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大氣馨悠近交遠攻
由於珍珠公主並未葬在中土,再加上生前相識的人也不多,所以前來參加祭禮的算來算去也就只有王府的靜王、馨悠、念奴、香綾等人。可這禮制卻著實讓人為難:她雖是公主,卻並未受封。雖然與靜王相戀,卻又無夫妻之名。馨悠想了又想,最終決定在珍珠公主從前居住的靜苑裡辦一個體面又雅致的週年祭:只見與苑門正對的那株海棠樹上紮著白綾,周圍用石灰畫著一個圓圈,圈裡由樹到苑子的方向依次擺著米黃色獨立寒秋與粉白色斑中玉筍組成的菊花台,台下放著蘋果、秋梨、香蕉、西瓜、椽頭蒸饃、琥珀餅、北苑茶共七種祭品,最靠苑子西面的地方擺著三支蠟燭,一杯葡萄酒。馨悠見眾人都已準備妥當,便將香交給靜王,自己退後與餘下人等一起行禮。
禮畢,眾人三三兩兩地出了苑子,來到小路上。由於王爺在場,倒都未多言。待到經過映荷苑時,靜王進了書房,大家才唧唧喳喳說起來。
「這都是幹什麼呀——累死人了!」香綾嬌滴滴地抱怨到。
「夫人快歇歇,擦擦汗。」鶯兒連忙扶著主子,小心說到。
馨悠看看正要坐下的香綾,轉過身對念奴說到:「香夫人看樣子還要歇會兒,我們先走吧!」
「好。」念奴點點頭回答到。
「姐姐這幾日可好?」馨悠關切地問。
「哦——」念奴詫異地看著馨悠,訕訕地回到:「承蒙王妃掛念,妾身還好。」
「姐姐不用慌張」馨悠拉著念奴的手,笑著說:「妹妹只是想姐姐入府最早,應該有個孩子了!」
見念奴面露難色,馨悠打著圓場說:「我這有些魚鰾,因受不了那滑溜溜的口感,一直沒用。姐姐若不嫌棄,倒可以拿去嘗嘗。」
「妾身不敢」念奴福身說到:「如此貴重的東西,臣妾受之有愧!」
「快快起來」馨悠扶著念奴說到:「這魚鰾味甘性平,治婦人體虛不孕,用在姐姐這兒最是地方。」
「可——」念奴百思不得其解,一時語塞。
「姐姐不要擔心,如若你如果懷上一男半女,不但王爺有後,就是大家也都放了心!」馨悠看看念奴,頓了頓,接著說到。
「妾身謝過王妃的成全!」念奴低頭福身謝到。
「你我既然以姐妹相稱,就不要再這樣了」馨悠笑著說:「一會兒我就讓杏兒給姐姐送到南碾苑去。」
「王妃已賞了魚鰾,怎敢還有勞駕」念奴笑著說:「一會兒我讓茗兒來取就是了!」
「也罷。」馨悠見已來到東景苑門口,便應了念奴,轉身回房。
剛一進屋,杏兒便麻利地點上奇楠香,頓時屋內醇香繞樑,濃淡相宜。馨悠笑著說到:「杏兒越來越有眼色了!」
「還不是小姐教的——這香可以辟邪去異味。」杏兒調皮地說。
「又貧嘴」馨悠打趣道:「讓你問的事,打聽的怎麼樣了?」
「回小姐」杏兒一本正經地回答:「聽府裡的老人說,珍珠公主最早是教香綾寫字的,可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公主竟跟她生分了,反倒是對起初並不投緣的春桃好起來,還教她讀書寫字!」
「這麼說,香綾應該會寫字!」馨悠若有所思的說到。
「嗯」杏兒肯定地說:「而且還寫的不錯——公主可是教了她兩年!」
「哦?」馨悠暗暗思量:此人還真是善於偽裝,連珍珠公主這樣敏感的人也被她蒙蔽!想來公主定是後來識破她的嘴臉,才明白春桃為人的好——雖然不那麼伶牙俐齒,討人喜歡。卻有一顆老實本分的心。
「小姐」杏兒不解地問:「你怎麼了?莫不是,又在想——」
「哦,沒什麼」馨悠收回思緒,平靜地說到:「這聯珠獸紋錦半臂已經補好了,一會兒把它交給春桃好生保管!」
「是,奴婢這就去」杏兒接過半臂,看著馨悠蒼白的臉,忽然想起什麼,便立刻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