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市政廣場前一處巷口停下,,王偉銘的車已在前面等候多時。
「你倆注意安全,人多不方便,我們就不跟去了」張小石向打開車門的雅麗絲和江虹說道。
許恆也道:「有事就打我電話。」
「好的,」江虹匆匆回過頭來道,「我們回來後再和你們聯繫。」
說著,兩人下車,向前面的吉普車快步而去。
片刻後吉普車啟動起來,駛向殯儀館方向。
吉普車身從視線消失後,許恆才發動車輛,駛向廣場。
停下車,望望廣場中央此時已圍聚成人山人海的舞台,許恆打開車門,回頭向張小石兩人道,「我下車一趟,也許耽擱二十分鐘左右,今晚廣場很熱鬧,你們要不要下車玩?」
吳道有道:「我們也下去,待會兒就在這裡找你。」
張小石猜想許恆應該是去找邵美雪了,也覺車裡太悶,便和吳道有一起下車來。
許恆關好車門後想了下,從懷裡掏出兩張名片遞給二人,道:「如果有急事就打我電話!」張小石二人接過後,方才匆匆而去。
吳道有看著許恆背影,道:「怎麼他還放不下那個女的?這樣下去,吃虧的只是他自己。」
張小石也道:「也許真像別人說的,感情裡的人常陷入盲目中吧。」
吳道有聞言笑道:「張大哥,你這話說得可真有經驗啊,嗯,看來你對感情研究很深嘛!」
張小石一笑,給他一拳道:「拿我尋開心是不是?討打!」
兩人取笑中朝人群走去。
張小石忽地想起一事,向吳道有問道:「小吳,先前明寂禪師跟你說的那個『三絕』是什麼回事?怎麼沒見你提過?還有你師父怎麼又變成了茅山掌教?」
吳道有聞言放慢腳步,收起笑容,道:「我也不知道這『三絕』是真是假,當年我師父教我道法的時候,他曾向我說過,學茅山術有所謂『三絕』,也就是絕祿、絕情、絕後三樣,他叫我自己決定要不要立誓言絕。」
張小石聞言奇道:「這個絕後應該好理解,但什麼是絕祿、絕情?」
吳道有解釋道:「絕祿,其中一條是以後再也不能當官什麼的,這倒沒什麼,反正我這輩子就沒想過當官,但還包含一條,就是還不能發財,你想,我師父就窮了一輩子了,我要是還窮,那以後我師徒倆不是得天天喝西北風過日子了?所以啊,這一條我是不會選的。」
張小石又好奇又好笑道:「那絕情了?是不是不能談朋友了?」
吳道有一臉苦相,道:「是啊,你想啊,我還這麼年輕,老婆都沒娶過,那能就絕情了?就拿絕後來說吧,也不是件易事,我就是個孤兒,要是我那天翹辨子了,連個燒紙錢的都沒有,那怎麼得了?所以,我師父問我時我就說了,這三絕我是一樣也不選!」
張小石又問道:「不選會怎麼樣?」
吳道有搖搖頭,道:「還能怎麼樣啊,就是學不成茅山術了。這茅山術也是,誰興的這些個破規矩啊!」
張小石想起明寂禪師所說的話,道:「明寂禪師不也說過茅山術是和祝誦術相似的奇術嗎?同樣也是尋求天地間的未知力量,所以才會要求付出這些莫名代價吧。你一樣也不選,你師父會不會生氣?」
吳道有說道:「才不會了,我師父那天就歎了口氣,說這樣也好,一切看我自己的造化,以後他就沒提這事了。你也知道啊,我前些日子練得那麼辛苦,不也是一點成效也沒有嗎?」
張小石這時想第一晚遇見吳道有時,他正在練「穿牆術」的糗事,不由得笑起來。
吳道有見張小石一笑,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也不知道我師父怎麼想的,每天還是教我這些,嗯,不過,我這兩天有時也想,現在周圍發生這麼多事,我們好幾次都是小青幫忙才脫險,自己卻無能無力,真要是急了,我可真要考慮一下這什麼『三絕』之誓了。」
張小石聞言擔心道:「小吳,這種事開不得玩笑,你可得仔細想清楚再決定。千萬別急躁!」
吳道有張口笑道:「我那有這麼快就決定得了的!現在禪音寺中不是來了這麼多有本事的和尚嗎?改天我也叫他們教點別的給我不就成了!」
張小石聞言鬆口氣,道:「是啊,條條大路通靈山嘛!」
兩人邊說邊走,已近廣場,吳道有想起那晚唐龍在時,三人曾爬上去坐的那塊造型石,扭頭一看不禁一喜,那石上居然還有空餘之地。趕緊拉起張小石往那邊跑去。
兩人費盡辛苦爬上造型石,吳道有抹抹汗水道:「可惜今晚唐龍跟那個空念和尚學本事,不然我們三個,又可以一塊看熱鬧了!」
張小石也喘口氣道:「不用可惜,唐龍學會了才好!讓他露兩手給我們瞧瞧。」
場中舞台上這時燈光變幻,節目表演應接不暇。
今晚的露天舞台搭得豪華炫目,舞台的背景裝飾一新,市慶的倒計時裝飾已被華麗的液晶電子屏替代,隨著舞台上的歌舞,美輪美央的畫面在液晶屏上流轉。
舞台兩側依然搭有嘉賓席,再下面才是人山人海的觀賞市民。
看了會歌舞,許恆不見蹤影,也沒見邵美雪出場,兩人的目光往四周瞅望。
「噫,張大哥,你看那邊嘉賓席上!」吳道有舉起手指向嘉賓席上。
張小石聞言往吳道有手指的方向望去也不由得驚了一下,嘉賓席上坐得滿滿的,靠邊上的幾個位置上,竟赫然坐著張盛與張偉業父子倆,但令二人吃驚的,卻是坐在張偉業旁的那眉目如畫,艷麗異常的狐妖小絲。
想起上次和小青潛入張小胖家時遇上小絲的情景,這美貌狐妖的厲害手段兩人仍記憶猶新,不料竟在這裡遇上。
張偉業身邊的張小胖耷拉著臉,顯然對看演出並不積極。小絲仍是滿臉悠閒,一雙媚目在舞台上下四處巡遊。
吳道有見到那狐妖小絲在台上,不由得心下打顫,和張小石對望一眼,道:「怎麼辦?我們換個地方吧?」
張小石也是一般心思,小青不在身旁,心下都想還是避開點為好。點頭剛要答應,目光往台上一望,不由皺眉道:「糟了,小胖看見了!」
原來兩人坐的造型石位置太過顯眼,竟給台上無聊四望的小胖一眼瞅見,這小胖子一喜之下竟從椅上跳起,向這邊揮手呼喊起來。台上表演正精彩,周圍的人忍不住都轉過頭來對這小子怒目以視。
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小絲的目光已往這邊掃來,目光一見到二人,臉上神情微微愕然,隨即一絲淺笑浮上。
張小石二人見已被發現,也就硬著頭皮繼續坐在上面了。二人鼓起膽子朝台上的小胖揮揮手,小胖似乎要想下台來,卻被他父親喝止住,哭喪個臉又坐了回去。
張小石心下忐忑不安,目光不自禁的往小絲那邊飄去,甫一接觸,猛地回想起那次被小絲迷惑的事,目光還未來得及躲閃,已迎上小絲那雙明亮的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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