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領悟四諦
秋風呼呼呼的吹著,樹葉刷刷的響著,枯黃的落葉乘風滿天飛舞。
一棵金黃的一人合抱的老樹在風中唰唰作響,手臂粗的樹根縱橫盤結,在樹根中立著不少有些殘破的雕像,在雕像的旁邊一張草蓆上盤腿坐著四個人。橙黃,蠟黃,枯黃,金黃的落葉不斷的從樹上如雪一般的飄落,那四個安靜的坐在那裡。
坐在首席位子的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和尚,這和尚身穿一件斜襟素白底滾銀絲條方格長袍,一支黑紫色的龍頭枴杖橫在腿上。在這老和尚的對面這是一一頭白髮的中年的男子,這男子丹鳳眼,下巴留著短短的胡茬。身穿黑色寬襟毛邊滾白絲帶長袍,腰上纏著一條四指寬暗青色側結布帶。在這黑衣男子的左邊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和尚,這和尚大眼睛,小嘴巴,身上也穿著一件斜襟素白底滾銀絲條方格長袍,在這小和尚的對面盤腿坐著一女子。這女子年紀大概二十來歲,這女子瓜子臉,鳳眼,一頭烏黑的秀髮有四尺來長。身上穿著一件雪白無花金毛包襟衣,三條黃白相間的皮毛帶纏腰,下身穿著一條覆疊下擺繡銀花長裙,腳下穿著一雙小巧的白色粉撒花短布靴。這裡正是一行大師的「隨我」園,而這四個人分別是一行大師,鬼臉狂儒,還有一行大師的徒弟方圓,以及攜雰雪劍而來的柯月泉。
一行大師聽到柯月泉問是不是要毀掉雰雪劍,來避免被雰雪劍操控,一行大師聞言微笑著擺擺了手說道:「不,不用這樣。」柯月泉說道:「可是大師你不說這劍有殺氣會操控人嗎?」一行大師看著柯月泉笑著說道:「是這樣沒錯,但是你忍心就這麼毀掉一把這麼漂亮的,這麼好的劍嗎?」柯月泉聞言笑了笑說道:「這個……還真有點不捨得。」接著柯月泉又看著一行大師說道:「但是這樣劍殺氣這麼重,若是這樣留著也很危險呀。」
這個時候在坐在旁邊的鬼臉狂儒說道:「這劍的殺氣重的確沒有錯,但是這不是劍的意,就算劍的殺氣再大,若沒人用那麼就和普通的菜刀沒什麼分別,所以月泉要去掉殺氣不一定要毀掉這劍。」一行大師捋了捋鬍子笑著說道:「李公子說的沒錯,劍的殺氣雖然重,但這不是劍的意,用劍的人才是其本源。所以要克制著住劍的殺氣,就要先克制住自己的殺意,當你克制住自己心中的魔後,就不會被劍的殺意控制住了。一個人心中要是充滿殺意,那麼就算他手中的兵器只是一把尋常的刀劍,那時候也一樣會充滿殺氣的。」一行大師換了口氣,對柯月泉說道:「江湖之所以這麼多殺戮不是他們手中的兵刃造成的,而是用兵刃的人。所以只要你能克制住心中的殺意的魔,那麼這劍就沒有危險了。」
經過鬼臉狂儒和一行大師的指點後柯月泉終於明白了這劍的殺意是怎麼回事了,就是不論這劍如何,只要持劍的人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殺意這劍就沒有危害,若是持劍的人心中充滿殺意,那麼就會被這劍控制住,所以現在只要柯月泉能控制著自己用劍的時候心中的殺意的魔,那麼就不用擔心被這劍控制著。
