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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7章 松濤觀果然是你的人 文 / 黯然銷魂

    第457章松濤觀果然是你的人

    東湖大熱。

    湖未干,水碧清。

    清晨有霧,漫爛湖之上,山之間。

    苟遙子還是冷臉,語氣有點無可奈何:「小師祖……」

    苟提子胖臉顫動:「也是應該的,換做我,也不會給松濤觀好臉色。」

    「太快了。」苟退子忽然出聲,兩人納悶,他悠然道:「半年多前,小師祖一無所有。半年多後的現在……太快了。」

    苟提子吃驚:「師兄,你是說,小師祖變了。」

    「小師祖還是那個小師祖。」苟退子的聲線輕悠飄忽:「我是說小師祖的事業。」

    苟提子低頭琢磨,苟遙子半掐法訣:「有影響?」

    苟退子不動聲色的搖搖頭,苟提子凝眉:「要不要一起把天相欽給除了。」

    「看看再說。」苟退子笑笑:「松濤觀和天相欽完蛋,就沒有人能威脅到小師祖了。」

    「天相欽,還需一網打盡,不能再走漏了。」

    苟提子搖頭不已,那又怎生可能。除非天相欽主事人腦子抽筋,把所有人都給湊在一塊,剛好被他們逮住機會一網打盡。

    苟提子主要是在外邊活動,自然不是白活動的。通過些些的蛛絲馬跡,自是隱約能猜到天相欽約莫是藏在何處。

    可天相欽的人這麼多年來,做慣了縮頭縮腦的龜孫子,向來是那上不得檯面的狗肉。不敢正面亮相,藏身在各地,沒法做到一網打盡。

    苟退子凝望天邊,清晨霧漫,教人看不通透:「天相欽見不得光也就算了。松濤觀一死,我擔心有事發生。」

    苟提子眼神一閃,冷汗直冒,他懂了。

    苟退子想了想,釋然笑:「想來小師祖也不在乎,有人多心,也就由得他們。說不準,那還是小師祖想要的。」

    觀中弟子送來三碗稀粥,三人呼嚕呼嚕的喝掉。

    苟退子舒坦的摸了一把肚子,洒然道:「我們該上路了。」

    松濤觀,必死無疑。

    跟他們比較起來,勾陳和張星君就看似悠閒了很多。

    勾陳基本有點睡覺睡到自然醒的天分,張星君勤快的躥起來,在院子裡打了一通拳。流了一身汗,舒坦了一下。

    然後,老張溜躂著踹開某人臥室的門,兜頭就是冰了一晚的一整盆冰水倒在勾陳那幸福的臉上!

    嘩啦,勾陳跟殭屍似的腳跟不著地的彈起來,怒道:「野蠻人,找打是不是。」

    換做往常,老張估計一早躥過去習慣性的打架了。很難得的,這次他居然沒有動怒,而是威風凜凜的直立,看了這個落湯雞一眼,冒出一句話!

    「我想到了,玉帝有問題,氣運圖有問題。」

    勾陳怒不可竭:「白癡,你真是二傻到叉子形狀,這誰不知道。」

    張星君很是認真的看著他:「小離馬上就要完成地運了,有生命危險。」

    「你急個鳥呀。」勾陳看自己一臉狼狽狀,欲哭無淚,又咆哮:「你有沒有搞錯,我這麼帥的人你都好意思下手,你有沒有一點職業道德啊。」

    「地運圓滿而已,要開天運,還要等地讖言開啟。」

    張星君一字一句驚醒勾陳:「不一定,上一次人運圓滿,自動跳轉了地運。反正研究院那幫二傻,我一個都信不過。」

    天運有部分功能管神仙,沒有神仙的法力和身體素質,是絕計承受不住的。

    林離什麼時候開啟天運,什麼時候就是死路一條。

    勾陳不耐煩的梳頭,秀髮飄飄:「行了,知道了。」

    張星君反正是死活想不明白,為什麼玉帝給林離氣運圖做好處,又存意要害林離。這當中,一定另有隱情。

    他們沒跟林離一塊回北海,自然是有緣故的。

    上次交流的時候,天上的哥們說是研究院新產品出來,他們不用在固定在某處抱避雷陣針了,可以隨意的指定一個範圍。在該範圍內,都能搭通天庭的線,接收法力和溝通。

    本來前幾天天氣預報說東湖要打雷,北海那邊天氣炎熱。結果,死活沒等來雷電。

    「還有一個事。第二個芊芊,這是怎麼回事。」

    勾陳帥得一塌糊塗的昂起下巴:「行了,這件事我心裡有數。什麼事,都先回北海和小離會合再說。」

    紅海省委。

    比起江南等地的炎熱,紅海地理位置更南邊,也就更加熱了。

    陽光簡直就能把人給燒成焦炭似的熾烈,沈青河在涼爽的書記辦公室,其實一點都不涼爽。

    空調的風肯定遠遠不如自然風,最主要是他心裡邊不但不涼爽,反而比外邊的天氣還要滾燙,燙得他整個人都跟水裡撈出來似的。

    在窗邊,他看著一部車開進省委,車上走下一個臉色蒼白,站得筆直的年輕人。

    那個人一路走進省委,一路走向他的辦公室。

    沈青河忽然有點兒心慌,不曉得為何,他總是對這年輕人的心計有些說不出的恐懼。就好像這個年輕人,往往能看到更多東西。

    他急忙拿毛巾擦了擦汗,再洗了一把臉,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多了。

    沒一會,汪新揚飄然而至。

    雖然沈青河極是不喜歡這個人的心計和眼睛,可又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個氣質和風度都絕佳的青年。

