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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風起塵寰 第七章 一片綠葉 文 / 對飲時光

    水潭邊上的空地上,這刻站滿了一圈人。才從水潭中狼狽爬起的張小石和吳道有兩人此刻就面色古怪的站在水潭邊緣上。

    「主持,我看這兩人行為鬼祟,言語虛妄,還應該好好盤問一番才對。」張小石和吳道有二人聞言,朝說話的人望去,吳道有不認識,張小石卻認出是那日在嘉賓席上的和許恆鄰座的段廷圭。剛才他和吳道有從水潭中好不容易爬起後,已將房內外的人驚動出來,除繼德方丈和剛才說話的外國女子雅麗絲外,先前在途中遇見的邵美雪和江虹也在其中,她二人旁邊的許恆和段廷圭應該就是先前聽見的捐獻巨資善款的人了,另外還有屋內執事的七八個和尚,此刻全部盯視著落湯雞般的張小石和吳道有。

    剛才張小石和吳道有已經解釋了一道,說誤入後殿玩耍,亭中無故起火,故慌亂中跌入水潭,當然沒說吳道有引陣氣什麼的,讓張小石和吳道有二人瞪目結舌的是,剛才還烈焰熊熊的亭內亭外,自他二人跳入水中後就無影無蹤,難怪這時段廷圭說他二人說謊了。

    張小石尚沒說話,吳道有眼睛一翻,抗聲道:「怎麼了,這禪音寺是人來不得的地方嗎?不是說佛門廣大嗎?我們一心禮佛來這廟中遊覽,不注意跌入水中,這廟裡的和尚不來救助安慰,反倒有人惡語相向,這算什麼道理?」

    旁邊圍看的和尚見吳道有嘴硬,有些沉不住氣的已經面現怒容,段廷圭聽了這話,冷哼一聲,正待說話,邵美雪旁邊的江虹也出聲道:「主持大師,我看這二人也像說謊,特別是左邊那個,一看就不像好人!」說完指了一下張小石,她旁邊的邵美雪也同聲附和。

    張小石聽了,心中有氣,正準備開口反駁,邵美雪旁邊的許恆卻道:「主持大師,我看這兩個小兄弟雖然說的有些費解,不過寺中並無異常,況且他們才從水中起來,身上濕透,雖然夏日天熱,不過還是要早些換衣才對,免得著涼。」他旁邊的邵美雪聽他不附和江虹所言,朝他瞪了一眼,許恆趕緊陪了一笑。

    張小石和吳道有聽了許恆為他們說話,心下大生好感,心想這許恆雖然人沒有段廷圭長得帥,不過這時看起來要順眼得多了。

    從聽得張吳二人所言亭中怪象後就一直沉吟未語的繼德大師,朝張小石和吳道有仔細注視了一會兒,張小石目光並不迴避,吳道有卻若無其事的東望西望。繼德大師看他二人神情後面現微笑,說道:「許恆施主說得有理,本寺對這二位年青施主款待不周,致使二位施主誤落水潭,老衲在此對二位施主道個不是。」

    此言一出,周圍人大是驚訝,張小石和吳道有兩人也沒想到這老和尚這麼好說話,這哈看這個鬚髮皆白的老和尚,簡單要比那冷眉冷眼的邵美雪和江虹要順眼了。

    既然繼德禪師都說話了,旁邊的人當然都無話可言,只是段廷圭面現不悅之色,不過一閃而沒,依舊面帶微笑。邵美雪和江虹二人卻有些氣鼓鼓的樣子,直盯著張小石和吳道有二人。一直在外圍旁觀的雅麗絲聽了繼德禪師說後微微頷首,似乎早知會如此。

    吳道有拉起張小石準備走人,張小石倒有些過意不去,朝繼德禪師道:「對不起,打擾貴寺了。」還待說什麼,已被吳道有拉起向寺外走去。

    渾身濕透的兩人在路人的注目禮下回到住所時,天色已晚,一路上吳道有還在對那亭中怪事大呼奇怪,張小石對這惹火上身的傢伙著實有氣,道:「你還在說,幸好那老和尚好說話,要不然今天就給你害慘了。」吳道有不好意思一笑,道:「呵,我看那和尚是心中有鬼才對,要不然那有那麼好說話。不過這次運氣不好,在那幾個美女面前大失面子。」張小石見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怒道:「你看你,好端端的玩什麼火,要把廟裡弄起火災了怎麼了得?」,吳道有見他瞪眼,忙陪笑道:「下次我聽你的不亂來不就行了。不過,那亭子也真是奇怪了,我記得沒錯,我師父教我背的四象歸元陣就跟亭子裡的佈置一樣啊。」張小石心中也對廟中所遇不解,那片飄旋的綠葉自從他二人落水後就不見了,還有那火,來去都奇怪之極,也沒聞見什麼汽油柴油味,忽然一下就那麼大,也不像是吳道有不注意惹起的。

