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怎麼回事?打你手機老是打不通?」過了一會,正當我沉浸於甜蜜中的時候,錢安妮突然問我,嚇了我一大跳,幸虧我反應靈活,馬上想到了說詞。經常鬥嘴的好處就在這裡顯現出來了,在我大量的慘敗下,終於累積鍛煉出了快速的反應能力。
「我手機壞了,今晚才去買了個新的,一買來就給你打電話了。你聽起來怎麼樣?這個?」真汗,可不能告訴她說自己是因為聽了她表妹的話氣得把手機摔了,要不然又會牽出很多不必要的事情來。選擇告訴她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也說明了我對她的重視,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不一般,我想她這麼聰明的人,肯定也是明白我的意思的。
「過得去。我還以為你是身在溫柔鄉中樂不思蜀了。」她的語氣顯得有些不善,我得注意,要多加小心。如果此時她在我的身邊的話,那我就要保持對她腳的警惕了,很有可能她的無影腳就會飛過來。
「怎麼可能?像我自制力這麼強的人,哪有什麼溫柔鄉能夠困得住我,除非……」我故意搞個懸念來吸引一下她的注意力。
「除非什麼?」女人哪,好奇心就是重啊,我這麼一說,她就馬上追問了,難道不知道好奇心會害死人這個道理嗎?
「還是不要說了吧,我怕你的無影腳會飛我。」我就不告訴她,讓她急一下,誰讓她這麼久不回來,讓我相思難熬的呢?
「你故意找罵是吧?快說,要不然過二天我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好了,終於好了,現在她說的話裡聽不出那種不善的味道了。
「除非是你的溫柔鄉。」既然已經把她的胃口吊得這麼高了,那我就沒有必要再吊著了,免得她真的生氣,那會弄巧成拙的。
「……貧嘴。」她罵了一聲,過了一會,卻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啥時候回來啊?好幾天前就聽你說過二天就回來了,可到你回來那天我一直打你手機都打不通。現在又說要過二天回來,到底是要哪個二天啊?」我得趁這個機會趕緊抱怨抱怨,這樣才能引起她的重視,讓她知道自己之前所犯下的錯誤,當然了,我最主要的目的是想知道她上次為什麼說回來卻沒有及時回來,還連電話都打不通?這麼久她又去了哪裡?怎麼她這麼久沒有回來也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這次是真的再過二天就回來了,那天我本來是回來的,可剛下飛機,都沒出機場,就接到我爸的電話,說我媽病了,我就直接飛回去了。也沒來得及和你打招呼,第二天給你打電話,你的電話就一直關機了。」她哦了一聲,緊接著就向我解釋那天的情況。
算算時間,那天我給她打電話,她應該是在回杭州的飛機上,所以一直打不通;可當我晚上再打給她的時候,她卻是已經到了回家的飛機上,又導致了打不通;等到她第二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的手機卻已經是被我給摔了,當然也是打不通的。這麼看來錢安妮所說的倒是和當天所發生的一切完全吻合,我在心裡不由得相信了她的話。不過我雖然相信了她,可心中卻因為她表妹曾經所說的那事而像心中有根刺一樣,一時之間,這刺還真的一下子撥除不了,畢竟謊言造成了痛苦,總會留下傷痕,雖然知道那是假的,可傷痕已經留下,豈是一下子可以消除得了的?只能留待時間來撥除餘毒了。
「阿姨什麼病啊?好點了嗎?」既然已經明白了原因,就沒必要再糾纏於那個問題了,免得會引起誤會,於是我叉開話題,問起阿姨的病來。
「也沒什麼大病,醫生說是思念女兒過度所致。」她說的很隨意,讓我覺得阿姨的病的確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真沒想到,阿姨和我一樣患的是相思病啊。」我決定用我獨特的王氏輕鬆話語來讓氣氛活躍起來,別老是沉浸在『病』之中。
「你?臉皮真厚。」不用看我都知道,此刻的她肯定斜了我一眼,然後嘴角里爬上一絲笑意地說著話。
「是真的,你不相信嗎?我每天想你想得鬍子都一大把了,過二天你回來的時候,看到我,可千萬不要以為我是從遠古的神農架穿越過來的野人,更不許打妖妖零,讓他們來抓我。」幾天沒刮鬍子了,我的下巴上面看上去有很多的鬍子,整個人看起來也蒼老了很多,如果拿套破破爛爛的衣服給我的話,我估計連野人都不如。
「不是以為,你根本就是野人。」錢安妮啊,我的狐狸精,你說起話來還是這麼的辛辣啊,夠勁,有味。
「……可不能這麼人身攻擊啊,我這麼正派的人,哪裡野了?」你說我裝成野人就好了,幹嘛說我就是野人呢?我這麼好的一個人,你可得還我個公道。
「你的心野。」我沒想到錢安妮會給出這麼一個答案。哇賽,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和美特斯綁威一樣不走尋常路。
「呃……那是叫野嗎?我那叫有創意,有想法,是個可用之才好不?」她怎麼能說我心野呢?可得還我這個清白。
「不和你多說了,保重身體等我回來。」說著,她就要掛斷電話。
「好的,我一定會洗白白等著你回來臨幸的。」此時不開玩笑更待何時?
