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相聚別離
那兩個羅咯聽到命令急忙衝上來,揮起拳頭就朝柯月泉砸去。剛剛被帶頭漢子踢倒在地的柯月泉,還沒爬起來就被劈頭蓋臉的打了起來。
無法躲避的柯月泉雙手抱頭被打的哇哇大叫。帶頭漢子靠在柱子看著腳上傷口血流不止,大怒叫道:「給我打,給我往死裡打!」
在一旁的柯老漢見狀掙扎著瘋狂的撲上來。想救出柯月泉,可是拉不動,就把柯月泉抱在懷裡,這樣所有的拳腳就都打在柯老漢的身上了。柯老漢被打的口吐鮮血,血都滴到柯月泉的身上。柯月泉驚恐的尖叫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爺爺!爺爺!」
這些人都是地痞流氓那管那麼多啊,照樣拳打腳踢。
帶頭漢子看著不過癮,隨手撈起一根木棒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大喝道:「讓開!讓老子一棒打死這丫頭!」兩個羅咯讓開一個空位。帶頭漢子上前掄起木棒就要砸下去的時候,就在這時候兩個羅咯只聽到砰的一聲,然後就看見帶頭漢子從兩人間呼的一下飛過去,緊接著就聽到一陣乒乓亂響中摻夾著一聲慘叫。飛出去的漢子一頭撞到裡面的土地公像上了。
這時才反應過來的羅咯發現剛才帶頭大哥站的地方,如今站著一位滿臉怒氣的戴著半邊面具的怪人。
來人正是去而復返鬼臉狂儒。
原來鬼臉狂儒離開一段時間後發現一直帶在身上的匕首不見了,才想起來那匕首還在柯月泉身上。鬼臉狂儒就回來打算跟柯月泉要回匕首的。
鬼臉狂儒來到廟外的時候就聽到柯月泉的叫聲,就急忙衝了進來,正好看到帶頭漢子的木棒要砸下去,鬼臉狂儒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身形不停一掌就拍了上去。結果就是那兩個羅咯看到的樣子,他們的帶頭大哥就飛了出去。
鬼臉狂儒看了一下在地上混身是血的柯老漢和一臉驚恐的柯月泉,沉聲怒道:「給我,滾!」說完雙臂一伸,衣袖呼的一聲猛的一漲。強勁的氣勁噴湧而出,兩個羅咯啊的一聲,慘叫撞分別撞在兩邊的牆壁上口吐鮮血,看來不死也半身殘廢了。
柯月泉看到是鬼臉狂儒就急忙抓住他的衣擺哭叫道:「鬼叔叔,快救救我爺爺。救救我爺爺,我爺爺流了好多血啊!」
鬼臉狂儒蹲下抓住柯月泉的手安慰道:「沒事的,有我在沒事的,不用擔心。」說完鬼臉狂儒就給躺在地上柯老漢把脈。
柯月泉抽泣著的緊緊的抓住鬼臉狂儒的衣袖,鬼臉狂儒看了一下柯老漢的傷勢皺了皺眉頭。
柯老漢已經不行了傷的太重了。老人骨頭脆,柯老漢胸骨被踢斷了,胸口大量出血,應該是胸骨倒插進內臟了,多處骨頭斷裂,而且流血過多導致氣血虛弱。
柯月泉看著鬼臉狂儒不說話緊張得帶著哭腔道:「鬼叔叔怎麼樣了?我爺爺是不是沒事?對吧?我爺爺會好的是吧?」
這是清醒過來的柯老漢對著柯月泉艱難道:「丫頭……丫頭別哭了。爺爺我……不行了」
柯月泉急忙抓住爺爺的手哭道:「爺爺,爺爺你會沒事的,沒事的。」
柯老漢看這柯月泉笑了一下皺著眉道:「丫頭啊……爺爺……沒用,沒能讓你……過上……好日子。」說完柯老漢猛的咳起來,咳的滿嘴都是血沫,流著淚著柯月泉見狀緊緊地抓住爺爺的手。
柯老漢看這鬼臉狂儒那半邊的面具,再加上和柯月泉的對話猜到了來人是誰了。咳了一陣過後柯老漢臉上一陣血紅,柯老漢望著鬼臉狂儒嘴張的老大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說不出來。
鬼臉狂儒猜到柯老漢要說什麼了,柯老漢擔心自己離開後沒人照顧柯月泉,而鬼臉狂儒是如今唯一能托付的人。鬼臉狂儒對柯老漢道:「我會幫你照看好你孫女的,放心吧。」這件事怎麼說也是自己引起的,鬼臉狂儒覺得自己不論如何都要承擔這責任的。
柯老漢聽到鬼臉狂儒的許諾後,滿眼不捨的看了一下柯月泉,然後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慢慢的閉下了眼睛。
柯月泉感到手中爺爺的手突然失去了力量滑落,柯月泉看著已經閉上眼睛的爺爺,停止了哭泣。柯月泉感到胸中有一股氣悶在裡面,胸口憋的好痛好痛,柯月泉張大著嘴想大喊一聲,把那氣吐出來,喘了幾下胸口中那氣突然湧了上來。柯月泉哇的一聲,吐了一口血,就暈了過去。
