴，一切，既在意料之中，又處於意料之外。
未來的王戰，更加曲折，更加預測不定。
「這些，都圍繞著奪舍蓋亞的陰謀，一旦被亡神奪舍成功，永恆國度，即輪迴世界，將添加一個位面，這個位面，就是我們的故鄉——現實世界。」尊聖終於道破玄機。
「奪舍？怎樣奪舍？」孟翔對於「奪舍」一詞不甚瞭解，只明白淺顯的意思，就是「佔據」。
「所謂蓋亞意識，事實上就是該位面生物的共同意識，不，準確地說，是眾多靈魂滲出靈魂之力的共同意向。任何現實世界的生物靈魂，都擁有靈魂之力，靈魂之力，原本就是一個內宇宙。靈魂之力並非恆久不變，它可以共同滋生。兩個靈魂之力滲出的力量，如果同步，則會誕生第三個靈魂，當這個靈魂成長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轉為人類靈魂，這一點，你可以理解為現實世界的六道輪迴、轉世投胎。一般弱少的靈魂，只能附身於生命週期較短的牲畜等動物，只有完全成長的靈魂，才能附身於人類身體。」
「人類出生，本無靈魂，出生後，靈魂附身，這個人類才算是正常人類。」
「而要奪舍蓋亞意識，捷徑就是左右眾多靈魂的共同意向，其根本在於，掌握弱小的靈魂，讓那些具備附身人類的靈魂，處於少數，然後扭轉方向，讓蓋亞意識，成為亡神的意識。」
尊聖徐徐道來，孟翔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問：「我們現實世界，擁有千百億靈魂，光光是人類，就擁有不下60億，亡神能憑一己之力，能左右眾多靈魂的共同意向嗎？」
「別少窺修真者的力量。」尊聖道：「其實，只要佔據現實世界，給予足夠長的時間，即使是以前的我，也可以奪舍蓋亞意識。不過，現實世界是我們的故鄉，亡神在同伴仍然生存的時候，根本無法進行奪舍，所以，他才主導封神大戰，又勸說創造輪迴世界，然後趁我們虛弱之際，一舉擊殺。那時，他曾經有機會進行奪舍，可惜，封神大戰，讓蓋亞對空間法則進行改造，讓法則更牢固，加上亡神追殺餘下的同伴，損耗了不少能量。當正神實行輪迴計劃，亡神的身體復原，對蓋亞的自然法則瞭如指掌，具備奪舍的條件之際，蓋亞卻發動了反擊，創造了盤古戰神。」
孟翔點點頭，來龍去脈，漸漸清晰，加上之前昊天、白眉祖師以及方儒的推斷，後面的事，不用尊聖說了。
盤古戰神與正神大戰，雖然最後被亡神擊敗，但是，正神也全軍覆沒。亡神或者可以直搗現實世界，但是，盤古戰神讓他非常畏懼，他就算不敗，也不見得可以大獲全勝，所以，他在輪迴世界中重新讓正神佔據基因鎖強者的身體，企圖儲積足夠的力量，一舉入侵現實世界，直到現在……
「對了，你遇到我，是偶然的嗎？」孟翔有些好奇，之前聽尊聖說，這個《西遊記》的位面，經歷了千萬年時間流逝，如果自己一直不進入《畫皮》，那麼，尊聖不是白等了？
「不是偶然。」尊聖淡淡一笑，說：「宣佈王戰之後的兩部恐怖片，主神收回輪迴之書，任何人也無法介入。所以，每一次輪迴開始，我都可以預見到臨近王戰前的兩部恐怖片。除了畫皮，整個輪迴世界的輪迴小隊，這次進行的恐怖片，都是東方魔幻類，除了《畫皮》，還是《蜀山傳》、《狐仙》、《倩女幽魂》等等，一旦發現獲得蓋亞傳承的強者存在，《西遊記》支線劇情降臨。那個叫龐勇的角色，也是為了觸發支線劇情而存在。」
