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殺手也瘋狂
直到那扇原本象徵著AQ幫諸多臉面的大門,被墊後出門的威式天,重重關上的時候,霎時間,整個大廳內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砰。」那台原本上萬億的水晶茶几被陳強一拳打碎開來,鮮血順著他的拳頭流淌出來,不管從容走出大門的張北幾人以後是生是死,但今天他們的表現,必定會成為嘉定乃至滬市最耀眼的猛龍過江的實例。那張原本牢不可破的AQ幫的臉面,從今天開始被一個叫虎子的人狠狠的撕下了一層。
看似魯莽甚至稱之為瘋狂的表現,其實也是為張北贏得一定談話的底氣,在這個做什麼都要以勢力來衡量地位的社會裡,如果你拿不出讓對方可以和你合作的資本,這個生意從一開始就宣告著夭折。一百萬身價的人,永遠不會和一千萬的老闆成為知己,所接觸的圈子不一樣,話題以及代溝就出來!當普通人還在為房子奮鬥一生的時候,那些人已經在想著明年是否再換一輛豪車來沖沖場面,您說這樣的兩個人他們合作會成功嗎?答案是否定的。
坐在回去的車上,張北表現的異常的平靜,沒有了剛才的生猛和猖狂,多了幾分沉寂。今天的蓄威和做戲,算是入木三分,虎子這兩個字將會第一時間在嘉定灰色勢力中傳開,無論怎麼樣,他張北算是進入了這個圈子,一個敢和AQ幫大佬拍板的人,而且還能全身而退,那就代表著在嘉定他已經有了和任何一個大佬叫板談生意的資本!這個圈子想進來難,但張北做到了!
所謂的做戲,就是在做給嘉定的另外兩個勢力看,無論是FY幫還是HN幫,在這些年來發展勢頭並不比的AQ幫慢,只不過是因為AQ幫還有一些老傢伙在坐鎮,底蘊相對於他們兩個勢力要強上幾分,但在這個只看勢力,再看面子的年代裡。那種底蘊,將慢慢的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下面張北要做的,就如何和其他兩派中的一個達成同盟關係,猛龍再猛,那也要適可而止。地頭蛇的能量不是你說忽視就能忽視掉的!單單今晚那幾十口子飛車黨,就是實例,任他張北在如何有錢,短期內也打造不出如此勢力和高效率的機動團隊。
去的時候是那輛嶄新的進口奔馳,回來的時候,三人各個帶傷,還坐在出租車上,付了車費的威式天第一時間扶著金蛋下車,雖然傷口的已經止血,但是剛才還是去了一趟醫院。
接到消息的洪方已經在樓下等著其三人,已經洗刷一遍的洪方看起來算是精神抖擻,上前接過金蛋,幾人一邊往裡走,一邊聽著洪方在那裡抱怨著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攤牌自己沒有親身經歷,沒有一瞻虎子哥那生猛的表現。
對於這個骨子沖滿著瘋狂和平民化的軍二代,幾人對他的印象相當的好,又加上同為二三十歲的單身光棍用金蛋的話說,他們之間比和張北之間更有共同語言!
雖然滬市嘉定的地下勢力被張北攪得有些不太太平,但是一開始就有先見之明的張北,把酒店訂在了五星級內,任你再牛X的勢力,總不能在這裡得瑟吧,但為了安全起見,張北在進房間前還是多交代了幾句。
雖然外面天寒地凍的,但酒店房間內依舊恆溫在二十五度的氣溫,二十四小時的熱水供應,讓張北美美的躺在浴缸裡舒舒服服的洗去一身的疲憊,看著身上那又多增加的幾道傷口,張北輕輕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估摸再過幾年,在身後看不到一塊好肉。」然而就在張北說完這句話後,原本輕鬆的表情頓時變得冷峻起來,緊皺著眉頭,伸手把浴池內大燈關掉,麻利的穿上自己的內衣,披上浴巾的張北,靜靜的躲在門後。
那絲輕微的腳步聲,讓張北逐漸警惕起來,能悄無聲息的打開自己的房門的,絕對不是什麼善類。
沉寂下來的空間內,顯得異常的緊張,待到張北側身拉開門鎖的時候,一把鋒利的短刀猛地一下破門而入,事先已經有了準備的張北,還是被對方這一精準的算位,嚇得驚愕不已,對方用刀的手法絲毫不弱於刀王孤鷹。
猛然拉開房門,赤腳的張北翻身就是一腳,對方蹣跚的阻擋了一下,但是刀刃沒入木門,又被張北霎時拉開,繼而對方的刀和手脫開。
後退數步的殺手絲毫沒有緊張之色,猛然往張北衝去,佔據有力位置的張北,沒有任何退讓,霎時間兩人拳腳交織在一起。
