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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清白之身被她看過了 文 / 狼生如水

    我是一個很現實的人,所以我活得雖然不像某些人眼中所定義的那麼瀟灑,但我很真實,有血有肉。令我想不通的是很多不現實的人,他們像孩子,長不大,並且無知者無畏。這種人往往給自己找的借口是自己很單純、很善良,不會像商人那麼現實功利。每當遇到困難,遭受挫折的時候,這種人會退回到自己的殼裡,不敢去抗爭,不敢出去,還美其名曰:有紳士風度,不與人一般見識。他們都活在自己的童話世界裡,做著自己的青天白日大美夢,總是幻想著天上能夠掉下餡餅來並且準確無誤地砸中自己。殊不知,就算掉餡餅,砸中的也會是那種很現實的,做好了準備的人,機會,永遠是為準備好的人留著的。這種單純的人雖努力過卻不夠,往往只在成功的路上走了一段路,就堅持不下去了,退回到自己的自我保護中去,這樣的人永遠不可能成熟,注定是會被社會的強存弱亡自然法則所淘汰的,而我,每天坐在小巷中,看到的,大部分的年輕人,特別是我們現在的八零後、九零後,大家眼裡所謂的窮二代,他們很多都是這種單純的孩子,我不心痛,因為社會的民生不是我這樣的小民應該去擔心的,我反而會在心中暗喜,希望他們不要這麼快變得現實,在我看來,在自己的童話世界裡不現實的他們,口袋裡的錢是最好賺的。他們標榜著自己的個性,卻做著縮衣減食的月光族,為了心裡的一些虛榮,盡量趕著時尚的潮流,開心地虛度著年華,揮霍著青春,聽著歌兒,看著小說,把錢送到我這裡來,我賺到錢的同時,會毫不吝嗇地誇獎他們「瀟灑」,他們會很開心很自豪,認為自己的生活真的很精彩,殊不知幾年之後,我的存折裡會爬滿存款,而他們,我這些同齡的童話世界裡的人,他們卻還是月光族,並且是連奶粉都買不起拖家帶口的月光族。不要為他們感到可憐,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造成的,他們只想在自己的童話世界裡生活,他們拒絕現實,哪怕只是往前一步,付出點汗水,就能夠在現實中生活得更好,他們也不願意,這樣的想法,這樣的人,這樣的生活,這樣的可悲,不值得同情。這樣的人,更注定是我這種非常現實的人的踏腳石,我會努力賺著他們的錢,使勁踩著他們的肩膀上去,去尋找屬於我的美好幸福生活。

    我所租住的房子的周圍都是這些單純而瀟灑的人,他們過著自己的幸福生活。當然,也有部分是和我一樣現實的人,為了自己的幸福,為了生活,為了錢,而在不斷地努力著。我的隔壁租房裡的一家子很顯然是我眼中的現實人,他們全家四口擠在一個房間裡,白天工作,晚上在夜市裡擺攤賺錢。為了錢,真的是豁盡了全家的力量,二個孩子一個七歲、一個五歲,在夜市裡我都會看到他姐弟倆時不時地會幫忙,這樣的孩子,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早當家的窮人孩子,比那些生活在童話中的青壯年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我時常以他們來激勵我自己,讓自己不要懈怠下來,還需更加地努力。不過,以後我得自己激勵自己了,他們為了更好地發展,搬到環境比較好的一個小區去了,那個地方的夜市聽說更繁華,上次和我聊天的時候,我明顯可以看出他這個家裡的支柱,為能夠有機會去那個地方開拓市場而興奮。幫他們把東西搬上車,我揮手送他們離開,在心裡默默地祝他們全家幸福安康。

    站在房間的陽台上,看著他房間裡空空的一切,我體會到人生的無常,昨天我還翻過我們兩家陽台相隔的這個欄杆,到了他的房間裡和他的一家子一起吃飯,他的二個孩子還在飯後拉著我的手,叫著我叔叔、叔叔,一定要讓我給他們講故事。今天卻已經是人去房空,不知道以後還是否有緣能夠和他們一家再相見,雖然我們都留了彼此的聯繫方式,他也勸過我搬到那邊去住,但我知道,現在那邊的住宿條件,我承受不起,雖然我可以咬著牙住下來,可我擺攤賺的那點錢就會用光,我的生活就會陷入困境,我不能因為改善住宿條件,而讓自己活不下去,我絕對不能。

    不知道這個經過了無數租客的房間以後會有誰來住?到那時我是不是還能夠爬過我們二個房間之間的陽台欄杆,進入到這個房間裡,與房間暫時的租主很開心的相處,是不是還能像以前一樣,偶爾到這個房間裡蹭蹭飯吃。甚至有時,還能在這房間的床上躺會,我不知道,因為現在的這個空房間裡,一切都沒有,甚至連張床都沒有,他走的時候,帶走了他自己置辦的一切,就像他來時一樣,這個房間也是什麼也沒有的。房東給他提供的,只是一個什麼也沒有的空房間。

