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天坑
周莉娜、婕涓先後死去,對孟翔等人的打擊很大。韓凡的表情有些奇怪,但此時此刻,也不容孟翔多想。汽車的碰撞與燒燬,時而傳出的小規模爆炸聲,已經吸引了這個小鎮的注意,很快,警察便會過來收拾殘局。
孟翔等人之前在警察局大鬧一場,警察又誤認為他們與飛機爆炸有關,所以他們不能在警察面前露臉。所以3人便抱著婕涓的屍體急急往小巷摸黑走去,不久,警察的「嗚嗚」聲響起,人聲吵雜,而孟翔等人,已經走出小鎮,在一條公路上失落地緩緩行走。
「嘀……」汽車的鳴笛聲由遠而至迎面而來,車燈照得非常不舒服。孟翔與韓凡他們不懂得像婕涓那樣靈巧地偷車,望著韓凡懷中婕涓的屍體,不禁黯然了。待汽車離他們還有50餘米,孟翔大步走到公路中間,伸手示意汽車停下。
這輛汽車是貨車,車箱堆滿貨物。司機剎車,從車窗湊出腦袋友好地說:「朋友,需要載你們一程嗎?」
孟翔原本想發飆般搶下貨車,但見司機這麼友好的表情,有些於心不忍,望了一眼貨車後面的貨物,走過去拉開車門,輕輕地將司機拉了下車。
司機臉色一變,知道遇上賊人,正想反抗,孟翔一手捏著他的喉嚨淡淡地說:「我們需要貨車,並不想傷你。」司機的喉嚨就像被一隻鐵夾鉗住一樣,讓他難以呼吸,只得驚慌地點點頭,韓凡抱著婕涓的屍體上了車,慕飛兒經過孟翔身邊,見到司機那張因驚恐而扭曲的臉孔,欲言又止。
孟翔向她輕輕一笑,放開司機,從納戒取出一塊金磚。這塊金磚足足有2公斤,他將金磚交給司機說:「你的貨車與貨物我們買了,這塊金磚,是純金,價值10多萬美金,應該夠了吧。」
司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破貨車與貨物哪值這麼多錢。他捧著金磚,呆若木雞。孟翔不再理他,與慕飛兒爬上貨車,關了車門,發動引擎。慕飛兒坐在前座,突然輕輕地說:「孟大哥,謝謝你。」
「謝我什麼?只不過我見那司機挺友好的,如果他一開始就凶神惡煞地罵我,我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孟翔駕駛著貨車,緩緩向前方駛去。
慕飛兒轉頭望著婕涓的屍體,淚水忍不住如斷線珍珠一樣滴下,韓凡突然主動地說出以前從未說過的話:「飛兒,我們是輪迴者,是劇情世界的過客。你不能太善良,為了活下去,你要掩蔽善良的心。」他這番話,說得雖然不大聲,但相當堅決,頗有隊長風範。
慕飛兒抽泣著沉默不語,孟翔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同伴的死亡,對韓凡、對慕飛兒影響極大,接下來應該怎樣辦?他自己心裡也沒有底。
找了個避靜的地方,埋葬了婕涓。無名隊中,婕涓與孟翔相處的時間最長,他們不僅一起經歷過生死,更在《生化危機》劇情世界渡過了10天,不知不覺地,孟翔已經習慣了婕涓的不靠譜的話語,習慣被她鑽空子找自己麻煩。也許婕涓不怕死,但她自己可能沒發覺,她死後,會影響著身邊的同伴。
而韓凡之前那番話,又浮現在孟翔腦海中,「就算我死,也不會容許我自己再看到你們死在我的眼前。」韓凡說這句話時,是認真的。
「我,能不能對著同伴說出這樣的話呢?」孟翔撫心自問,他說不出。他可以為同伴而戰,但絕對不會為同伴而死。他開始有些佩服韓凡,也覺得他是最適當擔當隊長的人選。
不知不覺天快亮了,如果再留在荒野,說不定主神又認為他們作弊,到時再來一次飛機撞擊那就糟了。孟翔轉頭對韓凡與慕飛兒說:「還有3天多,我們一定要捱下去。輪迴世界總會伴隨著死亡,我們既然不能為同伴報仇,就只能好好地活下去。」
韓凡點點頭,慕飛兒也哭夠了,低聲問:「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到另一個小鎮吧,只要我們警惕著一切有可能發生意外的細節,至少可以降低被死神追殺的機率。」話畢,他們便爬上貨車,向遠處駛去。