柯月泉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過來。在鬼臉狂儒的幫助下柯月泉把爺爺的遺體火化了,打算以後把柯老漢骨灰埋在家鄉,讓柯老漢落葉歸根,就這樣忙乎了一天。
第二天,柯月泉在收拾行李的時候看著那些爺爺用過的東西不禁的哭了起來,在鬼臉狂儒的安慰下柯月泉邊哭邊收拾著東西。
之後鬼臉狂儒雇了一輛馬車兩人坐著馬車花了大半個月才回到柯月泉昌隆縣的家鄉。到了昌隆縣又花了一天才找到被埋沒在荒草中的柯月泉雙親的墓。
兩人就把柯老漢埋葬在旁邊。柯月泉跪在前面看著父母親和爺爺的墓碑眼淚泉湧而出,嗚嗚的哭泣起來。
鬼臉狂儒在一旁搭了一個簡易的草棚來給柯月泉守孝。
就這樣鬼臉狂儒和柯月泉一起守孝。本來柯月泉要守完百日的,但是鬼臉狂儒要趕在七月初回趟長安,所以就之守了七天孝,過了頭七就上路了。
鬼臉狂儒帶著柯月泉在潤州坐船到楚州,再換船沿著汴水而上,到了鄭州再換船沿著黃河而上,過潼關到華陰,最後在漕渠坐船直達長安。
這一趟雖然路途遙遠,但是因為是水路為主倒還是很安逸的。白天上岸補給的時候,鬼臉狂儒就會帶著柯月泉順道上岸遊玩下。晚上則時不時的給柯月泉講些江湖趣事,歷史典故什麼的。當臨近長安的時候柯月泉已經恢復往日的活潑,不再像之前那樣整天鬱鬱寡歡的。
在進入前長安路過新豐,新豐的美酒可是舉世聞名的。相傳漢高祖劉邦定都長安建立漢朝,見他父親思念故鄉。劉邦就讓人仿照故鄉豐縣在長安東風景秀麗的驪山北麓,建造這做城,名為新豐。原來當地居民和釀酒匠也被遷徙到新豐,因為新豐的泉水特別的合適釀酒,因此新豐的美酒很快就享譽天下。
上岸補給的時候鬼臉狂儒就順帶買了好幾壇的竹葉青。新豐酒的不在於烈而是其純。新豐酒分渾,白兩種。白的就是鬼臉狂儒買的竹葉青,當時就有詩人寫道:「滿酌香含北徹花,楹樽色泛南軒竹。」這就是描寫新豐的竹葉青的。渾的就是白醪酒,雖然沒竹葉青烈但是卻是當時的朝廷的貢酒。
當晚鬼臉狂儒就在月光下坐在船頭舉杯邀月,一杯接一杯的喝起來。柯月泉看了一會兒,披件外套也走到船頭學著鬼臉狂儒的樣子喝了起來。鬼臉狂儒看了一下柯月泉笑了笑道:「不要喝太多,會醉的。」柯月泉紅著臉恩了下點了點頭。
兩個人就這樣在月色下沉默著喝著酒。
第二天,外面熙熙攘攘的吵鬧聲讓柯月泉醒了過來,宿醉讓柯月泉頭痛的要命。柯月泉以前沒喝過酒,昨晚是她第一次喝酒。結果昨晚柯月泉醉的一趟糊塗,什麼怎麼回到船艙的都不知道。
這時候在外面的鬼臉狂儒聽船艙內有動靜就叫道:「丫頭,你醒了?我們到長安了。」
柯月泉一直聽說長安怎麼怎麼的大,如何如何的繁榮。一聽說到了長安就忍住頭痛穿好衣服,踉踉蹌蹌的就出了船艙。柯月泉撥開布簾展現在眼前是寬闊的運河,河面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來來往往的船隻,時有整隊的運糧船穿過,不時也有華麗的游舫飄過,更多的是簡陋的漁船四處游弋。
兩岸更是房舍儼然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不遠處的碼頭聚滿了各式各樣的船隻,碼頭上好幾隊苦力在搬運著貨物。岸邊上則停著一長排準備拉貨的馬車。大道上人流如織,摩肩擦踵。
在晨霧中看到遠望出現了一望無際的房舍,在晨曦長安城一切都顯得金碧輝煌,如同雲海中仙境般。
柯月泉曾想像過長安雄偉的樣子,但是沒想到長安竟然如此的雄偉。柯月泉不由的看呆,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半天也沒閉上。
鬼臉狂儒看著柯月泉的樣子笑了笑走過來拍了拍她的頭道:「下巴脫臼啦?嘴張那麼大。趕快去準備下,等下靠岸我就要離開這船了,帶你去逛逛長安城。」回過神來的柯月泉吞了口水終於恢復了原樣。
長安。是在隋朝首都大興城的基礎上擴建而成的,是當時全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也當時世界上規模最大的城市,人口接近百萬。
整個長安城,以朱雀大街為界分為兩部分,街東為萬年縣,管轄著長安城東五十多個坊;街西為長安縣,管轄著長安西半部的五十多個坊。
鬼臉狂儒遙望著長安城,皺了皺眉灌了一口酒低聲道:「三年了……三年了,再過五天又是七月初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