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接通,錢安妮說我不用過去了,她沒和阿姨會去哪個地方搞高檔消費,她只是和阿姨在她們逛的地方附近找個飯店進去點幾個菜就可以了,我這時候趕過去最起碼要一個小時,根本就來不及。總不能讓阿姨勞累了一整天,空著個肚子在等著我的吧?這樣的事情我做不出來,也根本不想做。得,現在既然來不及,那就乾脆不去了,何況我去的話,還有可能惹得阿姨不開心,一頓飯說不定就吃不愉快了,我又何必沒事做這樣的損人不利己之事,我還是和豬哥、豬嫂她們一起吃快餐更好。
哼著小曲,我又回到了店裡,進店之前,我的小曲不再哼,身為管理者,要做到以身作則,千萬不能因為自己的一點小習慣壞掉了一個公司,我深深地明白,在一個公司裡,最能夠破壞公司制度的人,其實是管理者本身,所以要嚴格地要求自己,只有自己做得好了,屬下才會以你為榜樣,做得更好。
儘管我已經沒哼小曲,很低調地進入店裡了,卻還是被豬哥抓了個正著。
「喲,喲,喲,咋地?不回去吃飯了?還是沒人要又成孤家寡人,必須啃窩窩頭了?」豬哥笑得那麼開心,好像我成了孤家寡人他能夠得到什麼寶貝一樣,唉,真是遇人不淑,碰到這樣的兄弟,拿他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啊。
「沒人要?笑話,你也不看看我是誰?我會沒人要嗎?」豬哥也太亂說話了,我忍不住就起來反駁他了。
「咦,好臭喲,是誰在放屁啊?」聽我說話,豬哥突然把手作扇子扇風狀,好傢伙又在趁機冤枉我,我懶得和他計較。
不過現在豬哥的嘴真是沒遮攔,也太不注意形象了。我趕緊把他一把給拉進了會客室裡,在外面說這樣的話成何提統啊?會大大影響我倆在現有員工面前的形象的,有威不能立,這是最可怕的。
「哥,讓送快餐的多送一份,晚上我和你一起吃。」肚子在這個時候不爭氣地叫了起來,我不由得讓豬哥叫送飯的人多送一份,既然不能和錢安妮在一起吃飯了,那就和豬哥豬嫂一起吃快餐吧,這快餐的味道還是蠻不錯的。
「咋了?真是沒人要了?你不是說回去和她一起吃的嗎?」聽我這麼說,豬哥看了看我,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不太方便,我就沒去了。」我裝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我的心裡此時還是多少有些難過的,畢竟沒有處理好和阿姨的關係,為讓錢安妮非常地為難,於是我在心裡暗暗地發誓,下次一定要忍讓為先,絕對不能和阿姨吵架了,也不能給阿姨臉色好,免得錢安妮難做人。
「這樣啊,那真慘,都沒飯吃了。」豬哥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什麼人啊,咋能露出這樣的表情呢?我真想揍他一頓,要不是他對我有恩,並且我打不過他的話,我絕對會和他見個高下的。
「沒飯吃還是小事,我估計今晚有可能我還要在這裡睡覺守夜。」對了,剛才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既然阿姨今晚沒有回去,那肯定是會和錢安妮住在一個房間裡的,那我絕對是不可能回去的,看樣子今晚要無家可歸了。
「表現得太差,被趕出來了?」豬哥壞笑著試探地問道。
「不是,她媽今晚鐵定和她一起睡,我當然不可能還睡那裡,再說我住的東西都讓桃子搬走了,根本就不能回去了。」我就把事情的經過和豬哥說了一遍,當然其中最著重的部分是桃子幫我把東西搬到他的房間去,至於我和阿姨及錢安妮之間的事情,我壓根就沒有告訴豬哥,我始終覺得這種事,屬於我至極的私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雖然豬哥是我的好兄弟,很照顧我,可兄弟之間的**還是要的。
「你來值班?那單笄怎麼辦?」豬哥的腦子了轉得很快,馬上就想到我在店裡睡可能引發的一連串的後果。
「讓她回去睡吧,剛好她這個月的房子還沒到期,還能住半個月,我估計最多最多半個月,我就可以重新回去住。」雖然阿姨說她要在杭州玩一段時間,可我想她這次過來主要想的是解決我和錢安妮的問題,既然她已經知道了我和錢安妮的想法,我相信她不會傻得一直住在杭州的,阿姨是個非常聰明的人,這種守得住人卻守不住心的事,她絕對不會做太久的,最多也就是這氣頭上的幾天而已,一旦她的氣消了,錢安妮再好好地哄一哄她,興許她就提著行李箱回去了。
「也對,那我等下和大家說一聲,免得到時讓店裡的人誤會,你小子是不要緊,可人家還是個大姑娘,以後還得嫁人的。」豬哥這時候倒憐香惜玉起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難道說碰到漂亮女孩子他就沒有了自己的立場了?
