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萬之眾?」雖說這些小妖極易對付,但是清理起來也頗為麻煩,金鱗子不知曉這個層面。此時聽及,遂如了兩道者之意,調出鎮元子之符,召出萬壽山中的山神土地。
鎮元子為一方之主,符咒一出,山神土地俱來相見。不過,這次出現的山神土地之數量卻極為罕見,雖用不得滿山遍野來形容,但至少也與靈山羅漢之數等同。
山神土地俱來拜見金鱗子,後又被白石與黑松說及妖魔毀壞人參果樹,此去降妖之事,個個義憤填膺,都追隨在金鱗子身旁,一齊朝白骨山而去。
白骨山中,白骨精與魚靈子偷竊人參果不成。白骨精要恢復元氣,修煉金剛之骨;魚靈子要極品仙丹修煉秘籍《寂滅》。就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唐僧身上了。
可是他們時運不濟,這邊卻才商討好擒拿唐僧之策,那邊金鱗子卻調兵遣將,正朝白骨山開來。
「此次毀壞了人參果樹,那鎮元老道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雖然孫悟空暫時做了我們的替死鬼,可總有一日,他會知道真相。」
「知道真相又如何?人參果樹毀了,唐僧照樣西行,沒了孫悟空,豈不更好。待你我吃了唐僧肉,修成了神通,自去逍遙,那鎮元老道何以尋覓咱們的蹤跡。」魚靈子依舊不死心,並且對《寂滅》秘籍抱有很大的希望。因此他言語之間無不顯露出驕橫之色。
這時,從洞外傳來了鬼狐地奏報:「夫人。唐僧師徒已經過了萬壽山地界,正朝我白骨山而來了。」
「唐僧既已出了五莊觀。他身邊可有孫悟空同行?」白骨精之意圖非常清楚。
「三個徒弟皆在。」鬼狐很肯定地說道。
「看來,鎮元子已經得知了真相,因此沒有為難孫悟空等人。「白骨精心中驚愕,要與那魚靈子再行商討對策。
「你何必驚慌,即便那鎮元子放過了孫悟空,也不一定懷疑到我們頭上。更何況我們的計劃中本就包含有孫悟空。就算他在,也不會阻礙我們抓唐僧地。」
「只要鎮元子不知曉毀壞人參果樹的是我們。擒拿唐僧的計劃就照常進行。」
「沒錯。現今那唐僧已入夫人的地盤,便是我們的囊中之物。」魚靈子言及此處稍稍停頓了片刻,而後又慢慢走近到白骨精的身邊。
「至於那調虎離山之計——引開孫悟空,還需我親自去一趟。」
「只要你成功引開了孫悟空,我就有辦法抓住唐僧了。」白骨精對此好似很有自信。
說完,那魚靈子即命鬼狐下令山中各路小妖嚴守各處交通要道,並向東延伸至五十里以外。只要唐僧再向西行進,進入這等範圍,魚靈子便立刻起身。
鬼狐領命而出,調集著山下的小妖分散在白骨山方圓百里之內,嚴密監視著過往人群。不過這時,已有一支隊伍在慢慢向白骨山靠近。
這便是金鱗子所帶領地滅妖隊伍,通過半個時辰的行進,他們全都聚集在了距離白骨洞僅僅一百里之外的山谷腹地之中。
「這一方土地本就不歸萬壽山管轄,那前方定然會有妖魔出沒了。」行至此處,金鱗子已感應到白骨山那強烈的妖氣。與萬壽山的靈氣相互牴觸,他讓隊伍暫停。白石即向其進言道。
「這麼說,我們已經進入白骨山的地界了。」金鱗子說完,朝那腹地周圍觀望了一番,但見怪石嶙峋,山路錯綜複雜且極為崎嶇狹窄,不少山體區域還生長著一人多高的雜草,草叢中儘是些草精蟲怪。
「我等此來。切莫打草驚蛇。還是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為上。」其實金鱗子完全可以率領這一幫神仙直接攻佔白骨山,而憑借他自己地本領。要想降伏白骨與黑魚兩精,實在是小菜一碟。可金鱗子志不在降妖,而是對付魚靈子,想從其手裡得到巫門秘法。「更何況此處地形多有變化,貿然大舉進攻的話,不僅不能打擊妖魔,弄不好還會陷入妖魔的圈套之中,你們當中有誰熟悉此處的地形,不妨站出來說個一二,也方便行事。」
