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二五章：天使之軀。死者之心。
江楓踏入死神殿的大門，這裡和之前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除了變得更加的黑暗了一些之外，就是在遠處的死神王座上，多出了幾條鎖鏈。這些鎖鏈上粗粗看去只是普通的鋼鐵鍛造的鎖鏈，但是實際上在這些鎖鏈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限制性魔法陣。
這些魔法陣無一不是限制性的魔法陣，將這麼多的魔法陣鐫刻在一條條的鎖鏈上，毫無疑問這是出自錫林的手筆，實際上即便是錫林也沒有這麼充足的魔法能量能夠鐫刻如此之多的魔法陣，在鍛造的過程之中，迪爾德麗的魔法力量幾乎因為這五條鎖鏈而消耗一空，休息了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夠恢復過來。
不僅僅是錫林和迪爾德麗，這五條鎖鏈還是由星城矮人族的鑄造大師鋼德斯同樣參與了這五條鎖鏈的鑄造過程，在鑄造之中，眾多厭魔性金屬的不合理搭配構成了一個類似於絕對封禁任何力量的封印。
而被封禁的人，卻是那個天使，裡加爾魯。準確的說，是已經侵蝕了裡加爾魯靈魂的沙夏。
此時的沙夏，已經沒有了裡加爾魯的六翼形態，身後的羽翼只剩下一對，而且那對羽翼彷彿被濃墨染過一樣變得漆黑一片。但是這對羽翼卻遠遠的過了一般天使的寬大程度，黑色的羽翼彷彿能夠將整個身體完全的包裹起來。
在江楓繼承的死神的記憶裡。這才是高位天使所應該有的真正的形態，那種所謂的六翼、四翼的天使。在死神的記憶之中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想必也是光明神控制了整個天使種族之後搞出來的東西。
在死神的記憶裡，天使羽翼的寬大程度代表了他們力量的強弱程度，而羽翼的顏色則代表了他們的生命屬性，黑翼的天使掌握黑暗，白翼的天使掌控光明，是天使種族之中最大的兩支。其他屬性的天使雖然也有，但是實際上在整個天使族之中所佔得數量非常的少。差不多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的數量。
而現在光明神所掌握的天使幾乎毫無例外的全部都是白翼的天使，黑翼的天使完全消失，其他顏色的天使似乎從來都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樣。實際上這個世界也早就沒有了黑翼天使的傳說，其他顏色和屬性的天使也彷彿是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天使是光明神的僕人，這彷彿成了各個種族公認的事實。
而此時的沙夏，則彷彿一個熟睡的嬰兒一樣躺在一個女人的懷裡，就是那次江楓偶然之間見到的，沙夏的媽媽。實際上也是所有八級兵種的媽媽，英雄無敵之中不知道存在與否的第九級兵種。
整個英雄世界最強大的傳說之中的存在，君臨女神。英雄無敵世界所有的傳說之中唯一的創造主。同時也是各個種族神明的母親，創造者。而此時的君臨女神就像是一個很普通的充滿了慈愛的母親一樣輕柔的將沙夏攏在懷中，臉上浮現著溫柔的微笑。衣衫微微解開，坦露出一顆豐滿而圓潤的**，正在給沙夏哺乳。
江楓靜靜的站定，這樣的畫面讓江楓感覺到整個身體彷彿都籠罩在一片溫暖的海洋之中，讓他不忍心去打破這樣的畫面，雖然沒有任何的力量流露，但是卻讓人心感覺到溫暖。
江楓站在一邊等待了許久的時間，沙夏才彷彿是從睡夢之中醒了過來。這個時候，聖母臉上卻閃現出一抹溫柔但是頗為無奈的笑容，然後整個身體慢慢的變淡，從沙夏的身體周圍消失了。那樣的消失，讓江楓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彷彿什麼東西從自己的心裡生生的消失掉了一樣。
若有所失的痛苦。
江楓沉默了一會兒，才安定下了自己的心情，微微的笑了起來道：「沙夏，你現在的狀態怎麼樣。貿然侵佔了別人的靈魂和力量，身體的感覺怎麼樣？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
「還好啦。」沙夏微笑著點了點頭道：「總算是克制下了那股光明力量，成功的吞噬掉了，不過這次吞噬也讓我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那個光明神控制整個天使族的方法，我大概已經找到了。本來以為是很厲害的方法呢，沒有想到居然是這樣的封印！」沙夏說著，臉上露出了後怕的神情。
「嗯？」江楓愣了一下，沒有弄清楚沙夏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沙夏看了江楓一眼，接著解釋道：「根據死神的記憶判斷出來的，天使族本身是擁有著自己獨特的屬性的存在，而且在這個世界裡，天使是一種神性的生物。是這片大陸，這個世界理所當然的正統統治者。這種統治者的地位是受到世界意識的承認的。」
