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脖頸上的濕熱,讓冷霜停止了笑,她抬手對著雪的腦袋給了一個響栗,這雪一點都不像狐狸,倒像一隻小狗,老愛舔她,當初真該把它弄成一個圍脖。
雪用爪子撓了撓腦袋,可憐兮兮的看著冷霜,「主人,你打得我好痛啊!你不要把雪弄成圍脖,好嗎?雪可是很乖的,雪還會保護主人呢!」
冷霜差點忘了雪還會讀她的心聲,又是一個響栗,「不准你偷窺我的想法!**,**!你知道嗎?」
「嗚嗚嗚……我又不是故意的。」
「下次不經我同意,不准你再這樣,要不我就把你做成圍脖。」冷霜冷冷的威脅著。
「知道了。」嗚嗚嗚,主人好凶啊,我的命好苦啊。
「雪,霜兒,不要再鬧了。霜兒,用完早膳,隨為師去藏書房。」逸塵終於回復原來的樣子,淡然道。
藏書房,逸塵從書架上抽出幾本書,遞到冷霜的手上,「霜兒,這幾本是關於五行八卦陣法和其他陣法的書。」
冷霜接過,有《八卦兩儀陣》、《七星飛錘陣》、《五行陣》等等,並且詳細的寫了如何擺陣。譬如五行陣,集合五行元素之力,分五行聚靈陣、五行困靈陣、五行滅殺陣等等。五人盤膝正座,雙手捏莫名印訣,在短時間內進寂滅狀態,沉入了修煉之中。五人成五方,入定修煉,有金黃、碧綠、水藍、火紅、土黃五色光芒閃爍,五色光彩連成一片,成亮麗雲霞之色。
逸塵說:「霜兒,你先熟讀那幾本書,明日為師會教你如何根據五行、八卦和星宿擺陣。」
夜晚,冷霜站在窗前,抬頭看著皎皎月光,不知道爹爹和哥哥現在怎樣,已經有半年沒有收到他們的信了。這五年,爹爹按照自己說的,已經在夜城郊外買了一處地方,建了一家大院子,陸陸續續收留了五百個孤兒,教他們習武。「錦繡莊」和酒樓也陸續開了幾家。至於哥哥,每次的信中都是噓寒問暖,還說他武功已經大有進步。想到疼愛自己的爹爹和哥哥,冷霜緩緩地念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還有,不知道21世紀的鵬過得好嗎?她已經死了五年,他應該已經娶妻生子了吧。想著想著,不禁淚流滿面。
雪撲到她的懷裡,舔了舔她的脖頸,伸出小爪子輕輕擦拭她臉上的淚珠。
冷霜看著雪貼心的動作,輕輕地摸了摸它的頭,「雪,你看,月亮多美啊!明天是八月十五中秋節了,在我們家鄉有個習俗,就是邊吃月餅邊賞月。」記得小時候每到中秋,爸爸總會推掉所有的應酬,和她,還有媽媽一家三口坐在陽台的小桌邊,邊吃月餅邊賞月。
雪歪著小腦袋,「主人,你家鄉還有這樣的習俗啊?只是,什麼是月餅啊?」
「雪,明天是中秋節,我做月餅給你吃吧。」
雪開心的蹭了蹭冷霜,口水欲流,「好啊,主人做的一定很好吃。」主人平常做的飯菜可香了,這個月餅一定也是很好吃。
冷霜「呵呵呵」笑出聲,這個貪吃的狐狸。她發現自從有了雪,她笑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雪看著冷霜絕美的笑容,口水忍不住流了出來。主人好美啊。
第二天天一亮,冷霜便來到廚房,根據前世的記憶,和面,切切剁剁。雪在旁邊跳來跳去,左看看,右看看。
逸塵一早起來就看到冷霜在廚房裡忙著,臉上還粘著麵粉,「霜兒,你在做什麼啊?」
「師父,霜兒在做月餅,今天是中秋節。」冷霜邊用袖子擦臉邊說。
逸塵疑惑,「月餅?哦,既然是中秋節,那今天就休息一天吧。霜兒,你也別太累了。」
晚上,皓月當空,幾乎看不到雲朵,滿天的星星閃爍。月光下,木屋的前面放著一張長長的桌子,桌子上放滿了水果、酒、還有一盤圓圓的小餅。
雪在那盤小餅面前轉來轉去,時不時用鼻子嗅一嗅,好香啊,這就是主人忙了一天做出來的月餅,好想吃啊。
冷霜拿起一塊月餅放到逸塵的手上,「師父,這是月餅。我們家鄉有個習俗,那就是中秋節吃月餅,意寓團團圓圓。」
「可是,為師從來沒聽說過冥夜國還有這樣的習俗。」逸塵看著手上圓圓的小餅,問道。
「師父,你先試一試,看好不好吃。霜兒還是第一次做月餅呢。」冷霜連忙轉移話題。
逸塵也不再追問,拿起手上的月餅咬了一小口,「甜而不膩,好吃。霜兒,你也吃吧。你今天忙了一天。」
雪在一旁吧唧吧唧的吃著,真好吃。
冷霜手拿著一杯酒,對著逸塵和雪說:「值此佳節,霜兒在這裡給你們唱一曲。」然後走到桌前,放下酒杯,紅唇輕啟,唱到: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她轉身背對著他們,望著天上的月亮繼續唱到: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那輕柔清脆的歌聲,好似山谷中黃鸝的鳴叫,婉轉動聽,風停了,蟲鳥的鳴叫聲也靜了,周圍一片寂靜,只剩下那美妙的歌聲。
月光下,一身紫衣的冷霜,柳眉如畫,皎若秋月,美眸顧盼生輝,身形輕盈,猶如誤落人間的紫衣仙子。
逸塵手上的酒杯不知何時酒水已經灑滿桌面,霜兒越來越美了,只是歌聲中帶著濃濃的思念,那背影又宛如仙子隨時乘風而去,好像下一刻就會在自己面前消失。逸塵疾步走了過去,從後面緊緊地抱著冷霜。
冷霜驚訝的看著抱著自己的逸塵,他微微顫抖的身子帶著濃濃的不安,冷霜放鬆下身子任由他抱著。
靜靜的夜空下,月光灑在抱著的兩人身上,有一種名叫愛情的東西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滋生成長。
春天的天山,遍地的野花開得燦爛多姿,在早晨的曙光下,猶如少女般隨風起舞。
「別跑,臭狐狸,看我不拔了你的毛!」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一個少女手持一把桃木劍,邊追邊罵。
「嗚嗚嗚……主人,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跑在前面的是一隻通身雪白的狐狸。
少女一躍而起,縱身來到狐狸的面前,擋住了它的去路,一把把它拎了起來,「走吧!臭狐狸,等著被做成圍脖吧。」
「嗚嗚嗚,雪不要做成圍脖。」那只喚作雪的狐狸可憐兮兮的看著少女。
那少女大概十四、五歲,一身深紫色的衣服,身材高挑,膚白勝雪,手若柔夷,面若桃花,長至腰間的烏黑秀髮披散在腮的肩側,一雙狹長的鳳眼裡面的黑瞳猶如一汪深潭,娥眉皓齒,唇不點而朱。
「霜兒!你在哪裡?」不遠處,傳來一男子的叫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