    上樓後,張小石找了兩件衣服,去洗澡間沖涼換洗。

    水流從頭上噴淋而下,奔走了一天,這時才感覺兩腿酸軟了。只想早些洗完回房休息了。忽然間,張小石在背上摸到一件東西,把手環過眼前一看,竟是不知名的純綠樹葉。張小石眼中閃過白天池塘上憑空飄旋的那片落葉,仔細定眼一看,與白天所見外形一樣,不知是不是同一片葉子。可能是先前落入潭中時附在背心的,回來時濕衣貼在身上競未覺察。

    張小石心下詫異,三兩下洗完澡後就回房了,拉亮電燈,坐在床上仔細端詳那片綠葉。

    葉片亮綠,薄若無物,隨手折一下,手鬆後葉子竟未象平常葉子那樣斷拆或起痕,入手冰冰涼涼的,在這炎夏秀節倒是極為舒服。

    這時隔壁的吳道有也洗完澡後來敲門,張小石想道,如給吳道有講了,他難免又做神做鬼一番,就隨手把葉子納入襯衣口袋中。

    兩人下樓吃了飯後回房閒聊了一番,張小石想起明天要上班,就早早的把吳道有追回房後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張小石就來到公司。

    辦公室裡沒有看見李小美,卻多了個膚色稍黑,面色看起來似乎有些陰沉的年青人。汪經理給張小石講道:「李小美請假了。」又指著旁邊那個年青人介紹道:「這是廠裡銷售部的李久剛。這兩天也和暫時和我們在一起進行前期工作。」

    張小石和那個年青人打過招呼後,汪經理仍然安排張小石進屋去寫招聘,張小石心中對這枯燥的差事已經有些煩倦了,卻也只得進去認真的寫招聘。

    今天仍然同往常一樣,不過或許是貼的招聘管用了,來應聘的人多了許多,李小美又不在,那個李久剛又對業務不熟悉,汪經理在外邊忙得團團轉,他講得累了就把張小石喊出去應付,交押金的人也有少,有好幾個是張小石辦妥的。錢都一一交給了汪經理,汪經理只是在辦公上開了張收據,蓋上章交給應聘者,都通知統一在星期一來上班實習。

    張小石在閒時問道:「汪經理,現在招聘的人已經有好幾十個了吧,怎麼還要招嗎?用不著這麼多人吧?」

    汪經理望他笑笑道:「招的多不見得以後留下來的就多嘛,優勝劣汰嘛。不過,你不要擔心,你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張小石聽了這話心裡也有些慶幸,幸好自己來得早,對交待的工作都還認真負責的完成的。

    一上午就這樣過去了

    下班後,張小石剛走到離許小航家不遠處,正在想不知許小航在沒有在店外面,這些天來每天他從那間破舊的店面過時,遇見許小航都要打聲招呼,許小航也和他逐漸熟絡了,兩人雖然話沒講什麼,卻感覺有些像朋友了。

    這時忽然有人大力在他肩上一拍,在背後喊道:「張小石!」

    張小石被嚇了一跳,忙扭過頭一望,不由喜道:「小廣西,怎麼是你?你不是回家了嗎?」原來拍他的是以前和他同在一間廠裡上班的工友,是個廣西仔,平時廠裡的工友都喊他小廣西,和張小石上班時關係挺好。

    小廣西也非常高興,說道:「我沒有回家去,現在一間裝潢店裡打工,這兩天店裡接了幾個門頭,就在那邊,剛才老闆叫我過來先把舊門頭拆了,把尺寸量回去做新門頭。」說完,又拍了下張小石道:「你現在做什麼?我還以為你回家了,這會去那裡?」

    張小石把自己的情況也介紹了一下,小廣西有些羨慕道:「還是你好啊,你那個比我們做裝潢的要輕鬆得多了。」又道:「好久沒見了,中午你就不要回去了,我昨天才發工資,待會我請客,咱倆一起吃飯!」張小石許久未見他,也想多聚一下,高興地答應了。

    小廣西又說:「這會先不忙,你先和我去把前面那間等天要開張的店面前去把舊門頭拆了,順便量好尺寸,弄好我們再去吃,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張小石就隨著小廣西往左面條岔路走去,走不了幾分鐘,小廣西指著路邊一間寬大的茶樓道:「到了!就這裡。」

    這間要拆牌的茶樓正門前圍了一些人,正指著茶樓佈局在談論著什麼。茶樓原有的門頭並不太大,茶樓現在不知改裝成什麼用的,上面一層用蓬布圍了,施工用的腳手架還沒拆完,下面層裡面可能已經改裝得差不多了,門外還看得裡面的木工泥工正在忙碌,店面外人行道上也水泥砂石也到處灑落一地。

    張小石走到茶樓門前,小廣西叫張小石稍等一下他進去扛梯子。

    張小石應了後回過身來往人行道上那群人一看,不由得一訝,心道:「怎麼又碰見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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