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音菩薩乃慈悲主,本可憑己之力,出手搭救金鱗子。鱗子得罪的是天庭,在此劍拔弩張之時刻,菩薩也不能代表佛界,擅自出手。所以,觀音必須先去靈山向如來佛祖請旨。
離了南海,不消片刻,觀音便來到了靈山腳下。那山門前的八大金剛見菩薩親來,紛紛出迎。但卻沒有將其迎入雷音寺內,而是徑直饒過雷音寺,來到一處佛塔前的空曠草地之上。
這處草地異常開闊,乃是釋迦牟尼在人間的道場,因許久不沾染凡塵,此處當與仙境媲美。三兩棵婆娑樹向四周伸張,遮擋住熾熱的陽光,形成一大片樹陰。
佛祖此時正盤坐於樹陰下的金蓮之上,座下阿難、伽葉等一干弟子正靜靜聆聽教誨。
觀音此來,先在遠處稍歇,不敢上前打擾。卻是那如來神念一動,知曉觀音此來必然有事,於是喚弟子阿難前去迎菩薩前來。
觀音見如來,禮畢,隨即便道出了她此行之目的。
聽聞觀音之言,如來不做思索,隨即開口言道:「觀音尊者認為該當如何,便是了。」
「弟子領命。」解救眾人脫離無邊苦海,即便是天道之苦,也屬佛祖所參悟的內容。所以,如來答應的這般迅速,其實也在觀音的預料之中。
「佛祖,天庭之事,我佛界何故插手?況且佛門乃清淨之地,一條鯉魚精於天道何干?」旁有弟子阿難先拜一拜。既而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解救眾人乃我佛門弟子應盡之責,不過此事牽涉到了天庭,倒也顯得頗為棘手,還需從長計議。」佛祖是佛家弟子,擁有大慈悲心,可是他執掌佛教,作為一名領導者,以大局為重,這也是極為重要地方面。
「佛祖。弟子愚昧。此鯉魚精雖犯大錯,但卻與我輩搭救與否無關。惡比善,更需要教化。只是搭救的方法,還需要商權。」
「佛祖。何不效仿對付孫悟空之法,用來解決此事。」菩薩話音剛落,但聞那佛祖身旁,婆娑樹下傳來了燃燈上古佛的聲音。
先聞其聲。後見其面。古佛話音漸散,身形立即在婆娑樹下顯現。見來者乃燃燈古佛,觀音與一干弟子立即施禮。
「古佛之意,莫非是想將鯉魚禁制?」
「確有此意。」
「想那猴頭。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爐中都不曾死。因此,天庭才同意佛祖設下禁制,將其困於五行山下。鯉魚的情況則大不相同。此番天庭正派遣重兵圍剿。定是要致其於死地。何以再有機會讓我們插手。」
燃燈說完,觀音急忙補充了一句。並提出了疑問。
「將孫悟空壓於五行山下,乃佛祖親自為之,也是有目的性的。至於這尾鯉魚,我可叫他在自救的同時,也步入禁制。」
「古佛,這裡的禁制所指地莫非不是神力所造就?」觀音有些明白古佛的意圖,只是尚需要進一步詢問。
「不錯,禁制並非要以神力架設,也可是渾然天成的。」
「渾然天成?古佛指的是……」佛祖欲言又止。
「尋覓一處渾然天成地禁制之地,可叫鯉魚自行進入。一來可以避免天庭之禍,以救己身。二來還能借此時機潛心修煉,他朝得悟大道,於我佛門也是件無量功德。」
「金鱗出世,天機已變。縱觀時下三界之事,這尾鯉魚於天道變化確有不小影響,留他在,他日修成正果,乃上上之策。」
「觀音尊者,此事就交託你去解決。」
如來說完,觀音頗為疑惑,畢竟此時她還不知去哪裡尋覓一處渾然天成的禁制之地。
「弟子失察,閱歷普天之事,卻只知一處禁制之地所在,乃是佛祖修成金身的大雪山靈鷲洞是也。可此乃佛祖修成金身之所,奈何為妖類玷污?」
「佛祖修成金身之地當然不能玷污。可普天之下,還有三處禁制之地。」古佛特為觀音解惑。
「弟子願聞其詳。」
「這三處禁制之地分別為弱水河畔,陰山背後還有萬魔峽谷。」
「原來是這三處地方。」觀音自然是知曉這三個地方的。所以當古佛說完,她立即就明白了過來。
「弱水河畔有弱水三千,此水非人間之水,也非天界之水,屬性奇特,一沾即亡,縱有金仙之軀亦不能。」
「此地凶險異常,不能拿來禁制鯉魚,弄不好會弄巧成.
