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敏馨悠無心解詩謎
送走苦姐後,馨悠輕輕坐在月牙凳上,認真研究起那枚貌不驚人的藥丸,只見它色如墨、形如球、味如蜜:並無半點特殊之處!
姐姐怎麼不找位御醫看看這藥丸呢?是身處冷宮找不到人,還是另有隱情——虞太賢妃真的控制著太醫院嗎?若是這樣,這枚藥丸定與虞太賢妃有著某種聯繫——等等,上次五郎曾說過每每皇上冊封充媛以上的妃子,虞太賢妃都會與之共宴,並賜「輕身丸」——這些藥丸當然只有出自太醫院!
如若是這樣,姐姐當然只能請太醫院以外的大夫看了。但為什麼是李大夫呢?大概由於李大夫剛剛治好了姐姐的脖疾,姐姐對他的醫術頗為滿意,才放心讓他看看的——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啊!可姐姐為什麼對這「輕身丸」如此在意呢?所有的人都贊此藥減脂去贅之效甚為神奇,就連上次在街上遇見的兩位民間女子也都想嘗嘗——輕身丸、輕身丸——上次虞明心托雲煙姐姐轉告的那首詩好像也是以「輕」字開頭的,而且描寫的又是宮中妃嬪翩然起舞的場景!
想到這裡,馨悠連忙提筆寫下那首至今仍很難參透的詩:輕紗飾嬌顏,一身雲羅錦,暗許丸在懷。
都說君有意,誰知是鴆毒!
怎麼看也摸不著頭腦,幹嘛借詩來說事呢!會不會是藏頭詩?「輕一暗都誰」——不對呀!藏尾詩呢?「顏錦懷意毒」——也沒有任何意義啊!藏中詩?——「輕身丸有毒」!
什麼!看到宣紙上的字,馨悠不禁大吃一驚:怎麼是這樣——眾人交口稱道的藥丸竟是毒藥!為什麼服過此藥的嬪妃並沒有異樣呢?會是什麼樣的毒藥?此藥為什麼會出現在宮中?虞太賢妃知道嗎?虞明心是怎麼知道的?為什麼要告訴瑾郡王呢?是想干擾他的視線——不再追查天珠,還是……看他上次醉酒後的舉止——分明是痛失所愛,又想讓自己的父親——虞國舅出醜!應該不是虛晃一槍,而是真的要告訴瑾郡王這個秘密,之所以不言明——難道是——涉及家族利益?這麼說虞太賢妃肯定知道「輕身丸有毒」!如此看來所有的事情虞明心都是知曉的,但怎麼樣才能讓他道出真相呢?雲煙姐姐是那把鑰匙嗎?好像不是,姐姐提起他總是眼含落寞!
會是誰呢?馨悠耳畔又迴響起上次「春月樓」解圍後,虞明心在車輦上講的一句話「永昌不在了,蟬兒也找不到——我就要丟人現眼,就是要丟他的人!」——永昌一定指的是武德皇帝賜婚下嫁虞府的永昌公主了,可這蟬兒——,對蟬兒!馨悠眼前不禁浮現出剛才在府門口遇見的一幕:虞明心口口聲聲說苦姐就是蟬兒,可苦姐卻百般否認,苦姐真的是蟬兒嗎?看虞明心那一往情深而又幾多無奈的眼神似乎並未認錯人,可苦姐的慌張與躲閃又是為了哪般——上次在宮裡也是因為這樣,才弄傷腳踝的嗎?難道那日是得了虞明心的引導我才遇見苦姐嗎?看樣子這個苦姐甚為關鍵,要盡快打聽清楚她的來歷才好!
思慮至此,馨悠立即書信一封交於杏兒,低聲囑咐到:「速去醫館一趟,一定要親自將信和這枚藥丸拿給李大夫。至於需要請他做些什麼,我在信上都交代的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