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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三個男人的戲(四) 文 / 楊梓

    只見喜貴妃從淡青色的布幔後面扭捏的走了出來,給康熙行禮後,撒嬌般的走到康熙面前說:「皇上身體是大清百姓的福分,隆將軍又是這次陪同出遊所有將軍裡面最為英明神武的一個,臣妾覺得,皇上就算是為了大清百姓,也應該把最勇猛的將軍留在自己身邊。」

    「哦,看來喜美人,對朕的決定不太滿意啊。」康熙樂呵呵看著喜貴妃說道。

    陳家輝看到此,心裡對喜貴妃和她的父親曹寅,已經煩到極點。但看到康熙聽到喜貴妃這麼說,竟然沒有生氣還喜笑著和她說話,大清有個規定後宮不需參政,這樣看來康熙對這個喜貴妃真是寵愛有加啊。因為此,陳家輝不得不決定暫緩對曹寅的打擊,轉而把大部分經歷都放在張長庚身上。想到這裡,陳家輝決定這次一定要讓隆科多隨行,否則事情辦起來十分麻煩。但他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欲擒故縱的開口說道:「父皇兒臣也十分擔心您的人身安全,喜娘娘說的不無道理。」

    康熙知道胤禛來就是為了找隆科多輔助他辦理賑災銀兩的事情,本來覺得派不派隆科多過去都無大礙,但覺得胤禛這麼多天以來甚是幸苦,也便成全胤禛,把隆科多派給了他,沒料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喜貴妃對此事卻持反對態度,不同意。康熙又不想因為個隆科多惹自己的美人生氣,剛想答應她立刻換人,沒想到胤禛卻欲擒故縱的主動要求換人。這樣一來,他開始為難,答應喜貴妃恐怕耽誤了胤禛的事情,不答應換人又不忍惹喜貴妃不高興。思來想去,還是沒有做出回答,只是裝作舒暢著滿臉微笑。

    陳家輝和喜貴妃見到此,心裡均在想如何能既不讓皇上為難,又能達到自己的目的。陳家輝是聰明人,他當然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說,喜貴妃在後宮混的年頭也不少,便也欲開口。眼看兩人都已經張開了口,康熙這邊很是為難,想組織卻又認為不合時宜。

    「皇上,您住在我們曹府,就敬請放心,我曹寅敢拿項上人頭擔保,您的安全。」只見曹寅,踉踉蹌蹌的走進大廳,跪拜著說道。原來自從康熙住進曹府,曹寅心裡就十分緊張,本來他就因為拒捐事件在皇上心裡留下了陰影,這次他更怕自己的一點閃失丟了自己的官位。於是日夜擔驚受怕,甚是恐慌,今兒一大早就來給康熙請安,卻聽到皇四子的聲音,一時好奇便爬在窗戶外面偷聽了起來。人一著急就會變的愚鈍,當他聽到喜貴妃在擔心皇上安全的時候,不分黑白,便衝了進來力保自己。其實,這裡頭那有他曹寅的事啊。

    康熙本來很為難,但見曹寅衝進來,信誓旦旦的擔保自己的安全,也知道自己有台階下了便說:「既然這樣,隆科多就暫時調接給皇四子胤禛。」

    喜貴妃見此一肚子怒氣,卻也不能發作,更不能從中阻止。若是阻止豈不是承認曹府無能無力保護皇上,自己打自己嘴巴子嗎,便一隻好默不作聲。

    陳家輝見狀,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在多留在這裡也無益,便起身拜謝告辭了。

    康熙送走陳家輝以後,心裡也頗為勞神,自己知道,現在的太子不是快料,但若是廢了太子,其他皇子恐又會互相傾軋,他打心眼裡不想看到這些,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此刻,康熙突然想起了這句話,心裡又是一通煩躁。

    陳家輝走後,立刻去找了隆科多,在告之康熙的決定後,隆科多也頗為開心。於是,陳家輝低聲在隆科多身邊耳語了幾句,便揚長而去,隆科多領會其意思,帶了一路人馬,向城外碼頭走去。

