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輝大步流星的走了十三王府,他知道自己要去找誰要幹什麼,於是就先回了趟雍王府將上次李貴人送給自己白金雕刻的蝴蝶。然後才直奔皇宮而去,但這次他並不是呯直覺,也並不是非要關心這種八卦的事情,而是他倔強的想找個答案而已。他不相信陳貴妃的來歷無人知曉,在這深宮之中藏有許多秘密,但更多看似秘密卻是大家都知曉的。
清雅閣在這後宮裡面雖然算不上是最熱鬧的,但李貴人卻應該後宮算是最忙的一個嬪妃。因為她知道自己沒有得到皇上的寵愛,也沒有強大的親戚做靠山,人到三十卻也膝下無子,只憑萬歲爺偶爾的寵幸也沒有多大幾率讓她懷子,所以要想在這人吃人的後宮裡站穩腳跟,她只能靠自己。所以她在後宮廣結善緣,到處拉親戚走關係,這大半個後宮裡的嬪妃幾乎都成了她的好姐妹,誰也欺負不得她。陳家輝找她,一是覺得她知道的比較多,在她這裡得到答案的機會大;二嘛則是來還李貴人上次送的禮物,自己已經不主持秋闈了,李貴人若是想找門子給家裡親戚謀職位還要另做打算。
陳家輝進去清雅閣的時候還是早晨,所以這裡出了李貴人和侍女外並沒有其他嬪妃在場。這樣也好,省的見到其他人,又惹來閒言碎語。陳家輝想著想著,步子就邁進了清雅閣的大院。一身粉紅的侍女正在澆花,另一個則領著食盒正從裡面往外出,看來李貴人剛剛用完早膳。
「四皇子早。」
「四皇子吉祥」
兩個侍女施禮道。這聲音雖然不大,卻足以讓端坐在屋裡的李貴人聽到。倘若是往日秋闈人選還沒有定下來,也就是說陳家輝主持秋闈的可能性比較大的時候,李貴人是一定要出門迎客的。但今天,她卻沒有。她彷彿沒聽到侍女的話,根本不知道四皇子進來一樣,仍然穩如泰山般端坐在屋裡,悠閒的舉著茶杯,小口品著香茶。
「看來這事情並不如想像的那般容易。」陳家輝默默的在心裡嘀咕著,走了進來施身道:「兒臣,跟李貴人請安。」
「ど,是四皇子啊,快快請起,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您不是身體有恙在府裡靜養這嗎?」李貴人輕柔的嗓音說出著話來,卻也不怎麼能聽。
「呵呵」陳家輝乾笑了兩聲,心裡卻把她罵了千百遍,說道:「沒什麼,只是有些掛念弘歷,特意來看他。不知弘歷在這一個多月來長大了多少,不過也快了,三個月的期限也快到了。心裡縱然百般不捨,無奈也只有忍痛了。」
本來陳家輝是想直奔主題,告訴李貴人自己來是想同她打聽些關於陳貴妃的事情,沒想到李貴人這般姿態,那麼陳家輝定不會求她。陳家輝便直接說自己是來看弘歷,同時也是警告李貴人,若是她再這般高傲,他將會把弘歷接走。
果然李貴人聽出這話裡有話,便也不敢再造次,只好順彎就彎兒的說道:「四皇子先歇息片刻,剛剛奶娘將弘歷抱去吃奶,想必很快就會回來。翡翠趕快給四皇子上茶。」
翡翠接到李貴人的旨意,很快端了茶過來,恭恭敬敬的給陳家輝奉上。陳家輝卻也不喝,任由茶水放在茶几上涼了。
李貴人看出陳家輝心裡有不痛快,想到自己親戚這次秋闈雖然用不著他,但也犯不著和他結怨,便軟了下來說道:「四皇子請用茶,要不一會兒茶涼了,可就不好喝了。」
陳家輝是何等聰明之人,他也曾久經商場,看李貴妃的眼神都能看出幾分她心中的想法,想到自己還要靠她打聽些事情,便給了她台階,抿了口茶說道:「李貴人這茶,果然是好。」
說罷,陳家輝從懷裡那從了上次李貴人送給自己的蝴蝶。李貴人看著這熟悉的錦盒,就猜出裡面裝的是什麼,便說道:「四皇子何必客氣,本宮既然送給了四皇子,焉有再拿回之禮。」
陳家輝知道她說的不是心裡話,也知道這如此貴重的東西,李貴人若不是有求於他恐怕也不會輕易相送,便開口說道:「俗話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然胤禛不能替貴人辦事,自然要再把東西退還回來」
「四皇子,這話說的見外了,買賣不成仁義在,這有何妨」李貴人故作大方的說道,其實她心裡才捨不得,這千年不遇如此珍貴的玉(鑽石)。
「呵呵,胤禛可是無功不受祿之人,如此貴重的蝴蝶胤禛可是萬萬收不得。」陳家輝當然知道李貴人心裡的想法,這蝴蝶他本身也不稀罕,所以是必須要還的,邊說邊將放置蝴蝶的錦盒安安穩穩的放在了茶几上。
李貴人見到此心裡很是開懷,不禁喜上眉梢,揚了揚眉毛說道:「四皇子真是越來越會說話辦事了。」
「哪裡,哪裡,胤禛沒有幫上李貴人的忙,心裡十分可惜和難過,若是以後有什麼事情胤禛能幫上忙的,定然在所不辭。」陳家輝說話間,滿臉真誠。
「四皇子這說的是哪裡的話,皇上沒發話,這本來也是沒準的事,恰趕上四皇子有恙,當然是身體要緊。」李貴人見蝴蝶已還回,她本身又有些好財,不喜有無緣無故的損失,當即表示原諒。
