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一出名叫千里有緣來相會的好戲
小妖們的氣運飄搖飛向遙遠的林離,被氣運圖貪婪的自動吸收了。
要是林離能觀自己的氣運,一定能發現,就這麼一下的工夫,氣運就飛漲了約兩千。
袁行初暴跳如雷,手下自是拚命的勞動起來。
駕住汽車從其他的道路斜插,或是直接急速狂飆向松油門放緩速度的薛蘭思。
如箭一樣衝過這汽車,勾陳優雅的打了個哈欠:「別放速度了,加速吧。」
薛蘭思無奈的剛把速度重新提起來,就見前面的路口,三部汽車轟鳴著剎住,一字斜擺開,擺出一副老子就攔截你。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你加速了。」勾陳靠在椅子上,舒坦的閉眼,擺明就是不會插手的架勢。
薛蘭思一橫心,嬌艷面容上浮現一絲驚心動魄的蒼白,踩住油門轟鳴呼嘯而去。
反正沒剎車,一路狂奔就對了。
砰的巨響聲,這奔馳商務車倒沒辜負其價格,轟的一下將三部車撞開,車身劇震當中,東倒西歪的絕塵而去。
這三部車當中,旁邊的兩部給撞得偏出老遠,車裡面的小妖們跟騰雲駕霧似的。
中間那部,乾脆給撞得翻出老遠,裡面的妖怪哀嚎著救命呀。
袁行初咬牙切齒,有心想要現在立馬出手,卻礙於形式複雜。
卻說薛蘭思駕車衝過去,汽車一時拿捏不穩,東偏偏西倒倒,跟喝醉酒似的在大街上打起了醉拳。
這車就跟裝甲車似的,礙於剎車失控,一時又減不了速。
薛蘭思驚恐萬分的看著汽車身不由己的撞向大深夜還在街上跑步的一群人,真想探頭出去大叫一聲你們快逃呀,這車剎不住了。
這群深夜跑步的人,正是其中一票最是窮途潦倒的小妖。他們很是全神貫注,沒怎麼注意到後面發生的事。直到汽車開到屁股後面,喇叭震天,才發現這部來路詭異的車,就跟存心似的衝他們一串碾過來。
這幫妖怪嚇得魂不附體,他們是妖沒錯,可不是變形金剛,被碾得不成形狀還能活下來。
驚恐的咆哮一聲,領頭妖破口大罵著,一竄就跑到路燈上,就跟猴兒似的——這位還就真是猴兒,來自峨眉山的猴。剛竄到路燈頂上,耍了一招漂亮的金雞獨立,這妖就見他組織起來的人手,跟串糖葫蘆似的,乒乓被撞飛碾殺。
偏偏他們先前無錢跑步去追,基本就是排成了一條直線隊伍。
這汽車追尾殺來,沿著屁股直線一通亂撞,還正好就撞成了這麼一條直線。
只見這汽車轟來,有人跑之不及,當場給吞在地上。也有人給稍微碰了一下,就跟風箏似的飄搖飛上半空,一邊吐血一邊大罵:「誰他媽敢說這才七十碼,老子弄死丫的。」
說時遲,那時快,其實無非就是一眨眼的工夫,汽車完成了穿糖葫蘆。
這麼**個小妖,有的哇哇大叫著飛天(撞飛),有的慘叫著遁地(碾在輪下)。
這位領頭妖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的金雞獨立有多帥,薛蘭思就拚命的打方向盤。車身驚險無比的擦住路燈而過,車尾甩在路燈柱子上。
噹的一聲,悲劇誕生了。
這位玩金雞獨立的爺身不由己的在天空中翱翔,眼睜睜看著從另一處被撞飛起來的小妖迎頭衝他撞來。
兩妖在半空中玩了一出千里有緣來相會的悲喜劇……
跟凌空撞機似的幾率都被他們碰到了。更悲劇的是,當他們以抵消彼此的衝力後,以自由落體掉下來,正好是落在袁行初乘的車輪下,顛簸之後,就只留下兩具殘破的動物屍體。
幸虧這條街深夜沒什麼人,也沒什麼居民。不然光是看見這車連續撞死這麼多「人」,又沒見屍體,估計第二天要被當做瘋子逮去和汪新揚做伴。
隨著這**位小妖的喪生,氣運圖狂收氣運,一下子就飆到了四五千。
群妖群道隨林離拔腿而跑。
卻說林離此時已是抵達了北海大學,一跳下車,問清楚飛鵝山的位置,就一路拔腿狂奔。
深夜了,連宿舍都熄燈了。飛鵝山自是一片幽暗,林離一腳深一腳淺的跑到半山腰,掏摸半天,居然摸出一個帶小燈的打火機,正巧依稀照明。
一邊向這座不高的山上奔跑,連他自己都沒察覺,氣都沒怎麼喘。一邊大聲喊:「許解,你他媽的在哪兒,快回答我,快說話。」