犀利的拳風,恰到好處的阻擋,在面對一個和自己同等級別對手時,張北絲毫沒有保留自己的實力,內家拳在他手裡打的是酣暢淋漓,從張震那裡學來的近身拳,使得對方陷入了苦戰之中,伴隨著張北那出其不意的撩陰腿抬起,拚命護著下體的對方,在彎身的那一霎那知道自己中了張北聲東擊西的詭計。
「打架是靠腦子的。」張北一直記著老班長在給他上第一堂課的時候,所說的這句話,這麼多年來,張北也遇到過比自己實力更加強橫的對手,但他依舊站在這裡,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碩大的拳頭直封對方的側臉,霎時間對方整個人,猛烈的撞擊牆面後身子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藉著微弱的燈光,張北看到對方眼神中,流露出的不是恐懼而是淡淡的陰沉。
身體已經出拳過猛,慣性的原因有些上仰,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隱匿在客廳角落的另一個殺手,出刀了。
以第一個殺手為誘餌,使得張北在一擊即中後,放下警惕,再以第二個殺手為主攻手,實施最後凌厲的一擊。
手忙腳亂的張北,借用大腿的爆發力,整個人原本往後翻滾起來,但是對方的刀刃還是在第一時間探到了張北身邊,反手抓住對方的手腕,猛然用力的張北,霎時間讓對方整個身體失去了平衡,往前探上少許,也就是他探的這幾分,給予了張北喘氣的機會。
東三省,老爺子的別墅內,那位中年男子正恭敬的向老爺子匯報著情況,坐在首位上的老爺子緊閉上雙眼微微的點了點頭。
沉默少許,那名男子輕聲的說道:
「老爺子,您這次親自讓黑寡婦去執行這個任務,就不怕露出馬腳?」
「放心吧,她比你更緊張,你說一個動情的殺手,所要刺殺的還是自己喜歡的對象,她會用全力嗎?不會,但她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那怎麼辦呢?就是兩敗俱傷的逃逸。」
「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她已經不可靠了?」
「你多心了,在這個項目結束之前,我那乾女兒,還是會乖乖聽話的,畢竟,她的身份是見不得光,而張北那小子骨子裡又嫉惡如仇,兩條原本不能有任何交點的平行線如果非要有個焦點的話,要麼,張北這名悍將掛上毒梟的名號,要麼我那乾女兒和他一起大隱於市,但是她不傻,我們倒了她的身份也會暴露,這是一個很糾結的問題,無論怎麼轉,最終的結果就是,要麼張北辣手摧花,要麼和我站在同一個陣營上,現在的他不是準備進軍滬市嗎?那再好不過了,省去了我很多麻煩,可以給吳中校電話了,說我們已經按他的要求辦事了,年中的時候,讓他別忘了配合我們交易。」
「我知道了。」
反手緊握住刺客的雙手,張北猛然一用力,兩人一通翻滾到了剛才張北所沐浴的衛生間,短刀掉落在地板上,發出了光噹一聲。單手卡住對方的張北,絲毫沒有任何的緊迫感,而是趴在她耳邊,輕聲的說道:
「九寨溝的風景確實不錯,啥時候咱們一起去隱居。」千算萬算,老爺子,算漏掉了張北的身份,即便到了現在,他仍舊沒有發現,老班長手中那枚重要的棋子,就在他的眼皮下亂蹦著!
借用老班長的一句話:
「你老爺子用一個帶洞的棋子,去勾引我褲襠裡這個帶槍的利器,除了賠了夫人又折兵,沒二路。」
聽到張北的這句話,對方的身體猛然繃直了少許,緩緩鬆開對方手的張北,從後面緊抱住對方,大手隔著對方厚重的衣服游離在對方的小腹上,輕聲的說道:
「我不問,你也不用說,等你覺得什麼時候能全盤告訴我的時候,再說也不遲,大老遠的從港城追到這裡,不留下點什麼多可惜,你說是嗎淑媛。」待到張北直接喊出她的名字時,對方輕歎了一口氣,緊咬著嘴唇,回答道:
「你是怎麼知道是我的?」
「你手腕上的那枚手鐲是我送的,我太熟悉了,待我拉住你的手腕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了,再聯想到你給我的那條短信,什麼都明瞭了。」
「你就不心寒?口口聲聲說要在身邊的女人,確是為了接近你,傷害你。」
「裝,繼續裝,尼瑪的,要是你真的想殺我的話,就不會拿一般為開鋒的短刀刺殺我了。」說到這,張北的手已經伸到了對方臉頰之上,輕輕的掀開了對方那遮擋自己姣好面容的黑色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