「只是,只是,您的親戚以後不知道該怎麼安排。」陳家輝的目的是,想瞭解一下李貴人是否又去找了皇太子。
「四皇子可能也知道,本宮在這後宮裡最屬無依無靠,所以也幫不上親戚什麼忙。他若是想討富貴,還要看他的命。」李貴人說完,聯想到自己單薄的身世,不免又是一通感傷。
陳家輝聽到這兒,第一個目的已經達到,既然李貴人並沒有去求皇太子,定然說明他們的關係不是很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就能毫無顧忌的問下一個關於陳貴妃的問題。
「李貴人不必著急,既然這次秋闈沒找到人,等下次也無妨,我們要的是功名又不是時間,時間我們有的是,您說呢?」陳家輝一邊安慰著,一邊觀察李貴人的臉色。
這李貴人雖然沒有說話,但臉色卻漸漸恢復像從前般平靜,陳家輝見時機已到便又開口說道:「這後宮之中難免有些事情不符合您的心意,倒也不必太過在意。只是不知道陳貴妃這人如何?」陳家輝知道,若想在後宮安穩的生活,那麼每個人天生就只有對手沒有姐妹。李貴人和陳貴妃也不例外,兩人雖然表面上客客氣氣的,心裡卻早已相互看對方不順眼了。而且也不光是她們倆人,所有的後宮嬪妃都一樣,都是表面看上去和諧,心底裡卻是壓抑已久的怒火。
「陳貴妃?」李貴人自言自語到卻又像是在反問陳家輝般說道。她那雙精明的眼睛又開始閃閃發亮,彷彿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似的。
「噢,李貴人切莫多想,胤禛只是上次在南府看戲的時候,覺得此人行為舉止好生乖張,卻想不清楚靜有什麼人給她撐腰,讓她生生如此大膽。」陳家輝故作不滿的說道,想借此與李貴人產生一些共鳴。
「哼!她」當李貴人不屑一顧從口中說出這兩個字時,陳家輝就知道自己的計謀已經得逞,並且現在看來李貴人對陳貴妃是相當不滿。
「是啊,我覺得陳貴妃可算是後宮最為囂張的人了,別的妃子、貴人都沒有她那架勢。」陳家輝火上澆油道。
「她不過是仗著自己深受聖母皇太后的喜愛就無法無天了。」李貴人說話的語氣裡充滿了對陳貴妃的不滿,但說完之後又深深的後悔了。因為聖母皇太后就是歷史上著名的孝莊皇后,即便她現在已經去世了,但在康熙和眾皇子心裡的地位也非同一般。於是李貴人連忙補充道:「我們都是尊敬聖母皇太后的。」
或許是因為緊張,或許是一時心急,李貴人竟然說出了如此話來,此話一出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但陳家輝卻並不介意,在他的心裡雖然崇敬孝莊,但他畢竟不是清朝人,更不是土生土長賴在皇宮,對孝莊的感情到也一般。
現在在陳家輝心裡想的最多的還是陳貴人的來歷,所以便又問了一句:「緊靠這些恐怕難以維持長久吧。」
「哎,四皇子有所不知,陳貴妃是聖母皇太后一位舊交的掌聲明珠,所以皇太后也拿她當自己的親生女兒看,才指婚給皇上的。何況她現在與太子和胤祀都走的很近,估計這後宮裡除了喜貴妃是沒人敢惹她了。」李貴人說到這裡,不覺間又歎了一口氣。想必她是,又在感歎自己的出生沒有別的嬪妃好了。
看到李貴人的樣子,陳家輝已經猜出:她也只知道這麼多了,若想再往前進一步恐怕待另覓他人,但是這他人一時半會兒可不是那麼好找的。
「李貴人莫生氣,今日我是來看弘歷的,想不到這孩子到現在還沒有過來,胤禛還有事在身不便多留,不過弘歷放在您這兒我也放心,待日後空閒在過來打擾。」陳家輝打定主意便欲離開。不過他說的也是心底的實話,因為從這些天來看,李貴人確實是在很用心的照顧弘歷。
雖然兩人不是特別熟絡,但一想到弘歷,李貴人的心變溫暖了起來,畢竟在她的心裡也是非常喜歡這孩子的。俗話說,愛屋及烏,就算看在弘歷的份兒上,李貴人也覺得眼前的四皇子比其他皇子看起來要順眼的多。想到四皇子有事在身便也沒有假情假意的出言相留,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眼睛中卻是一片溫潤之色。
隨即,陳家輝施禮,走出了清雅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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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週末楊梓回家,所以提前奉上。明日的,後天一定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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