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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3章 我很震驚 文 / 黯然銷魂

    第153章我很震驚

    「顧鑫給中紀委帶走了!」

    章老顏色不變,但差一點把電話給扔掉。章中津看得出他老子有多麼的吃驚,因為他一樣很震驚。

    好呀,呂老給林離居然撐腰撐到這地步了。看來,就不是簡單的救命之恩了。

    不論章老是否願和林離扯上關係,林離救了他小兒子章西京半條命的事,已經是不可改變了。

    不論章老當時口中說的是,這半條命之恩,就當是扯平,不再計較汪遠圖的事。其實,救命之恩擺在那裡,章老嘴巴上說得再漂亮,都避不開的。

    以後說不清,起碼這一次,林離在京城一天,就是他章老的客人。

    所以昨天他給了蔣西川電話,不過,昨天案情未明瞭事,那只是一件小小的案子。

    案情已然大白了,章老該知道的全都知道。

    牽涉顧鑫,章老還不放眼裡。牽涉鑒天觀,他就不得不慎重了。

    他是國家領導人之一,是之一。鑒天觀,在國家領導人中間都有說不出的影響力。

    中紀委的動作,毫無疑問是呂老表態了。

    光是續命之恩,絕無可能令呂老支持到這般程度,這簡直就是把林離的事完全當做他自己的事了。

    章老取出一支香煙湊在嘴上,章中津替他老子點燃了香煙:「爸,你看?」

    章老擺擺手,好似入定了,半天才徐徐道:「你替我去看看林離,你交你的朋友,不要多事。」

    章中津會意,問道:「如果鑒天觀出手,我怎麼辦?」

    章老把一支抽了沒幾口的煙摁熄:「多看多聽少說,做朋友該做的。」

    同一時間。

    呂老和苟退子之間也在進行著一番有趣的對話。

    呂老簡直就是老痞子老頑童,不曉得哪一根筋出了問題,懷念起少年時的生活。一聲令下,警衛們大清晨的滿世界去找了牛糞和乾柴。

    然後,呂老興沖沖的在竹林生火,燒得滿竹林到處都是黑煙滾滾外加灰燼四浮。

    生起了火,他還得意洋洋的炫耀:「老子手藝不錯,這麼多年了,還生得起火來了。」

    「老子就是焚鶴煮琴,怎麼著。」老不要臉來得有點可愛。

    苟退子一臉黑線,懶得糾正呂老頑童的成語錯誤。

    別說,這麼生起來的火,烤起來的確別有味道,令人回味——肯定不是回味牛糞的氣味。

    不一會的工夫,苟退子的袍子就髒了,全落滿了灰黑的灰燼。

    呂老得意洋洋的搓搓那雙蒲扇般的粗手:「昨天小章也表態了,今天我看他怎麼著。」

    他顯然有些小得意,本來他不必搞得這麼誇張的,無非就是帶了一點玩人的心態:「他沒準有多吃驚,可惜沒法親眼看見。」

    要是章老知道,估計會告訴他你這不叫坑人,直接就是埋人。

    苟退子接不上話,呂老倒是挺有些耐心的解釋:「小章這人不錯,是做事的一號人。就是缺點膽氣,做不來大事。」

    要是章老知道這麼一席評價,估計會跳起來。在呂老眼裡什麼叫做大事,估計也只有當年打天下那才算得大事吧。

    「我老人家這麼一詐唬,他肯定要三思再三思,額外多點三思。」呂老小時候肯定沒上好語文課:「我老人家是吃準他了,他要縮縮腦袋看清楚,就算真的幫你的小師祖,也是有限得很。」

    苟退子微微一笑,沾了灰燼的他,少了許多出塵氣息:「鑒天觀勢大,換了誰都難免退縮一二。如果我是官,我也要縮。」

    「我不是官,所以我要打就打,不必給他們面子。只要我想,滅他滿門也奈何我不得。」苟退子的仙風道骨跟這麼一句簡直蠻橫的話完全不搭。

    難怪費一夕說朱紅子沒學到苟退子的強勢,就沖鑒天觀的勢,誰敢撂這麼一句狠話。

    呂老無疑吃驚了,他正色,難得的嚴肅道:「道長,話說說就是了,做不得。」

    「不論怎麼說,鑒天觀是從龍之臣,隨當年太祖起事,是黨外元老呀。」呂老凝重:「就是打痛他們,怕是都有人要不滿。」

    苟退子笑:「要不是他們當年在太祖身上下准了賭注,又怎麼會有今時今日的身份和地位。」

    呂老沉默,陷入回憶中:「說來,當年哪怕是在我黨最危難的時候看好我們的也不少。這麼多年下來了,蹬蹬腿活下來的,就只有他們最滋潤。」

    「要說當年真有不少道門支持我黨,好幾個都不比鑒天觀弱。可惜,有的是歷年站錯了位置,選錯了人,在不恰當的時機做了不恰當的事。死的死,亡的亡,到了改革開放,也就只剩下鑒天觀了。」

