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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卷 第六百零一十章 飯館談事 文 / 猜不到結局

    第六百零一十章飯館談事

    從隴右道到淮南道要是按照以前秋楚聞他那樣一路策馬狂奔,披星戴月的趕路的話,三天的時間就能趕到了。

    但是自從秋楚聞領悟到給已逝的人報仇,以慰藉亡人的在天之靈,這固然重要,但是卻不是以摧殘自己的身體為代價的,愛惜自己的有時候對那些已逝的人來說是更好的安慰。所以這次柯月泉和秋楚聞倆人雖然都在拚命的趕路,但是卻沒有不顧一切的趕路,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該吃飯的時候還是要吃飯。

    經過兩天的趕路,此時柯月泉和秋楚聞已經到了淮南道壽州的霍山縣,只要再過半天的路程就能趕到舒州了。

    因為壽州霍山縣通往舒州的必經之路,所以霍山縣城還是很熱鬧的,往來的商賈都會在這裡落腳休息一陣,然後在繼續趕路。

    此時正是午飯高峰時段,所以日照飯館裡面座無虛席,人聲鼎沸,樓上樓下的兩個跑堂的蹬蹬蹬的跑個不停,一會兒給這桌子的客人點菜,一會兒給那桌的客人上菜。這兩個跑堂的看來是工作多年,經驗豐富,這樓上樓下三是來桌的客人點的菜,沒有落下一個,也沒有點錯上錯一道菜。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灰衣,甲子臉的跑堂的小二,一手托著托盤,上面擺放著三菜一湯,兩碗白飯,右手端著一副茶。蹬蹬蹬……三步作兩步,就跑到了二樓,側身扭腰,唰唰的從兩桌客人間穿了過去,一下就走到了西北邊的一張桌子前。

    這桌子上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客人,男的身上披著一件白色烏黑寬方紋邊長袍,裡面穿著一件黑色杏黃雙細邊襟衣,一條寸寬褐色中黑心紋腰帶纏腰,下身穿著一條黑色長褲,腳下是一雙棕黑色黑側邊中筒方頭布鞋。

    坐在這男子對面的是那個女的,長著瓜子臉,丹鳳眼,留著一頭烏黑靚麗的長,一部分的頭髮盤在頭上。身上穿著一身雪白領繡暗花衣,腰間圍著一條紅色細絛長穗腰帶,下身穿著一條白色側繡花邊及踝長裙,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無花圓頭淺口布鞋。

    甲子臉的店小二把先把茶壺一放,說道:「兩位久等了,這是你們點的菜……」然後空出來的右手就唰唰的把托盤的上的菜,湯飯往桌子上一擺。同時邊擺放邊念把菜名報了一遍:「清蒸鯽魚,生菜炒豬肉,蒜頭爆炒通心菜,香菇蔥花雞湯,兩碗白飯。」最後說了一句「慢用」就跑到其他的桌給客人點菜去了。

    白衣女子望著那跑堂的笑著說道:「這個跑堂的小二哥動作真快,都快趕上燕子的輕功了。」然後轉頭對坐在對面的那個白袍的男子說道:「你秋公子你說是不是。」那白袍男子笑了笑說道:「這樣說來的話,那這個小二哥的輕功能和柯女俠媲美了?」白衣女子笑著說道:「假以時日,有這可能。」然後女子從筷筒中抽出一雙筷子,遞給白袍男子說道:「好了,吃飯吧,肚子有點餓了。」白袍男子笑著接過筷子,然後那白衣女子也給自己抽了一雙筷子,然後倆人就吃了起來。

    這兩個人當然就是秋楚聞和柯月泉倆人。

    此時正是客棧一天中最熱鬧繁忙的時候,不斷的有客人進進出出。這一桌子客人前腳一走,後腳馬上就有客人入座了。

    那些來吃飯的客人邊吃邊交談著,來吃飯的人做什麼的都有,所以什麼都有人說。有的人在討論哪裡的什麼貨物比較便宜,有些在說附近誰誰家發生了什麼事,也有的在說朝廷又接見了那個國家的使節進行,還有的在說那個港口來了那些國家的大船等等,天南地北什麼都有人在說在討論。

    在這樣的環境中,就算你不去聽,也能清楚的聽到他們交談的內容。

    在這樣的環境很難有靜下心來吃飯的心情,再加上柯月泉和秋楚聞倆人都還有事在身,所以倆人沒多久就吃好。這個時候倆人就準備起身離開,就在柯月泉拿起放在身邊的那雰雪劍正要起身的時候,柯月泉忽然的聽到身後的那一桌人,其中一個男子甕聲的壓著聲音說道:「聽說在舒州有一戶大富人家發生了火災,全家上上下下二十多口人,全部都被燒死在裡面了。」

