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錄片看完,我大概對這個一直有著爭議的地方,有了一點點細微的瞭解。車子回到了杭州,我卻沒有回家,而是直接轉車去了蕭山。
那麼遙遠的地方,坐火車去肯定要轉車,坐汽車去花的時間也會很長,那我就乾脆坐飛機去。[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以前一直遺憾自己沒有坐過飛機,沒想到這一次,我卻為了最愛的狐狸精,要去蕭山國際機場坐上那飛機直飛去那有著生死輪迴誘惑的地方。
我已經不記得這是自己給她的第幾個第一次了,不過我希望,今後我人生全部的第一次,都給她一個人。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負。
照理說第一次坐飛機,什麼都是新奇的,可此刻一心想去那遙遠的地方找錢安妮的我,卻根本沒有欣賞這份新奇的心情。
我只是很機械地隨著大家一起去買票,買好票又隨大家一起去候機室候機,然後檢票登機,到了飛機上,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剛坐在位置上休息了一會,我的旁邊就坐下了一位年輕的和尚。
我很驚訝,因為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個和尚坐飛機。不由得多打量了這個和尚幾眼,他長得挺秀氣的,如果不是穿著僧衣,重新把頭髮蓄上的話,我認為他肯定會是一個非常討女孩子喜歡的帥哥。
也許這和尚之前就是個讓女孩子喜歡的帥哥吧?如今只是披上了袈裟,換了個身份而已。曾經在網上看到過有些寺院在招和尚,都要求本科學歷以上,他們的工資都挺高的,一天只要上八個小時班,晚上的休息時間寺院不干涉生活。有意思的是這些和尚出差去外做法事的時候,還能報銷差旅費,還能拿做法事的提成。也許這和尚就是他們中的一員,我不禁興起了問一問他每月真實收入的想法。
他對著我燦爛一下,在我的身邊坐下。
我剛在想怎麼和他打招呼,怎麼問他?他卻主動開口和我搭訕:「施主,你好面善。」
人心真是奇怪,要是我先開的口,我肯定會很有興致地和他聊,可他這一先開口,還是一副想和我深聊的樣子,我心裡對他就有了一點反抗。
對於他的話,我只是笑笑,沒有回答他。剛才的興致也淡然無存,我想起了那個在北高峰上讓我印象極差的僧人,心情不由得一陣煩燥,又在此時想起了錢安妮,就再也沒有心情和這個擾亂紅塵的傢伙聊天了。
「施主進藏是為找人吧?」帥氣和尚見我不和他說話,他也不生氣,還是臉帶微笑地看著我,溫柔地詢問。
對於他的問題,我不置可否,既沒有回答,也沒有反對。
我想:他有他自己說話的權利,我不能夠阻止他,我只要不理他,他自然在說了幾句話之後就會沒趣地住口的。
讓我想不到的是這個和尚的執著超出了我的想像。
「施主,你何必如此執迷?我受佛祖指引,今日專為破解你的迷津而來。」帥氣和尚看上去年紀很輕,最多也就三十歲不到的樣子。可說起話來,卻是老氣橫秋,一副有著大家風範的樣子。說實話要不是有了之前的先入為主,這個和尚還真的不讓人討厭,雖然他說的話是這麼的不著邊際。
「施主,你雙眉緊鎖,必定有著憂心之事,能否告訴小僧,小僧一定會盡力為你排憂解難的。」帥氣和尚的涵養很好,對於我的不理不睬,他也不動氣,臉上的神色更是一如既往,也許他的心已經是古井不波了。
既然他如此執著,那我要是再不理他,也就太不通情理了。更何況他能夠看出我有心事,並且還說得出我是為了找人,那我估計他應該有些道行,至於會不會像之前北高峰上的那玄之又玄,待我試過他之後就知曉。
於是我轉過頭來,盯著他看了一會,他毫不在意地和我的眼神交匯,然後我們倆就那麼看著彼此,幾分鐘後,我就敗下陣來。這和尚眼神清澈深邃,彷彿要看進我的內心深處。不敢和他對視太久,我怕自己會在他的面前變得赤\裸\裸,於是輕歎一聲說道:「可惜無酒。」
「施主何意?」他顯然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說?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啊。」我有些惆悵地回答他。
「施主,你果然有慧根。剛才的一句話,深得我佛家之禪機,看來祖佛的指引沒有錯。你果然是那有緣之人。」
這個和尚可真會打蛇隨棒上,我這一開口,就讓他有了進一步接觸的機會,看樣子他說話的造詣很深啊。
看他的樣子,如果我不和他說話,他也會一直纏著我,等到我說話為止的。既然如此,那我還不如大大方方地和他聊會天,也可以打發打發飛機上的時光。
「何為慧根?何為禪機?又何為有緣?你我都是紅塵中的過客,匆匆幾年,只不過是完成這一世的責任而已,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說句實話,我不懂佛,可我之前在學校裡看過一些哲學性的著作,知道佛理和哲學有著相通之處,於是我就胡說一通,看似有著禪機,其實卻是一些很淺顯的道理,被我用了些不同的詞組合出來而已。
「我佛一指向天,拈花一笑即是慧根;施主的話中透著不認同的涵意即是禪機;而你我能夠同坐一機,互為同座,這就是大大的緣分。施主,你乃有著大智慧之人,又何必如此執著呢?」帥氣和尚對上我,可真是見招拆招了。
「大智慧?」我不由得心裡一陣苦笑,如果我真是有著大智慧,就不會讓錢安妮在我的身邊消失了,我會在她離開之前就牢牢地抓住她。此時聽這和尚說這大智慧,對於我的來說又是多麼的刺耳啊?