「原來如此，但是，我又不明白了。」孟翔昂起頭，不解地問：「你讓我來，並且大費周章設定支線劇情，就是為了讓我知道過去的歷史？」
尊聖搖搖頭，說：「我早就說過了，這是蓋亞的意思。我現只屬於意念，毫無力量，我是因為蓋亞而存在。我要傳遞你兩個信息，其一，便是五行崩壞大陣的啟動方法。」
「不就是將遇5條通往現實世界的通道破碎虛空，讓蓋亞意識進駐嗎？」孟翔問。
「原則上沒錯。一旦蓋亞意識進駐，泯抹主神印記，那麼，本次輪迴的所有人，都可以通過通道回到現實世界，但是，這僅僅只是治標的方法，因為永恆國度，現在裝載的靈魂千百億，本次輪迴的人，只不過是滄海一粟，微不足道。」
「那治本的方法，就是啟動大陣，讓輪迴世界破碎、瓦解吧。」這一點，方儒早就推論，孟翔只不過讓尊聖確認一遍而已。
「沒錯。」尊聖撫鬚道：「啟動大陣的方法，首先，成為王戰的勝出者，掌握輪迴之書，然後，通過五行通道，釋放永恆國度的所有靈魂。一旦永恆國度喪失靈魂，就等於失去靈魂的軀體，這時候，五行通道被破碎的位面，會發生骨牌效應，不斷蔓延位面破碎，直至將輪迴世界破碎為止。」
「五行崩壞大陣的五個位面空間，是輪迴世界位面的中心樞紐，一旦破碎虛空，便會像毛蟲一樣蠶食時空，吞噬失去靈魂的位面空間，包括主神空間。」尊聖的話，讓孟翔思緒萬千。
他試探地問：「這麼說，再也無法在主神空間將死去的同伴復活？」
「未必。」尊聖接口說：「輪迴世界的靈魂千萬億，即使釋放，也不是一時三刻的事。在下一次輪迴啟動之前，你有一段時間可以回到主神空間，在空間未曾破碎之前，可以想辦法復活同伴。」
「原來如此，謝謝。」孟翔心中燃起了希望，雖然很渺茫，但是，有希望，就有動力。
孟翔志氣磅礡，充滿信心。現在的目標非常明確，其一，王戰中，將五個通道破碎虛空，其二，打敗正神，獲得王戰的勝利，其三，在輪迴世界的位面空間破碎之前，復活同伴。
「這是第一個原因，那麼，召喚我前來的第二個原因呢？」孟翔現在心無牽掛，隨口問。
「第二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尊聖說：「設下《西遊記》支線劇情，掩人耳目的目的，是因為這個。」他拍拍旁邊的大柱子，這條柱子，原本是一座巨佛，是尊聖寄生之地，他破竅而出，巨佛便形成參天巨柱。
「這根柱子有什麼特別？」孟翔不解地問。
「這是上一次盤古戰神大戰正神留下來的神兵，只有得到蓋亞傳承的人，才能拿得起。因為它本身，就是以靈魂之力凝煉，設下自然法則。」
「上一次輪迴，昊天白日飛昇，動用無邊仙法，與蓋亞取得聯繫，獲得傳承，可是，他當時白日飛昇，自斷與主神之間的因果，泯滅主神印記，再也無法身處輪迴世界，所以他選擇自爆，將希望的種子留到這一次輪迴。而你，是得到蓋亞傳承的人，你可以拿得動這根柱子。你要將這根柱子，交給盤古戰神，或者說，除你之外，誰拿得動柱子，誰就是盤古戰神。」
尊聖莊重地望著柱子說，讓孟翔嚇了一跳。
「這根柱子，高數百米，即使空間袋也裝不下，我怎麼帶回去？」孟翔無奈苦笑。
「哈哈，它可以這樣。」尊聖大喝一聲，說：「如意金箍棒，變小。」
「如意金箍棒？」孟翔的驚訝表情還未回復過來，更大的驚訝，立刻出現。