慕飛兒仍然張望著婕涓的墓穴,雙眼淚水汪汪,似乎仍在悼念著婕涓。
一直行駛至天亮,不知不覺間,路面的汽車多了起來,行駛相當緩慢,幸虧這裡不是高速公路,也不會出現跨江大橋等有危險的路段,所以孟翔很放心。
韓凡時刻不敢放鬆,一直扭頭望著車後及兩側,注視著周圍的車輛。
車流比較擁擠,已近乎塞車的味道,再往前行駛了2個多小時,才前進了1公里多,孟翔有些不耐煩,與鄰車一樣拚命按著車笛。
「前面發生了什麼事?難道發生了交通事故?」慕飛兒凝望著前方低聲說。
「媽的,這也太塞車了,不過這樣也好,讓我有回到現實世界的感覺。」孟翔自嘲地說,他湊出頭顱向鄰近他的出租車司機問:「朋友,知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那司機正通過對講機與總台說話,見孟翔詢問,便友好地回答:「前面好像發生地陷了,出現了一個很深的天坑,媽的,幸虧當時沒車子經過,否則恐怕連車子也陷到地底了。」
「天坑?」孟翔急急停車,對韓凡與慕飛兒說:「我們走路吧,這條路太危險了。」
韓凡與慕飛兒當然明白孟翔所說的危險是指死神的追殺。如果路面突然出現一個天坑,將車子陷進去,到時他們3人說不定都會死亡。
他們3人剛走下車,後面的車輛便罵聲一片,「喂,快開車,別擋道。」
孟翔本來心情就不好,這時被後面的人一罵,立刻怒氣沖沖地走到車前,瞪著那些正咒罵的司機大嚷:「我就是不開車,能奈我何嗎?」
韓凡似乎也憋了一肚子氣,加入了戰團,慕飛兒無助地站在他們身後,不知如何是好。
塞車總讓人惱火的,後面的司機也按忍不住,紛紛走出小車進行罵戰。
「嗚……」警車的鳴聲由遠而至,一名警察駕駛著摩托車在車龍中穿梭。慕飛兒在他們身後拉著他們衣角說:「我們快離開吧,被警察盤查就麻煩了。」
「哼。」孟翔與韓凡就像發洩完畢,衝著那些司機作了一個侮辱性的手勢,便走到路邊。
正在這時,地面突然震動,並伴隨著一絲搖晃。這一剎那的突變很輕微,一般人完全覺察不到,但孟翔不同,儘管一直在怒氣沖沖地與司機對罵,實際上仍然暗中注意著周圍的一切異常。這時感到地面的異動,他第一的反應便是:逃。
「嗖!」慕飛兒與韓凡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孟翔已經攬著他們,身形如閃地一樣向公路外飆去。
地面,以孟翔他們的貨車為中心向外裂開然後下陷,前後只有2、3秒,孟拼盡全力踏擊地面,就如騰飛一樣,一下子竄出50餘米,便聽到後面傳來巨大的聲響。
「喀隆……」整個地面下陷,孟翔等3人原先與司機對罵所站的地方,連同他們的小貨車,還有前後數十米範圍內的所有車輛,全部陷入地底,那些人根本就反應不及,除了「嘩嘩」慘叫,完全不能有所動作。恐怖的聲音從下陷的天坑裡傳來出,讓人心裡發毛。
幸虧孟翔他們預先走出小車,而恰好都在一起,否則哪怕孟翔擁有天大的本事,都不能救出慕飛兒與韓凡。
直徑達到近50餘米的巨大天坑,深不見底,陣陣慘叫聲及汽車墜落聲迴響,隨即便一片寂靜。韓凡與慕飛兒轉頭望著蔓延到離他們僅有3、4米遠的深坑,臉色鐵青,慕飛兒更是渾身發軟,如果不是正被孟翔攬著,可能就要癱軟在地。
孟翔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你們看,只要我們警惕著一切有可能發生意外的事情,就可以避開死神的追殺。」
韓凡與慕飛兒可笑不出來,因為如果不是孟翔,他們二人早就死了。換言之,以他們的力量,哪怕真的預知意外的發生,也未必有能力逃出死神的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