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敏馨悠猶豫對親情
「你們——」馨媛詫異地張了張嘴，卻沒了下文。
「不錯——是我們——你下去吧」靜王對著「白影」輕聲吩咐罷，便盯著馨媛一字一頓地說到：「當初你大鬧岳父的書房，我們就覺得你十分可疑。前些天你又因為接周秋影進徐府，對一番苦心的吳媼媼大加責罰——由此，我們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推斷，接著就有了你今晚的「罵鬼」！」
「原來一切都是你們算計好的——」馨媛惡狠狠地說到：「「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今晚既然被你們拿下，我自認倒霉——送官還是私刑任由你們處置！」
「虧你說的如此輕鬆——」一旁的馨悠突然綿裡藏針地問到：「發生這麼多事情，你就一點悔意沒有？」
「我——我有什麼可後悔的——我為父母報仇死得其所！」馨媛斬釘截鐵地說到。
「不錯你是為父母報仇，父親也該為自己的行為遭到報應」馨悠不動聲色地說到：「可你幹嘛把那些無辜的人也牽扯進來——吳媼媼為了照顧我們，不顧年歲已高，依然留在徐府，而你是怎麼對她的——「狠狠地掌嘴」——虧你下得了手——難道你忘了當年娘親離世時，媼媼是怎麼日夜不離地安慰我們？你與清池偷偷約會，媼媼又是怎麼替你在父親面前打掩護的？父親走了，吳媼媼完全可以拿著府裡發的銀子回家頤養天年，可她見你情緒不穩定，怕又出什麼事，才又留了下來——你呢？你對得起媼媼的一番苦心嗎？」
「我——」馨媛這陣子只顧著享受復仇之後的快感，從來沒有想過馨悠講的這些，因此被馨悠猛地一問，竟愣在那裡，許久才理虧似地說了一句：「她嫌我的父親相貌醜陋，我當然要罰她了！」
「是嗎？」馨悠看了一眼馨媛，接著說到：「據我所知吳媼媼自始至終都沒有提過周伯伯，她只是提醒你——接周伯伯進徐府可能會招致怨恨！你又是從那一句推出來——媼媼嫌周伯伯相貌醜陋呢？」
「這——」馨媛當時只是被吳媼媼違了心意，借題發揮對其加以懲戒罷了，如今真要讓她說個子丑寅卯，她想了半天也答不上一句。
「我們再來說一說周伯伯——」馨悠掃視一番馨媛，繼續說到：「你以為這樣就是孝順他老人家？你錯了——周伯伯若是真想報仇，他會這麼長時間沒有行動嗎？可以肯定周伯伯早就知道你是她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但他卻沒有利用這一點作為向父親復仇的工具——他為了什麼如此隱忍？難道你不知道嗎？就因為你——在他心裡自己怎麼樣已經無所謂了，只要自己的女兒過的幸福——所以當他得知你要與清池遠走高飛，同時又要帶上他時，他選擇了離開——在他看來你們離開徐府另起爐灶後手頭不會很寬裕，而一個滿身是病的老人一定會給孩子帶來不小的拖累！但離開是需要理由的，他不想你和周大夫因為他互相猜疑，於是他無奈地決定和盤托出往事——試想若是周大夫日後因為養父的離開怨恨你，你又毫不知情——你怎麼說得清楚！」
「不——」馨媛聽罷，詫異地搖著頭，大聲說到：「不——不會是這樣的！」
「現在你的行為生生地將一位老人最真切的期盼打碎——你對得起周伯伯嗎？」馨悠並不理會馨媛的反應，繼續說到：「他想讓你幸福！可是你卻滿手粘血，打著為雙親報仇的旗號，到處說父親的不是——外人能不懷疑你嗎？到時候你被官府捉拿歸案，押上刑場！這讓為你忍了一生的周伯伯情何以堪——他的餘生誰來端茶奉水，誰來悉心照料？」
「不——我想的不是這樣的！」馨媛抽搐地說到。
「可是你的所作所為卻真真切切地把你身邊的人都推入火坑」馨悠頓了頓，緩緩地說到：「還有蘭兒，她一直都是那麼的良善柔弱！你讓她如何接受過去的徐府變成現在的周家——這個地方雖然帶給她太多的不愉快，但這是她的娘家啊！想到徐府，她會有一種本能的歸宿感，傷心的時候她會想到回來找你！可是你——這個蘭兒口口聲聲稱作「大姐」的人，卻硬生生地把她的根剪斷——你又不是不知道蘭兒在譚家過的並不好，若是再讓他們知道徐府沒了，他們會怎麼對蘭兒——難倒你想讓娘親的悲劇再發生在自己的妹妹身上嗎？」
「不——我不想害蘭兒、我不想害父親、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對吳媼媼下重手！」馨媛痛心疾首地說到：「我怎麼可能那麼對她們——她們都是好人！」
「也許在你心裡還有一絲善念，但是你的手段卻與你最為不齒的人的行為極其相似——」馨悠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到：「一樣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惜傷害無辜！你用他那樣的方式回報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你真的對了嗎？」
「悠兒——」死一般的沉默之後，馨媛突然抬頭看著眼前的妹妹，低聲說到：「我——」
「我累了——」馨悠輕輕擦了擦眼淚，轉過臉看也沒看馨媛，只是淡淡地說到：「你好自為之吧！」
出了「暖香閣」，院子裡的空氣分外清新，雖然風依然很急，但卻為這燥熱的夏夜帶來了難得的涼意。馨悠走在曾經熟悉的迴廊裡，心事重重：馨媛的結似乎解了，可我的呢？
一旁的靜王拉著馨悠，輕聲問到：「悠兒，你——」
「不——五郎——」馨悠停下腳步，看著夫君，低聲說到：「悠兒並沒有原諒她！」
「那你剛才——」靜王看看妻子，疑惑地問到。
「悠兒只是覺得——她應該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多麼錯誤！」馨悠避開靜王的視線，扭過頭，望著月色掩映下的院落，緩緩地說到。
「悠兒」靜王憐惜地攬住妻子，柔柔地說到：「無論誰碰到這種事情，都會無法釋懷——不要*自己太緊！有的時候換換心境，反倒會佛光乍現——一些問題也會迎刃而解！」
「五郎提醒的極是」馨悠望著夫君，微微一笑說到：「正好也有幾天沒去雲煙姐姐那裡了——聽說她的「落紅舞」越發地精進了——自打從蜀郡回來，悠兒對這舞竟比先前多了些別樣的感情——索性明天就去羽衣館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