    汪新揚沒有跟沈青河玩客套,索性就坐下,自個倒了被水,擦擦汗:「我很好奇,沈書記請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沈青河定神,喝了口水,凝重道:「江南出事了。」

    「哦。劉副書記發病死了,這跟沈書記好像沒關係吧。」汪新揚微笑,笑中有詭。

    沈青河忽然很不想直接面對這雙眼睛,起身來踱了幾步,沉聲道:「劉副書記,不是因病遂死,是吞槍自殺。」

    汪新揚面不改色,心底實在是震驚一番。

    劉副書記的死,別說真相,就是死的消息都沒多少人知曉。他卻是想不到,還有這般內情。

    他微笑不變,心想,看來天相欽和那位快退的常委關係果然有限。

    沈青河指節輕扣桌面,走過去把窗簾拉上:「劉副書記吞槍自殺的時候,林離在他家。」

    「他牽涉綁架兩名北海警察,殺副市長滅口等事。」

    辦公室裡的光線陡然黯淡下去,窗簾留下一條不寬的地帶,一片不多的陽光打進來。一半在他臉上,打得光輝一片,一半藏在陰影當中。

    汪新揚凝眉笑:「劉副書記會因為這些事而自殺?被林離逼的?」

    「不是。」沈青河有些焦躁的快踱兩步,忽覺不妥,急忙掩飾住:「劉副書記吞槍,是因為另一件事,他是為了掩飾一件藏在相片背後的秘密。」

    「暫時沒有人知道是什麼秘密。」

    「但是,肯定跟松濤觀有關。劉副書記幕後主使殺人綁架,都是松濤觀替他下手。」

    「你怎麼看。」

    汪新揚喝了一口冰水,大約是給冰涼的感覺刺激著,有些些的紅潤之色:「一張相片?松濤觀?」

    「秘密是不是牽涉比他更高的人。」

    「劉副書記好像是你們的人。」

    汪新揚忽然含蓄的笑了:「我懂了。」

    被懷疑了,很不爽,身上沾了洗不掉的屎。

    偏偏這屎還不知道真相是什麼,愈是這樣,上邊的懷疑就愈是天馬行空。

    表面看來沒影響,由得縱容下去,那興許就是大問題。比如,眼前這位主,在過幾天召開的黨代會中即將正式進入政治局。

    如果洗不掉這坨屎,那入常的事就完了大半。

    沈青河把傳真過來的文件給他看了,上邊記錄的是林離從追查的所有經過細節。

    看完,汪新揚吐了一口悠長的氣。

    原來,劉衛航和林離的關係深到這個地步。

    原來還有這麼一個意外,在他的算計以外。果真有些人算不如天算的意思。

    他就是再聰明,也是絕計想不到。居然得有這麼一串巧合,然後引發一系列的事,引出林離這加大號的災星人物。

    要是早知道林離和劉衛航有這麼深的關係,興許他早就可以從這邊下手了。

    汪新揚看完,第一滋味就是,這整個經過也忒離奇了一點。

    江南那邊的事,千真萬確的是一系列巧合組成,絕沒有任何人在暗中操縱。

    只不過,這樣的巧合,卻有人嚴重內傷了。

    他無聲一笑,我早說了,你沈青河遲早跟林離走上徹底的對立面。

    他懂沈青河的意思了,絞住手琢磨。

    纖細得宛如鋼琴家的白皙十指,被絞得慘白髮青。

    說不清是激動,還是亢奮,他咳嗽了幾下。咳得臉上全是一些些看似羞意的暈紅:「松濤觀成禍害了,做了吧。」

    沈青河不動聲色,心中卻是一驚,眼前這人果然猜到了一些事。

    汪新揚愜意的詭笑:「不要裝了,你知道,我也知道。松濤觀是你的人馬。」

    「事到如今,你必須要撇掉他們,做掉他們。」

    「你叫我來,無非就是為了這件事。你想要人馬做事,我給你人馬做事。」

    沈青河默然半會:「你怎麼知道。」

    汪新揚答非所問:「相片和你有沒有關,我不想死,所以不想知道真相。」

    「但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林離只要不是二傻,一定會往死裡查。」

    「不管你是想撇清,還是想阻止某人繼續查相片。」汪新揚突然露齒笑:「林離必須死。」

    沈青河極其認真,極其誠懇的看著他,生怕被他誤會了想歪了。

    「相片跟我絕對無關。」

    汪新揚悠然道:「我說過,我不在乎,更加不想知道。」

    沈青河無奈苦笑,無來由的歎了口氣:「你的人,能為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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