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袁秋凝一行人跟著焦桐走了進去,蕭憫就轉身準備回到後院,冷不防見到江懷用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神望著他,不禁有點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江叔?」
「不跟進去看看嗎?」這裡面也就只有他知道少主也有著一身極了得的醫術,雖然他所用的那些方法是奇怪了點,但是其效果卻是好得出奇。這還是得從當初霧屏山那一戰說起,當時有些士兵受了一些傷,傷口很深,他竟然用火在上面烘了幾下然後拿著一根繡花針就將那傷口當作破衣服一樣來縫補。更奇怪的是,七天之後,那士兵竟然真的恢復了過來,傷口癒合的程度比以前那些大夫所用的方法來得更快,更好。那針線處竟然也長出了肉塊來。
「有什麼好看?人家是來找桐叔的,而且我這麼一個小伙子能有什麼道行?」他自嘲的說道。
江懷抬頭望向那個房間,意有所指的說道:「那個姑娘很好,而且有著一身不俗的功力,也就只有她才能襯得起你!」
蕭憫沒想到他的思維一下子轉到那個上面去,一時口快的說道;「她是黃悠臣的紅顏知己!」能讓二皇子衝出城門幾十里外的地方前去迎接,如果說他對她沒有那個意思的話是絕對不可能的。
「黃悠臣?」江懷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意識到這個名字的主人是誰。然後撇了撇嘴有點不屑的說道:「什麼紅顏知己?只要還沒有成親就可以了。而且那小子雖然得到莫容老道的衣缽,但是跟少主你還是沒辦法相比的。」在他的心目中,少主就是最大的天,本身沒有任何內力,但是如果真的動起手來,他自認絕對不是其的對手,單練外家功夫竟然可以達到這樣的程度,實在是難以令人想像得到,這可以說是前無古人的事情。
蕭憫微笑了一下,然後輕搖了搖頭,接著就走回後院去了。
他當然明白江叔對自己的信心,但是他卻並不認為自己的能力怎麼樣,大陸如此的大,存在著很多奇人異士,其它人不說,單是師傅茅堯之,就是自己終其一生也永難跨越的山峰了。而且……想及她跟黃悠臣的關係,哥哥跟弟弟同爭一個女人?嘴角的苦笑越發的明顯。
不過他在後院那裡並沒有能夠安靜多長的時間,因為焦桐很快就走了回來,只是這次回來的時候他的神情再也沒有之前的從容了。兩行眉毛蹙了起來。
蕭憫想問一下情況但是並沒有問出來,倒是江懷知他心意就代為出口了。
「老焦,怎麼樣?好了嗎?」
他的話剛落下,門上就現出了兩條俏麗的身影。
「走了?」
睛兒兩個姑娘點了點頭,敢情剛才她們是將袁秋凝一行人送走了。
「碰到難題了?」蕭憫略帶關切的語氣問道。
焦桐點了點頭歎息道,「剛才的檢查我發現不出有什麼問題,那個袁夫人的身體好得很,像一點毛病也沒有!」
蕭憫聽了表情有點怪異,「既然沒有毛病,那他們為什麼要帶她前來就醫?踢武館的事情我聽說過,但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人來踢醫館。」
「不是!」焦桐既有點興奮但是更多的還是苦惱,輕搖了搖頭說道:「據他們說這個袁夫人沒發病的時候跟正常人沒啥分別,但是一旦發病了就痛苦異常,而且又不是全身痛疼,只會當觸及某一部分的時候才會出現,就像平常人的敏感部位一樣,一接觸就有反應,比如人體的腰間,輕輕一點,很多人就會忍不住彈起了起來,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哪個地方在沒有外力條件的點觸之下會發生針刺般的痛疼!」
蕭憫聽了心中一動,眼神有點凝住的感覺,若有所思的坐在那裡。雖然他並沒有說出來,但是坐在他向邊的江懷還是留意到了,忍不住出聲道:「少主,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他的這句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只是那兩個姑娘的眼神明顯帶著一點的不相信,連義父都沒有辦法找到的病症,他這麼年輕,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但是焦桐可不是跟她們那樣一般見識,畢竟對方呆在畢先生的身邊有那麼長的時間,很難說他對此方面有什麼特別的見解沒有,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的醫術是大陸上無人能及的。
帶點希冀的目光望著他,輕聲的說道:「蕭少爺有是不是有什麼獨到的見解?」