「行,就這麼辦吧。我也好久沒值過班了,也算是補償補償吧。」自從晚上要守店值班開始,我一直都是隔三差五有事,值得的確是少了點,趁這個機會補償補償也是應該的。
「得,看樣子是白替你高興一場了,停車坐愛楓林晚你是沒指望了,那落紅不是無情物今天你也想都不要想了吧。」豬哥有點替我惋惜地道。這個豬哥啊,都啥時候了,還想這些,幸虧我把他拉到會客室裡說話,要不然在那些員工面前這麼『淫』蕩,豈不是會帶壞了店裡的風氣嗎?
「哥,你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流氓。」我無奈地露出一個苦笑,用心指著豬哥說道。
「是嗎?可這詩不是你告訴我的嗎?難道只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這個小老百姓點燈嗎?你做人也太霸道了點吧?」明明是他的錯,他倒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好像他真受了六月飛雪的奇冤一樣。
「詩是古人說的,我承認是我把它們搬了出來,可我所說的不是你要講的那個意思,如果我想的真是你說的那個意思的話,那你知道嗎?這二句詩其實根本就聯繫不起來。」不行,我不能背這個黑鍋,我得和他理論一番。
「怎麼說?怎麼就聯繫不起來了?」豬哥聽我這麼說,愣了一愣,接著就追問原因,也許他沒有仔細考慮過這裡面會有什麼不對。
「它們之間少了一件東西。」我故作神秘地笑道。
「啥東西啊?」豬哥的好奇心被我吊上來了。
「這個……不好意思,我忘了。」我得再吊吊他,誰讓他整天就知道拿我尋開心的。
「你故意是吧?」豬哥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瞬間就變了臉色。
「沒有啊,我是真的一下子記不起來了,你應該也會有這種情況的,剛才明明記得想說什麼的,可一旦想說了,卻又忘記了自己到底想講什麼。」我一本正經地向豬哥解釋,對,我所說的這種情況是存在的,可事實是現在它沒有發生,其實我還是清楚地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只是我想再多吊他一會,讓他急一下。
「好,你行,那你信不信我馬上打電話給叔叔,和他聊一聊你的近況啊?」豬哥可真是卑鄙啊,竟然動用家長這張王牌。
「呃……算你狠。」沒辦法,他既然用這一張王牌,我只能認輸了。
「沒有啊,一般般了。」豬哥得意地笑起來,剛才的那種不高興表情早就消失到了九宵雲外,不復存在了。
「別得意。」我咬牙恨恨地道。
「咋了?你還想報復嗎?劃下道來吧,哥等著你。」他做一個太極的起手式,那樣子就讓是一個武者做好了隨時恭候另一個武者挑戰的準備。
「我才不和你動粗,我突然記起來了:坐愛與落紅之間的聯繫在於紅杏,所以二句詩之間是少了那句:一支紅杏出牆來。」只能把答案告訴他了,別得意,豬哥,這次的落敗,我會想辦法討回來的,我會回來的。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兄弟,你真有才啊,哥我這回是真的佩服了。坐愛與落紅之間可真的不能少了這個紅杏啊,最經典的還是它的出牆來,如果它不出牆,又怎麼可能聯繫得起來呢?」豬哥邊笑邊說出了他的理解。我不得不說豬哥在這個方面有他的天賦,我所想的也正是這個意思。坐愛、紅杏出牆、落紅,它們絕對是缺一不可的搭檔。一般人可能會一時看不明白,可豬哥卻是一點就透,有天賦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吃了飯之後,我就把自己不回去休息的想法和錢安妮溝通了一下,她剛好吃完飯,從電話裡聽得出來他對於我的這個想法充滿著感激,同時也抱有歉意,我大方地說沒事的。然後和她開玩笑地說:只要阿姨不在這裡住一輩子,讓我無家可歸就好。她嬌嗔一聲,說我油嘴滑舌,我不明白我的這句話怎麼也叫油嘴滑舌了?女人的思維真的是讓人難以捉摸啊。
我本以為阿姨如果沒有勸錢安妮回心轉意,一定會在杭州多住幾天多和錢安妮溝通溝通的。就算要走,也肯定會玩幾天再走的,卻沒有想到,第二天中午時分就接到錢安妮的電話,說阿姨要回去了,讓我陪她一起去送送。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阿姨馬上要回去了,我卻沒有高興起來,我的心裡隱隱有著一種不安,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騎車回去的路上,我不由得暗暗祈禱,希望我這是杞人憂天。
回到家裡,卻沒有看到錢安妮和阿姨的身影,打電話給錢安妮,才知道她和阿姨已經去了車站,她說本想讓我一起去送送阿姨,她也好從中幫我倆調解一下,希望我倆之間能夠啥事也沒有,可阿姨卻不讓我去送,提前和她一起去了車站。我趕緊問她車票買好了沒有,是幾點的車子,她告訴我是一個小時後的車子。還好,現在我打的到車站去還來得及,於是我衝出家門,攔下一輛的士,直往車站而去。
一路上我想著應該如何調解我和阿姨之間的不愉快,卻始終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我和阿姨之間好像沒有啥矛盾,真的不知道從何解決。