經過初步觀察,金鱗子作出如此判斷。而他剛一說完,那萬壽山的一位土地與一位山神突然站了出來,對金鱗子言道:「雖然此處不歸我等管轄,但是同為一方土地,素有來往,上仙問話,當請白骨山山神出來則矣。」
山神與土地說完,在那嶙峋的山地之中不知捻了句什麼咒語,便即召喚來了一個白骨山的一位山神。
白骨山山神見大隊人馬聚集,一時驚慌,不知出了何事,正待上前追問,那黑松道人便搶先一步言道:「山神,我等受鎮元大仙差遣,特來白骨山降伏妖魔。」
「哦?是要降伏那白骨洞中的白骨夫人嗎?」山神顯露出興奮的神色。
「正是。」
「太好了。小神在此處常受其手下妖魔欺壓,一直不敢吭聲。今番有各位神將來制服此魔,不甚歡迎。」
「山神,這白骨山地勢複雜,據說有常駐妖魔一萬有餘,分散在亂石谷之中。不知你可知他們的分佈情況和這白骨山地路徑?」
金鱗子說完,那山神突然笑了。「呵呵,身為此處山神,豈有不知這處山地的路徑之理?諸位想要降妖,有甚問題只管問小神便是。」
金鱗子只將白骨洞地具體位置,白骨精的所有神通都一一從山神口裡獲悉得知。如此一來,他更加堅定了信心。
「似白骨精與魚靈子這等渾妖,我金鱗子一人去足以。至於這些山神土地,就等我收服了妖魔,再驅趕出小妖們,再讓他們出。」金鱗子這樣想著,隨後便下達了命令,讓白石帶著萬壽山的山神封鎖住白骨山通往東邊的山路,不許放走一隻飛鳥。讓黑松率土地先行駐紮在此地,只管聽其號令。號令一下,立即發起攻擊。
「此行極為凶險,未免大家有任何損傷,就讓我獨自潛入妖魔駐地。」
金鱗子如此安排的目的,貌似是將大任攬在自己身上,其實他是另有素圖。
安排已定,白石與黑松則各自就位,不敢有絲毫怠慢。而金鱗子則立即出發,趕去了白骨洞中。
白骨洞中,鬼狐即時來報,言唐僧師徒已入白骨洞五十里範圍之內。而獲悉這個消息之後,魚靈子決定去打頭戰,引開孫悟空。
且說唐僧一行徒步走在白骨山腹地之中,山路崎嶇難走,又有烈日當空,照射在突石之上,酷熱難當。那唐僧飢渴難耐,只好暫停前進,叫豬八戒去山澗中打水來飲。
豬八戒四下觀望,更不見一處有溪流響動,只向唐僧進言道:「師傅,那邊山上有一片紅林,想必是熟透的果子,叫師兄去摘來解渴。」
孫悟空行在前方,正四處張望著,堤防有妖精半路殺出。只回應那豬八戒道:「我在開路呢。」
「開路開路,師傅都渴死了,還開地哪門子路啊?」豬八戒埋怨了一句,被那孫悟空聽見。孫悟空折返回來,見唐僧確實幹渴,又被那豬八戒一拾掇,他隨即便竄上雲端,放眼眺望,尋覓個好去處便按落雲頭,翻過了幾個山頭。
唐僧,豬八戒和沙和尚就席地而歇。
就在這時,一直隱匿在山叢中地小妖打探到孫悟空臨時走開,便飛報了魚靈子。而魚靈子此時正要出洞,卻被那白骨精喊住:「你再不出馬,我就輪到我了。」
「夫人莫急,待我先去,你隨後就到。」魚靈子捲起一陣妖風,席捲在山頭之上。
山巒之間,突然吹拂來一陣陰風,驚得白龍馬嘶鳴不止,豬八戒著慌,警惕性瞬間提升到極限,手握著釘耙護衛在唐僧身旁。
從高處逐漸飄散而出的黑色煙霧,便是魚靈子所放。豬八戒見此情形,以為是妖精襲來,於是持著釘耙就飛竄上空,迷路在煙霧之中。
半晌不見豬八戒歸來,沙和尚連忙護著唐僧並白龍馬奪山路而走。也不知行了不少距離,突然山石竄動,草木搖曳。一時間封住了去路,淹沒了來路,將唐僧與沙和尚圈禁在了一個狹窄地山澗之中。
「師傅莫慌,大師兄定會來搭救我們的。」沙和尚迷了路,只好與唐僧止步駐留,等到孫悟空救援。
恰巧這時,那孫悟空採摘到熟透的山桃已返回來,一見山巒之間瀰散著妖霧,他飛速一個前進,掄起棒子就打散了黑霧。可是霧氣裡不見妖精,卻只有個惶恐的豬八戒,在胡亂的打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