    我很羨慕在這個城市的這些房東,他們花一次的錢造個四層的樓,自己全家住在最好的二樓,把其餘的樓層都出租出去,然後就可以雷打不動地每個月按時收房租,收水電費。這種一本萬利的生意很賺錢,就像我的歌曲下載,也是一次的投入,然後就是每天的重複去賺錢,當然,我需要有人去守攤,去操作,才能賺這個錢,而房東,卻只要把房門打開,把鑰匙給租客,接下來他就啥事也不用做,只等著收錢了。原來最輕鬆最賺錢的行當,就是當房東,怪不得聽朋友說深圳那邊有很多的二手房東都發了大財。我時常想,我的家鄉要是能夠和這個城市一樣繁華,有著一樣多的打工仔就好了,那我的五畝多田、二畝多地,五畝多山就可以讓我過著幸福的包租工日子,而不用這麼辛苦賺錢了,那時,我就可以找個穩定的工作朝九晚五,幸福地和全家人生活在一起。我知道,這樣的想法不現實,所以我只得在這個城市,用自己的努力,去締造自己的幸福生活,雖然我想要的幸福我現在還沒有看到一絲的蹤跡,但在我的心裡,它卻是實實在在地在遠方向我招手。

    今天是週末,我關好門,騎上電動車,去電子市場進貨,tf卡已經賣完了,讀卡器也壞了一個,手機套也只有二個了,手機貼膜的膜也只剩一張了,是到了應該補點貨的時候了。這些東西的利潤很高,所以我在下歌的同時也兼帶著賣,銷量還是可以的,並且它們還能給我帶來歌曲下載的用戶。很多客戶就是因為在我這買了這些小件的東西,得到了我贈送的歌曲,下次他們要下載的時候,就會第一時間選擇到我這裡來,賺錢的同時,又拉到了老顧客,何樂而不為呢。

    進好貨,回到住的地方,已經是中午了,把車子和貨放好,我去快餐店吃了個五元快餐,就回房間休息了,晚上要擺攤到十二點多,如果不休息,我到時候會打瞌睡的,這種影響生意影響賺錢的事情,我是堅決杜絕的。所以我每天中午堅持休息,一覺醒來後,我就會有充足的精力去賺錢,去追求我想要的未來的幸福生活。

    「誰啊,這麼吵,還讓不讓人睡了?」我在睡夢中被吵醒,有種想罵人的衝動。是誰這麼沒有公德心,大中午的搞的這麼吵,還讓不讓人活了?其實吵不是我想罵人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是現在這個時間吵,會害得我睡不著,睡不著到了晚上我就會發困,一發困我哪有精力去下歌賺錢啊,真是讓人火大。

    聲音還是在繼續,我用耳朵捕捉著聲音的來源,咋回事?好像有點不對勁,聲音好像是從隔壁房間的牆裡傳過來的,他們不是都已經搬走了嗎?怎麼會有釘東西的聲音呢?難道是房東在釘東西?既然是房東,那就沒辦法了,這是他的房子,我還真的管不了他。我安慰自己重新躺下,不要去管它,先睡再說。我盡量把身體蜷起來,並且側個身開始接著睡。依我以往的經驗,側著身睡,可以讓我更好地進入夢鄉。但今天這樣做卻得不到應有的效果。那聲音還在繼續著,並且像是有節奏的一樣,一下,二下,不急不緩,不緊不慢地敲打著。

    我的火真的上來了,混蛋的房東,收我的錢,啥事也不幹,還要在這個時候搗亂,今天我非和你理論理論不可。你說你啥時候不好釘,偏要找這個時間釘,分明是和我過不去。我爬起來,衝出房間,扒在欄杆上,正要開口質問房東,突然我看見了房間裡釘的那個人,她根本就不是房東,於是我把那準備脫口喊出的質問的話,硬生生地嚥回了喉嚨裡。

    是她,怎麼會是她呢?她怎麼會在這裡?我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陷入納悶的沉靜中。

    正當我納悶間,她的視線卻被我的動靜拉了過來,落在了我的身上。

    「啊。有色狼。」

    她嚇了一跳,大叫道,同時丟掉手上的鐵錘,二手護胸,做出一副自我保護的樣子。

    用得著這麼害怕嗎?你又沒有赤裸著身體。我心裡暗自想到。

    赤裸?不對,她的眼光分明是看在我身上的,我才是赤裸的。我突然記起來,自己是赤裸著上身,只穿了一條短褲睡覺的。大熱天的,穿那麼多衣服,不是遭罪嗎?

    「啊。」我也大叫一聲,用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並趕緊衝進房間裡。

    「砰」「砰」二聲響,我們都把彼此的門關上了。

    我的心跳得很快,拉動我的臉都紅起來。我不禁一陣苦笑,我幻想過無數次的和她能夠有不同的偶遇,只要是除了下歌的地方,別的什麼地方都可以,我想,那時我見到她,可以微笑著和她打招呼,這樣就可以讓她知道我是個知書達禮的人,女孩子心目中的理想對象,不就是那種溫文有禮的佳公子嗎?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今天會在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情況下和她見面,我的清白之身啊,就這樣被她看過了,我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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