喊了半天,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幾乎就在耳邊響起:「你踩到我的手了。」
許解就躺在林離腳下,痛苦得臉都皺成菊花形狀了,林離抱歉的連忙縮腳,坐下來:「你到底怎麼了,這麼好心情看星星啊。」
這笑話顯然無助於緩解許解的痛苦,他躺在衰敗的枯草上,一動不動,繼續有氣無力:「今晚沒星星。」
林離用微弱的小燈朝他臉上一打,平時活潑好動的他變得滿臉灰敗。更有處處的淤痕,嘴角腫得跟包子一樣,腦袋上還纏著幾圈紗布。
許解怔怔看天,天是黑茫茫的:「她和別人有一腿,我親眼看見。」
她,是許解的女朋友,挺漂亮,已交往了一年,當初據說是因為才華才喜歡許解的。林離見過,不怎麼喜歡那個女孩,因為他直覺那女孩的眼珠轉得太頻繁了,顯得輕浮了一些。
林離不曉得該怎麼勸,索性坐在他身邊聽他說。
許解是前天親眼看見的,她女朋友和一個開好車的男人從酒店出來,然後一起去了商場買了許多衣服首飾之類的,臨別的時候還接吻了。
許解本來不打算衝動,也不打算隨便做定論。可這麼半天下來,他看見的足夠表明一切了。
「你知道我,我平時是宅了一點,可總是盡量抽時間陪她。」許解的確和一般宅在電腦前的許多人不一樣,他是宅男中最活潑的典型,很是外向樂觀:「我還以為是不是因為自己沒時間陪她,所以她變心了。」
許解痛苦的抱住頭:「我想如果是我的錯,我就原諒她。昨天我找她攤牌,你猜她說了什麼。」
林離想不到。
許解臉上充滿了諷刺:「她說,那是她的男朋友,我才是第三者,她和那男在一起比我久。」
「我他媽的成了第三者,我他媽居然一直不知道我是他媽的第三者。」
「說穿了,她一年多前就被那男的包養了。她說,她只是喜歡那男人給她錢花,她真正喜歡的還是我。」許解發出詭異難明的怪笑,跟夜梟似的。
林離手足冰涼,怎麼連他媽這樣的事都有,簡直離譜。
「去他媽的,老子還是學生,一個月起碼就有兩三千塊的稿費收入。這些錢,還不夠她花嗎,她到底想要多少。」許解無比諷刺的笑著:「現在我才明白她的漂亮衣服和首飾到底是從哪兒來的了,原來我還以為是她的家境不錯。」
許解激動的一把抓住林離:「小離,你看見了,老子成了第三者。」
「我覺得自己真是二傻一隻,髒,我真他媽的髒得不得了。」許解痛苦。
最痛苦的不是他被女友背叛了,最痛苦的是真相,真相是他才是第三者,真相是他的女友早就被人包養了。真相是,他一直不知道。
最痛苦的是,他以為自己在道理這邊。其實,在這件事當中,他沒有道理。
許解不懂,這他媽到底算什麼,到底誰對誰錯。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只能躺著看天,甚至覺得還不如死了算球。
林離沒法安慰,這件事真的談不上誰對誰錯。反而是許解安慰道:「別擔心,我就是想不通,就只是想死,也不會真去死。不管想不想得通,反正我不會做傻事。」
林離苦笑,以前在家鄉的小縣城時,哪兒見過這麼多這麼複雜的怪事。也不知道,來北海到底是對還是錯。
只是許解臉上那些淤痕如此明顯,林離還是忍不住問:「你是被誰打了?」
「不曉得,昨晚被一群人莫名其妙的暴打了。聽說,昨天她也被打了一頓。」許解怔怔不定:「也許就是那男的派來,我做了這麼一年的第三者,人家找人來打我一頓也是該,太該了。」
他想得開,這事放在誰身上都是氣不過。
他軟綿綿的向林離伸手:「幫我起來,我跟二傻似的,為這事兩天都沒吃飯了。」
林離把他拉起來,想這破事,不禁深深歎了口氣,這世道太多無奈了。
「走,先去吃飯,再餓就把你給餓死了。」
正準備下山,卻見小山下到處都是手機屏幕光搖擺不定。
正是群妖趕來,有人發現在山包上的林離。又見此處人煙稀少,壓根本就沒有其他人,正是動手的好地方,自是大聲嚷嚷:「就在山上,抓到他。」
林離和許解大吃一驚,互相看了一眼:「怎麼回事,難道那男的還不甘心,想要多打你一頓。」
只見處處螢光屏亮起,迅速的蜂擁向山上來。
林離和許解色變不已,初略一數,竟有不下數十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