醬爆香鴨、烤全羊、素什錦三菜並稱八方賓館菜中三絕由來已久,烤全羊由於製作繁瑣,唯在大宴中展露,素什錦製作也不多,只醬爆香鴨常膾人口,吳道有嚮往已久,特別是今天居然能夠「隱身」,技癢下難免躍躍欲試,正好借偷菜之機好好體驗。
回到大廳後,見左面偏廳服務員進出較繁,和小青小心避過人群,掩進左廳,廳裡桌椅井然,頂上光藏燈吊,更疑是賓館的餐廳了。餐廳找對,廚房在望,穿過餐廳,從靠牆一扇大門來到賓館靠後的走道上,鼻子裡油味漸濃,廚房到了!
回頭向小青作個手勢,兩人一道跨進廚房,裡面燈光明亮,一個貌似廚師長模樣的胖子正指揮著幾個廚師在屋中間一個寬大的平台上裝點果盤。屋裡菜蔬鍋盆堆放得井然有序,四周林立的壁櫥冰櫃,不知美食藏在何處。當下快步在廚房裡搜找。
不少鍋盆里餘有白天未用完的菜餚,雖然色澤味道都看來不錯,不過此番既然能「隱身」,怎麼也應該目標「遠大」一點才對。搜尋了一番仍未有稱心發現,不禁往小青望去,小青一進來後並不像吳道有般急急尋求,隨處走望,見著不錯的就隨口嘗試,這時湊近了中間的工作台,見台上水果眾多,香梨、蘋果、櫻桃、橙桔一應時鮮,早忍不住站在台邊趨工作人員不注意隨手揀了往口裡送。
「咦,」一個正在裝盤的小伙忽地朝著小青所站處瞪大了眼睛,小青和吳道有嚇了一跳,停下動作。
「怎麼了?還不快點裝盤!」廚師長皺眉道。
「我剛才怎麼看見有個櫻桃在空中跳起忽然消失了?」那個年青小伙有些納悶地道,旁邊的人聽了紛紛取笑,「你才做十來分鐘,怎麼就眼花了?」
年青小伙揉揉眼睛,搖搖頭,也懷疑自己眼花。
吳道有聞言想及小青剛才隨手拋櫻桃入口的樣子,**是櫻桃拋在空中的瞬間現了形,不禁朝她瞪了一眼,心想你也太忘形了吧。小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轉個方向換以切開的芒果作為目標。
吳道有心道這精靈多半是吃素長大的,不管小青,轉身準備隨手先弄點好吃好帶的將就算了。
腳步聲響,一個女服務員走進廚房,朝廚師長問道:「王師傅,大堂經理剛才交待的菜準備好了沒有?客人已經到了。」
廚師長笑道:「小娟,忙什麼,菜都準備好了的,你先端一部分去,剩下的菜飯叫小王隨後送過來,要不要削個梨吃了去?」
那叫小娟的服務員笑道:「謝了,不用,經理叫趕緊上菜飯了。」
廚師長一邊叫人去盛菜飯,一邊道:「聽說是給什麼著名魔術師準備的,還剛下飛機經理就來安排了,還指名說要準備一道醬香烤鴨了,架子還不小,幸好白天還剩有一點,全盛上了,要不這晚上那來得烤!」
小娟接過工作人員手裡的遞過來的餐盤,道:「誰叫人家是世界著名的魔術師了?聽說待會進完餐也許他就會乘興表演一次呢!」
吳道有聽見「醬香烤鴨」幾字,精神一振,隨手找個小袋子裝點剛才找到的滷菜,便打手勢招呼小青一道準備跟著服務員而去。小青隨手抓起幾個水果,跟隨而來。
眼見小娟手裡托起的餐盤中,居中一個瓷白大缽和幾個餐盤,俱都上了蓋的,看樣子,中間大缽裡十有**就是那醬香烤鴨了。
吳道有繞在小娟身邊走邊觀察,但見小娟目不斜視,沒機會下手,只得繼續和小青一前一後跟隨而行。
到了餐廳並不停留,想來是要直接送到客房裡了。吳道有想了想,還是繼續跟上,心想待會兒要是實在沒機會就只有放棄了,手裡已經撈了不少滷味,待會和張小石及小青填飽肚子是沒問題的了。
出了餐廳後,小娟順著樓梯直上三樓,外邊人多起來,吳道有不得不放慢速度,小心躲閃著行人,眼見周圍行人枉睜大眼直當自己是空氣一般直行無忌,自己反躲得手忙腳亂,不禁暗歎這廳裡實非隱身術「用武」之地。
剛躲開身邊兩個人,抬眼向樓梯上一看,不禁暗叫晦氣,從三樓上下來四五個賓客,一邊走下一邊談笑,樓梯本來狹窄,這幾人一來就差不多全部包攬了。前面的小娟經過時他們稍停讓過,這後面的吳道有就一點面子也不給了。
吳道有無法,只得小心退後,只有等他們下來後重上,眼見小娟已走上三樓,轉眼就要消失在眼簾,不禁著急,往旁邊小青望過去,見她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趕緊向她打個手勢,小青會意,微微一笑,身形凌空飄起,晃眼間施施然已越過樓梯,停在三樓入口,回過頭來向吳道有作個鬼臉,轉身先去跟跟蹤送菜的小娟去了。
吳道有在後面見小青身形飄飄,恍如仙人,不禁羨慕非常,對小青異能的嚮往又非是那「醬香烤鴨」的吸引力所能比擬的了。