柯月泉看著一行大師說道:「那麼大師我要怎麼做才能做到著自己不被這劍控制?」一行大師說道:「這樣吧,我傳授一套劍法給你。」柯月泉好奇的說道:「一套劍法?什麼劍法?」一行大師說道:「這套劍法我管他叫《四諦劍法》別人的劍法將的都是如何的殺敵的,但是若是殺敵就會激起心中的殺意,導致被劍控制。我這套劍法主要是克敵不在殺敵,而是讓對方不能傷我,但是我也不會傷敵,處處的壓制敵人,讓敵人的攻擊處處受阻,打壓對方的氣焰,最終逼迫對方放棄攻擊。」一行大師說完後,鬼臉狂儒就笑著對柯月泉說道:「還不趕快謝謝一行大師,一行大師準備傳授一套劍法給你呢。」柯月泉知道不用毀掉雰雪劍,現在又聽到一行大師要傳授自己一套劍法,心中喜出望外,一臉興奮,急忙點頭道謝。一行大師笑著說道:「這套劍法是我早年悟禪所創,所以沒有完整的劍譜只有大概的劍招演變,能學多少就要看你的領悟。」
這個時候鬼臉狂儒和方圓就先行離席迴避,進到了屋裡去了,院子中就只留下柯月泉和一行大師。
嘩啦嘩啦……大樹的樹枝在風中輕輕晃動著,黃色的落葉一片片的旋轉著從樹上掉落下來,從柯月泉和一行大師倆人的身邊飛過,輕輕的落在地上。一行大師說道:「《四諦劍法》的要義是『以守為攻,克攻克敵。』所以這劍法招式是以守為主要,在防守中把敵人進攻化解,讓敵人陷入攻無可攻,讓對方無處可出招,不斷的卸掉敵人的氣,最終的目的是不戰而屈敵……」隨後一行大師就給柯月泉解說了《四諦劍法》的要義,讓柯月泉熟悉《四諦劍法》有特質,因為只有理解了這就劍法的特質才能發揮出這劍的威力。還有就是因為《四諦劍法》是一行大師悟禪所創的,所以必須比較好的瞭解這劍法其中的含義才能學好這劍法。不過因為是悟禪所創,所以領會起來就沒那麼簡單了,因為必須把一行大師當時悟的無形的禪,用形象詞彙語言準確描述出來,至少也要讓柯月泉也能領悟到大概境界,只有這樣才能開始學習《四諦劍法》。
時間唰的一下就過去,一轉眼就是晚霞滿天了,今天的時間有限,一行大師就只給柯月泉講解止息劍法的要義,柯月泉就隨鬼臉狂儒一起回李府去了,剩下的明天再傳授給柯月泉。關於「止息劍法」的劍意雖然一行大師已經解釋的很詳細,很透徹了,但是比較這劍意是抽像的概念,柯月泉還是不能一下就抓住其中的精髓。
在回李府的路上,柯月泉安靜的坐在車裡思考著劍意。回到李府後想的入神的柯月泉像是丟了魂似的,飯都沒吃,就坐在花園中思索著止息劍法的劍意。因為鬼臉狂儒以前對佛經中的一些要義也曾有過這樣經歷,所以就知道柯月泉的狀況。這個時候人是完全的陷入了思潮中的,所以基本上對周圍的一切都沒什麼感覺了。於是鬼臉狂儒就吩咐大家都不要去打擾她,讓柯月泉安靜的思考。
風一緊,一轉眼天就全部黑了下來。夜空掛滿了繁星,城中到處燈光點點。李府的後花園靜悄悄的,在一老槐樹下,一個人一動不動的盤腿坐一塊石頭上。這個人身上穿著一襲白衣,秀髮披肩。要不是胸口有節奏的起伏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雕像呢。這個白衣女子也不知道在這石頭上坐了多久了,頭上,肩膀上,手臂上,腿上全是落葉。在這個人的旁邊還有一塊大石頭,仔細一看還有一個黃衣的女子身上包裹著一件披風,坐在地上,背靠在身後的石塊了,雙眼半睜半閉的看著旁邊的那個白衣女子。這兩個人正是柯月泉和彭煥燕,柯月泉此時坐在槐樹下領悟劍意,而彭煥燕則非要守在柯月泉的旁邊看著柯月泉。
一轉眼就到戌時了,明夜當空,長安城中的燈火已經熄滅了很多了,只留下稀稀疏疏的一些燈火,此時很多人已經開始入睡覺了。這個時候坐在地上彭煥燕全身用披風包裹著低著頭,發出輕輕的鼾聲,看來是睡著了。這個時候一直呼吸十分平穩的柯月泉,呼吸忽然的加快了一些,漸漸的胸口的欺負越來越明顯,很快就清楚的聽到呼呼的呼吸聲了,隨著呼吸的加快,身子的震動也變的明顯了,那些落在她身上的落葉就紛紛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