    柯月泉和秋楚聞倆人聽到頓時一驚,倆人立刻就相互望了對方一眼。倆人一聽那人說到舒州這個地方,倆人就立刻想到這會不會和黑衣人有關?於是倆人就決定繼續聽聽他們會說些什麼,接著就悄悄的坐了回去。因為柯月泉不方便回頭查看在自己的背後是些什麼,於是這個時候秋楚聞就稍微的把頭一側朝柯月泉身後的那一桌望了過去。

    就看到在柯月泉的身後那一桌,坐著三個男子。背對著柯月泉的是一個有些胖的男子,那人頭戴方帽,身穿黃衣。在這黃衣男子的左側坐著一個身穿青衣的由字臉的男子,而黃衣人右側則坐著一個身穿土黃衣,酒糟鼻的男子。剛剛說話的正是那個背著柯月泉身穿黃衣的男子,從這三人的穿衣和裝扮來看,這三個人應該都是有些錢的商賈。

    坐在右側的那個酒糟鼻聽到黃衣剛才說的那些話後,臉上就露出了一臉驚訝的表情,低聲說道:「二十多口人……全都是死了?沒有一個逃出來?」黃衣男子甕說道:「是呀,沒有一個人活著,全都被燒死在屋裡了。聽說當時的火很大,呼的一下,整個府中上上下下就都燒了起來,所以裡面的人就都沒來及逃,就被燒死了。」

    柯月泉和秋楚聞聽到這就都發現有問題了,因為就算是火再大,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有所有的出口給封住了。而且二十多口人,不可能全是老弱婦孺,怎麼也有幾個身強力壯的男子吧,就算火真的很大,那些老弱婦孺逃不出來,那些男子總有有一兩個逃出來的。所以這一場大火絕對不簡單,要是這事故是真實的,那麼其中一定有問題。現在柯月泉和秋楚聞倆人就打算在聽一些,看能不能聽到一些詳細的情況。

    倆人之所以不直接過去問,是有原因的。因為剛才那些人在說這話題的時候,都有意的壓低的音量,雖然旁人一樣能聽到,但是這說明他們不喜歡旁人聽到。所以要是柯月泉和秋楚聞倆個人過去詢問的話,他們可能就不會說,或者不說實情。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大家都知道或者覺的這個事情比較特別,怕以後發生什麼問題,自己會被牽扯進去,所以這些商賈是不會光明正大的討論這些內容。

    此時那個左側的由字臉也有些懷疑,於是就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有問題,二十多口人不可能一個都出不來呀。」酒糟鼻說道:「這有什麼不可能的,我還聽說過,前幾年在河南道西有一場大火,一下子奪去了四十二條人命,比這還多了一倍。這你沒聽說過嗎?」由字臉說道:「這我也聽說過,也曾去過那裡,不過那場大火不一樣。」黃衣人問道:「怎麼不一樣,不都是大火柱嗎?」由字臉說道:「前幾年的那場大火是城中一戶人家失火,然後沒來及的撲滅,讓我火蔓延開來的,於是那場大火就先後燒了四十來戶人家,死了四十二個人,平均下去也就一戶人家中只有一個人沒有來得及逃出來的,葬身火海。而你們說的這是怎麼樣的?」由字臉望了一下同桌的那兩人,然後接著說道:「你們說的是一戶人家就被燒死了二十多口人,全家上上下下都被燒死在裡面了,這怎麼看都不像是意外,這裡面有問題呀。」

    由字臉此話一出,那兩個人都愣了一下,那個酒糟鼻臉色都微微一變,然後那個酒糟鼻就低聲說道:「這……那戶人家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惹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吧。」黃衣人聞言就說道:「什麼呀,這個你也信?怎麼可能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呢,你要說做了什麼虧心事,被仇家報復這我還比較信。」黃衣男子接著說道:「不過聽說,那戶人家還算是善人,時常也捐錢修橋鋪路什麼的,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麼仇家才對。」由字臉說道:「這難說,你做好人,不代表別人也做好人。這人應該是不小心得罪了一些人,或者是家中的財產被人看中了,然後才被人滅口的,搶錢財物的。」這個時候那黃衣就拍了一下腦袋說道:「哦對了,在來的路上我聽其他的一些人說,那戶人家的財產沒有被盜走,就是因為錢財都還在,所以就有不少人說那火是不乾淨的東西,一些妖怪在作怪什麼的。」由字臉沉聲說道:「這看起來就更加的麻煩了,這要不是有人喪心病狂的屠殺的話,就只能是一些鬼怪在作祟了。」酒糟鼻點了點頭說道:「嗯嗯,一般人殺人滅口不對了為了錢財嗎?那些錢財沒動的話,不是殺人的那人腦子有問題,就是因為那些錢都他們來說是一無是處的。」

    由字臉喝了一杯酒說道:「真是可憐的傢伙……看來是惹上不該惹的東西了。」說完後由字臉就隨意的說道:「不知道那個人是舒州哪裡的?」黃衣男子想了一下,然後說道:「記得……好像是……好像是同安縣的……」

    柯月泉和秋楚聞聞言頓時一驚,因為這個地方正是倆人要去調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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