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雙突如其來的手,頃刻間就磨滅了白荷全部的希望。楚地感應到,附加在這雙手上的莫**力,決非是她所能抗拒的。
白荷原本已脫離攝神圖束縛的身軀,又再度被這雙手給硬生生地拉了回去。
黑暗再度取代了光明,白荷的世界又是漆黑一片。不過此時,她卻能強烈地感覺到,在攝神圖內,無盡的黑暗當中,除了她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
白荷癱坐在圖陣之中,分不清方向,也看不見任何事物,但她卻能發出聲音。
「你是誰?為什麼要困住我?」對著無盡的黑暗,白荷怒氣沖沖地喊著。
喊聲如石沉大海,黑暗中根本沒有回應。白荷決不甘心,剛才她分明感覺到,纏住自己雙腳的是一雙人的手。
「為什麼不回答我?難道……」言及此處,白荷稍稍停頓,隨後,她的語氣突然變的生硬起來:「你到底是何方妖孽?為什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妖孽?哼哼,我可不是。」就在白荷不再想到會有回應之時,自那無盡的黑暗中,忽然傳出了一名男子的聲音。
「那你為什麼要藏在這攝神圖中?」
「不要以為只有你們才有靈魂。圖,也同樣有靈魂,更何況此乃天界的攝神圖。」
「這麼說,你就是攝神圖的靈魂了?」男子連續發聲,白荷已大概判斷出了他所處的方位。
「不錯,每一樣仙界寶物,都會有鎮守它的神將。我,就是鎮守此攝神圖的神將。」
聲音再次波及而至,白荷聽的仔細,忽然催生仙力,朝自己所在位置的正前方發起了攻擊。
雖然白荷也知自己並非此人對手,但是她拼盡全力,發出的這一突然攻擊。也非比尋常。
白荷所發出的攻擊,被無邊的黑暗所吞沒。頓時,四周靜悄悄的,靜地可怕。
白荷立於原地,不敢輕舉妄動。她能感覺到那名說話的男子就在她的身邊,而且隨時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良久,自那黑暗中又再度傳出男子的聲音:「我就在這裡,憑你是殺不了我的。」
白荷尋聲望去,卻見自己左邊的空間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亮點。逐漸擴散成光圈。圈內正站著一個人,身穿一襲黑色長袍。可是除了大概的身體輪廓之外,白荷卻怎麼也看不清他的頭臉。
要說前幾日,身陷此圖之中,白荷只能感覺到異常地孤獨與無助,那麼此時,她卻多了一份恐懼。
不能摸清未知事物。恐懼便隨之而來。
可白荷卻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她要立即擺脫恐懼。所以。就在那個男子出現在光圈中時,她又再度出手。以法力加持在長長的衣袖之上,快速彈出,將整個光圈都被給重重包裹了起來。
「不要再白費力氣了,你是鬥不過我的。」光圈剛被包裹。隨後卻突然消失了。沒等白荷反應過來,就在剛才出現光圈位置的左邊,又再度出現了一個光圈,男子依然站立其中。
只在眨眼之間。光圈居然來了個瞬間移動,換了方位。
眼見男子竟如此輕鬆地擺脫了自己的攻擊,白荷陷入絕望,聲音也有些顫抖。「你是鎮守此圖的神將,理當留在圖中。而我,卻應當獲得自由,請你放我出去。」
硬拚是行不通的,要想獲得自由,哀求是白荷唯一地方法。
「我已在此圖之中呆了幾百年,都沒感覺到厭倦。你才來幾天而已,為什麼就要急著離去?」男子好似並不在意白荷的哀求,他帶著頗為嚴肅地語氣說道。
「既然你不放我出去,那麼,就請你殺了我。」被束縛在此圖之中,白荷地生命裡就只有無邊的黑暗,而她也就失去了生存地意義,所以她不得不出此下策。
「我為什麼要殺你,更何況我從來不親自出手殺人。」男子的話音極為陰森冰冷,即便是看不清他的臉,白荷也能想像的到。此時,他地表情是多麼的詭異恐怖。
「你這個惡魔,到底想要將我怎麼樣?」使出最後一點力量,白荷再度發出一聲怒吼。
「你想出去,可以。現在我就給你指條明路。」白荷話音剛落,男子突然道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出來。
「什麼明路?」白荷輕聲問到。
「做我的奴隸,只要心甘情願地聽我地命令。你不僅可以出去,還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法力,你意下如何?」
白荷遲疑了片刻,心下想來:「要是任由他擺佈的話,我即便獲得了自由,卻失去了自我,同樣沒有意義。不過,我可以先敷衍他,等出去了再說。」想及此處,白荷便答應了。
「只要放我出去,我什麼都答應你。」為了不引起懷疑,她答應的很乾脆。
男子陰森一笑,隨即揮動左手,指向自己頭頂。言道:「我從來不相信任何人說的話,所以煉製了這種叫做不悔丹的藥丸,只有把它吃下去的人,才會真正心甘情願地做我的奴隸。」
順著男子手指的方向,白荷抬起頭來,卻見其頭頂之上,果真出現了一個光圈,圈中之物,正是他口中提到的不悔丹。
「吃下去,你就可以獲得自由。」見白荷遲疑不決,男子追問了一句。
「不,我不要做你的奴隸,不要。」如果真的吃下了男子所煉製的不悔丹,那白荷興許就真的成了他的奴隸,任由他擺佈,也就失去了自由的意義,所以她的情緒開始變的激動起來。
「吃下這顆丹藥,你還可以提升三成法力。聽我的沒錯,快…吃吧。」白荷渾噩不已,開始慢慢倒退,試圖遠離男子。可就在這時,男子居然收
悔丹,將其捧在手心,快速向她靠近。
「不要逼我,我寧死不吃。」白荷不住地倒退,態度異常堅決。
「為什麼你要騙我?為什麼……」男子突然發出一聲怒吼。自其身軀之中,忽然放射出一道白光,攻擊在白荷身上。
此白光之攻擊力,根本就不是白荷所能承受的。被其侵襲,白荷當即跌倒。
可白光依舊沒有消散,而是在這無邊的黑暗中四處瞎撞。也不知是撞在了何處,竟發出一陣轟鳴之聲。
發聲之處,無邊的黑暗被撕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縷明亮的光線。
出口!