「這種正統統治地位的最佳表現就是天使的神性。」江楓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我也是知道的，神格的數量是有限的。這個世界的其他生物如果想要成為神明的話就只有一種方法，在自己的力量達到了足夠程度的時候吞噬掉一個神明的神格，然後將其據為己有，修煉過充足的時間之後，力量才能夠達到神明的程度。所以這個世界上的神明的數量可以說是固定的。唯一例外的就是……天使。」
「沒錯，天使作為這個世界的所承認的統治者，天生就擁有著在世界意識的管理之下的其他種族所沒有的天賦，他們生來就有著神性。擁有的凝聚自己神格的權利，也就直說理論上有多少天使就能夠誕生多少神明。」沙夏微笑著摸了摸自己的一對羽翼：「可是這種天然的優勢在後來居然變成了天使這個種族的災難，這還真是足夠諷刺的。」
「最後一次眾神戰爭，實際上就是所有的非天使神明和他們的種族對天使族的神明和整個天使族動的一場掃蕩性的作戰，其實前幾次的眾神戰爭估計也和這個沒有什麼區別，主要都是為了奪取天使族的神格。畢竟世界這麼多的種族之中，只有天使一個種族具有凝聚自我神格的能力，這樣的能力未免是在有些誘人。更重要的是，當其他種族的神明現天使其實並不比他們強大多少的時候，戰爭就不可避免的爆了。」
江楓沉默了一會兒，對於這件事情他也不知道對還是不對，但是在他的死神神格的記憶之中並沒有關於這些的部分，神格畢竟只是一個碎片，不可能繼承所有的記憶，所以江楓也不太清楚戰爭的爆到底是不是這樣的原因。
「然後呢？」
「然後就簡單了。天使大規模的被殘殺，他們體內的神格被毫不猶豫的剝奪了出來。這個時候，即便是天使族本族的神明並沒有意思要挑起戰爭，但是也絕對不可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繼續下去。所以大範圍的戰爭自然就在雙方的抗爭之中爆了。」沙夏冷冷的笑了笑道：「戰爭的具體過程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看看現在的情況，到底隕落了多少神明才能夠讓光明神這個本來連半神都算不上的傢伙在一萬年的時間裡變成主神。在這過程之中他到底吞噬掉了多少份神格來完善自身的力量？估計也可以大概的猜測出來當時的情況了吧。」
「為了搶奪神格。」江楓點了點頭，世界的神格是有限制的。而且這些神格想要獲得實在是太過困難。除了天使，沒有其他的種族具有凝聚自我神格的權利和能力，這是世界意識賦予這個世界的最初的統治者-天使的獨一無二的權利。也正是這樣的權利，這樣的天賦，給整個天使族造成了無與倫比的麻煩和罪惡。乃至到了後來，幾乎所有本身不是天使族的神明都在想著狩獵天使的事情。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擁有這樣的天賦再擁有強大力量的時候自然會讓人恐懼，但是一旦力量有所衰弱，這個時候眼紅著天使那獨特能力的其他種族的存在，自然一個個的放入聞到了肉香的惡狼一樣衝了上來。即便是天使是這個世界天定的統治者，但是在貪婪和力量面前，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夠顛覆的。
「還不止是這樣呢。」沙夏冷笑了一聲道：「我剛剛檢查了一下這個天使的力量，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在這天使的靈魂裡其實有一個封印，這個封印讓天使失去了凝聚神格的能力。而光明神的神力附著在這個獨特的封印之上，估計他就是用這種方法將整個天使族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面。而且光明神的神力屬性是光，這也導致了所有被光明神掌握的天使，不管他本來的屬性是什麼樣子，只要被光明神掌握了，那麼他們的力量屬性就會變成光。不過現在，這已經是我的屬性了。」
江楓沒有在意屬性上的事情，沙夏背後的那對碩大的羽翼很明顯的說明了現在的問題。現在屬於沙夏的屬性是暗。而不是光明神的光。很顯然沙夏已經徹底的抹掉了光明神留在這個天使靈魂之中的印記。而江楓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那個封印。
「沙夏，你覺得那個封印只是光明神收攏的天使身上有，還是所有的天使身上都有。」江楓頓了頓，才問出了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很關鍵，甚至可以說，關鍵到了可以影響江楓接下來的所有計劃的地步。
沙夏面對江楓的疑問，明顯也疑惑了一下。
「我覺得……光明神應該沒有這麼強大的能力，天使畢竟是世界意識自主創造出來的統治種族，光明神，雖然你的死神神格之中並沒有關於他的記憶碎片。但是不難猜測的是他應該並不是天使族的存在。而且他的能力不過是主神級別的能力，還遠遠都沒有達到神王的階級。當初身為神王的海神都在和天使族的戰鬥中身死。所以我覺得……」
又遲疑了一下，沙夏才將自己心中的答案說了出來：「這恐怕不是光明神設下的封印，光明神不可能擁有這樣的能力，如果光明神的力量強大到了可以影響世界基本規則的地步，那麼我們也不用打了，直接就會被他消滅。所以……」
