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抄京鑒天的老窩
抱揚子的感覺不會很好。
京鑒天一邊謀求向政治局伸手,一邊又往死裡得罪無為觀。這令他隱隱有不安感,尤其是很清楚當年天相欽是怎麼被滅門的他。
儘管他的理念和抱日子有分歧,甚至有些不滿抱日子做了觀主。可他依然決定,好好的和抱日子談一次,看看能不能說服。
辰風子是京鑒天僅存的四名辰字輩第一代了,其他的,幾乎沒有一個辰字輩能活到八十歲,能活過七十的都寥寥無幾。歷年來,京鑒天每代弟子,都是為了續命而罕有活過七十的。
實際上,辰字輩當中能續命的,不論是大還是小,不論續命效果是微弱還是明顯。曾一度達到十多位,但漸漸的全數在反噬中死了。
辰風子在京鑒天當中是最善戰的修行天才,一直都是埋頭苦練,從不理觀中其他事。因為他最能打,在觀中地位比較超然。
為了觀門,抱揚子拚命去請了這位辰風子師伯。
抱日子再自信再權威,在辰風子面前都得收斂著一點。
抱揚子沒有猶豫的將自己的憂心娓娓道來,但令人吃驚的是,抱日子比他想像的還要聰明,已然是一早就想到了。
抱日子激昂的揮揮手:「師兄,我知道你想什麼。和無為觀為敵,他們多能打,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和無為觀已經是敵人了。」
「既然是敵人,得罪深和淺,有什麼分別。既然是敵人,與其等他們來動手,還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不得不說,抱日子的這幾句話思路和林離某些時候的思路也極為相似。
抱揚子啞然。
抱日子凝望著他,揣測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無為觀多厲害,都不重要。抱日子在無為觀身上折了面子,失敗過,要想重新把權威給建立起來,就要拿無為觀來做墊腳石。
他堅信,他的權威必須要滲透入觀門每一個人的內心,每一個人的骨髓裡。
至於無為觀……
抱日子譏誚的笑了,這都是什麼時代了,無為觀那套打打殺殺的法子已經落伍了。
抱揚子沉寂了,看著抱日子的神色,他有一種濃烈的不感正在快速凝聚。
如果京鑒天完了,退路在哪裡。
辰風子猶如擺設一樣木然,忽然眼睛睜開,一道精芒掠過,竟自一躍而起:「不好,本觀被同道暗算了。」
「暗算?」抱揚子渾身的鮮血都凝固了,瘋狂的掐指算,卻只算得出茫茫然的一片未來,就好像給什麼擋住了。
是給同道中人施展法力蓋住未來,迷惑了他們的預感。
是修為極高的,或者命學水準極高的同道中人。
他們不知道,是苟退子出手迷住了他們的預感。
抱日子臉色微變,抱揚子一口鮮血吐將出來,到底是命學水準強過無為觀許多。饒是苟退子以大修為迷住,仍然給這麼一口鮮血噴出後,被算將出來了。
「是……是!」抱揚子臉色慘白,身子搖晃了一下,狂喝道:「是無為觀!」
亦就在這時,前邊終於有那倉皇的人連滾帶爬的跑來,歇斯底里狂呼:「觀主,無為觀闖門!」
抱日子臉色大變,怒喝:「我還沒去找他們,他們居然就敢自動送上門來,召集本觀高手。」
「迎敵。」
深知無為觀可怕的抱揚子差一點點就給抱日子這句充滿正義感的話刺激得暈了過去。
媽逼,到底是誰先向誰下手呢。光聽這抱日子的這句話,儼然是已把事實給顛倒了。
他又慌又急,卻氣得再噴一口鮮血,聲音都沙啞了:「觀主,不要去。」
奈何抱日子大步流星,走得是極快,眨眼就不見了。
抱揚子怔怔半會,突然跳起來,跌跌撞撞的飛奔出去。
一路,他緊皺眉頭,失神的喃喃自語:「退路,退路在哪裡。」
有抱日子這麼一個激進而且擅長猛打猛衝的自我傢伙帶領,京鑒天要麼是衝出一個輝煌的未來,要麼是撞得頭破血流而死。
這一刻,抱揚子終於懂了他師父辰申子的安排。
抱日子和辰風子一路狂奔,趕到之後,終於看見了遍地哀嚎的場面。
朱紅子和朱長子正掄著棍子,挨個的揍胳膊,直到揍斷一隻胳膊。
躺著的人不多,但彙集成的慘嚎聲,卻令人動容發寒。
抱日子胸中一股滔天怒意在迅速滋生,他甚至想到自己的觀主權威在這一次之後直線墜落的可能,頓時油然生起殺之而後快的衝動。
他勃然大怒,人未到聲先至。
「你們好膽!」
