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佛堂之中輕問佛事
馨悠跟著靜王穿過一條綠蘿走廊來到「聽心閣」。只見苑子並不大,除了一棟兩層高的檀木小閣、一間精緻的飛簷小房外再無其它建築。令人奇怪的是苑門右側那一方水塘裡處處插著敗落的荷葉。
「為什麼不把這裡收拾一下」馨悠疑惑地問到:「多淒涼啊?」
「這是父皇在世時定下來的規矩——聽心閣內一切景物遵照天意」靜王認真地解釋到:「他老人家認為皇室成員每日所見粉飾太平的多,針砭時弊的少。長此以往必將迷失心智,不辨真假。因而建了這處苑子,取名「聽心閣」,並在苑內的四個角落上分別種了春天才吐蕊的海棠,夏天才綻放的蓮花,秋天才含香的桂樹,冬天才開放的青枝梅。」
「原來是這樣」馨悠點點頭,感歎到:「父皇真是用心良苦呀!」
「可悲的是」靜王幽幽地說到:「有的時候一番好意並不是人人都能理解——就拿這苑子來說吧,剛建成的時候大家還礙於父皇的顏面常過來走走,時間長了就只有母后帶著皇兄、我、六妹和永昌妹妹定期來坐坐。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後來父皇又命人在閣子的旁邊建了一間佛堂。說是母后喜佛,來了可以拜拜,免得還跑那麼遠的路禮佛。」
靜王拉著馨悠一邊走一邊說,突然聽見小房那邊傳出一陣清脆的敲鐘聲。馨悠扭頭看看靜王小心地問到:「悠兒可以過去參拜一下嗎?」
「走吧——我同你一起過去」靜王若有所思地說到:「沒想到悠兒也是這般虔誠。以前我常陪母后來這兒,看樣子以後啊得常陪你來這兒了!」
大約走了半里地,二人便到了佛堂前。馨悠緩緩地跨過門檻,深究似的打量著莊重的觀音銅像,默默地念到:菩薩啊菩薩,在這皇宮深院中,您一定看慣了「前世因,今生受;後世果,今生作」。那晚的夢裡有人告訴我「轉輪聖王因為前世拈花一笑而與我結下今生情緣」,這是真的嗎?如果是這樣,以後我們之間還會有什麼樣的考驗呢?這爾虞我詐的宮廷暗鬥我們真的能夠笑傲應對嗎?母后曾經種下的因緣會如何應驗到我們身上呢?……
馨悠正想著,突然看見觀音的眼角掛著一滴眼淚,頓時心生疑惑,連忙跪在鋪墊上默默地念到:求菩薩保佑悠兒與五郎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化險為夷。悠兒一定會盡全力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一番祈禱後,馨悠才放心地出了佛堂。
「除了母后」靜王看著款款而來的馨悠,頗有感觸地說到:「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對菩薩這般恭敬的女子!」
「好冷」馨悠本想解釋一二,忽然被迎面吹來的寒風凍得打了個寒戰,忍不住說到:「剛才在佛堂裡怎麼沒感覺到!」
「那裡怎麼會冷」靜王幫馨悠緊了緊披風說到:「這個時節這佛堂還有那邊聽心閣同皇宮的大殿、三宮六院一樣——地下都通的是熱水,方便大冬天裡皇帝和后妃們的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