    「老子最恨的就是四五十年前那個什麼欽,結果一夜就沒了下文,真奇了怪了。」

    「天相欽!」苟退子失笑:「他們趁亂欲謀我無為觀道法,被我殺光了。」

    呂老炸毛了,臉色變幻半天。當年那天相欽在朝中不知多麼勢大,竟是給眼前這位一舉殺光了。

    呂老給火堆添了一把柴:「你說鑒天觀會怎麼著?」

    苟退子笑:「何必管他們怎麼辦,本觀全接住就是了。」

    林離這邊也在談話,多數都是費一夕在說,他和張小飛在聽。

    不得不承認,費一夕不愧是有大學問的人,隨便指點一些,就夠林離和張小飛視野思維大開,眼界都憑的開闊了許多。

    費一夕有的是經歷,隨便拿一點出來指點,就夠林離和張小飛領悟很多了。

    尤其這其中很多東西,都是說不出來的閱歷和智慧。

    林離一邊聽,一邊反省,驀的覺得自己以前有時的確是有些莽撞。

    費一夕笑道:「其實做事講策略是一個說法,該硬的時候,不妨硬一些,該策略一把的時候,又何妨策略一下?」

    「你心中總歸有這麼一把尺子,知道分數。像小師祖,你天性憨厚純良,何必把自己逼成狡詐之人。依著自己心裡的那把尺子,就知道該怎麼去做了。」

    「就只說打鑒天觀,打了就打了,打到一定程度再決定談不談。打,是強勢,談,看似弱,其實本觀想怎麼談,想談到什麼程度,全由本觀決定,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強勢。」

    林離和張小飛猶如海面似的,吸收著費一夕的傳授。

    張小飛憤憤道:「有什麼好談的,打絕他們就是了,小離差點就給害死了呢。」

    「打也是要策略的,你見過當年我黨只有幾萬軍隊的時候,就一口吞下對手八百萬大軍嗎,沒有。」費一夕悠然的撣撣衣袖:「鑒天觀是當年的從龍之臣,當年不知為太祖獻了多少策,才得了今天的勢。本觀志不在外界,在官場沒什麼勢,一口氣是打不死鑒天觀的。」

    林離和張小飛狂抽涼氣,鑒天觀還有這般生猛的來頭!

    從費一夕口中得知鑒天觀的來頭,不論林離還是張小飛都震撼了。

    林離半天回過神來,原本覺得還是有些陌生的費一夕和朱紅子等人,頓覺親近了太多太多。

    無為觀今次大動肝火,無疑是為了他報仇出氣。

    就衝著鑒天觀如此駭人的來歷和地位,無為觀仍是義無返顧的出頭了。

    林離不是沒心沒肺的人,又怎會感覺不到這一番來自無為觀的至誠回護之意。

    原來還以為無為觀是對自己有所圖,現在不覺為了原先的不良揣測深感慚愧。

    反正林離是不相信,自己有什麼是值得無為觀跟鑒天觀開火。

    得知這些,林離直接在心理上,就親近了無為觀許多,也卸下了原本就不多的警惕。

    人家都為了他跟家底如此深厚的鑒天觀開戰了,他還能指望什麼,難不成真指望人家無為觀為了他重開世界大戰吧。

    一邊談著,屋子門悄悄的開了。

    少女小米臉紅撲撲的出現了,還拎住一個大大塑料袋,興高采烈的說:「你們還沒吃早餐吧,我給你們買來了。」

    林離怎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同一個跟斗上,警惕目光來回審視。

    小米氣鼓鼓的把袋子往桌上一丟:「愛吃不吃,人家好心替你買早餐,你還這樣看我。」

    林離臉上就是寫著這麼一句話「打死都不信你」。

    小米轉過臉去,眼圈漸漸的紅了。

    這袋子裡的早餐,真是她特地跑去買的。她這麼個嬌嬌女,都沒買早餐的經驗,聽警衛員說了,還以為非要在街頭買的早餐才對。

    結果吹了半天的冷風,才在街頭買著了這麼一袋過來。

    本來以為他會很高興的吃她買的早餐,誰知道。

    她眼圈更紅了,嗖嗖直落淚,使勁的揪住衣角一扯再扯。

    平時誰敢這麼凶她了,要不是昨晚她大報復到他,稍微有一點點內疚。

    對,就是稍微有那麼一乜乜的內疚,才會大清晨的特地跑去買早餐呢。

    不然,她才不理他這個大色狼。

    張小飛很不忍,美女總是他最致命的弱點不是。

    他居中笑呵呵:「我們吃,我們吃,蠻好吃的哦!」

    又不是買給你吃的。少女噘嘴,眼淚掉得更凶:「你不吃,我吃!」

    張小飛呼嚕呼嚕幾下吃完,痛快的摸摸肚子,語重心長拍拍林離:「兄弟呀,對待女孩子,你這樣的態度,是要不得滴。」

    要是聽他的,多半就只有抱住處男之心相約永久了。

    張小飛皺了皺眉,跑到少女面前,是這麼的莊重肅穆的說:

    「我很震驚,我是相當相當的震驚!」

    匡匡聲,他痛苦的抱住肚子大叫跑開!

    「哎喲,我不行了,去廁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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