「死色狼……流氓。」她輕罵一聲。
「等等,我親愛的狐狸精,我突然想唱首歌給你聽。」我潤了潤嗓子。
「你想發什麼神經?」她沒好氣得質問我。
「沒有,是真的想唱首歌送給你,希望你在遠方一切都好。」
「神經……那你唱吧。」最終她還是拗不過我,讓我開唱。不過她還特意叮囑我,這麼晚了,不能唱太大聲,要不然會影響到四鄰的。
「我想唱畫地為牢。」我不由得笑笑向告訴她曲目。
「為什麼唱這首歌?你犯了法嗎?」她的話真的讓我有點崩潰的感覺,安妮,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有才。
「犯法?怎麼可能?我可一直是良民。這樣吧,整首唱太長了,我只唱這首歌裡最給力的一句吧。」
「別廢話,快唱,要不我可就掛了。」她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好的。這一生都只為你,情願為你當那流氓……」當把流氓二字唱出來的時候,我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去死。」她大罵一聲,掛斷了手機。
手機裡傳來了嘟嘟聲,隨即響起了我的大笑聲,這一聲笑,把多日來心中的鬱悶盡情地吐出,真爽。
心情好了,睡覺自然也就香了,這一覺竟然讓我睡到了自然醒,起來以後真是神清氣爽,又是一個全新的開始,我完全忘記了昨天晚上打電話過去的初衷是想向錢安妮打聽一下那個他到底是誰?不過不管他是誰,我想此刻對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知道錢安妮的心中有我,並且她現在只有我這一個男朋友。人,不可能活在未來,也不可能永遠被記憶所吞噬,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地活在當下。
還有什麼比錢安妮要回來了,這件事更值得人期待的嗎?當天在店裡幫忙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的全身有著無窮的力量,搞得豬哥還在一邊笑我,問我是不是吃了興奮劑,還是昨天晚上吃了啥人參果?我笑著白了豬哥一眼,我的開心哥你不懂。
一連二天,每天晚上我都要打電話給錢安妮,確信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說,她能在自己所說的那個時間裡回來。她回來的前一天晚上,和錢安妮聊了幾句就掛斷了,她已經到了機場,準備登機,過不了多久,飛機就會直飛蕭山機場。真是讓人興奮啊,雖然和錢安妮分別沒有多長的日子,可我卻像是有千萬年沒有聯繫了。相思令人老啊。
原來真的是會發生樂極生悲的,當天晚上我竟然一夜都睡不著,腦子裡想的都是錢安妮,她最近瘦了沒有啊?有沒有憔悴啊?照顧了阿姨這麼多天,她累不累啊?會不會看上去很疲倦?我真是太興奮,竟然搞得失眠了,唉,看著鏡子裡自己的熊貓眼,我不由得一陣苦笑,前幾天我還在笑錢安妮的表妹成了國寶,沒想到現在我自己也和她一樣了,真是現世報啊。看來人還是要懂得自製才行啊。
洗漱好,我決定去買來早餐吃,然後去蕭山機場接錢安妮。據她昨天所說,她會在中午時分到達蕭山,我現在趕過去,可以提前在機場等她,說實話,我已經等不及想見她了。她此刻應該正在飛機上,錢安妮,你現在也和我一樣在思念著對方嗎?
出去買早餐的我,幾乎是跑著去的,外面的寒風吹來,我一點也感覺不到,今天我穿得也挺有型,剛才照鏡子的時候,除去了熊貓眼,別的地方我是看哪就覺得哪帥啊。我真像是一個新郎,在興奮地等待著新娘的到來。
可當我提出早餐回到家裡,進入房間把門關上,拿起一個包子剛咬了一口的時候,我看到錢安妮房間的門打開,有點疲倦的錢安妮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我頓時就傻住了,嘴裡吃著包子,話也說不出來,就知道呆呆地看著她。
「傻瓜,還不快吃,又不是沒看過美女。」她似嗔不怒。
「我飽了,原來秀色真的可以當飯吃。」古人如果知道我把秀色可餐分開來這麼講,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從十八層地獄裡跑出來指責我?
「貧嘴……」說完,她徑直走過來,拉起我的手,把我咬過一口的包子塞進我的嘴裡,然後用手輕輕地撫摸一下我的臉,憐惜地道:「狐狸精不在的這些日子裡,獵人王都瘦了。」一句話,我的眼淚都差點被她說出來。錢安妮,你的情話真是太動聽了。
我趕緊快速地把包子嚥下去,一把把她抱入懷中,然後在她的耳邊柔情地道:「我親愛的狐狸精,你憔悴了,獵人王想你了。」
一句話說完,錢安妮不由得抱緊了我,死死地抱住,好像生怕我會離開一樣。
情相牽,愛相隨,一句關心讓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