大智慧?我還同花順哦。
「施主有何難解的心事,不妨告訴小僧,小僧絕對會為你解開這個心結的。」帥氣和尚的執著真的是讓人沒話說,見我沒有開口,他還猶自緊盯著我。
我覺得他真是一個身上有著狼性,緊盯著自己目標的業務員。
「解即是不解,不解即是解。和尚,你又何必太過執著呢?」既然他這麼喜歡問,那我就和他玩玩這繞來繞去的話題。
「施主,謝謝你的指點,小僧著相了。善哉,善哉,施主真乃是有著慧根的有緣人也。」帥氣和尚的臉上依舊是古井不波。
「既然施主不想向小僧吐露心事,那小僧就不再打擾了。不過小僧說過願替施主排憂解難那倒是真心的。施主此次入藏,必能尋得那有緣之人,他日當證小僧之言。」帥氣和尚說完,就坐在位置上一手轉動著佛珠,另一隻手豎於胸前,開始唸唸有詞。
我的心裡一驚,想開口問他,他講的有緣之人是不是就是我的最愛錢安妮,可他卻是已經閉上了眼睛,念他的經了。
這讓我覺得他是在故弄玄虛。
可我還是忍不住問他:「請問我在哪可以找到她?又是在何時找到她?」要是他真的能夠把這個說出來,那我就絕對會相信他的。
他卻是念著經不理我了。
我不由得有些生氣,這傢伙,吸引得我說話了,他卻故意不理我了,真是可惡。
「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的,有本事你告訴我地點和時間。」小樣,你不是說啥有緣嗎?不是說啥為我化解心結嗎?那好,這就是我的心結所在,你馬上幫我解開啊。
可他就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一樣,只管念著他的經,彷彿當我不存在。
這個和尚,看樣子在是報復我啊,怪我剛才不理他還故意刁難他嗎?心胸竟然這麼狹窄,看樣子沒有什麼真本事,那不問他也罷。
可當我閉上眼睛,正打算先睡一覺的時候,他卻又再次開口了。
「施主所尋之人,也是極具慧根之人,必會在特定的時間和施主相逢,這就叫著從來處來,相逢於去處。」這和尚,看樣子是和我扛上了,剛才怎麼不說,偏等我要睡的時候再說,是故意讓我不能休息嗎?
那好,我就如他所願,不睡了,可他卻得給我個明白的交待,要不然,我和他沒完。
「何謂特定的時間?這真是廢話。」我心中有氣,說話時自然語氣不善。
他卻是沒有動氣,反而微微一笑:「施主,你著相了。起了妄念啊。剛才小僧只不過是在坐功課,非是小僧不理你。」
這句聽在我的耳朵裡,我不由得心裡再次一驚,看樣子這傢伙還真是挺厲害的,竟然能夠看得出我的心裡在想什麼,不簡單啊。不過他要是想憑這麼幾句話,就讓我相信他有特別的本事,那是做夢。
「施主,你沾染了太多紅塵之氣,才導致有今日的入藏之行。小僧奉勸你,放下執著心,敞開懷抱,讓心靈受我佛的指引,憑你的慧根,一定會有所得,那有緣之人自然也就會出現了。」說完,他再次一笑。
然後手指輕拈,像那佛祖拈花狀。
說句實話,看到他的這個樣子,我覺得這就是那真正的佛祖拈花一笑,大證菩提。
「你知道什麼就說吧,別和我玩這套虛虛實實的,我也不管自己有沒有慧根,若是你能夠告訴我她在哪裡?我怎麼樣才能找到她?那我才會信你。就算你讓我像那朝聖之人一樣,三步一跪,九步一拜,我也願意。盡和我說些不著調的,你當真以為披個袈裟就能冒充唐僧了嗎?」聽他這麼說,我的心情有些煩燥,剛才真不應該和他玩什麼禪機的。這下倒好,被他說的雲裡霧裡的,上又不是,下又不是,真難受。這也讓我學了個乖,以後碰到這種人,還是少惹為妙。我不是那種善辯之人,辯不過他們的。最好的方式就是沉默。
我想要是此刻豬哥在這裡的話,肯定會辯得這和尚一句話也沒有,也許還會氣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施主,稍安勿躁,天機不可洩露,等到機緣一至,你自然會明白了。」說完,他再次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我不由得想狠狠地罵他一下,這傢伙,儘是說些廢話。不過轉念一想,我此次的目的是找到錢安妮,又何必和這和尚一般見識呢?
要是真的如他所說,此次入藏之行,我可以找到錢安妮,那不是挺好的嗎?
我最愛的狐狸精錢安妮,你在哪裡?
無量壽佛,善哉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