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不知道,王老爹為什麼對你們這麼恨之入骨嗎?」陳家輝問道,其實聽到此,陳家輝對王老爹與陳橋之間的仇恨已大致瞭解,心裡已有些眉目。
「具體不是特別清楚。只記得他回來後便告訴我們說自己從此姓吳名千,不再叫自己以前的名字——王唯仁了。問及原因,他只是冷笑並不回答,問多了,他便暴怒的說這裡面的原因你們自己明白。後來便漸漸發現,他不僅還與吳三桂以前的部下聯絡,而且還企圖殺害我們全家,然後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繼承陳家的家業。他的這一陰謀被我父親陳連喜識破,但念及他畢竟年齡不大對人間世理不甚豁然便私下裡與我母親王園芳商議,想來是怕王老爹被奸人利用,想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便沒有直接揭穿他的陰謀,但又恐他會帶領吳三桂老部下血洗陳府,便有心造了書房裡的暗道,以備我陳家人逃生只用。這密道畢竟是秘密建設的,若是讓別人知道也就起不到防備只用,於是也就是從暗道開工之日起,除了陳家人和建造的工人以外,不允許有外人進入。
想不到這個畜生,他第一個下手的竟然是我爺爺陳英才。當年在後花園,他趁我爺爺不備,從背後下手把匕首直直插入後心,導致我爺爺當場斃命,然後將屍體拋入後面樹林的廢井中,就在他企圖銷毀證據時,被我父親當場撞破。我父親一怒之下,便口口聲聲說要取其性命,為我爺爺報仇,當下把劍便上。我父親陳連喜畢竟身負武學,王老爹失蹤的這些年雖然也學過幾年武藝,但根基畢竟沒有我父親深。於是數十招過後,父親陳連喜看出其弱處,起劍便戳,一劍至於他脖頸之上。父親陳連喜畢竟是一有情有義之人,想到他雖不是親生但畢竟也算自己半個兒子,無心傷他,只將其制服,逼其認錯。王老爹先是嘴上服輸,趁著父親陳連喜轉身之際放暗箭,將其殺死。我父親一世英明,想不到毀在這樣一個人手裡。」陳橋說到此,早已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陳家輝見到此,心裡也頗為難過,上前安撫幾句,待陳橋情緒稍好些便問道:「那家母王園芳呢?」
陳橋接著說道:「王老爹殺害我父親時,已有多名家丁在旁,他心如禽獸,竟然把所有家丁都殺死以滅其口,一時間後院樹林殺喊聲連天,母親趕到時只看到他殺了所有家丁被吳三桂手下接應,落荒而逃。從此這便成為我母親的一塊心病,但畢竟是母子,兒犯多大的錯,母親都能原諒。而後母親王園芳,因為此事一直都鬱鬱寡歡,沒過多些時日便一病不起。母親臨死時還囑咐我不要找王老爹報仇,只待我應聲答應才閉了眼睛。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王唯仁(王老爹)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竟然野心不死一直企圖吞掉陳家產業,代人要殺了我們陳家全家。」
「那他為什麼又叫王老爹呢?」陳家輝問道。
「這個我到不清楚,只聽說他做了違法之事,官府一直在通緝他。想來是怕被官府抓捕,為了利於隱藏自己的身份,才改名叫王老爹吧。」陳橋回道。
雖然陳家輝表面沒說,但他心裡一直有疑團未解。雖說現在所有人都指認是王老爹殺死了陳英才,陳連喜兩人,可當年他們倆人都是從背後被襲,並未看清襲擊之人的真面目,而且當年瞭解此事的人都已經被王老爹所殺,人證物證都不在,又怎能僅憑推斷草草的就斷定王老爹就是殺這倆人的疑犯;況且既然當初王老爹已經把自己的姓名又改為吳千,而且又如此痛恨陳家和其母親,那麼現在就算是為了隱姓埋名也不至於又姓自己母親的姓吧,更何況中國有百家姓,姓什麼不能姓竟然又姓回原來的姓氏。想來這裡面定有什麼誤會或者是中了誰的招,再退一步說這裡面的事情也絕非陳橋所說的這麼簡單。
然而陳家輝並沒有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說出,因為這些只是自己的推斷,也沒有真憑實據,說出來怕陳橋誤會自己為王老爹開脫,便隱忍著沉默。
這時,前院處理戰場的家丁來報告說:王老爹的人雖然損失慘重,但裡面並沒有王老爹的屍體,而且被抓的人也承認說,王老爹趁著混亂時已經逃走。
「不好,若是這次被他逃走,想必來日定輝接著回來報復。我們應該早做準備,以備不時之需。」陳橋拍了一下桌子醒悟到。
「大哥,您也不必太過著急,王老爹剛吃了敗仗,不可能這麼快就打回來。更何況,我們已經從天地會裡,抽出一批武功高的勇士來陳府保衛了,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陳家輝說道。
「嗯,恩」陳橋回了兩句,眼裡彷彿還沉浸在往日的悲傷中。
於是精明的陳家輝不再過多打攪,起身告退。走出門外,看著陳府來來回回,在忙著準備完善的侍女,其中一個侍女的背影彷彿在哪裡見過,陳家輝的思維瞬間凝固——歐陽若藍,這個名字一下子在腦海閃現出來。陳家輝加大了腳下力度追了上去,待拽住那侍女肩膀,侍女回頭的瞬間,陳家輝才失望的發現,只是背影像而已。
「她不是若藍。」陳家輝喃喃自語道,然而他突然又記起,前兩天他回南京的時候,明明是飛鴿傳書給若藍要她與自己見面才對啊,這幾天一直忙的他竟然沒想起這件事。「難道,她出了什麼事兒?」陳家輝不安的想到。
「金昆,金昆呢?」陳家輝問自己身邊的侍衛道。
「四爺,您忘了,您讓李衛和金昆換了。」侍衛說道。
陳家輝想起,前日自己是讓金昆回南京,把李衛帶回自己身邊的。於是冷冷的看一眼,侍衛告訴他讓通知李衛讓他在東廂房等自己,便回東廂房休息去了。
沒過多久,李衛已經趕到陳家輝住的廂房門口,在門外輕輕的敲了兩下門,聽屋裡沒有動靜,便有敲了兩下,但屋裡依舊寂靜無聲。這下李衛有些著急,怕四爺有什麼不測,想也沒想推門便入。當他看到陳家輝,安靜的睡在床鋪上,睡的正香時,他一直提著的心放下了。望著,陳家輝入睡的樣子,李衛心裡泛起了點點了心酸,這幾天陳家輝確實很累,若不是有陳家輝撐著,現在恐怕陳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已經歸西了。
正在李衛望著陳家輝發呆的時候,他突然聽見房頂彷彿有人走動。李衛雖然是市井一賣狗肉的小販,但從小飽受磨難,認識的人也魚龍混雜,天生好學的他倒也學到了不少本事,包括這一身武藝也都是靠模仿朋友,無師自通的。雖然沒有經過系統的訓練,但從小的摸爬滾打,到也有不少實戰經驗,更何況他學的武術套路眾多,相互取長補短,經過自己不斷琢磨,在武藝放面到也算是有些造詣之人。
只見他輕輕開門,飛身一躍便輕鬆上房,藉著月光他清楚的看到一個身材瘦小的黑衣女子正在揭開正對著陳家輝睡覺位置的瓦片。那女子看到陳家輝正在熟睡,便從懷裡摸索出一物件,想往下扔。黑夜裡,看不清女子手裡拿著的具體是什麼東西,李衛生怕是什麼暗器傷害到陳家輝,便順手掀起腳下瓦片,朝女子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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