巨大的柱子，高速縮小，轉眼間，高數百米的柱子，已經變成一枝長不到2米的鐵棒。
如意金箍棒，原名定海神針鐵，重一萬三千六百斤，是《西遊記》主角孫悟空的貼身兵器，可大可小，是神兵中的神兵。
孟翔撿起如意金箍棒，雖然淨重超過5噸，但是，以現在孟翔的力量，舞動鐵棒，也不見得有多困難。
「這件神器，就是上一次盤古戰神戰敗遺留下來的武器？」孟翔問。
「沒錯，這件神兵，可以讓你找到盤古戰神。這是蓋亞設定這個支線劇情的最重大密秘，為了掩飾如意金箍棒，老夫受蓋亞所托，設定《西遊記》支線劇情，並且為了蓋住如意金箍棒的氣勢，故意讓這個位面時間自洪荒時代開始流逝。你所遇到的太上老君，以及滿天神佛，都是洪荒時代的產物，他們歷煉千萬年，擁有眾多神器，協助我掩蓋如意金箍棒神兵。」尊聖一言道出，將一切迷題都破曉了。
孟翔暗暗感激，為了傳達信息，為了收藏如意金箍棒，蓋亞、尊聖不知花了多少心血，才將如意金箍棒交到自己手中。他將如意金箍棒收入空間袋，一時之間感慨萬分，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了，我言盡於此，你回去吧。如果你這次失敗了，如意金箍棒會再次回到這裡，等待下一次輪迴。不過，以我的推算，這次輪迴之後，亡神肯定會不顧一切，入侵現實世界，到時，奪舍蓋亞意識，千萬億靈魂，永無生機。」
「包括我。」尊聖歎著氣，說。他現在僅以靈魂存在，有心無力。
「你放心，不會有下次輪迴了。」孟翔深深地作了一個躬，感激地說：「如果說蓋亞只不過是意識的集合，但您，卻是實實在在的靈魂。您千年如一日守候地此，為我們打敗正神增添希望，我代表所有生物與靈魂，向您道謝。同時，我向您保證，我一定要將正神打個片甲不留，然後，釋放靈魂，摧毀輪迴世界。」
「我……我有直覺，你一定做得到的。你擁有龐大的力量，你是輪迴者中的奇跡。你不是盤古戰神，但是，一旦你突破到基因鎖，便有機會超越盤古戰神。有你附助，盤古戰神不再孤單作戰，這一次，是我們打敗正神的最好機會。」尊聖輕輕拍著孟翔的肩膀，雖然毫無感覺，但是，孟翔渾身熱血沸騰。
這是一位老者的讚美，也依付著他的重托。他不是在哀求，但是，孟翔卻感到他在悲痛，在自責。
尊聖孤獨地以神念存於輪迴世界的某個位面，他的目的，也許是想彌補他們發動封神大戰以及創造輪迴世界的過失吧。
「那麼，我回去了，你耐心地等著，不久之後，你將回歸故鄉，重新為人。」孟翔向尊聖點點頭，雙眸射出無限信心。
「嗯，我相信你做得到。現在支線劇情已完成，路上再無妖怪阻礙，你可以安全回去。」尊聖撫鬚微笑著說。
「是嗎？那太讓我失望了，我還想大戰一場呢。」孟翔躍上半空，踩踏綠魔板，往東方飛去。
冥冥中，一股笑聲油然而起，似乎在尊聖身邊響起，又像在空間滲出。
尊聖感歎地說：「蓋亞，連你也認同這個小子嗎？看來，昊天這次選對人了，我們的勝利的關鍵，或者不在於盤古戰神，而在於他。」
孟翔沒有聽到尊聖的話，他現在心情起伏不定，滿心想著王戰。
實力，一切依靠實力，只有壓倒眾生的實力，才有機會打敗正神。
孟翔，需要更加強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