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鱗子捲起一陣妖風,夥同著黑熊三個,片刻便來到那處林子之中。正如黑熊所言,整片山林中散亂著眾多煉丹器具,多數煉丹者都已逃之夭夭,只有個老者,偕同著兩名童子,在那林中的山巖之下架爐煉丹。
金鱗子仔細瞧去,但見那老者瘦骨嶙峋,鬚髮皆已花白,手持著一拂塵,此時正盤坐在一塊岩石之上打坐煉氣,神情怡然。
老道凝神打坐,本是閉目,想必是聽得風聲,才睜開了眼睛,朝金鱗子幾個這邊望來。
「區區老道,有何懼哉?」猿猴眼明,早望見老道模樣,心生輕蔑,在離老道十丈遠處就接連來了四五個跳躍,將手裡棒子幌一幌,朝那老道頭頂打去。
猿猴性急,金鱗子也摸不透他的性情,因此沒來得及勸阻於他。猿猴一棒按下,老道在那岩石之上打了個轉,隨即騰空而起,將手裡拂塵一揚,捲起一陣旋風,攪的林中大樹搖擺不定,枝——然自得,面露微笑,待到猿猴棒子近前,他才作出反應。不過他的動作卻是疾快,抽身一閃,虛影飄蕩,把手裡拂塵一拋,正好纏住猿猴手中之棒。
猿猴急了,使大力試圖抽回棒子,可是那老道手裡的拂塵就好似在他的棒子上生了根一般,任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是動彈不得。
「我來助你。」見猿猴受老道所制,青牛急忙上前,手持著大刀,出大力往那老道的手臂上砍去。
老道收了拂塵,將袖子一揚,便將猿猴打出兩丈之外,進而來應付青牛。
青牛武藝並不高,但每出一刀,皆蘊涵無窮威力,砍在岩石之上,不僅可叫岩石破碎成粉,還可叫大地震撼。
青牛砍向老道的這一刀也是如此。千鈞之力襲來,夾雜著呼呼風聲,那老道不知使了個什麼法術,竟將身軀化為幾重,在那林中左右搖晃,虛影重重,青牛根本尋不見哪一個才是老道真身,索性就挑了個近的,猛的砍出一刀。
手起刀落,那影子如水流撞擊在岩石上一般,頓時支離破碎。青牛還沒穩住身軀,那老道竟已立於他的身後,隨手一揚,把他打出一丈開外。
立於遠處觀望,金鱗子也暗暗吃驚,老道之實力比起青牛,不止強上一倍,若要傷他性命,不過舉手投足之間,可是眼下,那老道明明手下留情,並無傷他人之意。
猿猴與青牛大敗而回,黑熊自然也不敢上前,只把求助的目光聚集到金鱗子的身上。
老道立定身軀,也把目光投向金鱗子,一番打量過後,他竟拱手作揖,道了一句:「想必你就是這天台山的妖王吧?」
「老道眼光果然犀利,一眼便瞧出來了。尚不知他法力如何,先試探幾句再說。」想及此處,金鱗子隨口說道:「這山已是我的地盤,別人都各自逃命去了,你卻為何還逗留此處?」
「別人能為『生』而逃,我為何不能為『生』而留呢?」
「採集此山中的奇花異草,也未必能煉製出極品仙丹,但冒的風險卻異常之大,沒做權衡,就貿然留下,你不覺得得不償失嗎?」
「既然此山之花草與尋常無異,你等為何又要驅趕煉丹人呢?況且爾等乃為妖類,尚且可以強佔此山,我們又為何不能來山中修煉?」
被老道稱為妖類,金鱗子明顯不悅,黑熊看出端倪,立即在旁搭訕一句:「老道,我家大王乃天之聖人,豈是你口中之妖類,不想死的話,快些離去。如若不然,後悔晚矣。」
「我去也是死,留也是死,不如放手一搏,來領教領教大王的高招。」黑熊說完,老道直接把矛頭指向金鱗子,不過他剛才說的這句話,卻叫人難以琢磨。
試探了幾句之後,金鱗子仍未能摸清對手的底細。眼下老道如此態勢,勸其離去,罷免干戈已是不能,惟有武力解決。
「很好,如果你能勝的過我,天台山境內,任你煉丹。」金鱗子抖了抖身上披風,現出金鱗甲,並無拿出神戟,赤手空拳便朝老道打來。
老道好似並不屑於拳腳功夫,只立於原地,捻了幾句口訣,便見他周圍的草木皆動,亂石跳竄。他順勢將左手一揚,那地上竄動的亂石,竟向金鱗子猛烈地砸來。
金鱗子武藝非凡,但法力更強,即便他僅殘存下三成妖力,卻仍然能手碎亂石,踏空前行。
金鱗子這般本事,並不為老道放在眼裡,他仍然站在原地,將手裡拂塵左右甩一甩,捻了句口訣,自他右掌心處居然閃爍一道金光,仔細看時,卻原來是由一道伏魔咒發出。
伏魔咒出,見風而長,一道畫滿符咒的帖子居然凌空而落,攔住了金鱗子去路。金光萬道,照的黑熊三個急忙躲避,以大樹阻擋。
此符咒很明顯是修道者煉製,專門用來降伏妖族的。可是其上附著的法力卻只能威懾妖力較弱的妖類,哪裡威懾到金鱗子這等妖魔。
催生妖力,輔以攻擊技法,金鱗子一腳朝那散光的帖子踹去,直擊的金光溢散,帖子向後平移數丈。
老道以法力加持,試圖重新佈置,卻不即金鱗子手快,早從金鱗甲下抽出龍骨戟,往那道帖子打去。
龍骨戟之威力何其巨大,擊在符咒之上,立即破除了老道的防護,將他逼退三四丈距離。
有神戟在手,金鱗子的戰鬥力一下子提升了幾十倍。老道心虛,又向後倒退兩丈,收起拂塵,將袖子一抖,竟掣出一把寶劍來。
老道暗運神通,卻見他手裡寶劍竟兀自快速旋轉,凌空而起。
御劍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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