到了車站,找到了正在侯車的阿姨和錢安妮,我走過去和阿姨打了個招呼,然後去車站附近買了點水果,重新回到她倆身邊的時候,長途汽車已經開了門,有很多人已經坐進了車裡,阿姨顯然很不捨得錢安妮,一直拉著錢安妮的手在小聲囑咐著什麼,錢安妮在不斷地點頭答應著,時不時地她還會轉過頭來看我一眼,給我送來一個微笑。
終於車子要開動了,我鑽進車裡,把水果塞給阿姨,並祝她一路順風,讓她替我問候叔叔,願她和叔叔能夠身體健康萬事如意,阿姨面對我的臉色這才好了一些,揮手讓我趕緊下車,並且囑咐我一定要照顧好錢安妮,我高興地拍拍胸膛說一定會的。
車子開走了,我和錢安妮目送車子離開,回家的路上,她顯得有些心事重重,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她也不告訴我。回到家裡,面對著我的一直追問,她還是沒說。既然她不說,那就算了,等她願意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的。現在阿姨走了,那我自然就可以把東西搬下來了,當我把這個想法和錢安妮一說的時候,卻遭到了她的反對。
「為什麼?你不會是變心了吧?」真是奇怪了,為什麼錢安妮不讓我把東西搬回來,不讓我住回來呢?難道她不願意和我同居在一個屋簷下了嗎?又或者是在阿姨的勸導下,她有點猶豫不決,有點變心了呢?
「我怎麼可能會變心呢?只是現在你還不能住回來。」她有點為難地道。
「告訴我原因,阿姨都走了,我為什麼不能住回來?」我不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不過我一定要知道她不讓我住回來的原因。
「我媽是走了,可是她卻留有後手。」她的話讓我的腦子轟得一聲響了起來,什麼意思?阿姨留有後手?啥後手啊?難道她派了人監視我們倆不成?
「後手?什麼意思?」不行,我要問個清楚明白。
「你看到這個行李箱了嗎?」錢安妮指著阿姨的行李箱。哎呀,對啊,阿姨不是回去了嗎?怎麼行李箱還在這裡啊?難道說她還要回來嗎?
「看到了,是阿姨忘記帶回去了嗎?還是她故意留在這裡,等過幾天她又要過來查下崗,然後再拿回去?」看著阿姨帶來的這個行李箱,我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都不是。這個行李箱不是我媽的。」不是阿姨的,那阿姨帶著這個行李箱過來幹嘛啊?這麼重,這裡面裝的又是什麼呢?這和後手又有什麼關係呢?難道是一種啥先進的工具,可以檢測我和錢安妮是不是住在一起,然後會報警嗎?這個時候,我真的管不住自己天馬行空的思維了,不行,冷靜,要冷靜下來。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啥?不是阿姨的?那是誰的?」
「是我妹妹的。」錢安妮終於告訴了我答案。
「你妹妹?」奇怪了,她不是獨生女兒嗎?怎麼現在突然又冒出一個妹妹來了?不會是她媽在外面生的吧?呸,我想什麼呢?阿姨豈是這種人?
「對,其實準確地說她是我的表妹,是我阿姨的女兒,她現在在上海,估計今天傍晚的時候會到我們這裡,聽我媽的意思,我表妹要在杭州玩幾天,這幾天當然是和我住在一起的,所以你暫時不能夠搬回來。」錢安妮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現出愧疚的神色,我知道她這是覺得對不起我。
「原來是這樣啊,你真是嚇了我一大跳。沒事的,那我就暫時不搬回來,等你表妹回去,危險解除之後,我再搬回來。」知道了答案,我也就放心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頂多就是再忍耐幾天而已,更何況我都已經做好了值半個月班的準備了。
「你不會怪我吧?」錢安妮不好意思地看著我,心有不安地問道,此時的她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古靈精怪,完全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傻瓜,我又怎麼會怪你呢?你也不希望這樣的。」我很自然地拉起她的雙手,使勁地握住一會,緊接著用手指在她的鼻子上輕輕地一刮,溫柔地對她說道。
「這次媽過來一定讓你很不開心,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她老人家也是愛女心切。」
「我知道,我知道,我又怎麼可能放在心上呢?可憐天下父母心,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你就放心吧,我不會怪阿姨的,不論她怎麼對我,她都始終是你的母親,是我未來的丈母娘,我一定會好好地對她的。」
「誰是你丈母娘啊?八字都還沒一撇,也不害臊。」她白我一眼,臉上胭紅一片。
「這有啥害臊的?我這叫真性情,喜歡你就是喜歡你,我還告訴你,這輩子我一定要娶你。」
「你想得美。」她嫵媚地撇撇嘴,那嘴角揚起的弧度真的好迷人。
「那是,我當然想得美了。」狐狸精,你知道嗎?娶你不是我想得美,而是我這輩子一定要追求到的幸福,你就等著看我戶口本的配偶欄上寫著你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