望著他那眼神,蕭憫不得不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只是他的這些話全是要據資料庫裡的那些書上面說的,到底有沒有根據其實他心中也並沒有多少底。
「桐叔在醫術界算得上是泰山北斗了,是不是也知道一般我們都將醫術分為外科和內科兩種?也就是我們平常所說的外傷跟內傷的意思。」
焦桐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但是他並沒有出聲打道對方的話語。
「其實我認為呢,這醫術中間應該還有一項應該叫做神經科!」
「神經科?」這可是一個新的領域,焦桐眼中露出了興奮的光芒。對於醫術上面的新學問他是最感興趣了。
「平常醫學上不是說人的體內存在著奇經八脈嗎?以前我們一直都認為經脈經脈,那八條經絡脈線就是我們所說的奇經八脈了。」
「難道不是嗎?」
蕭憫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至少我不是這麼認為,人的體內八脈固然是少不了,但是這裡面的那個經則應該是指神經,從人的頭部開始向身體各處散佈,四肢可以做出各種頭部所想的動作也就是通過這樣的神經來達到的。就像那些高手一樣,無論是內力還是其它,都是靠著身體裡的這些神經來控制的。」
他越說下去,焦桐的眼中越是發亮,他急忙問道:「有什麼實例可以證明到這一發現嗎?」
蕭憫有點苦笑的輕搖了兩下頭,他只知道那些遠古文明的資料上面是這樣寫著的,而之前從那上面學到的醫術令到他非常的相信裡面的記載內容,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東西,也許裡面寫得有點讓人菲夷所思,但是到了真正用到的時候就會知道,這些可是最寶貴的知識。
「沒有一點根據就在那裡胡扯,用想當然的話語當真理,義父,別相信他!」清脆的聲音出自站在一邊的晴兒口中。
焦桐馬上喝止著她,雖然他的話確實是無出奇右,但是缺乏事實的證明,是很難令人相信的。不過他的這一說話倒也讓他的眼界開闊了不秒,也許以後,他可以朝著這個方向再深入一點去研究。
「那你的意思是袁夫人的病是屬於剛才所說的那種神經方面的問題?」
輕頷首,儘管觀他們的神情並不相信自己剛才所說的,但是那又有什麼所謂呢?自己從來都不需要靠別人的認同來得到證明,「如果根據剛才你那樣的說法,我認為那應該是脊髓神經出現了問題,而這種病應該就叫做坐骨神經痛,這種痛疼以單側較多,起病急驟,首先感到下背部酸痛和腰部僵直感。其實這種病在發病前總會有一點特徵的,回頭你可以問問她在走路或者運動的時候,下肢是否有短暫的疼痛?」
焦桐點了點頭,將這些話都記在心頭。
「這種痛是會越來越嚴重的,由腰部,『臀』部或髖部開始,向下沿大腿後側、膕窩、小腿外側和足背擴散,在持續性疼痛的基礎上有一陣陣加劇的燒灼樣或者針刺樣疼痛。夜間會更嚴重一些。」
對方說得就像真實的一樣,焦桐不由得又多了一點信心。而晴兒兩姐妹也由一開始懷疑的冷嘲熱諷到現在的入神細聽。畢竟她們自小就跟在義父的身邊,這些醫學知識還是興趣都比平常的人要多。
「那麼這種病通常是怎麼形成的?」
「是由於一些不好的習慣而成,這種病的患者多喜歡側臥,病側下肢髖膝部微屈,重心移向健側。日久大腿後方及小腿的肌肉鬆軟無力,因而導致輕度肌肉萎縮。」
「那得用什麼辦法根治?」這個才是至關緊要的問題。
可是得到的答覆卻是來自蕭憫的搖頭。
焦桐一窒,想不到聽了這麼久最後的結果竟然會是這樣,對於那個袁夫人來說這絕不是什麼好消息。
「就像一些女人紮腳一樣,雖然到最後是得到了什麼所謂的三寸金蓮,但其實那是由於腳掌肌肉萎縮的原因造成的,試問一下,如果那些女人想重新擁有原來的那雙美腿,這……可能嗎?」|
聽到他所說的紮腳,兩姐妹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移到了那一雙纖足之上,顯然,也許是由於一直以來都是由義父撫養著,所以她們並沒有加入到那些世俗的行列。
聽到了蕭憫的比喻,焦桐算是徹底的死心了。但是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心底一寬。
「雖然沒有辦法根治,但是要想減輕痛苦也不是不行,只要在疼痛發作時,用冰敷患處三柱香的時間,每天數次,連續二至三天,然後以同樣的間隔用熱水袋敷患處,也可服用消除痛疼的作用。要不每日睡前用熱毛巾或布包的熱鹽熱敷腰部或『臀』部,溫度不可太高,這樣也能達到預防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