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萬事俱備
這時候旁邊傳來「匡當」的一聲,是秋楚聞手中的茶碗掉到了地上。接著柯月泉也感到手臂無力端起那茶碗了,也「匡當」一聲掉在了地上。秋楚聞一臉難以置信的且複雜的表情望著貝婉姿,皺著眉說道:「婉姿你……」這時柯月泉也感覺到了什麼,也就向貝婉姿望去。貝婉姿眉頭微皺,眼睛一瞇,淚水就從臉頰上滑了下來,交叉在身前的雙手緊緊的扣著,頭微側,紅著眼微笑的說道:「對不起……」
這時候秋楚聞和已經全身都沒有一點力氣,秋楚聞皺眉說道:「婉姿,你在茶裡下了藥?為什麼?」柯月泉激動的問道:「婉姿你不要亂來,若你真的下了藥,就趕快讓我們恢復過來,要是那些黑衣人來了就麻煩了。」貝婉姿向倆人彎腰欠身說道:「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直起身子後伸手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淚水,笑了笑著說道:「對不起,對你們下藥。放心這不是什麼厲害的毒藥,在茶裡加了麻藥,和在小火爐裡放了幽蘭散氣軟骨香,讓倆位暫時感到全身無力不能動真氣和不能說話。」柯月泉聞言立刻就想到以前江湖四大公子中的王魏麟就不小心著了道,中了這樣的毒,知道這毒是有時間性的,因此就算沒有解藥,時間到了也能恢復。
其實知道了這有幽蘭散氣軟骨香這樣的毒藥,稍微留心點就能防範到的,但是柯月泉和秋楚聞哪裡會想到貝婉姿會給他們下藥,因此就算聞到了蘭花的味道也不會懷疑是幽蘭散氣軟骨香的氣味。
本來貝婉姿是想找點迷藥之類的讓柯月泉和秋楚聞倆人昏迷過去的,但是在藥架上找一下沒有找到迷藥,卻找到幽蘭散氣軟骨香於是就用幽蘭散氣軟骨香代替了迷藥。但是幽蘭散氣軟骨香只能讓會人無力不能動,不會讓人不能說話,於是就在茶裡面加了麻藥。古老是用藥的行家,這裡很多稀罕名貴的藥基本上都能找到,但是像迷藥這類常見的藥反而是找不到,因為這類尋常的藥對古老來說就是一文不值,根本不會藏有這樣的藥。而麻藥則是藥材的一種而已,因此這倒是能找到的。
貝婉姿接著說道:「楚聞,月泉我知道你們一直處處為我著想,一直都保護著我。我也知道這次很危險,想要我們三人都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已經有了最好的計劃了,所以這次就換我來保護你們。」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和那些武林高手對抗呢?秋楚聞聞言立刻緊張的大喝道:「婉姿!你不要亂來,你千萬不要冒險!」柯月泉也急忙說道:「是啊,婉姿你一個面對那些黑衣人太冒險了,趕快解開我們身上的毒,讓我們從長計議,一定會有更好的辦法的。」貝婉姿紅著眼睛搖了搖頭說道:「月泉,楚聞不用再說了,我都想好了,就讓我任性一次吧。」貝婉姿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然後不論倆人說什麼貝婉姿都只是微笑著不再說話了。
沒多久柯月泉和秋楚聞倆人就覺的嘴開始發麻,說話變得很困難而且含糊不清,然後就張不開嘴來說話了。而貝婉姿就開始整理房間了,他把房間的窗戶打開,然後把那放著花盆的小桌推到倆人躺著的床頭邊,接著把倆人的被子拉好,做完這一切後就離開了房間。
貝婉姿來到客廳後就把那三個黑衣人的屍體拖到屋外,用稻草把屍體遮蓋了起來。回到屋裡把地上的血跡用水沖掉,把雜亂的房間整理一下,同時把窗戶把所有的窗戶都關上,之前被黑衣人撞破的窗戶和被砸破的牆壁就找來衣物把破洞堵上,讓客廳變的密不通風。
貝婉姿檢查了一邊,發現沒有遺漏的破洞後就把客廳的圓桌拉到秋楚聞和柯月泉躺的那間屋子的門口前。接著就把屋外古老用來製藥的火盆架拉進屋子裡,然後找來幾支幹的樹根,插進那火盆那原有的柴堆裡,最後再把那火盆架推到秋楚聞和柯月泉那間房子的門口邊上。