「所以這很有可能是世界意識更改了自己的世界規則，將天使的自我凝聚神格的能力給徹底的封印了。」江楓接過了沙夏的話題，接著說道：「但是很奇怪，既然世界意識挑選了天使作為這個世界的統治者，那麼為什麼又要封印掉天使的凝聚神格的能力。如果是想要轉換統治者，直接剝奪這種能力不是更好嗎？」
「可能是……辦不到吧。」沙夏遲疑了一下，才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如果是辦不到，那麼就是世界意識的力量已經衰弱，或者是一開始就沒有強大到能夠鉅細無遺的掌控這個世界的一切的地步。如果是能夠辦到而並沒有這麼做，那麼就是說世界意識還在等待著天使重新掌握這個世界……」
「這對我們來說應該算是比較好的消息了吧。至少這樣一來在很大的程度上我們可以擁有一個盟友，雖然現在這個盟友自己還懵懵懂懂的樣子。」江楓笑了笑，沙夏的判斷如果是真的話，那麼天使將會成為光明神身邊最不穩定的因素。
平常時候這個條件自然沒有任何辦法利用，即便是現在江楓同樣沒有辦法找到很好的利用這個不穩定的因素的方法，但是知道了總要比不知道要好出很多。至少在機會出現的時候，江楓不會因為不知道這些原因而讓機會白白的錯過自己。
「我的問題到此為止了，主人你呢？那隻眼睛還是像以前一樣煩人嗎？」
江楓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背，那只詭異的眼睛還是不屈不饒的死死的盯著他，讓江楓都有一種忍不住想要把這顆眼睛給摳下來的**。但是江楓卻知道這麼做對於自己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處。
除了能夠讓他感覺到痛苦之外，用不了多少時間這顆眼睛馬上就會變成原來的樣子，當自己看向它的時候，它同樣會死死的盯著自己。
「別提了，為了這隻眼睛我可都煩死了。」江楓苦笑了一聲，用袖子將自己的右手背給遮了起來。這樣頗為有些掩耳盜鈴的感覺，但是總歸得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的局面。
「對於蛛後蘿斯，你瞭解的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江楓無奈的搖了搖頭，除了從一些宗教典籍之中瞭解了一些關於蛛後蘿斯的資料之外，關於蛛後蘿斯的力量屬性還是其他的一些什麼江楓缺乏任何的瞭解。從自己手背上的這隻眼睛上，江楓也感覺不到任何比較特別的地方。就彷彿這只讓他感覺到怪異的眼睛理所當然的長在了他的手背上了一樣。
而且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最近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了。他越來越感覺到這只詭異的眼睛不像是一個外來者，反而像是從一開始就理所當然的應該長在他的手上的東西。不過江楓的記憶可是很明確的告訴他。這隻眼睛是他從蛛後蘿斯的臉上挖下來的，根本就不是屬於他的東西。
「我覺得，如果可能的話你最好和蛛後蘿斯談一談。」
沙夏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提出了這個建議。
「我們和蛛後蘿斯之間並沒有什麼實際上的利益衝突。實際上我們都知道神明想要的只有信仰而已，她才不管那些什麼陽光之行計劃。她真正想要的就是地下精靈毫無保留的信仰。關於這一點我們倒是可以和她進行一些合作，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做出一定程度的妥協，估計蛛後蘿斯也正在為光明神的行為而頭疼吧。」
這樣倒是可以試一下。
江楓又一次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看看手背上像是雕塑一樣的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無聲的笑了笑。
「說服蛛後蘿斯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是在這之外我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掉。有個人我們必須要去見一下，和她建立合作應該要比和蛛後蘿斯建立合作更加簡單一點。如果能夠和她成功的合作的話，不，她應該會非常希望能夠和我們進行合作才對。」
「什麼人？」
「精靈女神。」江楓微微的笑了笑：「雖然我曾經殺掉了他的大祭司，但是現在已經不再是計較這些事情的時候了，我們和她有著共同的敵人。沙夏，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解決了。不管用什麼樣的方法，一定要接觸到精靈女神。不過，我們的利益一定不能夠受到損傷。」
「放心吧，我的主人。」沙夏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我可不是政治白癡，再說了，即便是那個女人想要從我們的手上得到任何東西，我就怕她即便是拿到手了也會覺得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