白光之威力。竟意外地開啟了攝神圖的出口。
出口再次出現,縱使白荷此時已身受重傷,她卻依舊要拖著病體,緩緩朝那出口處挪動。
因為那裡才是她唯一的希望。
「做我的奴隸,有這麼困難嗎?不過是吃一顆不悔丹而已,只要你微微張開嘴巴,片刻就可以完成。」男子手捧著不悔丹。無限地逼近白荷,然後將手裡地丹藥伸到白荷的嘴邊。
白荷頭也不回。話也不說,只拼盡全力。以最快的速度向出口處靠近,待到她將雙手伸出出口之時,男子突然大吼:「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今天,都要做我的奴隸,我已經等不及了。」
話音剛落,男子使了個神通。將白荷給定住了。
白荷受制,無奈之下,她突然以仙力閉氣,一時竟昏死了過去。
男子驚愕,自言自語道:「好不容易才等到一個有緣人,為什麼她不吃不悔丹,為什麼……我已經等了幾百年了。」
「我願意,就讓我做你的奴隸吧。」這時,自那攝神圖的出口處竟傳來了另外一名男子的聲音。
沒錯,說話地正是剛剛甦醒過來的長鬚子,他在攝神圖外,發出求救之聲。此時的他,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隨時都有性命之憂。不料剛一甦醒,就看見攝神圖上起了反應。隨後他就聽見了圖中,男子與白荷的對話聲。
「剛才就是你試圖將她救出,我見過你。」透過攝神圖之出口,男子能清楚地看見趴在攝神圖下的長鬚子,是多麼的痛楚,多麼地憔悴。
「是我,只要你能救我,我就可以做你的奴隸。」長鬚子努力地支撐著殘軀,伸手觸及到攝神圖地出口邊緣。
「他也算是有緣人了。」圖中男子遲疑了片刻,隨即問道:「只要我救了你,你就做我的奴隸,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長鬚子話未說完,圖中男子就伸出雙手,一把握住了長鬚子觸及到出口邊緣地手,就勢將其拉進了圖陣之中。
聽到長鬚子說其願意做自己的奴隸,男子瞥了一眼手中的丹藥,正欲將其送到長鬚子的嘴邊,卻不料,長鬚子竟迫不及待地將丹藥搶了過去,快速吞入了口中,貌似生怕圖中男子會反悔一樣。
其實,此時地長鬚子之所以能做出如此決定,也是在情理之中。畢竟,活著總比死的好。而他也堅信,只要圖中男子施以援手,他一定能獲救。
「我已經吃了丹藥,你,快救我,不然我就要死了。」正說話之間,長鬚子感覺自己的胸口處,忽然生成了一股暖流,極其地柔和。隨即還自行散在他週身的脈絡之中。
由攝神圖帶給長鬚子地傷患,竟在瞬間被消除了。長鬚子興奮不已,嘗試著運氣調息。
那是從未有過的暢快。不悔丹不僅治癒了長鬚子的傷患,還讓其突增了三成的法力。
「吃了不悔丹,不必我出手,你之傷患就盡已消除。」男子將長鬚子攙扶起來。
已經得救的長鬚子,卻才發現眼前男子的尊容。他當即驚愕,不禁倒退了數步。
在如此近的距離之內,長鬚子竟沒能看清楚男子的臉,或者說,男子的臉,時刻都被一團黑氣所遮擋,只能聞得其聲,而見不得其面。
「你怎麼了?」
「沒……我只是有一個疑問。」
「既然你已吃了不悔丹,今後就是我的奴隸了。但凡疑問,皆可道來。」
「長鬚子乃煉圖之人,素聞法陣圖,能得天地靈氣者,皆有靈性。我雖不知此乃何圖,但卻知其必屬圖中極品。大凡此類圖中至寶,皆有守護者,莫非您就是此寶圖的守護者?」
男子聽完,先是哈哈大笑,隨即答道:「告訴你也無妨。此圖乃天界之寶圖,喚做『攝神圖」正面繪製的烈火圖案與反面的流水圖案,一旦被法力加持,都會釋放出破壞之力。而我,就是守護此攝神圖的圖神。」
「您真的是圖神,敢問她又是何人?」對於守護者一說,長鬚子早已知曉,所以他並不奇怪。只是先前他誤以為白荷才是此圖之守護者,眼下獲悉不是,他順便追問了一句。
自稱是圖神的男子,稍稍遲疑之後,便將金鱗子與牛魔王上天盜取攝神圖以及白荷被此圖吸附的經過,都詳細地說了一遍。
長鬚子聽的心驚。他雖是山中修道之士,卻對那妖魔與天界之事知之甚少,初次聞得,他怎麼能不心驚肉跳。
「這……既然此圖已脫離了妖魔之手,那圖神您何不就此返回天庭,為何又要飄落人間呢?」
「先出天庭,又飄落人間,全是為了找尋一個人。」
「尋人?」長鬚子詫異非常
「不錯,這就是我的使命,也是攝神圖最大的秘密所在。而我,將要把這個使命交託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