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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二百三十三章 端丹娘冒死稟舊事 文 / 紅顏茉莉

    第二百三十三章端丹娘冒死稟舊事

    也許是覺得對杜丹娘多少有些愧疚吧,康瑞皇帝與大臣們應酬完後便徑直來到淑房宮。此時剛剛送走馨悠的杜丹娘,突然見到夫君,心中滿是疑問,沉思片刻,不動聲色地說到:「臣妾懷著身孕,不能給皇上請安——請皇上恕罪!」

    「丹娘不必這般拘禮——」康瑞皇帝微笑著拉起杜丹娘的手,說到:「這幾日辛苦丹娘了——費勁心思寬朕的心——寧兒剛走的那幾天,朕無助的像個孩子,讓丹娘見笑了!」

    「三郎多慮了——臣妾終日伴君,就是為了替夫消災擋難」杜丹娘不動聲色地說到:「不過這一次三郎能恢復過來,倒是應該謝謝列祖列宗的庇佑!」

    「可是你卻瘦了許多——懷孕不是應該變胖的嗎?」康瑞皇帝認真地說到:「一定是朕累著你了——春采剛忙完,又來一場御宴!」

    「能為三郎分憂是丹娘的福分——」杜丹娘淡淡地問到:「不知這次選的采女,三郎是否滿意?」

    「滿意是滿意,就是多了些——」康瑞皇帝笑著說到:「朕當然知道丹娘的良苦用心,只是朕的心不在女色,有你這樣的賢內助,再加上已經冊封的幾位嬪妃也就夠了——其他的讓王爺們選吧,剩下的退回民間,可好?」

    「臣妾不知三郎的深意,還請三郎恕罪!」杜丹娘有些驚訝地說到。

    「不怪你,是寧兒走的時候朕嚇著你了——」康瑞皇帝頗有感觸地說到:「不知為什麼,在你身邊朕總是覺得特別輕鬆——想哭的時候可以肆無忌憚地哭,有心事的時候又可以毫無顧忌地傾訴——朕讓你累了吧?」

    「三郎——」杜丹娘突然有些感動地說到:「能為三郎分憂是臣妾的福分,還記得那首《仗劍紅顏》嗎?」

    「當然,朕平日裡不怎麼唱歌的,唯獨這首歌記得最清楚——」說罷,康瑞皇帝竟然輕聲吟到:「紅顏一弄問紅塵/幽幽洛水/可曾載動/女兒情/霧靄迷了雙眸/心飄向何處/紅顏二弄戀紅塵/暮鼓晨鐘/不曾催斷/女兒情/夜夜寒淚沾巾/念君心難改/仗劍明天何懼/只求君知/一生繁華/一世風流/朝花蹉跎總會有夕拾/一片黃沙/一聲雁鳴/總逃不過焚心的寂寞/但願一生伴君/燃盡孤燈/但求一路與君/比翼雙飛……」

    「三郎唱的真好——」杜丹娘忘情地說到:「看我們的孩子也在和著曲調動呢!」

    「真的——」康瑞皇帝高興地對著杜丹娘隆起的腹部問到:「皇兒呀,為父唱的歌你喜歡聽嗎?」

    「他呀——肯定喜歡,前幾天丹娘讀奏章的時候一時高興,笑了幾聲,他就在裡面手舞足蹈起來!」杜丹娘會心一笑,嬌嗔到。

    「好啊——多運動,身子才結實」康瑞皇帝看看沉沉的夜色,認真地說到:「時候不早了,今晚朕陪著你們母子睡,免得皇兒又在裡面「手舞足蹈」——讓你這當娘的也睡不踏實!」

    靜謐的淑房宮裡清幽的月色舒緩地灑了一地,看著一臉安心的夫君,杜丹娘突然有些遲疑:也許下午那番話,說的過了——無論怎麼樣他是愛我的,只是想住進他心裡的女子太多了……

    正在此時床榻上的康瑞皇帝卻不知怎地眉頭緊鎖,陷入沉沉夢境:剛才還靠在自己肩頭的胭脂,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吸力緩緩捲走,只聽佳人聲音淒怨地說到:「三郎——救我!每夜子時他都這樣——寧兒好害怕!」

    「不——寧兒——」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康瑞皇帝從夢中醒了過來。

    見此情形,杜丹娘連忙吩咐紅玉掌燈,當看到康瑞皇帝落寞的神情,她心中已經明白六七分,便不動聲色地給夫君披上一件衣衫,輕聲問到:「三郎又在想寧妹妹了?」

    「丹娘——」康瑞皇帝收起驚魂不定的心思,握住杜丹娘的手,無助地說到:「寧兒在那邊似乎有麻煩——她求朕救她!」

    「皇上——」杜丹娘看看眼前如孩子般驚慌失措的夫君,默默感歎到——是該把寧兒屍身被人盜走的事情告訴他了!沉思片刻,杜丹娘緩緩地說到:「其實臣妾這幾日也是夜夜夢見寧妹妹——總是走著走著就看到一大片花圃,那花圃甚為詭異——只有一種花——薔薇!臣妾正要離開,就聽得前方傳來一陣淒婉的呼喚「姐姐」!待臣妾尋著聲音找到那株盛開的花朵時,竟發現上面浮著一張妹妹的臉頰。見到臣妾,妹妹似乎很激動,可不一會兒的工夫,就見從妹妹眼中流出血淚!」

    「什麼——」康瑞皇帝詫異地看著杜丹娘,著急地問到:「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皇上——」杜丹娘突然淚如泉湧,一字一頓地回答到:「那種花叫突厥薔薇!聽說一個突厥男人把自己心儀的女人屍體埋在花下,從此每夜之時,那朵花上都會出現一張美人臉——永不衰老!」

    「什麼——」康瑞皇帝驚訝地看著杜丹娘,不敢相信地問到:「丹娘是說——寧兒她?」

    「正是」杜丹娘無奈地說到:「出殯當日寧妹妹的屍體就被人劫走,臣妾見三郎整日以淚洗面,怕三郎聽了這個消息承受不住,便壓了下來,只是私下吩咐人四處查找——後來聽靜王妃講了「突厥薔薇」的故事,又聯想到寧妹妹臨終時交代「千萬不要讓身子落在英暨的手裡」——臣妾這才明白原來是「英暨可汗偷了寧妹妹的屍身」!」

    「你為什麼不早說——」康瑞皇帝看看杜丹娘,充滿怨恨地長歎到。

    「回皇上——」杜丹娘看看康瑞皇帝,緩緩地回應到:「臣妾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本想馬上告訴皇上,但每次去惜月宮,蕭充媛總是說皇上在休息。曾經有一次臣妾在門外等了兩個時辰——天都有些暗了,也沒有聽到皇上的召見——於是此事不得不一拖再拖,直到今天!」

    「這——」康瑞皇帝沉思片刻,一字一頓地說到:「英暨狗賊覬覦我大唐以久,如今又偷走我大唐皇后屍身——是可忍孰不可忍——朕明天便御駕親征!」

    「皇上息怒——」杜丹娘驚訝地看著康瑞皇帝,不動聲色地勸到:「不如先命令鍺契查探一番,皇上再作打算也不遲!」

    「與英暨一戰本來就不可避免——」康瑞皇帝經杜丹娘提醒後,稍作冷靜,接著一字一頓地說到:「當年父皇的白馬之辱,朕此次也要一併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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