「那就只剩下萬魔峽谷了。」古佛神情莊重,對其言語,觀音疑惑。畢竟古佛剛才還提到了一處陰山背後。
在觀音看來。那萬魔峽谷乃是上古大神鎮壓強大妖魔地所在地,其間險象環生,也不是禁制鯉魚的最佳場所。而陰山背後貌似極好,有冥界守衛,理當是一個最佳場所。
見觀音疑惑,如來稍稍凝神,便即刻知曉她心中所想。隨即從旁提點道:「觀音尊者,那陰山背後的確是一處修身之所,可卻是從前,現今已被天庭開闢為了幽魂之地,專收那三界內遊蕩的神仙幽靈。」
打消了一切疑惑,要搭救金鱗子,觀音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將其引入萬魔峽谷,借助上古大神施下地封印,將其禁制,以圖日後。
「佛祖寬心,弟子自當妥善處理此事。」言畢,觀音先向古佛行禮,而後還禮於諸位僧眾,即刻離了靈山,返回南海,開始提前部署。
南海落伽山,白荷與那仙山上的童子龍女已等候多時,望見菩薩歸來,白荷隨即迎了上去。
見菩薩面露和悅之色,白荷大喜,心知菩薩已經有了解救金鱗子之法。
「白荷,也算是那鯉魚造化一場。而今,我這裡只有一法,可保金鱗子能免卻性命之憂,但卻躲不過禁制之苦。此法能否行的通,就看金鱗子是否願意了。」
觀音地話已經說到這份上,白荷再不敢多問,只能依從著菩薩辦事。不過她卻始終堅信,菩薩定能將金鱗子解救。
天界,魔神府內,魚靈子送走了雷部與火部兩部神將,在那大廳中召見了其餘魔星,私下佈置了些任務之後,他便大踏步朝後院地偏廳踱去,期望在前往討伐金鱗子之前,再度看看白荷。
推開殿門,魚靈子如遭雷擊,不見了白荷蹤跡,他萬分氣惱,自己先在那前前後後地十幾個廳堂中找尋,隨即又喚來了天兵在魔神府一帶尋找,皆無果之後,他竟將滿腔憤怒統統發洩到了金鱗子的身上。
雖然天庭沒有委派他擔當討伐天將,但是他卻自作主張,帶領著下屬,即刻趕往了南天門。
南天門外,天界地幾十路大軍已經調撥完畢,分成二十批進發,每一批都有強悍的神將帶領。因為前期工作準備足,不消兩個時辰,那雲集在南天門外的神將就全都開撥了下界。
待到魚靈子趕來時,南天門外已經空空如也,向守將打聽情況之後,魚靈子也帶著手下魔星,按落雲頭,朝天台山方向行去。
不多時,那雲集在天台山正上空的討伐隊伍,已經將方圓幾百里的山巒全部包圍。居高臨下,立於雲端之上,那些天界神將將天台山的一切盡收眼底。
十數萬大軍,由七十二路神將帶領,每一隊雲集在與朵白雲之上,任它天空如何遼闊,也已經是無絲毫空隙,雲朵之間,根本就是相互擠壓,嚴實地將陽光全部阻擋。
天兵快速聚集,天台山上就好似突然飛來一片超級大烏雲一般,瞬間就由白晝變成了黑夜。
恐懼感與壓抑感,早已叫天台山上的妖眾習以為常,這次,金鱗子決定浴血奮戰。
呵…………
綿長的吶喊聲出自天台山腹地,那是數萬妖眾的齊聲吆喝。可是震撼天地的吶喊卻沒能阻止天兵的腳步。
聲音剛剛停止,自那陰雲之上,便撒下點點雨滴。及至大地,居然化為咆哮洪水,從高處山巒向腹地中央席捲而來,不知沖毀了多少山林樹木,淹沒了多少福地洞天。
此水乃水德星君所施。但見雲端處,水德星君寬衣長袖,手裡捧著個白玉盂兒,就勢向下界傾倒。那玉盂中水好似取之不竭一番水流源源不斷,幾乎沖刷了天台山周圍兩百里的林地。
「青牛,那盛水的白盂是個什麼法寶,為何能倒出這麼多水來?」帶領著妖兵聚集於高處,金鱗子早望見了水德星君,疑惑間,問及身旁的青牛。
「那是水德星君,他手裡的那寶貝能裝一黃河之水,一盂傾倒下來,便是整條河,因此才會取之不竭。」
「哦,原來如此。」金鱗子明白之後,不及細想,隨即竄上山頭,持著神戟,往那雲端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