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有心人愧對有緣人
送走杜丹娘後，馨悠正要回屋，就聽靜王在身後輕聲說到：「悠兒——快來看看——這是什麼？」
「哦——是王爺」馨悠禮貌地轉過身，看了看靜王手裡拿的酒壺，小心湊上去聞了聞，緩緩地答到：「好像是桂花酒！」
「對——就是桂花酒」靜王高興地說到：「還記得青廬之夜嗎——初喝這酒的時候，我覺得很是清幽，便問悠兒它的釀製方法——沒想到是經歷了兩蒸兩埋——後來，我就一直用著它！」
「這——」馨悠想了想，仍然回憶不起靜王提到情景，只得尷尬地立在那裡，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又沒有想起來」靜王眼中劃過一絲失望，接著說到：「沒關係——我們再去一個地方！」
「這——」馨悠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靜王拉著來到院子裡的那顆桂花樹下。
「就是在這棵樹下——我第一次看到悠兒跳舞」靜王深情地看著眼前的佳人，認真地說到：「當時正好桂花飄落，悠兒跳著輕曼的霓裳舞——那情形彷彿是仙子落入凡間——可我當時正左右為難——一方面不能接受自己那麼快地喜歡上你，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想靠近你——所以對你很是冷淡——不敢接你遞過來的桂花糕，不敢細細看你跳的舞——讓你傷心了！」
馨悠抬頭看看靜王——那深邃而誠懇的眼神不想是在說謊——為什麼要緊縮著眉頭呢——好想替他撫平！想到這裡，馨悠情不自禁地將手輕輕放在靜王的眉間。
「悠兒——」靜王激動地問到：「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臣妾——」馨悠歉意地看看靜王，小聲說到：「臣妾還是沒有印象！」
「這——」靜王失望地看看馨悠，喃喃地說到：「為什麼老天要這麼折磨我們？」
看著眼前很是受傷的靜王，馨悠心中劃過一絲不忍，但又不知從何安慰他，只得陪著他佇立在風中——任由衣裙飄飛，鬢髮拂面。
許久，靜王突然回過頭，內疚地說到：「剛才嚇著你了嗎——是我不好！」
「沒有」馨悠搖搖頭，輕聲回答到。
「是我不夠珍惜你，怪不得別人——」靜王痛定思痛地說到：「當初錯怪你寫了那首詩——不顧你的感受讓你*辦珍珠的祭禮——當時的你一定是孤獨而無助的——可我卻在故意迴避對你的情感——從未對你說過半句體諒的話！」
「王爺不必這般自責——」馨悠輕言細語地說到：「就算以前真的發生過那樣的事——臣妾也不會怪王爺的！」
「你總是這般堅強——從不在我面前流淚，從不在我面前撒嬌。就連被鐲子詛咒的時候也是獨自面對」靜王心痛地說到：「不知不覺中，我竟忽略了你很多的好——胭脂那件事情你一開始就請求我放過她，可我卻聽信其他人所謂的宮廷權謀——責備你「婦人之仁」——沒想到給皇兄造成這麼大的傷害——自那件事以後，聽春桃講——你經常去精心苑，每次都是淚流滿面——是在替我贖罪嗎——其實該我自己來的！」
「沒想到——」馨悠看看靜王，喃喃地感歎到：「我們以前會是這樣！」
「悠兒失望了嗎——」靜王擔心地問到：「現在回憶起來——我們總是錯過——悠兒癡心一片的時候，我卻在故意躲閃。如今我想再續前緣的時候，悠兒卻忘了前塵往事！」
「這——」馨悠凝視著前方，不是什麼時候眼裡竟有了淚花。
「一切都會過去的——相信我——」靜王握住馨悠的雙肩，認真地說到：「總覺得你我之間很早就相識——比那年春天看你騎馬還要早——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純淨大氣，宛如優曇——我一定會帶著滿滿的愛等待著你——無論你什麼時候恢復記憶！」
「王爺——」聽到這兒，馨悠心中猛地一抽，推辭到：「悠兒恐有負王爺深情！」
「不——從前的你已經做了很多——為我癡傻枉然，陪我笑忘紅塵——」靜王看著眼前佳人游移的眼神，痛徹心扉地說到：「也許是因為太在乎你——才蒙蔽了自己的雙眼——看到你在秦明面前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我真的有些吃醋——為什麼你對我若即若離，對他卻是另一副模樣——後來看到你與他孤男寡女地共處一室——我來不及思考便指責你、羞辱你——那句話——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說的！」
「其實王爺不必如此自責！」馨悠聽罷，皺起眉頭，許久又恢復平靜，淡淡地說到。
「是我不好——」靜王凝視前方，突然轉了話題，懇切地說到：「悠兒——答應我——再給我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馨悠認真地看著靜王——那孤獨的眼神裡多了幾許期盼——就如他所願吧——不知道以前與他到底發生過什麼，眼下聽著他柔柔的話語，竟停不下那一段灼手之痛！
靜王看著默不作聲的馨悠，以為她還在猶豫，連忙說到：「其實悠兒忘了也好——免得被之前不愉快的事情牽絆著——重新來過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夫妻二人難得地傾訴著心裡話，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不約而同地扭頭一看——原來是春桃！
「一猜就知道——王爺一定是把王妃帶到這裡來了！」春桃笑意盈盈地上前說到：「這是王爺交代的風箏——尋了好一陣子——才找到這麼過應景的——奴婢這就退下了！」
看著春桃遠去的背影，靜王微笑著對馨悠解釋到：「春天了——想帶你樂一樂，就找了這個嫦娥奔月的風箏——走——我們一起放！」
不一會兒的功夫風箏便飛上了天，看著栩栩如生的嫦娥，靜王笑著問到：「悠兒——以後還是叫我五郎，好嗎？」
「嗯」馨悠輕輕地點點頭，繼續看著迎風起舞的紙鳶。
「悠兒——」靜王微微一笑問到：「你知道風箏的由來嗎？」
「好像是——」馨悠看看靜王，不太確定地回答到：「古人為了懷念世故的親友，所以在清明節鬼門短暫開放時，將慰問故人的情意寄托在風箏上，傳送給死去的親友！」
「這是一種說法，還有一種說法是墨子用木板製成了一隻木鳥，但只飛了一天就壞了。後來他又把制風箏的手藝傳給了魯班，魯班根據墨翟的想法，用竹子做了一隻風箏。竟然在空中飛翔達三天」靜王看著空中的紙鳶，繼續解釋到：「不過自從風箏發明後，很多人都將其用於軍事——垓下之戰時，項羽的軍隊被劉邦的軍隊圍困，韓信派人用牛皮作風箏，上敷竹笛，迎風作向，漢軍配合笛聲，唱起楚歌，渙散了楚軍士氣！」
「想不到小小的風箏竟然會有如此大用途！」馨悠佩服地看看靜王，忍不住感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