做完這些後貝婉姿就簡單的梳洗下,換套乾淨的衣服,然後回到秋楚聞和柯月泉倆人的那間房子。柯月泉和秋楚聞見貝婉姿進來後都想說話,但是嘴被布條綁住了只發出嗚嗚的生意,貝婉姿來到床邊坐在床的邊上,看著秋楚聞和柯月泉。貝婉姿緊皺著眉,咬著嘴唇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幾次張嘴都欲言又止,最後貝婉姿扭過頭去,伸手抹去眼角的淚水,然後轉頭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抓著秋楚聞的手,微笑的對著秋楚聞說道:「楚聞你知道嗎?我這輩子最高興的事情有兩件,一是認識了你,二是嫁給了你,做了你的妻子。可惜……我沒能陪你一起夕陽白首。」說到這貝婉姿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把頭抬了起來,讓快要流出來的眼淚流回去。秋楚聞聽道貝婉姿說這些話,雖然沒有掙扎,但是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雙眼已經紅了起來,胸部劇烈的起伏著,發出粗重的喘息聲。過了一會兒貝婉姿繼續看著秋楚聞微笑著柔聲說道:「還有,還有以後要好好待月泉,要開心點,這項鏈就留在你身邊做個紀念。」說著貝婉姿就從脖子上解下一條項鏈,俯身繫在秋楚聞的脖子上。
那是一條紅繩串珍珠配黃玉項鏈,吐條編織的紅繩上面一串渾圓無暇的珍珠,只有繩的兩端各留出三寸長的紅繩沒有串珍珠,在珍珠的中間段是一月牙形的黃玉片。
然後貝婉姿又走到柯月泉那邊坐了下來,這時候柯月泉早就淚流滿面了,貝婉姿用手絹把柯月泉臉上的淚水擦去,微笑著說道:「月泉你不要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以後要好好替我好好照顧楚聞。」說著就笑著俯身在柯月泉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話,接著就起身說道:「沒什麼東西能夠送給你,就把這支髮簪送給你吧。」然後從頭上拔下一支碧玉飛鳥叼串珠髮簪,插在柯月泉的頭上,笑著說道:「這樣就好看多了。」說後,貝婉姿就站了起來,把屋裡的油燈端了起來,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貝婉姿忍不住停了一下,回頭望了秋楚聞和柯月泉一眼,笑著說道:「沒事的……嗯。」然後就掀開布簾走了出去。
留下一屋子的黑暗,黑暗中秋楚聞和柯月泉都沒有掙扎,就那樣安靜躺在那裡,一陣夜風從洞開的窗戶吹了進來,床頭上的那盆花散出出清馨的香味。
貝婉姿走出房間後,就把那油燈扔到了屋後去,房間就只留下一盞油燈放在客廳的圓桌上。貝婉姿回到客廳後,大門也不關,在桌上擺上一壺茶,旁邊放這一盤茶杯,再找來一本書籍,就坐在桌子前在油燈下看了起來。
彎月高懸,繁星漫天。山谷裡的樹在微風中輕輕的晃動著,翠綠的葉子在月光下發出淡淡的銀光。那些鮮花彼此摩擦著搖擺著,原來色彩斑斕的花朵都失去了顏色。一片昏黃的亮光從格子窗漏了出來,灑在花圃間那小石鋪的曲徑上。此時山谷中那幽幽蟲鳴,讓山谷顯得格外的寧靜。
呼,一陣疾風吹過,樹葉發出唰的一聲,然後就安靜了下來,就連蟲鳴都停了下來。
這時候藥廬的門口忽然多了五個黑衣人,五個都熊腰虎背,全身黑色勁裝,腰繫紅帶,黑色長巾蒙臉。可能是這些黑衣人的落地聲音太輕了,貝婉姿彷彿沒察覺他們的到了,依舊在油燈前低著頭在看著手中的書。
站在五人中間的那個領頭模樣的黑衣人,站在門口看著貝婉姿,然後又看一下周圍的環境,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那黑衣人又繼續觀察了一下貝婉姿,遲疑了一下,因為他總覺的事情沒那簡單,不知道貝婉姿在玩什麼把戲。
這時候貝婉姿翻了一下書頁,捋了一下下垂的頭髮,抬頭的說道:「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