    李衛早已經在張長庚府衙門口等候多久,見到陳家輝來到,便趕忙上去說道:「四爺,我守了一早晨,果然見到有很多空空的木箱子被抬進去不知用作什麼地方,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陳家輝聽到李衛如此報告,心裡已經料到,看來張長庚已經開始行動,而他越是行動離他自己的死路也越是不遠。陳家輝開心的面帶喜色說道:「既然來了就進去唄。」說完便毫不猶豫的走進南京府衙。

    府衙的侍衛見到皇四子駕到,均行大禮,跪拜相迎,一時間「拜見四皇子,屬下給四皇子請安」的行禮聲,呼聲震天。震動了正在府衙後院大廳,正襟危坐的兩省巡撫張長庚聽到此聲音,知道四皇子這次來絕對是為了第二批賑災錢款的事情,心裡很是高興,以為自己馬上就能把皇四子拉下馬,可以在皇太子面前邀功了。

    陳家輝在數人行禮跪拜之後來到了後院大廳,張長庚見到陳家輝的身影,連趕忙帶笑上前請安。陳家輝一把扶起,張長庚面帶微笑的說道:「張大人不必客氣。」張長庚也是滿臉堆笑的說道:「卑職給四皇子請安,是應當的啊。」

    此時的兩人心情都很好,都是滿心歡喜的笑裡藏刀的笑。張長庚自己可以一舉給四皇子一個沉重的打擊,卻不知道螳螂捕蟬麻雀在後,這場爭鬥真可謂誰笑到最後誰才是英雄。

    「想必,四皇子這次來是為了第二批,賑災銀兩的事吧。」張長庚迫不及待的問道,心裡生怕陳家輝說個不字。

    「張大人真是神機妙算啊,時下河南連年大旱,百姓生於水火之中,你我做為大清子民,百姓的父母官怎能視百姓的生死於不顧,這次本王就是來取那批救命的賑災款的。」陳家輝說到這裡,表情甚為嚴肅。

    「是,是,我大清國能有這麼一位體恤百姓的皇子,真是大清萬民的恩澤啊。我張長根也不能拖四皇子後腿,賑災銀兩已經備好,只等四皇子來拿。」張長庚說罷,一手伸出做出個請狀。陳家輝隨著張長庚手伸的方向走了出去。

    他們兩人直接來到了,放著賑災銀兩的地下倉庫。別看是白天,倉庫內也甚是昏暗,侍衛各個手舉火把,也只把倉庫照的可見而已。但見一排排暗紅色的箱子,擺滿倉庫,裡面裝的都是賑災銀兩。李衛數數,不多不少正好50箱,便匯報給陳家輝說道:「回王爺,數目正好。」

    張長根見狀不失時機的上前說道:「四皇子交代的事情,卑職不敢懈怠,整整50萬兩白銀,一兩不少。」

    「哦,張大人這都是你籌集的?」陳家輝眼睛一亮,道。

    張長庚雖然覺得四皇子這麼問,別有意味,但一時間也找不出不回答的緣由,便也不得不說:「是,這些都是屬下親力親為所成的。」

    「真是,勞累張大人了。」陳家輝意味深長的笑笑,接著立即換了臉色嚴肅的說道:「來人,把這些箱子統統抬出去,抬到府衙大院,晾曬一番。」

    張長庚聽罷,心裡一慌,唯恐自己在銀子上動的手腳被陳家輝看穿,便趕忙說道:「四皇子,碼頭的船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還是趕快趕往碼頭,把銀子裝船運到災區吧。」

    「不用,這些箱子終日在昏暗的環境裡,時間長了恐生腐化,晾曬一下以去霉氣。」陳家輝說道。

    張長庚也無法阻止,一方面是因為自己作為兩江總督這個職位和皇子來比簡直差太多,根本就沒有權利命令皇子做什麼,另一方面,若是自己再阻止不是正表示這銀子有問題,所以無奈只能邊擦汗邊陪著陳家輝走出地下倉庫,心裡祈禱著,千萬不要被皇四子發現這批銀子裡面有問題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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