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敏馨悠終知陳年事
馨悠一到吳府便打出王府的旗號,看門的人聽說是靜王妃的丫鬟自然不敢怠慢,沒過多久便引著她來到水月閣。文心一看好友一身奴婢裝扮,十分狐疑,又不能言明,只得屏退所有下人,著急的問到:「悠兒怎麼這幅打扮?」
「還問我呢——」馨悠壓低聲音回答到:「不都是為了姐姐你!」
「我——」文心驚訝地打量著好友,喃喃地問到:「這也難怪——這麼大的事,朝廷怕是早都知道了!」
「其他的我們一會兒慢慢講」馨悠著急地問到:「悠兒現在最想知道明哥哥安全嗎?」
「目前還算安全」文心擔憂地說到:「以後就很難說了——除非岳父被誣陷的事情真相大白!」
「說到這兒,悠兒正想問呢——」馨悠盯著文心,認真地問到:「明哥哥怎麼會得罪虞國舅呢——還被安了那麼大個罪名?」
「這——」文心欲言又止地看看好友,許久,才拉著好友的手問到:「悠兒——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會幫我們,對嗎?」
「當然了——」馨悠有些著急地說到:「都火燒眉毛了,姐姐怎麼還這麼磨磨蹭蹭的!」
「不是我磨蹭,而是此事關係重大——」文心看看馨悠,緩緩地解釋到:「明郎確實是趙拾遺的獨子——當年大人為虞國舅陷害,趙府慘遭滅門之禍,那時明朗年紀尚幼,正跟著管家秦氏夫婦外出遊玩——僥倖逃過一劫。身在外地的管家聽此巨變,害怕一回京就被撲殺——斷了趙家的香火,便在當地做了幾年買賣,對外只說明朗是自己的孩子,名喚「秦明」。等風頭過去後,才回到京城,為大人夫婦休墳立碑。並將身世告訴明朗!」
「可是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馨悠不解地問到:「怎麼還是被虞國舅知道了真相?」
「這就要從悠兒拿來的那塊兒蓮子觀音玉珮說起——」文心不急不慢地解釋到:「悠兒府上那個尋親丫頭要找的人正是「木子之變」時一夜樓空的古董店老闆——當年他與岳父大人相談甚歡,最後成為刎頸之交。趙府慘遭滅門的時候,他手裡正幫父親保存著一本賬冊——為了防止此物被虞國舅搶走,他便攜帶家眷連夜離京,音信全無——而得知自己身世的明郎卻一直在找他,希望能夠拿回賬冊,還父親大人清白,怎知天不隨人願——始終沒有發現他的蹤跡——直到悠兒那日提起府裡的丫鬟幼時走丟,明郎這才想起來「以幫人尋親為名找到那位古董店老闆」——果然當明郎將那枚蓮子觀音玉珮交到消失多年的古董店老闆手中時,事情有了轉機——那人喊來親戚——經過辨認,夫婦倆當下確定是走失女兒的隨身之物!此時明郎才亮明身份,那人聽說後,連忙將賬冊交出,說了句「以後不必再如履薄冰地生活了」——本以為將此物順利帶回,交給皇上便萬事大吉,誰知虞國舅不知從哪兒得了消息——明郎剛一入城,就看見滿大街張貼者畫著自己頭像的通緝令,連忙找了條僻靜的小路,躲到郊外的「四空廟」裡!」
「是什麼賬冊——」馨悠不明就裡地問到:「惹的虞國舅這麼大的動作?」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文心皺了皺眉頭,小聲回答到:「只是以前聽明郎說過——好像是關於蜀郡假幣案的!」
「什麼——」馨悠驚訝地感歎到:「看來只有明哥哥知道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可是他還在廟裡——我真怕什麼時候虞國舅查到那兒——抓了明郎」文心焦急地說到:「到時候,我們連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又該如何救他——早就聽說虞國舅心狠手辣——好怕——」
「姐姐先不要這麼絕望」馨悠心中雖然也沒有地氣,但觸及好友那無助的眼神,只得故作鎮定地說到:「當務之急是盡快跟明哥哥聯繫上——姐姐能給他捎個信嗎?」
「嗯——」文心輕輕地點點頭,環顧四周,壓低聲音說到:「每天早上都有一個啞巴挨家挨戶掏糞池,我便趁機把已經寫好的字條拿給他,托他交給明郎!」
「明哥哥這一招倒是神不知鬼不覺」馨悠不由地佩服著感歎到:「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確保明哥哥的安全!」
「是啊——這也正是我著急的地方——」文心皺起眉頭說到:「那件寺廟並非久留之地,可我又想不出明朗應該藏在那裡,才不被發現——總不至於跟著我一塊兒呆在吳府吧——父親那樣的勢力,若是知道了——定會把明郎交給官府!」
「姐姐不用著急」馨悠本來緊縮的眉頭,在聽了文心的話後,突然舒展開去,只聽她胸有成竹地說到:「請姐姐明日書信——告訴明哥哥晌午打扮成老翁在紫玉胡同等我,只要見著一輛淺黃色的車輦,就佯裝被碰到,我自會下車查看情況,找個理由將他帶回靜王府——虞國舅再大膽——也不敢搜查親王的府邸!」
「這——」文心感激地看看好友,忽而想起什麼,擔憂地問到:「萬一驚動了王爺可怎麼辦?」
「一定不能讓王爺知道!」馨悠與其說是在告訴文心,不如說是在告戒自己:「要馬上想辦法讓皇上知道此事!」
「好——我馬上寫信,明天便交給啞巴」文心感激地看看好友,心悅誠服地說到:「早就知道悠兒巾幗不讓鬚眉——頗有幾分平陽公主的氣魄——這一次,我算是見識了!」
「姐姐又在繆贊悠兒」馨悠淡淡地笑笑,接著虔誠地說到:「希望菩薩保佑——此次明哥哥逢凶化吉!」
「光顧著說我們——倒忘了問悠兒——為何出門要一身奴婢打扮,直接以靜王妃的身份來吳府豈不是更好」文心好意問到:「難道聽說明郎出事後,靜王爺也要與明郎劃清界限——可是,王爺似乎不是這樣的人呀!」
「這——」馨悠幾乎忍不住要講出實情,可又怕文心聽了心寒,便搪塞到:「王爺素來愛才——怎麼會不問青紅皂白聽虞國舅的一面之詞!」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文心輕輕地點點頭,笑著說到:「可不能因為我們影響了悠兒同王爺的伉儷之情呀!」
「那就這麼說定了——」馨悠真怕再說下去,會忍不住露出端倪,連忙起身說到:「悠兒這就回去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