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台山,洞府外。
一群小妖正在山前的荷花池旁嬉戲追逐,突然,從那洞口處傳來一聲叱呵,唬的群妖皆散。
魚靈子立於山前,橫眉瞪眼,樣子甚為威嚴。待到群妖散盡,他從山坡上緩緩而下,也來到荷花池邊。
荷花池中,一朵白色荷花露出水面,在陽光的照射下爍爍生輝,極為聖潔靈動。荷花下點綴著三兩片荷葉,半沾著甘露水,向四周伸展。輕風拂過,池水微蕩,荷葉也跟著緩緩擺動,滾落幾滴露水,滴答進池中,浮起一圈波紋。
「艷陽高照,荷花盛放,真乃天台山一大奇景也。」魚靈子立於荷花池邊,面對池中盛開的荷花,他不禁讚美了一句。
風吹葉落,甘露池中,荷花依舊。
「每當荷花盛開,仙子就會顯現真容。我魚靈子這一等,又是十年,難道你就沒絲毫憐憫之心?」魚靈子坐在了池邊的一塊岩石之上,對著荷花癡癡地苦笑。
「可我根本沒讓你等。」盛開的荷花突然說出話來。
魚靈子當即狂喜。「仙子,求您再讓我一睹您的芳容。」
「真的只為一睹?」
「只為一睹,魚靈子再也不敢造次了。」魚靈子說的極為誠懇,荷花沒理由不相信他。隨即在池中興起一團白色霧氣,霧氣縈繞,籠罩住了整個甘露池。
霧氣散盡,花瓣中,一名白衣女子若隱若現。魚靈子定睛瞧去,見其正是荷花仙子,忍不住伸出手來,就要前去觸摸。偶有思緒,立即縮手,只在近前凝視。
「依稀記得,這已經是我們第四次見面了。」荷花仙子以微小身軀,藏於花瓣之中,若有所思的說道。
「是啊,快五十年了。還記得當初,你被大王採集回來,植入這個甘露池中滋養的情形。」
「若不是被你家大王傷了元氣,我才不會呆在這個鬼地方蓄養呢?」
「可我記得四十年前,你就已經恢復了元氣,能化為人形,那你為什麼不走呢?」
荷花稍稍遲疑,隨即俏皮地答道:「還未尋你家大王報仇,我怎肯輕易就走?」
「大王為了修煉通天法術,因此才閉關修煉,也不知幾時才能練成,你要等到何年何月?」
「貌似是你家大王吩咐群妖照料於我的,我走不走,管你何事?」
「不走為好,您若是走了,我哪裡還能見的到像你這般美麗動人的仙子。」魚靈子說到這裡,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來,就要去觸摸仙子身軀。
「黑魚精,你不要得寸進尺。」魚靈子的手剛一探出,荷花立即將身形一抖,幾片荷葉快速將魚靈子的手臂纏繞,他一時竟動彈不得。
「仙子,想不到你不僅能化為人形,連法力也盡數恢復了。」
「可惡的黑魚精,說好了只是觀看,你卻動起手來,我定不饒你。」話音剛落,那荷葉纏的更緊了。
魚靈子手臂疼痛,卻不敢出力傷了荷花,只好以言語恐嚇道:「快鬆開,否則我要。」
「你要怎樣?我就不信你敢傷我?」沒等魚靈子說完,荷花便搶了一句。
「可別惹惱了我,莫說是你,即便是整個天台山,也沒人能制的住我?」
魚靈子話音剛落,自那半山上忽然傳來笑聲:「哦,是嗎?」此聲未絕,一道柔和之氣便從那山上侵襲而來,恰好波及在荷葉之上。荷花頓感全身酸麻,立即收了法術,鬆開了魚靈子。
「什麼人?」魚靈子朝那山上望去,視野裡只有一道刺眼光芒。沒等他反應過來,自那光芒中心忽然竄出一個黑影,快速移動,朝他侵襲而來。
魚靈子見其快如閃電,驚愕無比,隨即掣出兵器,往那黑影戳去。
黑影快速襲來,撞擊在魚靈子的兵器之上,無絲毫損傷,又向半空中飛馳而去。
魚靈子的雙手被震的發麻,一時竟立身不穩,跌倒在地。惹的池中荷花嬉笑,魚靈子是大大失了顏面,正欲站起,再與那黑影較量,卻見其落腳於洞府山前的石坡之上,喊了聲:「魚靈子,趁我閉關,你怎麼欺負起荷花來了?」
這聲音,魚靈子甚為耳熟,沒及細想,他凝神觀望,頓時大驚,立即跪拜在地:「大王,您出關了?」
「哈哈,出關了。」
日出日落,花謝花開,金鱗子在那山中閉關修煉氣之法,渾然不覺,已是過了將近五十個寒暑。
「大王出關了,大王出關了。」金鱗子的一聲狂笑,引來山中無數小妖,各洞妖王聽說大王出關,立即聚眾山前,各自搖旗吶喊。
「此番出關,大王之法力,比起先前,不止強了一倍。」即便是與金鱗子交鋒了一招,魚靈子也能深刻感受到他的法力增強了不少。
事實正是如此。
通過閉關修煉,金鱗子已通曉了各家之煉氣法門,不僅成功煉化了體內幾股其他屬性的元氣,還順利將其轉化為了自己的先天元氣,大大提升了妖力。
五十多年前,那一場神魔大戰後,五雷法束縛了金鱗子七成的妖力,使他僅殘存三成。如今,通過煉化體內諸多元氣,即便他仍擺脫不了五雷法的束縛,但他卻在此基礎之上,將原來殘存的妖力提升了兩倍。三成提升到了九成,無疑,金鱗子已恢復了往日之雄風。
今時不同往日,恢復了實力的金鱗子,如今已是地界最為強悍的妖魔之一。自那場神魔大戰後,地界最為強悍的妖魔,法力皆遭到了五雷法的束縛,沒有個幾百年,五雷法決不會失效。因此,諸如牛魔王之類的妖魔,法力也僅僅只殘存下了三成而已。憑借這殘存的三成法力,他們已不是金鱗子的對手。
可金鱗子決不甘心,他誓要擺脫束縛,提升力量,無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