京鑒天的人馬不如三清和松濤,卻比無為觀多得太多了。儘管這些弟子當中,不少都是人情,修為並不高。
但是,當絕大多數人都聚在一塊迎敵,竟是聲勢赫赫,光這場面就能嚇住不少人。
奈何林離不吃這一套,人多就有用?那大伙還修個屁呀,趕緊找老婆生孩子去。
京鑒天的人陸續飛速趕來當中,一群又一群的雲集。
抱日子狂怒不已:「苟退子,你們好大的膽子,本觀還沒找你們麻煩,你們居然敢襲擊我們鑒天觀。」
嘿,這位爺把惡人先告狀這一套耍得很熟練嘛。
抱日子這會兒眉毛就好似那出鞘的兩把刀,極是鋒芒畢露,殺氣凜然。
乍一看,光這形象就能詐唬住人。
林離打量這位聞名已久,第一次見到的抱日子:「你就是抱日子?你眼睛瞎了,看不見朱紅子和朱長子的胳膊是怎麼回事。」
抱日子怒不可竭:「你他媽的算什麼東……」
一道剽悍無比的法力油然轟將出去,抱日子只覺自己在這法力面前,就好似那大海中的孤舟一般飄零。
辰風子神色凝重無比,恰倒好處的伸手一架,連退三步,攔下苟退子的法力。
苟退子微感吃驚的看著辰風子:「想不到京鑒天還有這樣的高手,好。」
朱紅子冷冷看住抱日子:「這是我家小師祖,注意態度。」
再瞎的人都看出來了,林離才是這群人的核心和領袖。
抱日子那暴怒的情緒為之一定:「你就是林離,很好,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論名氣,林離和無為觀站在一塊,誰都不會認為林離是威脅。也難怪抱日子一直沒怎麼把林離當對手放眼裡。
他紅著眼看著遍地的斷胳膊的同門,每一個字都好像給怒火煉過:「胳膊是什麼回事,關我們什麼事。」
林離等人木然,這人真不要臉呀。
抱古子在後邊戰戰兢兢的低聲說:「觀主,是你吩咐我們對付他們,我們就……」
抱日子想起來了,心中更怒:「你們既然敢為難本觀,打斷幾條胳膊算什麼。我們京鑒天做事,不用向任何人解釋。」
牛,當真牛叉。不過,人家脾氣是這麼樣,也難怪。
林離本該很怒,卻只有點哭笑不得。這位主,思維還真是大異常人呀,不知是驕傲到某種程度,還是自我到某種境界。
「你要這麼說,那就沒意思了。」林離很是無奈的擺擺手。
「敢情你們京鑒天毛粗一點,隨便就能找咱們麻煩,拿咱們立威。咱們找你們麻煩,那就不應該,那就不合理不科學。」
林離撓撓頭:「你們差點壞我好事,我就不說了,官場鬥爭難免嘛。不過……」
「嗨,我直接懷疑你腦子有嚴重問題,跟你這樣的人,簡直沒法講道理了。」
「不過,沒關係,咱們今個兒不是來講道理的。」
「那就乾脆比比誰的拳頭大。」
「動手。」林離實在懶得跟這位思路相當不走平常路的傢伙說了,說不通嘛。
敢情京鑒天就拽了,打人家是白打。人家打他,那就是犯法。別以為在京城混得不錯,就真把自個當貴族了。
抱日子老臉氣得通紅,怒吼:「迎敵。」
說得不錯,到了這份上,再說其他的也沒意思了。乾脆比比誰的拳頭大。
苟遙子和朱紅子朱長子三人頂在最前邊,瘋狂的施展法術。
林離等人則在後邊悠然自得,有苟退子,誰的法術都別想扔過來。
「對了,遙子,等會記得把這個腦子有嚴重問題的抱日子活捉過來。」
「我想抽他幾耳光,試試不用跟人解釋的滋味。」
抱日子差點氣得吐血,臉上當真有點兒被抽耳光式的火辣辣感。
兩邊一幹起來,別看京鑒天那邊人多勢眾,卻也一時半會佔不了什麼便宜。
朱紅子和朱長子雖然各吊住一胳臂,對施法影響也不大,論實戰,實在一個能打三個以上的京鑒天一流高手。
苟遙子是無為觀第二高手,有他撐在最前面,更是力壓群雄。
辰風子沒有出手,苟退子也沒有出手,互相凝視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苟退子攏住雙手淡然道:「想不到京鑒天還有這樣的高手。」
「多高?」林離吃驚不已。
還好,苟退子沒說有幾層樓這麼高,他說:「比遙子修為高多了,比我差不了多少。」
林離倒吸一口涼氣,敢情京鑒天真不是吃素的,還有這麼好幾十層樓的超級高手坐鎮。
勾陳興致勃勃的沖苟遙子吶喊:「你有沒有一點憐香惜玉呀,別對女人下手。」
天知道他腦子抽什麼筋,人家苟遙子正在下手的那中年女人並不漂亮呢。
聞言,撇撇嘴不屑道:「高什麼高。」
「妖怪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