好容易加快腳步趕到三樓,眼前卻空無一人,四周廊道交錯,小青和那小娟俱都不知拐向那邊去了,無奈只得順著走道往前,邊走邊尋望。
「嘩!」,掌聲四起,張小石放下喝完的第三杯茶,不禁暗道,節目都演完一個了,怎麼小青和吳道有還不見蹤影,自己都快灌成水罈子了。
表演間隙,輕快的音樂響起,前廳不少人站起,往後廳這邊走來活動。張小石摸摸微脹的肚子,感覺剛飲下去的茶水還是將餓感稀釋了一些。
「咦,張小石!」一個女子清脆的聲音在聲旁響起,「你怎麼在這裡?」
張小石慌忙抬頭,淡黃裙裝映襯下,一個明眸秀逸的美女正訝然望著自己。
「江虹!」張小石沒想到在這裡居然又會和她撞見。
江虹旁邊跟著一個年青男子,這時見江虹招呼張小石,也轉首打量張小石。
「你怎麼會在這裡?」江虹走近道。
「坐,有點小事,」張小石笑笑,朝她和後面的男子招呼道:「喝杯茶吧。」
江虹尚未答話,她後邊的男子皺皺眉,朝江虹道:「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人家了,外邊還有兩個朋友,剛才你不是答應我一道出去喝飲料的嗎。」
江虹朝她身邊的男子望一眼,道:「嗯,我這會不想去了。我就想這裡坐坐,你要去自己去吧。」
她旁邊的男子長相尚俊,這時被江虹一駁,臉有窘態,但卻不再爭執,跟著江虹一道坐了下來,只是看著張小石的目光不大友好。
張小石見他倆這模樣,心下猜想這男子多半是在追江虹,自己不要無端當燈泡才好。
「你一個人嗎?」江虹好奇地道。
「不是,還有兩個朋友。」張小石答後,想起雅麗絲,便問道:「雅麗絲還和你在一起沒有?」
江虹輕笑起來,「呵,就知道你要問她!」目光中略帶促狹,續道,「你就這麼擔心她啊?雅麗絲姐姐已經沒和我在一起了。」
張小石聽了一驚,點了點頭,江虹不等他問,接著道:「不過,她現在比我還安全!昨天她還找我玩過!」
張小石聞言放下心來,笑道:「只要她平安就行了。」
閒聊了兩句,江虹身邊的男子道:「怎麼不給我介紹一下了?江虹,你這位朋友在那裡高就?」
江虹皺眉看了他一眼,未及答話,張小石道:「我只是個打工仔,那裡談什麼高就。」
「哦,」那男子看了張小石兩眼,隨後道:「沒關係,我和江虹是好朋友,你以後如果就職有困難的話,我可以考慮找認識的朋友幫你忙。」
張小石笑笑,答道:「謝謝!」
江虹感覺身邊男子的說話冒味了一些,朝張小石歉然笑了一下。
隨即向張小石道:「你那兩位朋友去了那裡?待會一起認識一下吧!」
張小石道:「不用了,他們也許有事要忙。」心下不禁念及小青和吳道有這會兒到底去了那裡。
江虹身邊的男子卻道:「江虹,我們還是去外邊吧,今晚宣傳部的齊幹事他們也在,一道去認識一下。」
江虹未置可否,忽地想起一事問道:「金磊,你說的齊幹事,是不是就是那個市委書記的大兒子?」
那叫金磊的男子答道:「是啊,怎麼,你已經認識了?那更好了。」
隨即轉首向張小石道:「這位朋友,不好意思了,我們改天再聊。」
說完竟欲起身,
江虹面容一冷道:「什麼齊幹事王幹事不關我的事,你要去自己去,我可沒空陪你。」
金磊聞言急道:「怎麼你忽然又不高興了?要不,我們不和他們在一起,我們另外找個地方聊一下,我還有別的話和你說。」
江虹微嗔道:「我和你說過了,金磊,我們只是朋友,你別在老是說這些好嗎?你自己去吧,我在這裡和朋友還要聊一會。」
那叫金磊的男子聽了無法,頓頓足,竟又坐了下來。
張小石見狀也不方便說話,只在一旁坐著舉杯喝茶。
江虹見金磊不走,皺了下眉,站起來向張小石道:「雅麗絲姐姐有話要我轉達給你,你跟我過來,我在陽台上跟你說啊!」轉首又向那叫金磊的男子道:「對不起,今天我和朋友有事要談,你先去吧。」
說完,竟轉身向陽台那邊走去。
金磊在後急道:「你……」,卻拿江虹無法。
張小石見江虹已推開玻璃門,走入了外面陽台上的夜色中,只得站起身來跟著走去。還欲和金磊打下招呼,但見金磊望向自己的目光竟忿恨難掩,歎了口氣,不再自討沒趣。
推開玻璃門,轉身踏入陽台,剛好看見廳裡的金磊一臉沮喪地離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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